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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439章 警鐘 文 / 月關

    夏潯看著這番熱鬧景像,只是微微一笑,向許滸使個眼色,許滸會意,忙把官袍交給兒子,跟著夏潯走開。

    海岸上,波瀾一陣陣地翻湧上來,不竭地沖刷著海岸,夏潯和許滸就沿著長長的海岸線,緩緩地走開。

    「許都司,有幾件事,我還得囑咐一下。雖然以後還是有機會,不過我覺得還是先提醒一下比較好。」

    「國公請講!」

    現在正式成了朝廷的人,許滸對夏潯的態度比起以前也更顯尊敬。許滸比起他那些個性粗獷的手下,可是精細的多,眼前這個年青人,不但僅是國公,他們是夏潯招安的,並且彼其間原本就有相當深厚的淵源,從此以後,夏潯就是他們在朝中的一個大靠山,這雙重的身份,許滸豈能不對他恭恭敬敬。

    夏潯長長地吸了口帶些腥氣的海風,道:「這第一個,就是們販運走私的事。雙嶼只設衛所,沒有民政官員,這是一件好事,們可以最大限度地連結自由,不過,要記住,不成以太囂張,走私是為了謀生,是不得已,卻不要以為以後自己就是官,就可以為所欲為。」

    夏潯神情嚴肅起來:「來此之前,這些事,我也對皇上提過,固然,的比較含糊,在皇上想來,們也不過是打鬧,給一家人掙口飯吃,不會想到們有這麼大的規模,所以皇上沒往心裡去,也沒提過嚴禁。」

    他又盯了許滸一眼,道:「我知道,朝廷禁海,沿海蒼生都是不肯意的,從廣東到遼東,從南海到東海、黃海,都有走私存在,們不做,他人也會去做,禁是禁不住的。所以我才想用疏的體例,能夠進行管理和控制,總比自由成長的好。這是我為爭取機會的緣由。」

    許滸感激地道:「是,國公是瞭解這裡情形的,老老少少全算上,七八萬人口,如果光靠吃軍餉,我們養活不起這麼多人,這島上,也種不得地。」

    夏潯「嗯」了一聲,又道:「我知道,不只是沿海蒼生黑暗走私,沿海的官員為了政績、為了民生、為了繳得起朝廷徵收的稅賦,其實一直也是默許、縱容們走私的。換個角度看,也沒甚麼,靠海哪能不讓吃海,放著這麼一個聚寶盆、一棵搖錢樹棄而不消,那也不是事理。

    不過,這究竟?結果是朝廷不允許的,雖然們從此以後就是駐守雙嶼的官兵,沿海處所官府的人其實也很是照拂,可是盜的時候走私沒關係,是兵的時候走私,一旦被人捉住痛腳,舉報彈劾上去,那就……」

    許滸也嚴肅起來:「卑職明白。」

    夏潯笑笑:「是個明白人,一點就透,我也不消太多了。這件事,自己掌控,如果真被人捅上去,掌握了真憑實據,我也救不了。」

    「是!」

    「第二個,是倭寇。」

    夏潯的神情也嚴肅起來:「當海盜,是以打打殺殺為業,從戎,也是以打打殺殺為業。兩者最大的區別,就是為了什麼而打!海盜只需要為他自己,而從戎,就必須得負起責任,從今以後,在這裡是為了守護,守護的不再只是以及的家人,是大明的軍人,就要守護大明的蒼生。

    我知道,們不怕與倭人作戰,我擔憂的是,或者的手下,雖然穿上了官袍,這屁股卻坐禁絕位置,要知道,軍法無情,如果外敵入侵而守軍龜縮不出、袖手不睬,坐視蒼生遭殃,那後果和們做海盜是不合的。做海盜的,如果哪位島主這麼幹了,可能要罵他貪生怕死、不講義氣,和他劃地絕交,而當了兵,誰這麼幹,那就得拿人頭祭旗!」

    「卑職明白!」

    「第三個……」

    夏潯站住腳步,沉吟了片刻,道:「們以前,究竟?結果是海盜,如今又是自力成軍,軍中也好、官場也罷,總是有些山頭派系的,對們這外來戶,其他衛所乃至們的上司,都要有個認識、接納的過程。不克不及指望馬上就獲得他們的認可。

    或許,這其中會有人刁難,甚至排擠、打壓們,我希望能忍耐一下,因為這也是人之常情,剛剛們還是他們在抓的人,突然就釀成了自己人,換了誰都要有個過程。對輕蔑,用戰功來證實!對敵意,用誠意來接納!」「國公安心,許滸既然承諾接受招安,對這一點,也是考慮過的。」

    「嗯,,我固然是安心的,可是手下的那些頭領,現在卻只想到了風光,是不會意識到這一點的,我怕真的遇上了事情,被他們從中慫恿,一旦叛出朝廷,想再回頭,那就難了。」

    「是!」

    夏潯笑道:「呵呵,固然,我其實不是要一味的忍。我歷來不贊成什麼百忍成金那種狗屁事理,人要是活得沒有一點血性,那還活個什麼勁兒?可是也不克不及炮仗脾氣,一點就著。如果真有解決不了的麻煩,派人到京裡來找我。」

    這回,許滸真的感動了,夏潯先為他爭取到那麼高的官位,又挖空心思地為他解決後顧之憂,現在又能為他考慮的這麼周詳,以夏潯今時今日的地位,需要這麼籠絡他麼?

    如果許滸最初對夏潯有些親近是因為老幫主的女兒與他關係匪淺,後來對他心生敬意著意地湊趣是因為想攀上這座靠山,現在因為這一番話,卻是死心踏地的願意追隨他了。

    許滸鄭重地道:「國公請安心,有您今天這番推心置腹的話,許滸絕不會做出對不起的事情。如果真的呈現什麼不成料的事,許滸也一定會聽國公給句話兒,斷不會做出什麼決絕的事情來!我們江湖上的漢子,吐口唾沫就是釘兒,絕不食言!」

    夏潯欣然點了頷首,他看得出,許滸的是心理話。朱棣及時給功臣們敲了一記警鐘,他現在及時給許滸敲敲警鐘,確也是出於珍惜之意。

    夏潯道:「好了,這兒,是田主,今晚的盛宴,還要來張羅,我就不拉著不放了,去忙活吧,今晚,咱們好好喝上兩杯。」

    兩個人相視一笑,許滸向他抱了抱拳,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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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時間尚早,夏潯便回了自己住處,一進院子,就見思潯和思楊正在院裡玩耍,在夏潯層見疊出的禮物攻勢和蘇穎、謝謝、梓祺、荻幾人的輪番轟炸下,兩個丫頭已經認了爹,尤其是思潯,究竟?結果年紀,易於接受,思楊見了夏潯還是有些靦腆害羞,思潯見了他卻已親熱的很了。

    一見夏潯進來,思潯立刻張開雙臂跑過來,甜甜地叫:「爹爹抱!」

    「噯,我的心肝寶貝兒!」

    夏潯把她抱起來,在紅蘋果似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又一把攬過眼巴巴地看著他,想親近又害羞的大閨女,一手抱著一個高高興興往屋裡走。

    「相公!」

    謝謝迎上來,把的從他懷裡接過去,一起進了屋,哄了一會兒孩子,讓她們一邊玩耍去了,謝謝便道:「相公,咱們明日便要回金陵了,一會兒,我得先去一趟羊角島,大哥還在那邊,我事先徵詢過他的意思,他不想回去了,有些事我得跟大哥好好放置放置,今晚上怕回不來。」

    夏潯的潛龍秘諜培訓基地就設在羊角島,夏潯自然明白她所謂的放置是指什麼,便笑道:「好,去吧,相公今晚正要歇歇。」

    謝謝聽了俏臉不由一紅,白了他一眼,嬌嗔道:「還以為是鐵打的呢,逮著人家就沒夠,哼,也有不可的時候呀?」

    夏潯抻個懶腰,乜著她道:「耶?竟敢渺視家相公,時間還早,來,看本大人行是不可,別跑!」

    夏潯一伸手沒抓著,謝謝纖腰一扭便閃了出去,咭咭地笑著,回頭向他扮著鬼臉道:「欠好意思,本姑娘這就要解纜了,去找的穎夫人吧,我的國公大人。」

    帶著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謝謝纖腰款擺,那風情……禍國殃民地就去了。

    連著幾天夜夜,其實夏潯也有些累了,剛剛只是與愛妻開個玩笑,見她走了,夏潯哈哈一笑,也站起身來,剛剛邁步出了房間,正想跟閨女再膩一會兒,就見彭梓祺站在她的房間裡,正向自己悄悄招手。

    夏潯看她鬼鬼祟祟的樣子,不曉得有什麼機密事兒,看看左右沒人,一個箭步便躥進了她的房中,聲問道:「什麼事?」

    「相公……」

    尾音裊裊的,有種異樣的感覺,有古怪!堂堂彭女俠怎麼用這種腔調話,夏潯馬上戒心大起:「嗯?」

    「人家……結束了……」

    「喔?」

    「哦什麼哦!」彭梓祺俏眼一瞪,欲喜又嗔:「聽懂了沒有呀?」

    「懂了,懂了……」夏潯忙不迭頷首,點到一半忽然驚呼一聲:「!懂了……」

    彭梓祺輕輕咬咬嘴唇,火辣辣的目光瞟著他,波光泛動:「今天晚上,可是我的!」

    「……」

    「幹嘛,不情願?」彭梓祺繃起了俏臉。

    夏潯趕緊道:「沒有!沒有沒有!為了我的祺祺娘子,為夫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還差不多。」

    彭梓祺「咭」地一聲笑,搡他一把道:「好啦,先不纏著了,快穎姐吧,她好像不肯意跟咱們一起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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