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晨妃臉色淡淡,動作自然的端起一杯茶輕輕抿了抿:「她只是一個侍妾,你的第一個兒子必須從皇后的肚子裡生出來,這是給你未來的妻子應有的尊敬。」
答案很理所當然,鳳元晁男尊女卑,男子十三四歲就已經開始有通房,但是這些通房侍妾的作用緊緊只是教會男子房事,給他們舒緩過於的精力,至於孩子,大戶家的繼承人,這第一個孩子必須從正室的妻子肚子裡生出,為了保證血緣的純正。
「可是母妃做這件事之前難道不應該和兒子商量一下嗎?」鳳元晁眸光一暗,緩緩走到她的對面坐下,看著她精緻得體的妝容,臉上虛偽,沒有半分的柔情,越發堅定了他心中的猜測。
「她畢竟懷的是朕的兒子!」他心裡很不甘,眼裡迅速凝聚了陰沉。
晨妃拿起旁邊的青花瓷茶壺,走到他身邊,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母妃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是母妃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你剛登基,根基還不穩,首要的心思應該放在朝堂上,這個孩子不能生,你現在需要人扶持,就得拿出誠意,那些大臣都巴巴的盯著你,你要是生了一個兒子,這個孩子還是從安伯侯爺女兒的肚子裡生出,他們肯定有意見,你要讓他們為你所用,就得讓他們看到你身邊沒有女人孩子,他們的女兒還要機會,他們都有機會做未來的國丈爺。」
鳳元晁心裡一動,聽著晨妃這些話,他不是不知道的,之前秦向石沒死,他打算將那個女兒留在身邊,也是希望能得到秦向石這邊的支持,可是現在他死了,人死如燈滅,自然沒什麼用了,他如果繼續要那個孩子,就相當於將自己陷入孤單的局面,誰都知道這第一個兒子相當於什麼,哪怕他以後娶了那些老臣的女兒,這生出的兒子就不是長子了,他們心底多少會有意見。
「母妃真的只是這樣想?」鳳元晁剛才的怒氣減弱了一些,可是心中仍然抱有懷疑。
「母妃不這麼想,還能想什麼?」她將茶杯塞到他手裡:「嘗嘗,這是母妃泡的茶,是剛進貢的,味道很鮮。」
鳳元晁看著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柔情,心裡有些動搖,垂頭看著那漂浮在水面的嫩綠茶葉,鼻尖有些香甜,低頭抿了口,醇香味在舌尖綻開,他點點頭,心裡有些緩和:「這些兒子之前都沒有想到,對母妃一直有誤會,是兒子不好。」
「你能明白母妃的苦心就好,」晨妃淺淺一笑,眼底閃過一絲晦暗。
鳳元晁心裡的怒氣散了去,身子有些發軟,沒了剛才的煩心,心裡倒是舒坦了。
站起身,身子晃了兩下,他輕輕笑了笑,在這個殿裡張望了會,最後目光落在了桌上的書上。
他走了過去,拿了起來,看著上面帝王論三個字,頓時臉色又不好:「母妃,七弟需要學這些嗎?」
「他是你的弟弟,肩負著鳳元社稷,自然要學這些。」晨妃依舊淡然,沒有任何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