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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15章 燕驚鴻,不堪為帝 文 / 夜意歡

    消息傳出,北越舉國震驚,群情激奮!

    無論朝中還是民間,一面痛哭哀悼著在位不久,雖然掀起征戰但仍擁有良好名聲的皇帝越君行,一面在原先責罵南秦秦陌竊國的罵詞之上,再忿忿加上陰險狡詐,無恥無賴等話語。

    誰人也沒有想到,一場原本氣勢磅礡,轟轟烈烈的的復仇討伐之戰,會在這第一城之戰時,就以著這樣出人意料的方式,震驚了世人。

    聽說當日,越君行是中了敵軍的暗箭身亡的。

    他死的時候,鎮南王冷天凌就在他身邊,只是相距較遠,只得眼睜睜看著那枚鐵箭先是穿透了禁軍統領風寂的身體,然後釘入了越君行的身體,倆人當場氣絕身亡!

    而當北疆軍統領周信帶著八萬北疆軍急急馳入北英山後,除了滿山的屍體和倒敗的北越旗幟外,一個活著的南秦兵士都沒有捉到。

    一時間,全體鎮南軍和北疆軍傷心欲絕,並視此為畢生奇恥大辱,他們一面派人往京都玉傾皇庭稟告消息,由冷天凌親自護送越君行的棺槨回京,一面由周信帶領著眾將晝夜不停地瘋狂地攻城。

    三日後,雲州周邊的萍鄉、陽縣、永豐等多處小城被攻破。

    五日後,雲州城破!

    南秦全部千乘兵士退守天險之都--澤州!

    此後,雙方又激烈交戰數日,但澤州城外有一奔騰咆哮不息的江流,且正值夏日漲潮時節,江水澎湃洶湧,周信帶著北疆精銳數次組織軍隊攻城,皆是無功而返。

    且,自從退入澤州後,南秦採取十戰十守的戰術,只做防禦,從不主動宣戰挑釁。

    於是,戰爭,一度陷入僵局。

    ……

    就在晉王越君邪帶著朝中左、右相及文武百官前往半途恭迎越君行的棺槨,還有南秦朝野上下對於北英山一事完全閉口不言,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情形下。

    就在一隻浩浩蕩蕩的軍隊暗地裡將北英山每一寸草皮都掀開來,看看南意歡有沒有藏身,有沒有蹤跡的時候。

    整個中原大陸的另一側,又撩起了一場紛飛的戰火。

    五月十一日,西延月落王月司徒發出佈告,歷數燕驚鴻毀去與月映紗的婚約,憑空捏造一名山野女子為後,並以此羞辱月映紗之事的罪行。

    並且月司徒此次並未顧及家醜外揚,直接寫明月映紗乃是被賊人輪辱而死,而那些賊人乃是燕驚鴻為洩憤暗中遣人所為。

    當日,烏孫王也發出另一封佈告,言明二王子拓修之死也是被燕驚鴻授意,與北越越君行勾結,指使其所為,佈告中還詳細說明了燕驚鴻許諾給越君行的豐厚回報便是,將所謂的西延皇后楚蘇借與北越,幫助北越尋找礦脈。因此,前些時日北越國內在晉州所尋到的金礦便是出自楚蘇之手。

    西延和烏孫的兩封佈告結尾,都不約而同地提到了一句話,那就是--燕驚鴻,不堪為帝,兩部逢此大難,遭此不公,勢要血債血償!

    五月十二日,原先由五王戚屬所轄的景天,以及光啟、康時三部也同時發出對燕驚鴻處理戚屬被殺和楚蘇幫助北越尋礦脈之事的不滿,紛紛打出宣戰之言,整軍備戰。

    短短幾日,西延月落、烏孫、景天、光啟和康時共五部集結了大軍三十萬,以月落王月司徒為首,打著肅清燕帝的旗號,戰火燃向燕驚鴻所在的那拉城!

    ……

    而此之十餘日前

    西延扶夷城

    漏夜,月上中天,當侯羽陽的手推開內室的門時,但見屋內窗戶大開,臨窗椅下悠然坐著一個熟悉的魅惑眾生的人,那人手裡拿著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間一根金色腰帶,神色煞是風流自在。

    侯羽陽見了他也不意外,只是原本緊皺的眉又略微緊了緊,然後往窗邊走去「皇上大駕光臨,微臣未曾遠迎,失禮之處還請皇上恕罪。」

    燕驚鴻聽著侯羽陽那毫無一絲歉意的告罪之辭,懶懶一笑道「蕭大人事務繁忙,連朕想見一面都不得不翻牆,不請而入,又怎敢勞蕭大人相迎。」

    侯羽陽在乍然聽見「蕭大人」三字從燕驚鴻口中說出時,眼皮微抬,稍後他平靜一笑「皇上聖明,知道微臣此時並不想見皇上。」

    「可是朕卻不得不來見你!」燕驚鴻歎道。

    「哦,微臣倒是不知,何時自己竟然如此重要了,能勞的皇上出此下士之言。」侯羽陽歉然一笑,說完他也走到燕驚鴻身側的另一張籐椅上坐下。

    「你知道的!」燕驚鴻把這當成自己家,順手給他面前的玉盞裡也倒了杯濃香四溢的清茶,道「候世子難道不是一直在等著朕以這樣的方式來這裡嗎?否則依著世子之能,又豈會讓朕這麼輕易地就入了這空無一人暗守的內院呢?」

    他著重加強了空無一人幾個字,侯羽陽聽後笑了笑道「皇上倒真是慣會說笑了。」

    燕驚鴻桃花眼微瞇著笑開「朕雖然確實慣會說笑,但此時言語是笑談還是真語,想必世子心中清明。」

    「那皇上定然心中更加清明,微臣既是扶夷的侯羽陽,又是南楚的蕭翰,前一種身份的微臣也並沒有一定要起兵幫助皇上的理由,至於後一種身份……」侯羽陽向前俯身,盯著燕驚鴻冷聲道「那更是沒有!」

    燕驚鴻微微苦笑「確實沒有,按說,以著世子後一種身份,不與月落、烏孫為伍,夥同他們一起來欺凌朕就算仁慈了!」

    「皇上既然知道,又何必多跑今日這一趟!依微臣看,皇上為了皇后娘娘得罪了月落王,那月落王可不如微臣這般好脾氣,皇上還是早日回王庭備戰,或是去剩下的堅白、良哲等部去說說吧,想必他們那應該沒有如微臣這樣與皇上有舊恩之人,不會讓皇上不得不翻牆而入的。」侯羽陽松回身體,靠回椅上道。

    「世子好像並沒有勸朕去景天、光啟遊說試試呢?」燕驚鴻眉梢微挑。

    侯羽陽端起燕驚鴻給自己倒的茶水喝了一口,清茶入口甘澈,他冷笑道「必反之地,去有何意!」

    「唰!」燕驚鴻手上折扇一收,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世子竟然將這國內局勢看的如此透徹,侯景老頭果然好福氣,生了個好兒子。」

    「也得多謝皇上成全和不殺之恩,臣父才能有此福份,不是嗎?」侯羽陽冷言反問道。

    燕驚鴻挑眉笑笑「好說,好說!」

    「皇上今日來也來過了,這茶也喝過了,若是無事,微臣今日睏倦,想要就寢了!」侯羽陽拿起一邊的盞蓋蓋在了杯子上,逐客之意味濃重。

    燕驚鴻權當看不見,只順手端起自己手邊的茶也飲了一口,嘖嘖讚道「果然好茶,這是從元戎極西之地的十里斜谷中摘來的蒙頂甘露吧,味道果然是極好,正好前些時日,元戎王給朕也送了些來,他還一同給朕送來了一朵花,那花可是稀罕的很,聽說是十年才開一次花,好像他們都叫它依什麼花的……」

    邊說,他邊拿眼瞥看著侯羽陽的神色,只見侯羽陽想要起身的動作頓了頓,嘴角不覺輕揚。

    頃刻後,侯羽陽重新揭開杯蓋,沉聲道「微臣也覺得此茶甚香,也甚是解乏。」

    燕驚鴻面上笑意深深,他坐直了身體道「世子是聰明人,那麼朕今日便也就直話直說。朕知道世子待如今的北越皇后,曾經的南楚意歡公主情深意重,為其甘願恢復自己本不欲接受的扶夷世子身份,又甚至不惜毀了自己的英俊容貌,千里護送其弟躲來這裡。」

    「世子待意歡公主若此,那麼想必定然也是如北越君帝一般,誓要不惜代價為公主一血滅國之恥的吧。還有就是,想必在世子心中,在萬分痛恨秦皇之餘,定然也是一直恨著朕吧。」

    「特別是去年你在扶夷偷偷見過他們夫婦二人以後,想必心中更是堅信,當年秦皇覆滅南楚時的那一場變故,朕是提前知曉,亦或是還在暗中幫了秦皇一把的,是嗎?」

    「沒錯!」侯羽陽抬眸直直地盯著燕驚鴻,冷笑道「難道皇上對於當年之事,還有別的更好的說辭嗎?」

    燕驚鴻難得收起懶色,斂了神色,緩緩道「沒有!」

    侯羽陽聽聞嗤笑一聲,不再言語。

    燕驚鴻對他笑聲中的鄙夷不以為意,他捏了捏扇柄,復又鬆開道「對於當年之事,朕不想多說,若說朕當年對秦皇意圖奪位之事一無所知,那麼縱是朕臉皮再厚,那也是說不出口,但若是說朕暗中助了多少,那也是枉然!」

    「那些年西延天災**不斷,縱然是朕有心也無力相助,更何況當年等朕完全確認秦帝暗中身份之時,一切已箭在弦上。」燕驚鴻輕歎一口氣,道「只是朕這心中終究是愧疚的,朕當年若是直言提醒了意歡公主,也許依舊救不了南楚,那救上她那一族人應該還是可以的,只是……」

    他默然道「朕當年始終是西延的太子,朕身上也有朕不得不去堅守的使命!就如世子前些年心中即便再怨恨扶夷王丟下你母親不顧,讓你身份不正,也不得不承認他是你的父親,以及世子如今肩負這一方榮耀,也不得不守護著扶夷這一方土地上的萬民一樣。」

    「那為何皇上這些年還要和南秦和秦皇走的那般近?這中原之地,誰人不知您和秦皇視為知己,兩國同盟一致?」侯羽陽唇角揚起譏色。

    ------題外話------

    小燕子和楚蘇的故事會在第四卷的正文裡多多體現,因為西延的局勢和其他兩國聯動較多,星語和錦瑟間的愛情戲份主要會在番外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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