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剛過,便迎來了新的春年。()
因著越君行登基的時間匆忙,所以各國的賀禮直到春年前才陸續抵達了玉傾,其中尤以東祁的賀禮為巨,裝了滿滿上百輛車,全是些值錢的寶石玉塊,聽說光運送賀禮的船隻就用三、四十艘之巨。
這些,南意歡都絲毫不手軟地收下了。
本來她特意在給東祁的國書上隱晦地提及了風錦瑟也在玉傾的事,想讓沈星語親自來一趟,可惜人正要出發時,蘇太后卻突生了一場急病,就連沈星辰和青嫣都從外聞訊趕了回去。
接到回信後,南意歡心中很是擔憂,幸好很快東祁又傳來消息說蘇太后病情經過國巫救治,已經好轉,只需好好休養便可痊癒,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經此耽誤後,沈星語再出發已是來不及,不過好在風錦瑟正在幫著風初語一起準備化解沈星辰和星語等人身上的禁制所需的藥材,再有些時日便可完成。
南意歡早已想好,等解藥製完以後,那是一定要設法騙的讓風錦瑟送去東祁才好。
南秦和西延的賀禮也送了過來,依著舊例中規中矩,只是在隨著西延賀禮前來的還有數十個艷若桃李、身材嬌媚無骨與南意歡氣質截然相反的的女子。
經西延使臣揚臉轉述,此乃我皇陛下為恭賀越皇之喜,特意選來為越皇添個新鮮,換個口味的。
不過,這所謂的「艷若和嬌媚」南意歡並沒有親見,聽說越君行當朝直接來了句,此次北疆眾將平叛有功,然後賞給了周信等人,禍害他人去了。
當夜,為了以示對某人「潔身自好」的獎賞,當朝某後親自下廚,把自己作為晚膳,厚賞了某人一頓春光洋溢的大餐!
……
新皇登基,這一年的春年便是格外熱鬧。
越君行和南意歡先是在清和殿大宴群臣後,又相偕著回到了原先的太子府,與風初語和風錦瑟圍成一桌,歡聲笑語共賞清風明月,共敘天倫。
等這一切忙完,時間已是一晃到了三月,這月餘中,無論是朝中和宮中皆是表面風平浪靜,無波無瀾。
短短時日,越君行就在群臣面前展現了他在各個方面卓絕才智。
他對於北越各郡內情的熟悉以及看待癥結的精準程度,讓所有老臣們都驚歎佩服不已,所有人都對於這個曾經被自己所輕視,即便是在「宗帝」說此次平叛完全是太子之功,要傳位給他時依舊半信半疑的新皇,刮了無數次目地另眼相看。
開始也曾有一些人,試圖依仗著他以前從不參與朝政,故意隱瞞自己的一些錯漏,都會被他三言兩語地戳中要害,甚至還能當庭摔出證據來。
因此,朝中上下如今談起他凌厲的手段來也是心有餘悸。
越君邪基本都是閒在府裡,或是進宮陪著因著宗帝駕崩而依舊有些傷心難過的顧淑妃,偶爾在宮中遇見越君行和南意歡時,也會駐足在一起喝杯茶,閒聊上幾句。
南意歡也見過幾次越無雙,她發現自從無雙被秦陌拒婚後,像是一夜之間多了些心事,整個人也安靜了許多,就連現在見了南意歡,也只是恭敬地喊上一聲皇后娘娘,再也沒了以前那個無憂無慮天真燦爛的小女孩的身影。
雖然南意歡心中猜想著越無雙應是不知顧淑妃和越君邪曾做過的那些事的,但畢竟她和他們是一家之親,所以每次南意歡看到越無雙時,總會不覺想起顧淑妃對越君行做過的那殘忍的一切,心中總會有些不舒服。
再加上她著實不喜歡宮裡的環境,所以一月中倒有大半個月是出宮宿在了原先的太子府裡,因著越君行已然登基,因此原先「太子府」的牌匾已不宜再用,越君行便與南意歡同握一筆,書下「楚園」兩字,令人裱了掛在府門上。
時間長了,朝中開始有些大臣們便上奏折,基本都是說些皇后不守宮儀,不尊體統之類的話。
起先越君行看到了,全都當做沒看見,擱在一旁置之不理。
沒想到,那些御史言官們反而越說越上癮,話也越說越重,彈劾的折子雪片般飛上了龍案之上。
於是,越君行在朝堂上冷冷來了一句「皇后是朕的妻子,她每日睡在宮外,朕這個獨守空房的人都沒有說話,你們憑什麼在這多言!」
一句話,頓時臊的那些古板的老人家尷尬的滿臉通紅。
想想也是,人家夫妻倆,皇上都沒意見自己妻子每日不睡在身邊,他們這些外人湊個什麼熱鬧。
於是這一場風波被壓下。
可是緊接著,另一場風暴又起。
那些老臣們臊完,回家一琢磨,覺得不對啊,皇后出宮,只有皇上一人獨守空房。
一國之君怎麼能獨守空房呢?
不行不行!
追其原因,還是宮裡女人太少,要趕緊給皇上再找兩個。
於是,第二日一早,要求越君行選秀冊妃的奏折又雪花般更猛烈地砸上了龍案。
……
楚園,繁星滿天。
南意歡正懶懶地半躺在院裡,一手磕著瓜子,一手翻騰著散亂地堆在自己手邊厚厚的奏折。
那瓜子是沈星語這次送來的賀禮之一,說是從東海外舶來的新品,味道極好極好。南意歡好奇之下,讓風嫵剝了幾顆,又特意把風錦瑟喊來喝茶閒扯了半天。
她的本意是想再加強一下沈星語在風錦瑟心中的存在感,沒曾想,自己卻因此吃上了癮。
她一邊往嘴裡送著瓜仁,一邊把手中剛剛翻看的一本奏折扔到躺在自己身邊紫衣男人身上,嘖嘖歎道「哎,夫君你看看這個,柳御史寫的,這個文才可真是一流的好,看到我都覺得,若是我這個皇后不幫你廣納後宮,簡直都該羞愧的現在就拔劍自刎啊。」
那個所謂的「夜夜獨守空房」的男人從皓月星辰中挪開視線,順手接過她手上遞來的那本奏折,隨意地往身後一扔,淡淡道「這些東西誰拿來的,誰自己抱回去,然後滾去暗室呆十天。」
「啊……不要!」
身後陰影處發出一聲慘叫,隨後風痕灰溜溜地滾了出來,他貓著腰哭喪著臉看著南意歡。
「娘娘!」一聽要去關暗室,一想到又要和他最近好不容易團聚的風嫵分開十天,他就憤恨地想撓牆。
南意歡見狀,只得開口道「是我好奇,讓他去拿的。」
「十五天!」男人聲音微冷。
「你以前說過,風痕也算是我的人,那要懲罰也該是我……」
「二十天!」男人聲音更冷。
知道自己家主子那黑到底的心腸,風痕再也不敢求南意歡,連忙趕在南意歡再次說話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了地上的所有折子,然後無比幽怨地看了風嫵一眼,爬走了。
南意歡眼睜睜看著,咬牙切齒,一字字恨聲道「算你狠!」
「嗯,乖!」越君行低哄道「那些個書獃子寫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你夫君我文采比他們好多了,你夫君我的身材更好看,要不我脫了給你看看……」
「誰要看你的?」南意歡沒好氣地道,身形一動,就想要下榻。
「是我要你看,我主動給你看,行了吧。」越君行伸手拉住她,輕輕一拽,就把她又拉回了懷裡「不過禮尚往來,要不你也給我看看先。」
說著,作勢就要解她腰間的繫帶。
「你幹什麼?」南意歡又羞又惱,重重地拍了他不規矩的手一下「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裡?還有人在呢?」
「沒人!」越君行埋首在她脖頸間道。
南意歡避開他,抬頭四處去看,果然,原本站在一旁的風嫵和幾個暗衛早不知何時,就沒了蹤影。
細密的睫毛落著月光,她臉上浮起紅潮,怒嗔道「都怪你,這下,她們又都該笑話我了。」
越君行漾深了微笑「他們早就習慣了,不會笑的!」
「誰說不會?」南意歡杏眼微瞪。
越君行從榻上起身,彎腰把她打橫抱起,嘴角扯的頗高笑道「好了,好了,別惱了!娘子既然覺得這裡不合適,那我們不如換個地方……」
南意歡還想再掙扎,卻發現整個人被他雙臂牢牢又不失溫柔地環著,已無還手之力。
一場情火瞬間燎原,澄澈的蒼穹下,春色初染,漫室情暖。
……
第二日
南意歡醒來時候,越君行已經去了早朝。
這段時日以來,每次若是南意歡回了府,越君行都會處理完政事後從宮中漏夜趕來,再在第二日清晨時離開,雖說有些折騰,但楚園離皇宮相距較近,加上他如今內力深厚,奔襲起來也不過杯盞茶之時而已,倒也不覺費事。
用完早膳後,南意歡收拾了下也起身準備回宮。
雖說她知道越君行根本不把那些大臣們對自己的彈劾放在心上,他也有的是手段和辦法讓他們閉嘴,但畢竟朝中還余有暗湧,說不定哪天就會掀起風浪來,實在也是沒有必要為了這等小事影響了大局。
回宮的馬車路過鎮南王府時,她心念一動,想起許久不見的冷羽裳,便吩咐人停了車。
冷羽裳自從那次落水後,除了冷文昌出殯那日去了陵山送葬以外,就再也沒有出過府,便是越君行的登基大典和春年夜宴也都沒有出席。
聽越無雙說她原本寒傷未好,又碰上了冷文昌的死訊,雙重刺激之下,又再次病倒了,而冷天凌心疼這個妹妹,便也不讓她出門。
門房的人此前見過南意歡,所以一看當朝皇后娘娘突然出現在府門口,嚇得呆住了,好半會才恍過神來,顫顫驚驚地跪地叩頭。
南意歡越過他逕自往裡走,邊走邊問「起來吧,本宮今日只是來看看羽裳,她在嗎?」
門房的人連忙起身,回道「在的,小姐在房裡。」
「那帶本宮去吧。」
「是,是!」那人連連點頭,趕忙在前面帶路引著南意歡往冷羽裳的院落走去。
「冷王爺上朝還沒回來嗎?」
「回娘娘的話,王爺已經回了,不過又去城外軍營了。」
「哦。」南意歡輕輕一笑,不再說話。
……
不一會,冷羽裳的院落已到,老王妃李氏得到門口傳來的消息,也急急忙忙趕來,與南意歡見禮後,南意歡笑道「王妃一切可好,如今冷王爺不在,王妃可得好好寬心,保重身體。」
「勞娘娘費心了,妾身不敢當。」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二月,但李氏依舊穿著一身素服,衣襟髮髻上也分別別著素花,面色憔悴看著蒼老了不少。
「冷王爺一生為我北越征戰沙場,最後還為國殉身,是我北越之榮勇,王妃操持府中事務更是勞心勞力,又怎會擔不起本宮一句問候呢。」
李氏勉強擠出一抹笑意道「實是不敢,如今老爺為國而去,也算死得其所,只是可惜……」
她語聲低了低,似有感傷道「可惜老爺臨走前,也沒能等到看見天凌和羽裳成親生子,妾身每每想到,總會覺得對不起老爺,也對不起早早逝去的小姐。」
南意歡這才想起,以前聽越君行說過這李氏曾經是原鎮南王妃的陪嫁丫鬟,後來被冷文昌收了房封了側妃,等到原鎮南王妃去世後,冷文昌便沒有再娶,而是把她這個側妃扶了正。
不過聽到她說起冷天凌和冷羽裳的親事時,南意歡不由多看了李氏兩眼。
掩下心中的計較,她溫笑道「王妃說的是,小王爺前些年常待在軍中所以誤了議親的事,否則若是旁人到了他這個年紀早就該膝下兒女成群了,哪還會像如今這樣,身邊連個照料的人都沒有。本宮今日回去就向皇上諫言,看看這京中還有哪家未嫁女子合適的,趕緊把世子的親事啊給辦了。」
「如此便多謝娘娘。」李氏低聲道。
「王妃客氣了。」南意歡笑得溫柔「小王爺英姿之名早已傳遍全城,早已是我朝中無數閨中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皇上的這個媒人可是做的十分容易呢。」
「至於羽裳妹妹……」
「唉……」南意歡低歎了歎,稍作猶豫道「羽裳妹妹性子爽直,是個有主意的,本宮倒是覺得還是得她自己選才行。」
「羽裳多謝皇后娘娘體恤!」一個聲音柔柔地自院內響起。
南意歡順著聲音看去,只見冷羽裳站在門邊,頭上鬆軟嫵媚地挽了個傾斜的髮髻,臉上脂粉未施,白皙的肌膚中隱約透出一抹蒼白,看著像是剛從榻上起來一樣。
「起來吧,羽裳,不用多禮。南意歡柔了眸色,邊說邊向她走去。
冷羽裳淺淺一笑,對著門外的李氏說」母妃,你先回吧,我陪皇后娘娘說說話。「」好!「李氏悵笑著應了,跟南意歡行了禮便退下了。
……
冷羽裳把南意歡迎入了房內,又命人送來了青瓷茶具,親自烹煮了,倒了一杯遞給南意歡道」這是哥哥從邊疆給我帶來的,雖然不是什麼珍稀品種,但勝在山野之味醇濃,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南意歡笑著接過,細細吹拂著,悠悠茶香沁脾,待能入口時她淺酌了兩口,眸光流轉道」芝蘭之氣甚香甚濃,果然是好茶。「」娘娘若是喜歡,羽裳可以讓人包一些起來給娘娘帶回宮。「」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不過禮尚往來,我也總不能白收你東西。「」夜竹……「南意歡招手喚來她,笑道」你回頭把東祁送來的那些瓜子什麼的,挑一些給羽裳送來。「」是。「夜竹一一應了,又見南意歡沒什麼吩咐了,方才退去。
……
屋內茶香幽幽,冷羽裳偶爾與南意歡笑說兩句,大部分時光,她都靜靜坐在榻上,默默地換水、烹茶,待得茶味淡了的時候便又會洗淨了替上新的。
南意歡看著她,眼前的女子,垂手明如玉,一雙皓腕凝霜賽雪。
視線從她身上又轉到旁邊書案上,一陣風過,吹起鋪疊在案上的層層白紙,南意歡走近翻看了看」般若、七佛、帝釋,你怎麼抄這麼多經文?「
冷羽裳如清泉一笑」大哥說我身體沒好不許我出府,左右悶在這院子裡,我總得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吧,棋藝屋裡她們都不如我,女紅我本不擅,山水人物也畫膩了,正好那日收拾母妃屋子,發現了一些經書,我就拿了來,照著雋抄了些。「」沒曾想,這東西還蠻能打發辰光,也能叫人心靜,不覺間便抄的多了些。「」可我倒覺得這些東西看多了未必於人會好。「南意歡轉頭看她,語意深長道。」此話怎說?「冷羽裳笑問。
南意歡放下手中拿著的那張七佛」看得多了,便不免有了依賴,可是這世上,即便你向佛說的再多,他也只會聽而無法伸手相助,人活在世,永遠能靠的都惟有自己。「」所以,我從來不信佛,也不看經文,我只信我自己!「
冷羽裳聽著聽著,垂下了頭,默然不語。
南意歡嘴角笑意漸淡,突然她幽幽道」羽裳,放下吧,經書解脫不了你。「
冷羽裳徐徐抬眸,優美的雙唇緩緩綻開一抹笑痕,笑容淺淡如籠煙浥露,轉瞬消弭不見」羽裳早已放下對皇上的情意,怎麼娘娘不信嗎?「」你真的放下了嗎?「南意歡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娘娘與皇上帝后情深,羽裳是真心祝福,也深感慶幸當日未曾有與娘娘相爭之意。「冷羽裳迎著她的目光,答的堅決。
南意歡微微一笑」我信你!「
半響後,她輕聲道」羽裳,你也年紀不小了,要不我跟皇上說說,也給你擇門親事吧?「
冷羽裳細密長睫微顫,默了默後,笑著啟唇」一切但由娘娘做主!「
……
午膳時,南意歡回到了皇宮,本來按照儀制她和越君行是有各自的寢殿的。
但由於宗帝駕崩的匆忙,而宮中的風露宮早已封起,雲貴妃一介罪妃的宮殿也不能用,華清宮那更是不住的,因此越君行便乾脆只擇了一處較為寬敞的宮殿,名叫永寧的,讓他們收拾乾淨了,然後與南意歡倆人一起搬了進去。
永寧殿離御書房稍遠,越君行懶得來回跑,就乾脆每日下了朝後只在偏殿批折,處理政事。
照例大臣們也是群呼反對過的,不過還是照例,反對無用,越君行隨隨便便兩句就打發了他們,甚至還讓他們覺得當今聖上果真勤政愛民,與先皇也舐犢情深。
回宮後,南意歡聽說越君行正在偏殿單獨召了一幫人議事,便沒有去尋他,而是自己回了寢殿。
剛坐下,風嫵就上來低聲回說今日早朝時,越君行二話不說直接把那個南意歡口中所讚的文筆甚好的柳御史給發落去了做了玉傾京兆尹下屬東城府衙中一個文書,該文書官職九品,專司起草各類狀紙。」
而讓他去那就任的理由,竟然也只是因為……他文筆甚好!
越君行在殿上還說,既然柳御史文采風流若此,連皇后都讚不絕口,那麼,只讓他天天寫些奏請自己廣納采女,充盈後宮的文章的話簡直太過暴殄天物,倒不如發揮其所長,讓他每日幫那些心覺有冤之人,書寫那闡明冤情的狀紙,更為於社稷有功。
一番道理下來,柳御史直接嚇軟了腿。
從二品大員直接一抹到底,成了一個九品小官,他只差沒有直直地昏倒在地。
滿朝也一片噤聲,所有人冷汗直流,背脊透濕。
更有那家有待嫁之女,正盼想著能否送進宮一得聖寵,所以興沖沖連夜在家字斟句酌地寫好了相同的奏折,想要今日聯名再送上的,都暗自捏緊著,偷偷又塞回了袖內。
風嫵忍著笑意說完,南意歡也樂開了懷。
她就知道,連自己這個與越君行十分熟識的人都經常被他糊弄,更何況那些以前從未見識過他手段的大臣們,所以她從來沒有擔心過這些事。
倒是想起今日見到冷羽裳,她暗了眸光,微有悵然!
……
「終於捨得回來了!」
正想著的時候,越君行走了進來,清湛的俊眸中含著淺淺笑意。
南意歡眼珠烏轉,樂道「看來我這以後可不能再誇獎人了,要不然我誇誰,誰就得倒霉。」
「誇我可以,旁人嘛……就免了!」越君行長眉微挑,理直氣壯道。
南意歡薄嗔他一眼「皇上,您富有天下,也理應大度寬懷,怎地卻如此小氣啊……」
「誰人規定皇上就不能小氣啊,朕偏要小氣,所以……」
磨牙霍霍聲響起「朕的皇后,朕聽說你今日又誇了一位年輕有為的少年將軍,是嗎?」
「額……」
這是她和李氏的對話,南意歡楞了一小會後,知道他定然是知道自己去了鎮南王府,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地道「誰偷偷跟著我了,還多舌地回來打小報告,是風傾嗎?我也要關他暗室十天。」
「卡嚓……」屋外窗簷下,一隻枯枝被踩斷了。
「風傾是我的人,暗室也是我的。」越君行言下之意就是說她無權處置風傾。
磨牙霍霍聲更濃「你說過,你的就是我的……所以我要關他十五天。」
「哧溜……轟!」屋外窗簷下,摔倒了一個人。
「風統領,您怎麼趴地上了,來來,屬下扶您起來……」
一個聲音哭嚎道「我不要起來,我不要去陪風痕那個傢伙……」
南意歡說完,惡狠狠地盯著越君行,意思是「你要是敢說你的不是我的,我就絕對讓你晚上真的……獨守空房的意思。」
越君行心有靈犀地察覺到了南意歡的意思,所以他很乖覺地笑了笑,往南意歡的方向也不著痕跡地挪了挪道「我不是擔心你嗎?鎮南王府如今多不安全,你還往裡闖?」
「二十天!」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去,去,我去!」屋外風傾哭著大喊道「喂,前面那個人,還不趕緊扶你爺我起來。」
一陣手忙腳亂後,屋外又傳來風傾幽怨的聲音道「皇上,那我去了啊……」
「嗯,去吧!」越君行乾脆的聲音,立馬深深地傷害了屋外某人幼小的心靈。
「娘子,你看為夫的表現……」
「嗯,勉強把。」南意歡慢慢笑道「風嫵,把我從府裡帶來的東西,卸進來吧。」
於是乎,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終於以平局的方式,順利結束!
只是,好像,倒霉的人是……旁人!
……
元封初年,三月十二日。
這一日,注定是要載入北越史冊上的一天。
只因在這一日,冷天凌在早朝時提出,想要帶著那剩下的三萬銳字營返回軍營駐地,而就在他剛剛說完,等著越君行首肯時。
越君行手一揮,旁邊的林奉孝宣讀了早已備好的另一則旨意。
此旨一出,天下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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