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越君行半靠坐在床頭,以手支額,錦被下滑,露出大片胸前頸間玉白的肌膚,配著他那似笑非笑的狹長深眸,整個人俊美的如魔似畫。
有多久,南意歡不曾見過他這般魔魅的樣子!
仿若只有初見時,他才會不自覺渾身散發出清冷幽魔之狀,但隨著倆人之間溫情的相處,他整個人也越來越溫和,以至於她都忘了他還有這樣令人著迷的一面。
心跳不自覺中加快,可是轉瞬她就覺得這一切……有些不對!
「啊你不許看!」南意歡呆怔在原地半刻後,終是反應過來,然後以從未有過的速度往榻上奔去,拉過錦被,將整個人蜷成一團,縮了進去。
「哈哈哈哈……」越君行忍不住壓低嗓音,笑了起來,甚至還帶著些許掩不住的一絲得逞的意味。
「不許笑!」南意歡的聲音從被子中發出,悶聲怒道。
越君行扯了扯被角,從裡面被南意歡拽的緊緊的,他又試了幾次,絲毫不動彈,便輕笑一聲,收手躺了下去。
就在南意歡以為他已經放棄,暗吁一口氣,握緊的粉拳了微鬆開來時,突覺薄被側面被人一掀,鑽進個人來,不由分說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雙腿微微用力壓住她胡等亂踹的秀腿,牢牢將她鎖住。
「娘子這每次吃完就想逃跑不認賬的習慣可不好。」一個溫熱曖昧的聲音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語道。
雖然沒有辦法看清越君行的臉,但南意歡知道那上面一定滿滿俱是得意的笑意,不由臉紅,她提氣試著運功想要推開他,卻被他壓制的動彈不得。「你就知道欺負我!」南意歡委屈地輕斥。
越君行低聲輕笑道「不欺負你,欺負誰!」
「你……」話音未落,紅唇上就落下一點濕熱,他的吻暖若春水,吻上她的臉頰,輾轉吻上她的頸間,再纏綿而下……
漆黑的被底,狹小的空間裡,倆人俱是身無寸縷,緊緊貼在一起。
感受著越君行的漸漸情動和那噴薄在自己臉上那愈發熾熱的呼吸氣息,南意歡臉上紅霞遍佈,神智漸漸迷濛,嗓中也不覺溢出的淺吟也愈漸綿軟,直叫聽見之人耳廓都酥麻。
越君行本來只是想逗逗她,卻沒想到誘人的滋味一經品嚐,便再也停不下來。
一聲濃的化不開喟歎後,他的身體狠狠壓了過來,引得他的呼吸越發急促,動作也更是愈發癡狂,聲音發緊地不停呢喃著「你就是個妖女……!」
夜正漫長,南意歡含糊地應了一聲,不覺更緊地攀附著他,沉溺在無盡的歡愉和溫柔中。
……
這一日,南秦宮中剛剛散朝回到御書房的秦陌也收到了來自北越有關越君離的消息。
他捏著墨離送來的那份信報,看著隨著自己從金殿之上一起過來的杭天澤,遞給他道「這事你怎麼看?」
杭天澤接過看了兩眼,皺眉道「看來在越帝心中,確實絲毫沒有傳位給離王的意思。」
「還有呢?」秦陌追問。
杭天澤又拿起看了看,繼續道「從字面上來看,越帝似乎對越太子的態度也頗有些奇怪,甚至連往常那表面上的維護都已撕去,似乎對越太子這次在西延的行為有些不滿,亦或是覺得較之往常有異。」
「確實有異。」秦陌肯定地道。
杭天澤看向端然坐在龍椅上的身姿清冽的秦陌,剛剛退朝還未及換下的一身明黃龍袍更添他身上天子的威勢。大多時候,當秦陌拋開那些深藏在心底不可觸摸的傷痛時,在朝臣眼中,他還是一個英明睿智的帝王。
「皇上也覺得越太子在西延時與傳聞中有些不同嗎?」他問。
提起西延,秦陌心中突然一瞬間湧出太多太多的苦澀悲涼。
他眸色微變,片刻之後沉聲道「這次朕在西延仔細留意過他,又在樂安與他交過手,他根本就不是傳聞中那個病弱不堪,十年不出府門的太子,這些年,只怕他呈現給眾人的,甚至給越皇看到的都是他故意假裝出的那一面。」
杭天澤縱使從秦陌在西延時的遭遇上猜測出一些,但是如今聽秦陌親口這樣認可,心中還是有些意外「若如此說來,那麼他在西延的情境應該也頗為艱難,可是此次卻在西延時行事那般張揚,難道他就不怕……」
說道這裡時,心中掠過一道靈光,他猛地收住了口,抬首看著秦陌。
秦陌黑眸一沉,沉默無聲了許久許久,方才緩緩道「不提他了,北越國內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杭天澤倒吸一口氣,嘴角無奈地扯了扯,他心中實在太過清楚這句話的含義和份量,也使得他本來還欲開口詢問的有關秦陌對越君離是否要施以援手,是否要在宗帝對越君行的疑心上再播撒一把種子,任他滋生的更多更快的話語,通通都嚥了回去。
可最終他還是忍不住,猶疑著問了一句「皇上,可若是越太子登不上皇位,那麼您與南公主會不會有可能……」
他其實是想說若是越君行登不了帝位,那麼南意歡便也沒了復仇的根本,那麼也許她和秦陌之間是不是就不會走到最後那揮兵相見的一刻。
秦陌聞言,剛剛拿起奏折的手微僵,眸中凌波微亂,他緩緩放下奏折無奈道「朕與她之間的問題,從來不在於越君行是生是死,也不在於他是否能登上皇位。」
「可若是越太子登上了皇位,那麼勢必終有一日會對我南秦下手的。」杭天澤脫口道出自己心中揣了很久的念頭。
秦陌蕭索一笑道「該來的總會來,這是她心中所念,朕雖然做不到全然放手地去助她,成全她,但至少,朕……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攔了她的路。」
杭天澤驚道「可皇上,若是兩國開戰,到時生靈塗炭,苦的可是萬千黎民百姓?」
「那你讓朕怎麼辦?」秦陌對著杭天澤低吼道,眼眸深處隱藏的悲傷一覽無遺「不這樣,你是想讓朕現在就跟越皇說出真相,讓他殺了或廢了太子,然後讓她再墮入地獄,再恨朕一次嗎?」
「還是你想讓朕直接交給她一把匕首,跟她說朕就站在這,命隨她來取嗎?」
「臣……臣不是這個意思,臣只是……」杭天澤薄唇動了半天,終是又萬般無奈地垂首沉默了下去。
內心無數或糾結或痛苦的情緒戮力翻滾,他知道,秦陌的心中只會比自己更煎熬。
確實如他所說,該怎麼辦?
身為臣子,杭天澤覺得他有責任,有義務永遠保持清醒的頭腦,來規勸這位為情入魔的帝王做出對江山,對萬民有交待的事。
可是除此之外,他也深深地覺得,若是秦陌真的向越皇說出實情,十之**會給越太子未來登臨帝位之途帶來無數艱難險阻,姑且不論越皇對這個兒子心中究竟情義有多深,僅憑他刻意藏拙這一點。
這世間,就沒有一個帝王能容忍。
而若是越太子地位不保,那麼南公主的所有謀劃勢必落空。
那麼,再經歷一次痛苦的她,在面對這一切的罪魁源首之時,那內心的忿恨,會不會徹底毀滅了這個本就冰冷棺木中爬起女子。
這真是一個萬般兩難的抉擇。
所以秦陌選擇了,視而不見!
而他,最終也選擇了臣服。
……
良久,秦陌閉目深深地吸口氣,壓下心中幾乎悶住了心肺的辛辣苦澀,苦笑一聲道「算了,這事容後再議吧,說說,這次永陽的情況吧。」
聽到秦陌問起陸述天的事,杭天澤抖擻了下精神,抬首低聲回道「微臣在永陽細細查探了永陽陸府,那房中地道約掘於半年前,出口是在永陽城郊三十里處一座深山腳下,微臣率人追至那山腳,卻適逢前日大雨,將所有車輪腳印沖刷乾淨,無跡可尋。」
說到正事上,秦陌也漸漸平復了神色,凝眉冷聲道「西延的回信到了嗎?」
「到了。」杭天澤從懷中掏出遞予秦陌,口中不停地道「西延燕皇在信中言明,他已暗查過各大部族,確信陸述天並未進入西延境內。」
「沒去西延?」秦陌冷笑一聲,清晰地吐出兩個字道「北越!」
杭天澤眉角微顫,皺眉道「倘若他這個時候真的在北越的話,恐怕北越不久後將有一場劇變。」
秦陌眸光一冷,略想了想,對著杭天澤冷聲道「立即發國書給諸國,就說本國逆賊陸述天攜眷叛國出逃,請各國幫助協查,在給北越的國書上更要特別寫明……朕疑心此人極有可能已潛入北越,知道嗎?」
經過了剛才那一番心思,杭天澤已然明白秦陌的全部心思,他點點頭道「皇上放心,微臣會親自擬旨。」說完,便退了出去。
他走後,秦陌頹然走回龍椅上坐下,抬手揉了揉帶著幾分疲憊的眉心,喃喃囈語道「意歡,你終於……是要來殺我了嗎!」
可惜,回答他的。
只有偌大沉寂空蕩的宮殿,還有身下那寬大的冰冷的龍座!
……
北越皇宮御書房
二日前,越君離在景州聯絡上雲鷹,在接到雲牧之送來的飛鳥傳書後,縱使他心中萬般不甘願,卻也只得黯然快馬加鞭連夜趕回玉傾。
雲牧之信上有言,讓他直接入宮面聖,除了倆人那夜見過面之外,其餘讓他照直言明,越君離本不是蠢笨之人,細想之下,也覺得除此之外,也別無他路。
既然有心人將自己設計擄去了柳州,那麼很有可能此事已被宗帝知曉,既然如此,他不如索性直言,也許還能勉強衝出一條活路來。
越君離入城時,早有那城門守衛認出他,驚喜之下正想往宮裡通稟,卻被越君離攔住,他對著守城將領沉聲道「爾等無需多言,本王自會即刻入宮面聖。」
威嚴的氣勢下壓制的守城將領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目送著他的烈馬直往皇城方向而去。
他剛一入城,安天就得了消息稟告了宗帝,在宗帝的默許下,越君離一路順利地來到了御書房。御書房中只有宗帝一人,便是連安天也只是目送越君離進門後,就掩上殿門,遠遠地站了出去。
越君離見宗帝面色沉鬱地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心中打定主意,雙膝跪地,顫聲道「兒臣叩見父皇。」
宗帝冷冷看他一眼,淡淡道「回來啦。」
「兒臣……兒臣……」越君離數度開口,卻又哽咽不能言語。
「怎麼,想了一路,還沒想明白要怎麼和朕說嗎?」
雲淡風輕的語氣讓越君離聽得心中怵然而驚,也愈發堅定了它心中所想,於是他雙手伸前,整個人的上身都趴伏在地上,低聲道「實是兒臣不知該如何說起……。」
宗帝眼皮抬了抬,也不看他,面無表情道「那就從頭開始說,這幾天你都去哪了?」
半響,越君離慢慢直起上身,跪直在地,艱澀道「十日前兒臣身體覺得不適,就閉門在府裡養病,怎知有一日夜間睡醒起來後,發現自己身處一處青樓中,而這青樓……這青樓……竟在千里之外的柳州?」
「哦……柳州?」宗帝挑眉,端起手邊茶盞喝了幾口,眼底笑意未明地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趁你病重將你擄去了柳州?」
「是,兒臣不敢有隱瞞。」越君離急忙應道。
宗帝目光灼灼地從他面上掃過,半響後,嗤笑一聲道「那後來呢?」
聞得那一聲猶疑的嗤笑,越君離身子一抖,他定了定心神,硬著頭皮將自己一覺醒來突然發現自己身在柳州,回京半路上聽說華池海匪襲擾的事情經過詳詳細細說了個分明。
「整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兒臣醒來後聽到華池戰事,本想趕回華池督戰,可又唯恐父皇擔心兒臣,所以才急急回了玉傾向父皇稟明實情。」
「果真如此?」
「兒臣句句實言,不敢欺瞞父皇。」
宗帝皺眉,眼底森寒微閃道「那你可知是何人所為,又是為何要擄你去那?」
越君離苦笑著搖頭道「兒臣不知,兒臣醒來時並未見到背後之人。」
「一點頭緒也沒嗎?」宗帝又問,聲音聽不出喜怒。
「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兒臣,兒臣在柳州醒來後並未見到那幕後之人,因此確實不知是何人所為。」
說完他又跪著膝行兩步,緊緊抿著乾澀的唇道「不過兒臣揣測,會否是東海外的海匪所為,這半年來他們虎視眈眈地盯著兩郡的商事,一直沒敢下手。此次正好趁兒臣病重神智不明時對兒臣下手,一面好趁機搶奪商船,一面也想離間兒臣與父皇間父子親情,讓父皇疑心兒臣,好替他們除了兒臣這個眼中釘。」
宗帝聽完,冷笑一聲道「你的意思是那海匪趁你病重時,入府劫了你?」
越君離仰首,忍住心中懼意,大膽地迎上了宗帝的目光道「兒臣只是揣測,否則兒臣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會行此之事,而且兒臣聽說自己剛離開華池第二日海匪就動手了,怎會這麼巧,不是他們還會有誰?」
宗帝半響沒說話,片刻之後道「你說的朕都知道了,至於真假朕會令人去查。」
越君離猶疑著開口道「如今華池戰事猶在,兒臣想父皇能否恩準兒臣回華池,助冷世子擒獲海匪,問明真相?」
宗帝淡淡道「華池那裡冷天凌已經趕過去了,他自會處理。你既然重病未癒便被賊人所擄,想必這一路也辛苦,不如就留在府裡,好生將養著吧。」
「父皇……」越君離臉色青白地看著宗帝,卻在迎觸到宗帝冷睨來的目光後,背脊發涼。
他忍不住後退了半步,垂首低聲道「兒臣謝父皇體恤,兒臣遵旨。」
「嗯,去吧。」宗帝收回視線,拿起一道奏折,翻看起來,不再理他。
越君離見狀只得慢慢起身,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往外走出。
他轉身之後,宗帝放下手中書冊,眼底閃著薄如冰屑的笑意,目光送著越君離的身影漸漸遠去。
「安天。」
安天聽到殿內宗帝的喚叫聲,推開御書房的殿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冷天凌行軍到哪了?」
「冷世子昨日已率大軍抵達華池。」
宗帝點頭,沉聲道道「好,傳旨,說此次務必活捉匪首,押來京城,朕要親自見。」
「是」安天應聲。
……
下午時,宮裡傳下一道聖旨,頓時在本就鼎沸難安的群臣心中,又砸下一道深深的波瀾,旨意內容是說離王殿下已經歸京,因身體不適,目前暫留京城休養,病癒前外人不得攪擾其休養。
這道旨意一下,所有人都知道,這已是變相軟禁了。
隨後雲貴妃多次哭著求見宗帝,想要出宮去離王府探病,都被宗帝嚴詞回絕,然後第二天起,宮裡太醫便每日兩撥地往離王府跑,美名替離王探脈開方。
雲牧之心中一邊慶幸幸好事情並未滑落至最糟糕的境地,一邊也知道這個時候無數雙眼睛都盯著自己,所以即便是私下,也沒有再和越君離相見。
但他還是設法給雲貴妃傳了書信,安撫她道雖說暫時丟了華池的差使,但山高水長,總還是有扭轉之機,因此,雲貴妃的情緒便也漸漸穩定了下來。
而當南意歡在府裡聽到這則消息時,她只是淡淡一笑,便繼續安心地畫著筆下那一副尚未完成的水墨。
宣紙上,海上一艘小船,孤帆,天邊黑雲層疊壓頂,風雨欲來。
……
日子又萬分平靜地過了五日。
這一日早朝之上,氣氛凝重,群臣激辯,起因有兩樁。
一樁是南秦發來國書,痛斥本國叛臣陸述天辜負皇恩,率著殘餘的私軍外逃,協請北越幫助查探追剿。
另一樁則是冷天凌從華池一日之內接連發回三封奏報,急陳此次海匪勢強,戰船裝備先進齊全,甚至擁有數艘不知名攻擊力巨大的戰船,他率軍多次出擊,皆被其所阻。
前者安天在朝堂上將國書剛一念出,殿下群臣便鴉雀無聲。
只因自古以來各國君主都心知肚明,只要本國有逆臣反叛出逃至他國,勢必是因為與其有暗中勾結,那麼要麼會在他國承認之前暗中搜尋暗殺,要麼會在他國承認之後公開發國書斥責討檄,很少有在情況未明前,就以正式國書形式協請相助的。
此封國書來此,那麼分明就是懷疑是北越勾結叛臣陸述天,與南秦為敵了。
至於這一年多來給國庫帶來了千萬般好處的華池和明德兩郡,若是因小小猖獗的海匪而阻了海商大業,那麼北越泱泱大國的臉面更無處可擱置。
因此,樁樁件件都讓宗帝冷了臉,怒了心。
朝議一日後的最終結果,依舊是疾速傳出的兩道旨意,一道是責令鎮南王冷文昌回京,專司查辦陸述天之事,並給南秦回書表明絕不姑留此等不忠不義之臣;另一道是修書至東祁,尋求抵禦海匪應對之策。
據說冷文昌回京之日,在御書房中與宗帝密談了半日,方才出宮。
而就在給東祁國書發出的第二日,北越竟意外收到了東祁發來的國書。
國書上,沈星辰直接言明道已知北越華池之難,並聲稱半年前東祁也曾受過同一撥海匪之苦,對其戰船較為熟悉,但苦於前次被那匪首逃脫,此番重遇,他願御駕親臨東祁,傾東祁全體水師之力相助,以報舊仇。
但國書的末尾又不經意提了一句自己思妹之心益重,不知可否邀請沈星染同至華池一聚。
宗帝眸光冷冽地對著這封國書看了許久,眼眸越沉越暗,安天也站在一側,殿內氣氛有些沉悶。
宗帝又取出剛剛收到的冷天凌的又一封奏報,上面寫的整個華池和明德兩郡人心惶惶,已經有四成以上的各國商行已經陸續在撤號,原本繁華熱鬧的內城已漸漸人去樓空,所有港口船隻停航,轉而被嚴陣以待的兵士所取代。
良久,他垂眸低歎一聲,冷聲道「安天,擬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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