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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那些東西,讓他自己命人送去東祁便是,叫本殿去作甚?」
杞英面不改色,只不慌不忙地愈發恭敬道「太子妃千萬不要誤會,我國陛下並無他意。只是想著此次先皇逝世極為突然,無法邀請東祁沈皇陛下來此為客,心中甚是愧安。公主既是北越太子妃,也是東祁公主,因此他特備了些薄禮,想請公主轉交,以聊表心意。」
「單獨前往?」南意歡冷然向杞英走近了兩步,失笑道「公公是否聽錯了話傳錯了旨,本殿身為他國后妃,燕皇怎會單獨邀我前往,不覺得荒謬嗎?」
只見杞英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後,目光靜靜掃過地上那一溜已經花容失色的女子,最後卻是對著南意歡的方向微微一笑道「太子妃殿下,我國陛下聽聞您明日歸國,特意備了些薄禮,想請您單獨前往天成宮一趟。」
越君行悠然轉身,看見來的人正是那日夜宴時來請自己和秦陌三人的宮奴首領杞英,他也是燕驚鴻的貼身首領太監,下午也正是他將這些女子送了過來。
忽然,只見廊下走過來一個人影,那人見到倆人相偕的衣袂飄拂的修長背影,朗聲道「奴才參見越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我們進屋吧」越君行說完再也不看一眼已經癱軟在地,且說不出話來,面色痛苦的美人們,走到南意歡身側,攬住她的纖腰,往殿內走去。
「是--」邵海低著頭,應了下來。
「看好了,莫要放出來,髒了孤和太子妃的眼!」
隨後,只見越君行魔魅的俊顏上微扯了扯嘴角,又瞬間恢復平靜,冷如冰的眼神淡淡瞥了邵海一眼,道「邵海,太子妃既然賜你給了,那你便好好收著吧!」
殿內,瞬間安靜了。
「是。」寧馳聽南意歡的吩咐,快速掠到幾個女子身前,迅疾地在她們啞穴上一拂。
「哭的真煩,寧馳--讓她們閉嘴!」
邵海也是面色忽紅忽白,一閃而過的喜色之後,他連連擺手,苦皺著臉對著越君行道「殿下,您看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這是西延陛下送給您的---」
「求太子妃饒命啊,邵公公是個公公,豈能--豈能」,說這話的是一個鵝蛋臉,微挑的眉梢尾部有一顆細小美人痣的女子。
「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求太子妃殿下開恩啊…」
於是,再也無人敢往越君行的方向邁上一小步,只敢跪趴在南意歡腳步,不住地磕頭求饒。
早在她說出「委身給那個同意收留你們的人時」,眾美人們就已經一個個面色慘白。呆怔了片刻後,淒然哭泣起來,再也不顧儀態地大哭起來,只是不愧是在嗜血的宮廷裡生存之人,知道這種時候該求誰。
說這話時,南意歡面上雖笑的愈發甜蜜,語氣卻漸冷了下來。
「嗯---你說呢?邵-公-公」
「所以,依本殿看啊,你們不如就去委身給那個同意收留你們的人吧,本殿相信,這種美人恩,他還是會很樂意享受的---」
她想了想後又笑吟吟地道「要不這樣吧,你們西延的規矩是既然送出了就不能退回,那麼要怪也只能怪今日那個收下你們的人,要是他不收下,那你們便也不算已經送出。」
只聽她幽幽道「不過本殿善妒,絕不允許太子近別的女色,但是你們又說不願意回去,怕回去會丟了性命是吧,那可難辦了---」
眾美面上又是一喜。
南意歡更加溫柔地看她一眼,然後,拊掌讚道「西延果然出美人,連本殿都看花了眼,捨不得移目了。」
「太子妃殿下--」其中那個樣貌最柔弱,哭的最無聲卻眼角至今含著淚意的女子怯怯喚道。
那群女子乍然聽到南意歡喊「慢著」,止住寧馳的動作後,心中不由一喜,可是緊接著,便有那幾個聰慧些的已被南意歡笑的溫柔的眼神給嚇出了一聲冷汗。
南意歡鬆開越君行挽住自己手臂的手,皎皎如月的面龐上滿是笑意,目光一一從這幾個如花嬌艷又兼具西延異域風情的女子臉上、身上掃過。
寧馳緩緩收回伸出的手臂,去看越君行的反應,只見他也正也不解看著南意歡。
「是」寧馳大步上前,打算將這幾個哭的梨花動人的女子點住,扔出,卻聽南意歡揉了揉鼻子,輕笑道「慢著!」
越君行看也不看,只淡淡地輕輕道「扔出去--」
「屬下在---」寧馳應了一聲,他一直站在不遠處留意著南意歡和越君行的神態,如今聽到越君行這一聲叫喚,應聲而出。
這下,越君行的臉色更黑色了,他深眸一瞇,冷冷道「寧馳--」
她華麗麗地打了個噴嚏。
隨著她們齊齊的動作,身上熏的香氣襲來,南意歡不由嗆了鼻子,「阿嚏--」
有的直接整個人往越君行懷裡撲,有的學著西子捧心,顰眉泣然,哭喊著道「求殿下垂憐,在西延,若是奴等被人退回,按照宮規定是死路一條,斷無生機啊,殿下--」
那群美人們早在見過越君行那清冷俊魅的容貌後,就傾心不已,再想起臨出門前,燕驚鴻那雖隨意卻森然的話語,一個個面上失了顏色,團團圍了上來。
「孤不要,你退回去。」越君行不耐道,說完拉著南意歡就要往殿內走。
越君行身上寒意更重,邵海只好閉眼硬著頭皮道「贈給太子殿下的西延美人,請殿下務必收下。」
寧馳也暗中往後退了兩步,只餘邵海一個人突兀地站在了前頭,他似也看出了越君行的不悅,只得上前應聲道「啟稟殿下,這是下午時燕皇陛下派人送來的,他說這是贈給---」
倒是越君行看不下去,拉著南意歡往後退了幾步,離得她們遠了些,方皺眉冷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南意歡看著這一溜七八個,各個眼角眉梢含春,轉盼多情的女子,頓時明白過來這是誰的手筆,不由心中嗤笑一聲,不再多言。
那些女子看見越君行和南意歡回來,紛紛面露喜色,按照中原之禮,屈膝嬌聲道「奴等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正生疑時,只見殿門前,台階下站著一排輕紗覆身,身材豐盈飽滿,露出香嬌玉嫩肌膚的西延女子。
南意歡走在前面,就在快要踏入殿內時,忽然一陣香風撲鼻,香氣濃郁,幽韻撩人。
他們白日時已經聽到越君行吩咐說明日啟程回京,所以下午已經將所有物品收拾打點後,此番也是來回稟出行準備的情況。
臨儀殿中燈火通明,當越君行和南意歡踩著歡快的腳步攜手入殿時,卻發現邵海和寧馳候在門口。
……
塵土飛揚,馬蹄落地,無聲!
秦陌接過韁繩,翻身上馬,目光凝視遠方,低喝道「走!去漠城!」
不多會,只見十八騎黑衣黑披風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男子牽著烈馬候在一旁,看見秦陌過來,單膝跪地行了一禮後,隨後有人牽過一批棗紅色千里良駒。
話音剛落,他扔掉手中一直揉捏的彎曲不堪的蘆葦,大步往左邊小徑走去。
「好--我們走!」
墨離這才又走近了兩步,躬身答道「是,鑾駕已經正常起駕,往國內去了。」
「啟程了嗎?」秦陌低沉著聲音問。
秦陌站在一處荒草叢生的水泊前,定定地往著那拉堤城方向看了許久,有輕微的腳步聲落在身後,落地極輕,生怕驚鬧到身前那個孤寂的身影。
一輪圓月掛在天幕,風聲瑟瑟,枯草飄搖,
……
「壞心的,不要吃---不要吃!」
蹲在倆人腳下,本來在懶咪咪睡覺的卿卿,忽地睜開眼,高昂著它的矮脖子,張牙舞爪地抗議著。
越君行第一次聽南意歡說出這般言語,帶喜的眸色變幻數次後,終是在她白皙優雅的脖頸的和唇上落下一個個纏綿的吻。
南意歡的雙眸驀地張了開來,清波蕩漾,笑容燦爛「好,若它真壞了心腸,那我便要追上那九霄雲天,挖了它的心,拿去餵-卿卿!」
情話纏綿,動人心弦。
「再說,便是它肯,也要問問我願不願意先!」
話音未落,下一刻,她便被他一把拉過,緊緊摟在懷裡,熟悉的薔薇暖香撲來,「上蒼不會如此殘忍,它好不容易才將你送還給我,又怎會再讓你離我而去。」
掌心溫熱的暖意透過肌膚相觸,源源不斷傳來,南意歡心中漸漸安穩,她眉間惆悵散去,微笑道「縱然道理如此,可我卻祈求上蒼,千萬莫要讓你和我也經歷這種離別。」
越君行看著她悵然若失的臉,握住她微涼的手,輕歎一聲道「別難過了,人生,不單單只有相聚,還會有別離,有時別離也是為了下一次能有更好的相逢。終有一日,你和他會再相見的。」
車轆悠悠旋轉,像緊密咬合的齒輪,咯吱咯吱輕輕響著,自上車伊始,南意歡便有些神色微郁。
蕭翰走後,越君行和南意歡也懶得再呆,便後腳也出了門,坐上候在門口的馬車,往西延皇宮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