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歡曾經細細看過夜閣給她的情報,知道宗帝對越君行一直態度不明,雖然宗帝到處遍尋名醫,大把珍惜藥材流水般送入太子府。()但是,就像剛才,南意歡明明留意到宗帝對越君行今晚的出現內心其實是不喜的。
他將大部分朝政交給了越君離,對三子越君邪也較為寵愛,使得朝臣們一度以為宗帝有意改立越君離為太子,於是紛紛以太子體弱,不堪執掌朝政為由數次上奏,又皆被昭帝厲聲駁回,使得現在朝臣們也看不清,摸不透宗帝的真正意味。
南意歡再看越君行,只見他眉間微動,暖聲道「回父皇的話,近日得楊太醫細心醫治,又得父皇費心賜藥,已經覺得身體進益不少。去年兒臣奉命出使南秦時曾與沈皇有過一面之緣,此次沈皇不辭辛苦千里來相助我朝,兒臣體弱無法相迎相陪,為父皇分憂也就罷了,若是連一次夜宴都不出席,豈不有損我北越泱泱大國之容體。」
一席話,說的無懈可擊。南意歡突然覺得,原來他這個太子已經做的如此辛苦,連參加一次夜宴都需要扯上國體,那麼,他去年究竟是花了多少心思才得到了出使南秦的機會。
宗帝做狀恍然,瞇眼笑道「原來如此,朕倒是忘了你與沈皇是舊識,是朕疏忽了,如此,等會你可要好好和沈皇敘敘舊才可。」
越君行點點頭,朝對面沈星辰看來,示以微笑,目光掠過南意歡時,也只是一掃而過,似乎對這位嬌艷的公主並不在意。
沈星辰則只是淡淡地朝越君行頷首一笑,算是認可了剛才越君行所說的話。
酒國三巡後,宗帝看向不斷與沈星辰斟酒對飲的南意歡,忍不住稱讚道「早就聽說星染公主風華絕代,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看來東海之地果然人傑地靈,不止沈皇出塵若仙,就是女子也美貌無雙」。
南意歡顯得有些酒意熏然,掃過眼前一溜后妃美女,以扇掩面笑道「東祁偏禹之地,哪裡及得上陛下的北越幅員遼闊,美女更是如雲,隨隨便便挑出一個都勝星染十分了」
宗帝顯然也很受用南意歡的話,哈哈一笑,對兩人說道「說句話不怕沈皇笑話,也非我自誇,我北越美女雖然及不上星染公主,但是出眾男子可不少。公主若是不棄,倒可以從中擇一良婿,以結兩國秦晉之好」
沈星辰搖頭,歎道「陛下有所不知,東祁皇室之中頗多男子,這一代唯有星染為女子,因此不免慣的驕縱了些。陛下賜婚本是好意,只怕,最後舍妹頑劣,若是與夫君惹出不快,倒是給陛下添麻煩了」
宗帝擺擺手,笑道「沈皇嚴重了,朕看星染公主就很好,活潑開朗,再說了,女子又不是男子,性子嬌些也無妨。」說完一指坐在左側下首一個膚白貌美的貴婦身旁坐著的十四歲宮裝少女說道,「那是朕的無雙公主,自小也是被朕和淑妃寵壞了,調皮起來也直令朕頭疼,所以沈皇不必擔心」
沈星辰還待再說,南意歡輕拉他衣袖,然後看向宗帝瞇眼笑道「陛下莫怪,皇兄那是捨不得我離開東祁,這幾日,星染遊歷了玉澤周邊,覺得此地風光甚好,留在北越也無妨。不過星染眼光可是很高的,陛下還得替星染好好挑選才行,差的我可看不上。」
宗帝身體往後一靠,眼中精光一閃道「你放心,上至朕的皇子,下至青年俊傑,只要公主你看上了,朕就為你賜婚,如何」
「我先挑挑看吧,挑的中再說」南意歡輕笑道,邊伸出手去捏一旁沈星辰微僵的臉頰。
沈星辰側身躲過,無奈地對宗帝笑道「陛下你看見了吧,她的事情,本皇可做不了主。」
這時,雲貴妃低聲笑道「沈皇哪是做不主,明明是將公主寵到了心尖上,捨不得作主了。
沈星辰不置可否,南意歡嘻嘻一笑,開始滿殿打探年輕男子,目光毫不避忌而火辣。看的有些內斂的男子都低下了頭,卻又忍不住偷偷再瞧幾眼。越君離也玩味般看著南意歡,唯有越君邪兀自垂首,以指敲擊桌面,似乎在研究著什麼。
還有那些老練聰慧的,心對剛才的話心如明鏡,知道宗帝心裡早就有了譜了,便也只能對著眼前美色暗暗歎息。
誰人都知道現在北越希望拉攏東祁,借助東祁強大的海上貿易和造船技術來填充日益空虛的國庫,星染公主又深得東祁皇帝寵愛,娶了她便如娶了半個東祁國家。
雖說這公主言行有些潑辣直接,性子也有些驕縱,但勝在容貌實在艷麗,娶回家絕對是百贏不虧的好買賣。
果然不一會,宗帝指著越君邪對沈星辰笑道」沈皇,這次朕的三子晉王君邪,此次邀請沈皇來朝的提議就是由他所出,我這三兒,素來對朝政無意,只偏愛音律五常,難得,此次居然有此良策,倒叫朕刮目相看「
越君邪見宗帝點了自己的名字,抬起低垂的頭,衝著沈星辰燦然一笑,笑容高潔而隨意,然後起身向宗帝拱手道」多謝父皇誇讚。兒臣只是提出了一個建議而已,真正英明睿智的父皇和沈皇陛下,將此事辦成於兩國皆有益之事。再則,兒臣自知對政務之事不通,今後還得依靠大皇兄勞心勞力,因此,兒臣絲毫不敢居功。
一番話,既將所有功勞獻給了宗帝,又向越君離表明了自己無意參與此事的態度,好不聰明。
沈星辰目光打量著越君邪,心下了然宗帝這是在告訴自己他屬意這個兒子了,於是笑著附聲道「陛下好福氣,膝下各皇子各個都聰慧無比且俊逸非凡」
宗帝仿若不覺沈星辰故意提到了他所有的兒子,繼續半開玩笑道「沈皇謬讚,朕倒是有意想將美麗的星染公主娶回皇家,就是不知這幾個傢伙可有這個福分了」。
說完眼神探究地看著南意歡,見南意歡好似有些醉意朦朧,仍在自斟自飲,並未聽見兩人談話,也未有所反應,不禁有些失望。
沈星辰伸手溫柔地取下南意歡手中的酒杯,順便將她沾染到些許酒液的髮梢拿開,眼光似有若無地睨了對面因他的溫柔動作而臉色微變的越君行,按捺住心中笑意,對著宗帝道「姻緣天定,我早就說過,星染的婚事一切由她做主。上至皇子,下至販夫走卒,只要星染看上了,我都隨她」
宗帝點頭稱是,又嘖嘖讚了下兩人兄妹情深。
越君離坐在沈星辰右側,倒是將一番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他自是明白宗帝屬意越君邪來做這個東祁駙馬,心裡略有郁卒,一則星染公主十分美艷可人,二則娶了她將對自己將來所謀之事絕對有利,但是,卻也無法正面阻止,只因他自己府中已有正妃、側妃和一雙兒女,東祁公主是斷斷不會接受側妃之名的。
南意歡見酒杯被沈星辰取走,假意嗔他一眼,又開始環視裡殿內美男來,她故意對越君行視而不見,然後看到了越君離那微微陰沉的臉,待看到越君邪時,只見越君邪正好抬頭看向自己,然後露出了一抹猶如梨花般絢麗的微笑。
南意歡其實心裡對宗帝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也知道宗帝一直在暗中打量著自己,又想到前些天沈星辰那一番老狐狸、小狐狸的言論,便索性風情萬種地橫了越君邪一眼,就差拋個媚眼了。
就在殿內人人心思各異之時,恰逢殿中美姬一曲舞畢,沈星辰突然向對面而坐的越君行溫聲道「剛才本皇聽陛下提起說晉王擅音律之事,突然憶起去年與太子殿下在南秦相遇時,太子殿下還欠本皇一首琴音未奏,不若今日奏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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