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瑤抬手揮開他的手,表情瞬間變的異常憤怒。
「自從軒轅家拋棄我的那一天,夜集團對我來說,就是牢籠般的存在。」
嘶吼聲從紅唇中發出,淒厲又絕望。
軒轅夜被她揮開的手,就這麼停在半空中,半響,才慢慢的從震驚中回過神,將手收回垂下,低喃著:「對不起,瑤瑤。對不起……」
如今的軒轅夜,除了對她說這句話,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麼。也正因為這些愧疚,更加堅定了軒轅夜不讓她繼續回st的決心。
「放了我吧,夜!」蘇亦瑤側過臉,看他,見他仍不肯鬆口,她繼續道:「都二十多年了,你們就當我死在外面了不行嗎?」
「你要是在外面過的好,我自然不會管你。但是你現在是什麼?是st的奴隸,馮天元就是把你當條狗在養著……現在,他想漂白了,倒是想讓你承擔st的所有罪責了?甜頭是他們的,受苦的倒是你。呵呵……想的到美!還有,你覺得我會眼睜睜的看著我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去死嗎?」
軒轅夜的一字一句擊的蘇亦瑤的臉色越來越冷。只見蘇亦瑤慢慢轉過身,對上那邪魅的眼,一字一頓的道。
「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說這些,二十年前,是你們親手拋棄我的。呵呵……我還記得,那天,你就站在後面看著。呵呵……沒有我,你繼承夜集團才會那麼順手吧。」
冷嘲熱諷的話音剛落,軒轅夜一巴掌就朝蘇亦瑤的臉掃去。而蘇亦瑤也不躲,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巴掌。
「啪!」的一聲,蘇亦瑤白皙的臉上立刻多了五個手指印,而由於力道太重,就連蘇亦瑤嘴角都滲出血來。
軒轅夜一見她嘴角流血,愣了兩秒,眼裡一絲心疼,但還是利落的收回手,冷著臉道:「就算你恨我們,也改不了你與我軒轅夜有血緣關係的事實。」
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蘇亦瑤嘴角一勾,「怎麼?氣憤了?我記得當年他們也是這麼打我,現在他們死了,又換你來打我了?」
「瑤瑤?」軒轅夜無奈的喊著,想伸手過去,但是蘇亦瑤卻退後了幾步,離他更遠。
軒轅夜朝她走了兩步,她又急忙後退幾步,彷彿他是洪水猛獸一般。直到最後,蘇亦瑤退到牆邊,退無可退的時候,她抬手猛的擊在了旁邊的落地窗上。
「匡當」一聲,玻璃碎片四處翻飛,割破了蘇亦瑤的整個手掌。
「你……」軒轅夜黑眸訝然,猛的止步,不敢繼續向前逼近。
蘇亦瑤被玻璃刺破的手掌在不停的流出血來,鮮紅的血一滴滴落在地板上,紅的觸目驚心。
但那垂下來滿是玻璃渣的手,血肉模糊的同時,卻沒有任何顫抖。可見,在蘇亦瑤眼裡,這點痛根本就不算什麼。
冷眼直視著離自己幾步遠停住的軒轅夜,冷笑道:「你可以再過來,但是我不保證我不從這裡跳下去。」
說這話時,蘇亦瑤身子也明顯朝落地窗挨過去,只要輕輕一晃悠,就極可能從破碎的落地窗前掉下去。
這裡是四十六層,若真的跌落下去,肯定粉身碎骨。
軒轅夜眸色一暗,朝後移了幾步,站的離她遠了些。他現在是要保護眼前的女人,而不是要逼死她。
「你受傷了,我叫醫生過來。」軒轅夜淡淡蹙眉,轉頭對著站在門外的沐陽道:「叫李醫生過來。」
沐陽一接到命令,就轉身離開了,速度快的就連蘇亦瑤想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直到手上被處理好了,蘇亦瑤這才抬眼看向站在一邊一直看著她處理傷口的軒轅夜。
見他眼裡全是擔憂,歎了口氣,收拾了一下背部表情,這才道:「蘇亦瑤會跟著st一起毀滅。所以,st不毀,蘇亦瑤就會不死不滅。」
「你的意思是?」聽見她這話,軒轅夜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
「st消失的那一天,蘇亦瑤這個人也會跟著一起消失。」
淡淡的話,彷彿宣誓一樣鏗鏘有力,奪人心魄。而軒轅夜越聽,才明白她心中所想。
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突然,敲門聲響起,軒轅夜和蘇亦瑤尋聲看去,發現沐陽帶著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站在門口。
沐陽見他們看過來,這才帶著那個黑衣男子走了進來。只見,他恭敬的道:「少主,阿大有事稟報。」
「說!
黑衣男子彎腰行禮後,這才面無表情的道:「少主,南宮御和龍騰雪已經抓回來了,您什麼時候有空去看看?」
聞言,蘇亦瑤緊擰著眉,看向旁邊的男人,冷哼:「你抓他們幹什麼?不會是想用他們來威脅我吧?」
「瑤瑤,這個世界上我可以威脅任何人,但是卻不會威脅你。」軒轅夜淡淡無奈的話也是淡淡的承諾。「我抓他們回來,自然有我的用處。」
蘇亦瑤一聽他的話,心裡滿滿的浮現一絲暖意,但是表面依舊冰冷,沒有任何情緒浮動。
軒轅夜見蘇亦瑤不做聲了,這才將視線投在那黑衣男子身上,「你先將他們兩個送到實驗室,等一下我就過去。」
「是,少主。」
沐陽帶著那黑衣男子離開後,軒轅夜這才轉過臉對著蘇亦瑤笑道:「瑤瑤,都二十幾年了,我讓你看看我最新研發的洗腦程序,保證比你在st實驗的要強悍百倍。」
「你要對他們洗腦?」蘇亦瑤心裡大驚,但還是不動聲色的輕聲問。
「洗腦只是一部分。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軒轅夜淡淡一笑,不肯透露更多。
他都這麼說了,蘇亦瑤也不多問。現在軒轅夜還不知道她的弱點在那裡,所以,她絕對不能主動讓他懷疑。如果被他發現了,那南宮御和龍騰雪會死的更慘。
「嗯!」輕點了點頭,蘇亦瑤跟著他走出房間。
但是在出房門的時候,軒轅夜取下門口衣架上的薄款羽絨服遞給她。
「穿上吧,外面很冷。」
他的話,讓蘇亦瑤心裡一暖,只見她接過衣服套上,那一直很少鬆開的眉頭似乎有鬆開的跡象。
一直以來,她承受了太多。若以後,有人幫她承擔,感覺應該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