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行這話一出口,他身後的男女弟子們頓時又是一片嘩然。
「什麼?司空宗主要收楚峰為關門弟子?這……這對楚峰來說,可真是莫大的榮耀啊!」
「是啊!司空宗主的三位徒弟,年輕最輕的也在四十多歲,楚峰年僅十六七歲,如果能成為司空宗主的弟子的話,那可真是驚煞旁人,羨煞我也!」
「依我看,楚峰雖然年紀輕輕便已經名動江湖,但他的底蘊不夠,要做司空宗主的關門弟子,恐怕他還十分勉強!」
「我不這樣認為!依我看,楚峰前途不可限量,將來的成就必然遠在我等之上,司空宗主現在收他為徒,可謂是獨具慧眼,一眼之間便覓得了傳人!」
「恐怕未必……」
一時間,這些身穿金色勁裝的男女弟子們,對楚峰各抒己見,議論紛紛。
看到楚峰一言不發,司空行不禁問道,「楚峰,你意下如何?」
楚峰立刻向司空行抱拳,深深拜了一拜,說道,「承蒙司空宗主賞識,楚峰愧不敢當!眼下來看,我楚峰是個亡命江湖的人,和恐門熊氏還有深仇大恨未曾了斷,實在不方便拜人為師!司空宗主,請您明鑒!」
楚峰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已剛剛踏足九玄宗的土地上,面對的第一件事就是堂堂九玄宗宗主,要收自已為關門弟子。
如果換作是旁人的話,不管是十六七歲的少年,還是六七十歲的老者,哪個不想拜在司空行的門下?但凡和司空行沾上一點邊兒,這漫漫武道之路就不用發愁了。
司空行,不但是九山十八脈第一大勢力九玄宗的宗主,而且是煉體期十重,領悟了五行天儀的武道高手!
在九山十八脈,煉體期十重的高手最多不超過十人,除去長年閉關的、隱姓埋名的之外,司空行是唯一一位人所共知的,武力達到煉體期十重的高手。
九山十八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武力達到煉體期十重的武者,不管是德高望重,還是惡貫滿盈,完全可以在九山十八脈臉孔朝天,橫著走路了。
像司空行這種個人實力強橫之極,而且位高權重的武者,誰不想拜在他的名下?
然而,楚峰卻在例外!
楚峰如果想拜師的話,當初在天機木家,早就拜木震東為師了,或者拜雷影風為師,他也絕對不會拒絕。
聽到楚峰這一番婉拒的話,司空行面色如常,神色間沒有絲毫的驚詫,微笑著說道,「好!楚峰,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的武道之心十分強盛,將來的修為不可限量,也確實不是我司空行所能教導的!」
領悟了五行天儀的武道高手,內心比煉體期九重洞察境界的高手更加強大,用肉眼去洞察一位武者的生機、修為、前途,幾乎是一看一個準兒。
而司空行這一番話,等於是認定了楚峰在武修之路上的造詣,將來定然非同小可!
「真是不敢相信!楚峰居然想也沒想,就婉拒了司空宗主這番收徒的美意?他是不是內心過於強大,太過自信了?就算是不世出的奇才,那也需要一位名師的指點啊!」
「呵呵,宗主看人是不會看錯的!既然宗主肯定了楚峰的武道之心,那楚峰就不是一味的狂妄自大,而是自有他成長的方式!這種方式,卻不是我輩俗人所能領會的了!」
「我看楚峰確實不是一般人物!面對司空宗主收徒的美意,他都能婉言謝絕,他的內心是何其強大,底氣何其充足?這樣的人,將來必定是驚才絕艷之輩!」
「沒錯,看好楚峰!楚峰的武道之心和將來的修為,不會在白堂主之下!」
頓時,男女弟子們又是議論紛紛,對楚峰真是刮目相看了。
「楚峰,這是一本內家練氣訣要,《一元復始訣》,對現在的你正有幫助!區區一訣,也算是我對你的見面之禮,你收下吧!」
說話間,司空行的手上已經多了一本小小的冊子,轉而將其遞給了楚峰。
「多謝司空宗主,楚峰受寵若驚!」
面對司空行的一再示好,楚峰如果再拒絕,那就是不知好歹了,於是便接過這本《一元復始訣》,同時向司空行深深地行了一禮。
在九山十八脈,九玄宗是公認的武道正宗,武道底蘊十分深厚,宗門中的各種武技、訣要和內功心法等等,也都是數一數二的,可不在風雷武館的武技之下。
像這本《一元復始訣》,在楚峰這種煉體期六重的武者手裡,那就是第一等的搶手貨,有價無市的存在。
楚峰也是明白人,司空行向自已示好,一來可能是對自已有愛才之心,想將自已這位年輕俊傑收入九玄宗的門下,二來也是因為自已要幫烏寒雪族生造冰貝金珠的事兒。
九玄宗和烏寒雪族比鄰而居,如果烏寒雪族有難的話,極北冰冥海的大寒氣南下,首先遭劫的就是九玄宗。
就像嘴唇和牙齒一樣,烏寒雪族這片「嘴唇」破裂了,首先受凍的就是九玄宗這顆「牙齒」。
所以,司空行現在向楚峰示好,好讓楚峰在生造冰貝金珠時多操一點心,多出一點力,這事兒也在情理之中。
「司空宗主,晚輩已經聽說了烏寒雪族和冰貝金珠的事情,如果沒有其他事務的話,晚輩一鼓作氣,這就趕往烏寒雪族吧!」楚峰說道。
「呵呵,不急在這一晚!烏寒雪山夜晚的風雪極大,行路事倍功半,不如等明早風雪漸小之後,再全力趕路!」
司空行微微笑著,說道,「楚峰,你能遠赴此地,沒有對此事袖手旁觀,老夫十分欣慰!為烏寒雪族生造冰貝金珠一事,雖然十分棘手,但你能親自到場一試的話,我想,再大的難題也會迎刃而解!」
「司空宗主言重了,楚峰不敢當!」
楚峰連忙抱拳,心裡可真是有些小慚愧了,如果沒有高氏兄弟許下的三十萬重金的酬勞,楚峰是真不會跑到這幾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更不會再冒險深入烏寒雪山。
「好,今晚你就在九玄峰上住下來,等明天一早再啟程趕路!」司空行說著,立刻安排弟子,為楚峰準備飯食和休息的客房。
一聽說楚峰要在九玄宗住上一晚,殿前的這些男女弟子們頓時面露喜色,一個個神情興奮,好像撿了什麼寶貝似的。
接下來,九玄宗在十八殿之一的客來殿裡,安排了豐盛的夜宴,專門宴請楚峰,除了豐盛的酒水和菜餚之外,九玄宗的一眾堂主們也都赴宴作陪,與楚峰一一見過。
幾十位堂主與楚峰見面、宴飲,這既是九玄宗對楚峰的尊重,也是對自已的尊重!
在酒席間,這些堂主們對楚峰可謂是讚不絕口,這人一句年輕俊傑,那人一句後起之秀,前嘴一句前途不可限量,後嘴一句將來必有所為,對楚峰可謂是交口稱讚。
而楚峰也是傾心和這些堂主們結納,特別是年紀較輕的堂主。同時,楚峰一直在留心那些弟子們所謂的白堂主,卻並沒有聽說在座的哪位堂主姓白。
酒宴過後,兩位堂主將楚峰送到客來殿之後的一個獨院裡,今晚楚峰就在這獨院中休息。
院門才剛關上,那些年輕的男女弟子們,立刻便三三兩兩地圍了上來,聚集在了院門口處。
「楚公子,深夜相擾,實在冒昧!聽說楚公子在天機木家生造脈針時,曾口吐鮮血?不知道楚公子生造物品的**力,是不是以損耗自身壽元為代價的?」
「楚公子,在風雷石窟裡,你是怎樣降服雷合王獸的啊?那頭雷合王獸還帶在你身邊嗎?讓小弟飽飽眼福如何?小弟願意掏錢的!」
「楚公子,你和雷劍琴算是情投意合嗎?你們什麼時候成親啊,到時候小妹不才,想去討杯你的喜酒吃!嘻嘻!」
「楚公子,還有三個來月就是你和恐門的決戰之期了,不知你心中有幾分勝算呢?如果你一舉制勝的話,你會對恐門趕盡殺絕嗎?」
「楚公子,這次給烏寒雪族生造冰貝金珠,你有多大的把握啊?是能生造出十個八個,還是能生造出無數的冰貝金珠?」
「楚公子,如此良宵美景,何不出來與大家敘談一番?我等對你可是渴仰得緊吶……」
聽到院外這些男男女女的聲音,你問一句,我問一句,簡直像扎堆的麻雀一樣,楚峰靜靜地坐在房間的木床上,不禁搖頭微笑。
成為人中俊傑,成為四方武者們心中的焦點,這種被人談論的感覺就像眾星拱月,還是很令楚峰受用的!
便在這時,楚峰耳朵一動,突然聽到院外不遠處,傳來急促而有力的腳步聲響,單聽這腳步之聲,楚峰就知道來者一定不是簡單人物。
「你們!三更半夜的,圍在這裡嘰嘰喳喳地說些什麼?都給我站好,聽著!我扣你們每人十點師門貢獻度,你們服不服?」
院門之外,聲到人到,一個如雷霆般的男子聲音,隔著院子傳入了楚峰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