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堂主,有我的信麼?」楚峰立刻迎上前去,問道。
「楚公子,剛才風信堂收到這一封飛雕傳書,是大王莊少莊主葛忠投給你的!至於信中的內容,我們就不知情了!」
王堂主一邊說著,把火漆信封遞給了楚峰。
楚峰十分好奇,之前在那桌酒宴上,自已和那位大王莊的少莊主葛忠也是初次相識,不知道他給自已投來這封信,所為何事?
韓墨和兩位高氏兄弟,也都是乖覺之人,自覺地走開幾步,讓楚峰在這兒看信。
楚峰拆開信封,大略看了一下,不禁呵呵一笑,說道,「葛少莊主真是有心了!他在橫山外鎮上,無意中發現熊武帶著金銀,在奇珍閣裡打聽著買些天材地寶,好像準備衝擊境界,所以特意飛雕傳書給我,好給我提個醒兒!」
「哦?原來是這事兒麼?楚賢侄,你的江湖人緣可真是好得很吶!和那葛少莊主也只是喝過一次酒,認識沒兩天,便已經深受葛少莊主的擁戴,真是難得!」
「嗯,不錯!楚賢侄年紀輕輕,出道不久,但是已經闖下了不小的腕兒!在咱們九山十八脈,楚賢侄已經是年輕俊傑中的領軍人物了!」
高廣鷹和高廣鶴你一言我一語的,兩人一本正經地拍著楚峰的馬屁,對楚峰可謂是極其看好。
楚峰不禁微微一笑,心想傳說中那些武道高手們,朋友遍佈五湖四海,這種感覺真是很不錯,即使是在千里之外,即使是只有一面之緣,也有武道好友惦記著自已,向自已傳達著友情。
「韓師叔,我馬上就要動身上路了,有勞你幫我答覆一下大王莊的這位葛少莊主,多謝他惦念之情!」楚峰向韓墨說道。
「放心吧,這事兒我會辦好的!」韓墨點頭說道。
眼下,楚峰在風雷武館也確實沒有什麼可留的了。本來想找個習武聖地沖一衝境界,研讀一下《風罡雷動經》的,但現在心裡裝著烏寒雪族的這件事兒,要想心無旁鶩地習武是不可能了,還不如趁熱打鐵,盡快把九玄宗拜託的這件事兒辦下來!
至於柳生華謀亂一事,現在已經落下了帷幕,至於後面重選堂主、整頓風宗雷宗的問題,那也不是楚峰這個掛名堂主該操心的。
讓楚峰真正有些念想的,還是風雷石窟中的那座金山!
雷影風得到楚峰繪製的路線圖之後,便派了幾位高手再次進入風雷石窟,探一探那金山到底是一整座金山,還是另有情況。這一番探尋可能要幾天甚至十幾天的時間,楚峰心裡想著,到時候如果能賞給自已一兩塊大黃金,那倒是很不錯的事兒。
和韓墨、王堂主告別之後,楚峰坐上了那頭火羽飛雕,與兩位高氏堂主一起趕往九玄宗。
至於雷合王獸,楚峰一直收在儲物袋裡,這會兒雷合王獸正在儲物袋的空間裡睡覺,楚峰沒有去打攪它——既然有九玄宗提供火羽飛雕,自然不必讓雷合王獸耗費力氣。
……
嗷!
火羽飛雕的個頭比破雲房雕小了十倍還多,卻也是極善遠飛的玄獸,載著楚峰飛入高空中後,便發出一聲嘹亮的鳴叫。
三頭火羽飛雕,分別載著楚峰和高氏兄弟,如大雁一般,成品字型飛往北方的天際。
楚峰像騎馬一樣,騎在火羽飛雕的雕背上,不時俯視著下面的山河景色。
綿延的山脈、平整的田園、一望無盡的森林、奔騰咆哮的河流,一幕幕美景在楚峰的眼皮底下飛掠,就像一個巨大的畫卷一樣展開。
不知不覺,火羽飛雕已經飛了兩個多時辰,入夜之後,天地間一片漆黑,三頭火羽飛雕的速度絲毫不減,繼續向北飛行。
楚峰也已經瞭解到,這種大雪山出產的火羽飛雕,不但耐力極佳,可以一次飛出近萬里遠,而且飛的越久,飛雕的肉身就越能生出熱量,最終會像火焰一樣熱,這也正是火羽飛雕之名的由來。
黑夜過後,東方現出一抹魚肚白,三頭火羽飛雕已經飛了整整一夜,向北飛行了三千多里路!
照這個飛行速度,估計在今晚日落之後,三頭火羽飛雕就能趕到九玄宗!
這一路飛行,楚峰也注意到一個情況,就是越往北飛天就越冷,此時飛在高空中,楚峰就能感覺到一股冷意襲來,而眼下的山川草木,也早已經沒有了那一片綠意。
「現在距離九玄宗還有三千多里,空氣中就已經有強烈的冷意,那九玄宗豈不是更冷?至於九玄宗以北的烏寒雪山,那可真是天寒地凍,冰天雪地般的所在了!」
坐在火羽飛雕的雕背上,楚峰心裡不禁想道,看來自已這三十萬金的趕路費,也不是那麼好賺的!
三頭飛雕就這樣飛行著,從日出,到日中,再到日落,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將近三千里的路程也快要趕出來了。
楚峰放眼四望,眼下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完全看不到一丁點兒綠意,草木和山石上都結著厚厚的一層霜凍,而極遠處的好幾座大山上,就像罩著一頂頂白冠似的,自山腰往上的山體,便全被潔白的積雪覆蓋,看起來倒也引人入勝。
「楚賢侄,感覺怎麼樣?如果覺得太冷的話,我這裡有火陽丹,你要不要服下一枚?」高廣鷹駕馭火羽飛雕,向楚峰湊了過來。
「不用!冷是冷,但我完全可以抵禦!」楚峰點頭說道。
其實,武力到了煉體期六重內氣的境界之後,武者肉身強大,生機旺盛,雖然肉身感知十分敏銳,但卻完全不畏懼這點寒意。
煉體期五重鐵骨境界的武者,肉身就已經不懼水火,浸泡在冰塊寒潭之中,肉身也不會受傷,而對六重境界的武者來說,抵禦寒氣就更加輕鬆了。
「好!現在日頭已經落了,最多再有一個時辰,我們就可以到達九玄宗了!」高廣鷹的語氣十分興奮。
三頭火羽飛雕明顯是通些靈性的,看到飛進了九玄宗的地界後,更加一鼓作氣,箭一般地衝向九玄宗的主峰,九玄峰。
一個時辰之後,火羽飛雕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極北處的視線之內,顯現出一座深入雲霄的大雪山來,而周圍遠遠近近的無數山峰上,也都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房屋、殿宇,還有各種練功場地等等。
視線中的這座大雪山,正是號稱九山十八脈龍頭第一峰的九玄峰!
此時,夜色早已經籠罩天地,而九玄峰上卻是明亮如同白晝。
在四周萬千火把的照耀之下,楚峰看到在一座大殿的殿前,一位年約七旬,身穿雪白色千年鶴氅的武者,正率領著一大幫身穿金色勁裝的男女弟子,在殿前靜靜地站立著,他們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已這個方向。
「兩位高師叔,不知那座大殿前所站的老者是何人啊?」
楚峰是有心人,看得出來那位老者是實力強橫、武力高強的人物,心想自已初來九玄宗,可別為此而失了禮數。
「呵呵!那位正是我們兄弟二人的師尊司空行,也正是九玄宗的宗主!而那座大殿,則是九玄宗十八殿之首的九玄殿!」
高廣鷹微笑著點了點頭,引領著楚峰所乘的火羽飛雕,向九玄峰的九玄殿前,緩緩落了下來。
三頭火羽飛雕剛一落地,楚峰便穩穩地站在地上,向面前的九玄宗宗主司空行抱了個拳,說道,「晚輩楚峰,拜見司空宗主!」
在兩位高氏堂主面前,楚峰可以討價還價,擺一擺所謂「年輕俊傑」的譜,而在這九玄宗宗主面前,楚峰卻不得不收斂氣勢,恭恭敬敬地向司空行行個晚輩之禮。
「呵呵,你就是楚峰!九山十八脈年輕一代的武者中,響噹噹的人物!不錯,不錯!」
司空行白鬚飄拂,一邊點頭,一邊打量著楚峰,對楚峰顯然是十分看好。
「啊,都說楚峰不到二十歲,現在看來,他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年紀輕輕就已經名動江湖,將來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
「是呀!聽說前幾天,風雷武館的雷館主當著四方武者的面兒,已經把獨生女兒雷劍琴許配給楚峰了,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嗯,連我們司空宗主都誇讚楚峰『不錯』,看來,楚峰真的是名動江湖了!不知道他和我們本宗的白堂主相比,誰的勢頭更盛一些呢?」
「依我看,白堂主雖然成名早,但他是一年一月緩緩成名的,不像楚峰這樣,做下的事兒一件比一件轟動,不知不覺就名震江湖,一鳴驚人了!」
楚峰剛剛站穩腳步,司空行身後的這些男女弟子們,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有說楚峰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的,也有說楚峰不過是機緣巧合才闖下了一點腕兒,比本宗的白堂主還略遜一籌。
司空行擺了擺手,身後的男女弟子們頓時便鴉雀無聲了。
「楚峰,我看你精神強健,根骨硬朗,是個難得一見的武才!」司空行一邊說話,一邊打量著楚峰,「我想收你為徒,你楚峰做我司空行的關門弟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