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伯伯,因為我楚峰的個人恩怨,致使天機木家和恐門翻臉,我楚峰心裡萬分感激,也萬分過意不去!」
韓墨走後,會客大殿裡只剩下楚峰和木震東,楚峰便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賢侄,你這麼說就見外了!熊戰這條老狗,我木震東早就看他不爽了,藉著賢侄這件事兒嗆他一口,這原本就在我的算計之內,賢侄你不必往心裡去!」
木震東雲淡風輕,拍著楚峰的肩頭說道。
楚峰不傻,自然知道木震東這番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好讓自己不要覺得欠了木家的人情。
九山十八脈的四大勢力,哪一家勢力也不是好惹的,雖然天機木家比恐門要強上一些,但是這樣跟恐門撕破臉,針鋒相對,木震東代表的並不只是自己,而是整個天機木氏家族,他所承受的壓力也是非常大的。
一旦和恐門敵對起來,下一步便會刀兵相向,血流成河,雙方很可能都會死傷無數,這對天機木家來說,絕對是禍非福!
「對了木伯伯,我有一件事想請教,」楚峰說道,「在九山十八脈,四大勢力之間是怎樣的關係?和橫山外鎮上的橫山宗,又是什麼關係?」
對於這個問題,楚峰一直很奇怪,不過之前實力太弱,這種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也無心去琢磨。現在實力漸強,自然也便關注起這個問題來了。
「這個問題問得好!橫山宗有內宗和外宗之分,內宗在橫山鎮上,而外宗便在橫山外鎮上!」
木震東說道,「橫山外宗和四大勢力,就像師父和四位徒弟!咱們九山十八脈的四大勢力,在九山十八脈是響噹噹的存在,拿到橫山外鎮上,可就沒什麼了不起了。因為四大勢力,都是受橫山外宗這個『師父』管治的!」
「這麼說,九山十八脈的四大勢力之間,就像是師兄弟一樣?那麼,天機木家因為我楚峰的事,和恐門衝撞起來,橫山外宗如果得知此事,會怎麼樣?會不會怪罪天機木家呢?」楚峰問道。
「不會!」
木震東搖搖頭,說道,「橫山外宗所忌諱的,是四大勢力無視它的存在,甚至敵對它,就像做徒弟的無視師父的威嚴,欺師滅祖一樣!除此之外,四大勢力之間如果有個什麼衝突,只要別是血流成河,動搖一家根基的大衝突,橫山外宗是不會管的!」
「甚至,橫山外宗也希望四大勢力之間,能夠互相制衡一下,既不要打得頭破血流,也不要走得太近,互相抱成一團!只有這樣,才有利於橫山外宗的管治。」
「原來如此!」楚峰點點頭,完全明白了這其中的關係,心裡也為天機木家放心了一些。
不管怎麼說,木震東面對熊戰時全力斡旋,讓天機木家做自己的後盾,大大地震懾了熊戰,這份恩情,楚峰牢記心中。
「木伯伯,我還有一些俗事要辦,現在就要離開木家了,你老多保重!在臨去風雷武館時,我還會再來木家一趟的!」楚峰說道。
「好,去辦你的事吧!我派人送你一程!」木震東也沒有多留楚峰。
半個時辰之後,木家年輕一代的俊傑,木開山和木開河兩兄弟,將楚峰送到了天機山的山腳下,看著楚峰坐上了駛往橫山外鎮上的快船。
坐在快船上,一陣陣涼風吹面,楚峰也在心裡回想著,這些日子在天機木家的點點滴滴。
總的來說,在天機木家的這些時日,算是非常愉快的,也有了巨大收穫。
首先,自己的武力進步了,從來時的煉體期二重,到現在的煉體期四重,足足進步了兩個小境界,今非昔比了。
其次,在江湖上的人脈,也大大地拓展了!
之前,楚峰只是恐門的一位苦丁,在江湖上根本沒有任何人脈可言,誰也不認識。
而現在,不但結下了天機木家這個很靠譜、實力很強的家族,而且認識了木巧雪這位背景深不可測的天之驕女!
此外,在財富方面,楚峰也大大地賺了一把。
丁萬沖因為打賭而輸掉的兩千金,楚峰可沒有客氣,在剛才動身上路的時候,就從木開山手裡接過來了,那是二十張面值一百金的金票!
兩千金,也就是二十萬銀,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小數目。
在恐門中,像潘霸這樣的角色,「恐門八霸」之首,要攢出兩千金來,如果不發橫財的話,那也得三四年之久!
而換到丁萬沖身上,因為張口打下的一個賭,而將這兩千金拱手送上來,毫無疑問,他也會肉痛到心坎裡,恐怕心都在滴血吧!
所謂窮富武,在武修道路上,武力越強,所需要的花費就越多,要購買丹藥、裝備和秘笈什麼的,樣樣都得花錢。
而楚峰有了這兩千金,在接下來的武修道路上,便沒有了後顧之憂,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受金錢的困擾了。
除了財富之外,個人的見識方面,楚峰也為之增長了,就像木家的機關房,那裡面的機關傀儡妙到毫巔,極盡想像,這種習武聖地,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見到的。
武力、人脈、財富、見識,楚峰在心裡盤點了一下,自己此來天機木家,收穫真是很不小!
不但自己有收穫,接下來,妹子心漣也將有一場大機緣——能跟在木巧雪身邊學點東西,跟著她在武修道路上成長,這恐怕是多少人做夢也夢不到的吧?
……
快船順流而下。
兩天之後的清晨,船停靠在橫山外鎮的碼頭上。
楚峰又來到了橫山外鎮。
十里不同天,天機木家和恐門一帶,艷陽高照,風和日麗,這橫山外鎮上卻烏雲密佈,雷聲滾滾,天上正下著雨,而且看樣子馬上會有一場暴風雨。
轟!
一聲悶雷,炸響在楚峰頭頂上空。
雖然天氣很差,但楚峰的心情卻一片大好,半個來月沒見妹子和小刀兄弟了,不知道他倆在客店裡過得怎麼樣,想來也是日日酒足飯飽,過得很愜意吧?
「啊!」
楚峰正走在青石大街上,突然,街邊傳來一個女聲的驚叫。
扭頭一看,只見一位身形十分纖瘦,穿著一身灰裙的姑娘,正在街上發力狂奔,隨著她這一聲驚叫,好像腿部受了傷,撲通一聲,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緊接著,兩位身穿金色勁裝的武者衝上來,其中一位肥胖武者,一把揪起那姑娘,二話不說,啪的一個耳光抽過去,又將這姑娘抽倒在地上。
「啊!」
灰裙姑娘痛叫著,疼得在地上打滾,嘴裡叫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欠下的錢,我將來一定會還的!求求你們,放過我這一回吧,求你們了……」
「求你娘!想讓老子不打你,拿錢來!不把欠下的錢還上,老子可不管你是姑娘還是爺們,看我不把你往死裡打?」肥胖武者喝斥著,又往姑娘身上踢了一腳。
「娘的,真是瞎狗眼了,敢欠大錢門的錢?不知道大錢門的手段?看老子今天不把你賣到窯子裡!」另一位黑臉武者也大聲喝罵著。
「求求你們,放我一馬吧!我不是故意不還錢的,我現在真的沒有錢!你們就放我這一馬,我將來一定會還錢的,嗚嗚嗚……」
那灰裙姑娘趴在冰涼的青石板地上,被兩位武者連打帶罵,說著說著,便嗚嗚地哭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楚峰搖搖頭,心裡感歎這姑娘悲慘的命運,正向前走著,心裡突然一動,這姑娘說話的聲音,好像有些耳熟?
楚峰立刻轉回身來,走近了姑娘一瞧,這灰裙姑娘的面孔果然也很面熟,赫然正是那位小離!
小離,也就是當初在天機木家地界的小集市上,賣給楚峰五十斤獸肉的那位小姑娘。
「是她?她怎麼混成這等模樣了,居然被人在街頭毆打?」楚峰心裡一動。
「放你一馬?你說的輕巧!放了你,你欠下的錢誰來還?你自己說吧,今天是把你賣到窯子裡,還是把你活活打死?」
那肥胖武者大聲喝斥著,抬腳便往小離的身上踢去。
不料,這一腳踢下去,卻像踢在了堅硬的石板上一樣,痛得肥胖武者哎喲一聲叫。
「你……你是什麼人?不要管我們大錢門的閒事!」
看到楚峰不聲不響地站了過來,伸腳擋住了自己這一踢,肥胖武者立刻叫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