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碧籐院,玉熙走進屋,看見屋裡就只韓景彥跟武氏,連個丫鬟都沒有。
玉熙知道準是武氏又告狀了,不過面山不顯,還是恭敬地給兩人行了禮,然後就老老實實站在原地。
韓景彥冷著臉問道:「你剛才你去大哥的院子裡做什麼?」這也是韓景彥剛從武氏這邊知道,玉熙竟然去了建明的書房,而且還不是一次,隔三差五就會過去。
玉熙早就找好了借口:「是大哥讓我過去的。」
韓景彥臉色不好看了:「你大哥讓你過去做什麼?他找你能有什麼事?
玉熙低著頭,小聲說道:「大哥叫我過去是問我那三個鋪子被砸的事。」別看這事發生大半天了,玉熙卻肯定韓景彥不知道這消息。
韓景彥是知道玉熙有三個小鋪子,不過因為老夫人首肯了,他也不好說什麼。這會聽到玉熙三個鋪子被砸,臉色一變:「你的三個鋪子是怎麼被砸的?」
玉熙一副很是委屈的樣子,說道:「今天上午一群地痞流氓跑到我的店舖,看到東西就砸,還打傷了不少的夥計。」
韓景彥的臉色一變:「真真是無法無天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丫鬟稟報道:「老爺,夫人,三姑娘過來了。」玉辰得了消息,怕玉熙又被責罵,所以就趕緊過來了。
韓景彥見到玉辰,問道:「辰兒,你的店舖也被砸了?」
玉辰先是一愣,轉而搖頭道:「沒有,我的店舖都是租出去的。」玉辰的幾個店舖一般人並不清楚具體是哪幾家店舖,所以逃過一劫。當然,玉辰那幾家店舖就算出租出去,那也是日進斗金的。
有了玉辰在場,韓景彥準備罵玉熙的話都收回去了。餘下的話也不好問,就準備讓玉熙回去。
有這麼好的機會,玉熙可不放過。當想說道:「爹,母親因為六弟被打傷的事怪罪到我跟三姐頭上,還罵我跟三姐是掃把星?雖然我跟三姐不是母親親生的,但平日裡對母親也是恭恭敬敬的,女兒不明白母親為何要往我跟三姐頭上潑這樣的髒水?這若是傳揚出去,還讓女兒怎麼活?」說完,眼淚潸然而下。
韓景彥的臉一黑,問了玉辰:「玉熙說的是真的嗎?」玉熙的話不可信,但玉辰卻不會騙他……
玉辰想起當時的場景,遲疑了一下微微點了一下頭。當時武氏雖然沒說她的名字,但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說她是掃把星了。不過玉辰幫武氏解釋了一下:「當時母親也是因為六弟傷了腿,傷心過度才會這麼說的。」
這話等於是火上澆油,韓景彥手上的青筋都起來了。姑娘家一旦背上掃把星的名聲,別說嫁入高門,就是一般的人家都不會娶。若是如此,那玉辰跟玉熙也就等於是廢了,而這絕不是韓景彥所允許的。韓景彥說道:「你們回去吧!」有出了碧籐院,玉熙感激地說道:「三姐,謝謝你。」玉熙怎麼會不知道玉辰這個時候趕過來,就是給她解圍來的。
玉辰笑道:「我也是好幾天沒見著爹,所以過來看看。」說完這句話玉辰又道:「玉熙,不是我說你,你這脾氣真該收斂一下。母親再不是,她也是我們的長輩,你不該這樣明道明槍地跟她對著幹。」
玉熙冷哼一聲:「母親?她若真當我是女兒,就不會說出這樣毀我名聲的話了。掃把星?三姐,若我背負了掃把星的名聲就得做老姑婆了?她都不管我的死活,我為什麼還要尊敬她?」玉熙敢這麼做也是有恃無恐,反正這些傳聞也不會傳出去。
玉辰也是嫌死了武氏,可她不會跟玉熙一樣:「說不過你,不過以後能避免衝突,還是不要起衝突,到底對你名聲不好。」
玉熙點頭說道:「我知道。只要她不害我,我會對她當長輩一樣恭敬的。」若是想害她,別指望她會忍氣吞聲。
玉辰見狀也不再勸了。
玉辰跟玉熙離開以後,韓景彥的眼神好似刀子一般盯著武氏,一字一句問道:「你真說玉辰跟玉熙是掃把星?」
武氏還是第一次見到韓景彥這般可怕,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了:「老、老爺,我沒、沒有,我當時氣急了……」
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武氏沒有防備韓景彥會打她,結果摔倒在地,摔倒的時候頭磕在椅子上。武氏已經忘記疼痛,只是驚恐地看著韓景彥。
韓景彥冷聲說道:「若是你還敢敗壞玉辰跟玉熙的名聲,我就送你去莊子上,一輩子不許回來。」武氏生了兩子一女,他肯定是不能休的,送家廟的話名聲也不好聽,的兒女有影響,但以身體不適送到莊子還是可以的。
陳婆子見韓景彥怒氣沖沖出了門,忙進屋。看到武氏額頭都出了血,驚駭不已:「夫人,夫人你怎麼了?」
武氏抱著陳婆子,哭得好不傷心。
傍晚,韓建業就回家了。玉熙一問才知道打死人的不是韓建業,而是他的一個隨從。那隨從下手很有分寸,死的那人身體本身就有毛病。在衙門折騰了一個下午,打點了一下就沒事了。
接下來的兩天都是風平浪靜,但玉熙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很快,就會有更大的風浪。
好吧,預期的風浪沒有來,倒是得了一個爆炸性的好消息。韓建明一向很沉穩,可聽到喬家三老爺參與太子謀逆的事,也是又驚又喜:「這件事屬實嗎?」喬三老爺做的走私生意有太子的份額,在這個節骨眼,對他們來說這消息真是太及時了。
韓興點頭:「屬實。」
韓建明立即冷靜下來:「這麼隱匿的事,是怎麼查出來的?」喬三老爺隱匿得夠深,要不然清洗的時候就該抓了。
韓興說道:「是喬三老爺的心腹隨從交代的。世子爺,不管這件事幕後人是誰,對我們來說是極為有利的。」只要跟謀逆案沾邊的,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韓建明想了一下說道:「去叫趙先生過來。」
和壽這兩天很煩躁,脾氣也很大。身邊的丫鬟婆子走路都不敢發出聲音,就怕惹著了和壽。
冰藍端了一碗燕窩粥進來,小聲勸道:「姑娘,多少吃點吧!」這兩天和壽縣主吃的東西很少,讓冰藍很擔心。
和壽縣主擺擺手說道:「拿下去。九哥那邊,還什麼消息都沒有嗎?」和壽縣主說的九哥,是指九皇子。為了表示親近,和壽縣主一直稱呼九皇子為九哥。
冰藍搖頭說道:「沒有。郡主,你別著急,說不準馬上有消息的。」
前些時間只要她傳出話說想見九哥,立馬就能見著。可這兩天,九哥避而不見。想到這裡,和壽越發煩躁起來了。
宮變之前,和壽就將太子會謀反將這消息告訴給了九皇子。有了她的提前預警,這次宮變九皇子以極小的代價殺死了太子跟他的同黨,立下大功。事後,九皇子問她想要什麼賞賜,和壽縣主沒有直說。
她想要什麼?她自然是想成為九皇子妃,想成為母儀天下的過國母。當然,九皇子那次劫難的事和壽也知道,但她並沒放在心上,到時候幫九皇子避過那次劫難就是。
只可惜,九皇子對她的暗示並不回應,後來又隱晦地表示正妃不行,只能為側妃。側妃?他竟然說只能給她側妃的名份?她又怎麼可能屈居人下。
和壽又忍不住想到了上輩子。上輩子因為喬家勢微,她娘又不得皇上的看重,最後嫁到沒什麼權勢的孟家。低嫁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在孟家什麼都是她說了算。不過想起上輩子的結局,和壽眼中又閃現過狠厲之色。
和壽上輩子嫁的是孟大學士的嫡長子孟堯。孟堯喜歡柔情似水的女子,也好風花雪月紅袖添香,偏偏和壽是那種霸道又善妒的人,她不准孟堯接近除她以外的任何的女子,慢慢的矛盾越來越深。這種矛盾在和壽懷孕孟堯在外置辦外室時,達到了頂峰。
和壽的手段簡單又粗暴,她將孟堯懷有身孕的外室活活打死,還在孟家大鬧了一場。雖然孟堯被孟大學士實施了家法打得三個月起不了床,但和壽也沒得好,因為鬧騰太過將孩子給鬧騰沒了。
而通過這件事,孟堯也被和壽霸道狠辣的手段所驚駭到了。之後夫妻感情如同陌路,而和壽又不准許庶子出生,所以她手上沾染了不少的鮮血。作孽多了總要遭報應,在和壽嫁孟堯的第六年,也就是她二十三歲那年,一個不提防被個女人一刀給捅死了。那女人被和壽打掉了孩子,還落了沒法生育的下場,她女人生無可戀,所以就想要與和壽同歸於盡了。那女人能得手,也是有人在暗中相幫。
重生回來以後,和壽就用手段讓孟堯身敗名裂,也讓人解決了那個後來害死她的女人以及那些暗中幫助她的人。
正想著事,就聽到她的貼身丫鬟冰藍過來道:「縣主,公主讓你過去呢!」頓了一下,冰藍說道:「縣主,公主臉色很難看。應該是出事了。」
和壽也沒在意:「我這就去。」再糟糕,也不過是現在這種情況,還能糟糕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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