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陶然居,玉熙聽到墨菊在院子裡等她。墨菊被玉熙許給了孟小峰,因為嫁過去沒多久墨菊就懷孕了,生了孩子玉熙也沒讓她回來,就讓她與孟小峰兩人一起管著雜貨鋪。
剛走進院子,就看見眼睛哭得紅腫的墨菊。玉熙問道:「是不是雜貨鋪出事了。」
墨菊哭著說道:「姑娘,今天來了一群地痞流氓,將我們的雜貨鋪跟包子鋪砸了個稀巴爛,店舖裡的活計都被打傷了。」
玉熙忙問道:「孟管事也受傷了?傷得嚴不嚴重?」
墨菊邊哭邊說道:「那些流氓來砸店的時候,當家的正好出去收賬了。」
玉熙聽了,鬆了一口氣,這也算是好消息了。玉熙轉頭就讓紫蘇去取了一百兩的銀票,說道:「這些錢先拿去給鋪子裡的夥計看診,不夠的到時候我再送去。」
墨菊沒接銀票,說道:「姑娘,鋪子砸得不成樣子,暫時做不了生意了。」墨菊是怕這些人還會再來。
玉熙道:「最近府邸裡出了事,你應該也知道。暫時先將鋪子關了,等事落以後再開。對了,你趕緊讓人給方媽媽送消息過去,讓她趕緊將包子鋪關了。」
不過玉熙這話太遲了,過了半個時辰玉熙就得了消息,那些個地痞流氓也到方媽媽管的那家包子鋪去砸場了,不過連山的人緣很好,周邊的人見事不對立即過來將鬧事的人趕跑了。因為很快將人趕跑了,就幾張桌子給砸壞了,損失並不大。
玉熙聽到方媽媽沒事,與來人道:「包子鋪先不開了,安全為重。也告訴方媽媽,最近一段時間要特別注意安全。」
方媽媽得了消息以後憂心忡忡,她不是為自己擔心,而是為玉熙擔心。方媽媽與連山說道:「姑娘一直好好的,也不知道哪裡礙了這和壽縣主的眼?真真的飛來橫禍,也不知道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連山說道:「之前你說這和壽縣主買通人去國公府殺人放火我還不相信,現在瞧來,這傳聞十有**是真的。」能請地痞流氓砸商舖傷人,肯定也能放火殺人了。
方媽媽都忍不住詛咒了和壽縣主:「什麼開了慧眼,我看就是一個妖怪,專門來害人的妖怪。」
連山也覺得這個和壽縣主全身都邪性:「包子鋪關了吧!等這事什麼時候落再開。這段時間你也不要出去了,就在家呆著,有什麼事讓安婆子去做就是。」和壽縣主再邪性,那也是皇家貴女,這種是不是他們升斗小民摻和得了的。
方媽媽點頭道:「好,我最近都不出去。不過,我很擔心姑娘。」那和壽縣主可是想要燒死她家姑娘的,這次不成誰知道下次還會使什麼樣的手段。
連山也覺得四姑娘真是倒霉,被一個這麼妖孽盯上可不倒霉:「只要四姑娘不出國公府,就不會有性命危險。」那晚是例外,若不是宮變就算有賊人闖入國公府也不會被他們得逞。現在還想潛入國公府殺人放火,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方媽媽想了一下道:「等你休沐的時候,陪我去一趟寺廟吧!」她得去求菩薩保佑姑娘平安無事。
連山知道方媽媽自從聽到外面的傳聞就一直不安心,點頭道:「好,等過兩天衙門不忙了,我告個假陪你去。」給菩薩上上香,讓四姑娘去去晦氣也是好的。
玉熙去正院,看到秋氏怒火中燒的樣子,走過去問道:「伯母,怎麼了?」最近府邸裡發生的事太多了,沒一件喜事。
秋氏道:「還不是那個妖孽做的好事。」秋氏自從知道了那晚是和壽的手筆,就直接以妖孽稱呼。
李媽媽在旁邊解釋了一下。原來是國公府的鋪子跟秋氏的生意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壓跟破壞,現在鋪子沒辦法正常做生意,得歇業。這樣,國公府損失很大。
玉熙安撫道:「伯母別生氣。歇業就歇業了,總比我那幾個鋪子好,都砸得粉碎,夥計也都受傷了。光醫藥費跟以後店舖的裝修費都是一大筆銀子呢!」
秋氏聲音陡然大了:「你說什麼?你的鋪子被人砸了?」見玉熙點頭,秋氏大聲叫道:「這個妖孽行事竟然如此囂張。她敢砸我們家鋪子,我也讓人去砸了她的鋪子。」
玉熙忙說道:「伯母,這事不妥當。本來理在我們這一方,可若我們也去砸了她的鋪子,那咱們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秋氏掃開玉熙,說道:「還什麼理不理的,都欺負到家門口來了,難道還不能還手。」
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小廝跑過來道:「夫人,不好了,二爺被衙門的人抓走了。」
秋氏臉都白了:「怎麼回事?」鋪子被關被砸那都是小事,兒子的安危才是大事。
玉熙聽到韓建業打死人,才會被衙門帶走,說道:「伯母,你不用擔心,二哥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這事肯定是有蹊蹺的。」自韓建鈞跟韓建誠出事以後,韓建業身邊就跟了十多個人。若是以前韓建業肯定不願意要,但這會知道情況特殊,他也沒有推辭。倒是沒想到,和壽竟然利用這點算計二哥。
秋氏氣惱萬分:「這個妖孽,怎麼沒和尚來收走她?不對,和尚還跟她狼狽為奸,和尚也信不過。」秋氏這會恨得那是恨不能給和壽扎小人,詛咒她早死早超生了。
柳月進來說道:「夫人,世子爺身邊的丫鬟過來,說請四姑娘到書房去一趟。」
秋氏皺著眉頭道:「這個時候叫你去做什麼?」玉熙一個孩子,能幫上什麼忙。
玉熙笑著與秋氏說道:「伯母,可能是大哥尋我有什麼事,我先過去看看。」估計是二哥這件事讓大哥頭疼了。
在韓建明書房門口,玉熙看著滿臉怒容的韓景彥從裡面出來。不過因為兩人方向不同,韓景彥並沒有看到玉熙。
玉熙心裡有了不妙的感覺。瞧這樣子該是吵了架的。大哥雖然是國公府公認的當家人,但上頭還有親爹在,還不是名正言順的當家人,若是她爹反對,那就不妙了。外患未除,又起內訌,這可不是好事。
到了書房,玉熙就看見了面色凝重的韓建明:「大哥,二哥的事很棘手嗎?」
韓建明搖頭道:「你二哥的事沒什麼大問題,待會就能回來了。只是……」當著玉熙的面,韓建明也不好說韓景彥的壞話。
玉熙自然也不會傻到主動去問韓景彥剛才來做什麼了:「大哥,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是被動挨打,什麼時候是個頭。
韓建明答非所問,說道:「玉熙,你當時的想法是對的。」
玉熙呀了一聲:「什麼想法?」玉熙現在覺得自己出的主意對和壽來說都跟撓癢癢似的,起不到實質性的效果。
韓建明笑了一下:「你說讓人知道和壽利用自己的預知做壞事,會引得人人自危。殺人放火的事也許會讓人半信半疑,可這些日子和壽做下的事,有心人都看在眼裡的。」從這些天和壽對國公府做下的事足可以自看出,和壽是一個手段狠辣心腸惡毒的人。一個這樣的人擁有預知的能力,怎麼會不讓人忌憚。
玉熙問了韓建明:「大哥,你覺得和壽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韓建明只一字回答:「蠢。」真有預知的能力,就該利用這種能力為朝廷做事,然後借此抬高自己的名望與聲譽。等攀爬到一個別人無法企及的位置,有了足夠的實力與地位,金錢權勢還不是手到擒來。可和壽偏偏選擇了最蠢的一條路,竟然自己做生意,還做得那般聲勢浩大,生怕別人不知道。
玉熙聽了這話,沉默了半天。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樣的,男人的眼界更為開闊,而女人的目光太狹隘了。就比如和壽跟她就是最好的例子。和壽至少還能利用她所知道的東西謀財,而她卻什麼都不敢做,生怕被人看出端倪。當然,玉熙沒覺得自己的決定有錯,在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之前,洩露太多不該自己會的東西只會被人猜疑,從而給自己招來災禍。
瞧著玉熙一臉糾結的樣子,韓建明忍不住問道:「你在想什麼?」雖然玉熙有時候的想法很稚嫩,但不否認,她在進步,而且進步很快。
玉熙笑著說道:「大哥看問題看得很長遠,我卻一直停留在一畝三分之上。」
韓建明難得誇讚玉熙,說道:「你已經很不錯了。」不說玉熙的眼光如何,至少玉熙看問題已經跳出了內宅,看向外面了。
難得被誇一次,可惜玉熙心裡沒有任何的喜悅:「大哥,其實內宅與前院,也是息息相關的。」
韓建明點頭,說道:「別想那麼多了,很多事都是一步一步來。沒有誰天生就會。你現在年歲還小,有足夠的時間學習。」
這話的意思是允許她以後多來旁聽了,玉熙咧開嘴笑道:「謝謝大哥。」她出嫁至少得四年後,有四年的學習時間足夠了。到那時,不管嫁到什麼人家,她都不怕了。
玉熙高高興興地回了陶然居,還沒來得急喘口氣,就聽到苦芙走過來說道:「姑娘,夫人請你到碧籐院去一趟。」
紫蘇走到玉熙身旁,說道:「姑娘,我聽說老爺也在碧籐院。」這種情況,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好事。
玉熙說道:「在就在,他還能吃了我?」無非是心頭不順拿她出氣了。不過就算生氣也不過是罵一頓,或者罰她抄抄經書什麼的。反正無關痛癢,忍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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