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人,為了救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蠍子幽幽的說道。
「其實,有個建議我不知當說不當說?不過,好像看似很危險的模樣。」吳齊若有所思的說道。
「吳兄但說無妨!」蠍子抬頭盯著吳齊的眼前,一本正經的說道。
「其實,與其說花心思去找那兩千年前的人,挖兩千年前的陳年往事,您還不如直接去樹皇一族。樹皇一族花大氣力抹殺掉這段歷史,定是和那『無根之花』有關,說不定那無根之花就種在樹皇一族的皇家田地裡,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樹皇一族中並沒有無根之花這種植物,但是消息總該有一些的吧,至少也得探一探為何兩千年前樹皇一族要那樣做,那樣對待一個培植師,對待一種植物。」吳齊一本正經的建議道。
其實,起先自己也不是沒有想過樹皇這條線索,只是陸天元堅決不肯告知,而陸天野則完全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再問下去也是徒然,蠍子在心中暗想,等風城這件事辦完了,是一定要到樹皇一族走一趟了。
付了吳齊銀兩,要了吳齊的聯絡方式,蠍子和吳齊便一同離開茶館,蠍子剛一腳踏出茶館,迎面便看見四個神秘男子,他們帶著紗帽,帽沿圍著層層疊疊的黑紗,完全看不清那些人的樣貌,其中站在中間的一個男子看見蠍子首先問道:「請問閣下可是蠍子小姐?」
沒想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還有人認識自己,只是蠍子完全摸不出頭緒,不知對方是敵是友。蠍子揚了揚眉頭問道:「你們找在下有何貴幹?」說話的同時便已經釋放出精神力,鎖定了那四個人,那四個人稍微有點異動,蠍子便會第一時間知道。
果然。蠍子話音一落,那四個人便以極快的速度各自散開,接著同時出手各一把白色的齏粉灑向蠍子。早就捕捉到動向的蠍子。一個閃身躲過那灑來的白粉,可是結完賬。隨後出來的吳齊去沒有躲過,正巧撞上那些白色齏粉,瞬間,吳齊便捂著自己的臉痛苦的躺在地上,來回打滾,撕心裂肺的呻吟起來,於此同時他的臉上,手臂上。凡能看見皮膚的地方都長滿了膿包,那些膿包中還有水流出,看起來十分猙獰可怕。蠍子回頭看了吳齊一眼,怒氣一下子便衝破了腦袋,拔出青龍劍,一劍斬下。四個紗帽男子死了三個,還有一個重傷趴在地上不能動彈,他的紗帽已經被劈成兩半,額頭上有一條細細長長的血線,只是很明顯是皮肉傷而已。並未傷及腦骨,不過那男子著實被嚇得不輕,嘴巴翕動了兩下。硬是一句話也沒說出口,只能乾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盯著蠍子。
蠍子立馬回到茶館門前一把抱起還在呻吟的吳齊,關切的問道:「吳兄,怎麼樣?」
誰知一抱起吳齊,吳齊便一大口黑色的血從口中噴出,蠍子自知此事不妙,連忙取出孟奇給自己的解毒丹藥,餵入吳齊的口中,接著就地盤腿而坐。在週身形成一層薄薄透明,但是非聖皇級別不能闖入的結果。開始運用自己強大的能量逼出吳齊身上的毒。
眼看著吳齊身上的膿包中的水漸漸流淌出來,原先晶瑩飽滿的膿包開始變得乾癟。蠍子知道這一招算是起到效果了,繼續加一把力,漸漸的在那膿包處竟然黑色的血滲透出來,蠍子心中開始有些竊喜,因為按照自己往日對毒的瞭解,黑色的血逼完,流出紅色的血,這毒就算是排乾淨了。只是,此刻蠍子自己開始感覺心跳驟然加速,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般,隱隱還有一種氣血倒流的不適。該不是自己也中毒了吧?蠍子心中開始有些慌亂,可是此時正是幫吳齊逼出毒的最關鍵時刻,不管自己是不是中毒了,自己也不能中途而廢,罔顧他人性命,畢竟吳齊是無辜的。
猛地再次用力,蠍子一大口鮮血猛地吐了出來,血中帶著一絲的黑色,果然是中毒了,抬頭看向已經斜著倒下去的吳齊,看見那原本膿瘡的地方已經滲出鮮紅色的血來,蠍子終於鬆了一口氣,撤去結果。
此時,結果外已經聚集了許多圍觀的人,只是大家只敢遠遠的看著,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畢竟只要是張著眼睛的人都會看出蠍子不是一般的人,還有那個雖然重傷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紗帽男也不是一般的人,畢竟人可以無限量的三八,但是絕對不能豁出命去三八,若是豁出命去三八那就不是三八,而是sb了。
蠍子平穩了一下氣血,站起身,環視了一下四周,在人群中找出了那茶館的掌櫃,記得吳齊和自己說過,茶館的老闆是他的朋友,於是蠍子向那掌櫃的走去。
掌櫃的看見蠍子向自己走來,驚恐得拔腿便準備向茶館裡躲去,蠍子立刻喊道:「掌櫃的,莫怕!」
掌櫃的知道自己是跑不了,轉身,臉上勉強擠出不自然的微笑,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舌頭有些打結的問道:「公公子有有有何吩咐!」
蠍子思量了一下,覺得還是有必要為吳齊澄清一下,於是便說道:「掌櫃的,你不要怕,這件事和吳兄弟沒有關係,那些人應該是衝著在下來的,在下和吳兄弟萍水相逢,瓜葛不深,也不知他的住處,聽聞你們家老闆和吳兄弟是朋友,吳兄弟現在已無大礙,煩請掌櫃的代為照料一下!」說著從腰間錢袋中取出一些甲骨石碎片,遞給掌櫃的道,「勞煩了!」
吳齊是風城土生土長的人,掌櫃的對吳齊也很熟識,當然知道蠍子話中不假,再怎麼說吳齊也是自家老闆多年的好友,原本若是蠍子自己走了,拋下吳齊不管不顧,自己也是必須要代為照料的,現在白白多掙了幾個甲骨石碎片,掌櫃的頓時心情就曬出了小太陽,連忙抱住道:「公子放心吧,吳齊是老夫看著長大的,老夫自然不會將他就這樣拋在大街上不管,公子放心吧。」
「那就好!」蠍子說了聲,轉身便向那依然趴在地上,眼神從恐懼到茫然,再到不可思議的紗帽男走去。
看著步步逼近的蠍子,紗帽男在心中開始臆想接下來的情節,按照一般故事的發展,蠍子應該是用手中的古劍指著自己的腦袋,讓自己說出指使自己刺殺行為是何人,可是自己能說嗎?紗帽男眼神忽然堅定了起來,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做好了視死如歸,打死都不說的準備(要知道說了,那只會更慘,還會累及家人)。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蠍子只是站在他的面前,面容冷若冰霜,居高臨下,就像一位俾睨天下的女王一般,讓人打心底發寒,同時他忽然感覺心中陣陣空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流失一般,半晌之後,只見蠍子冷笑了一聲道:「真沒想到,秦家竟然如此快的得到消息,我還沒有來得及找他們,他們倒自己找上門了,看來,這是硬逼著我先下手為強啦?」說完,便一劍封喉,解決掉了,一臉詫異,到死都不知道蠍子是如何知道自己幕後主使是秦家的紗帽男。
運用了記憶索取,蠍子感到自己氣血倒流得更加厲害了,她環視了一下四周,知道自己必須在自己意識還清楚的時候離開這裡,找個沒人的地方把毒逼出來,或者進入水晶宮中找到可以抑制體內毒素的草藥。匆忙往口中塞了一些孟奇給的解毒丸,蠍子便離開了此處。
沒有心思選方向,也不能運行任何能量,蠍子只是埋著頭徒步飛快往前走,終於在走了不知多久後,來到了一處渺無人煙的密林。此時,蠍子的身體已經極度疲憊虛脫了,她背靠著一顆大樹,坐下,捂著胸口喘息了半天,接著盤腿而坐,開始運氣準備將體內的毒逼出,心說,既然吳齊體內的毒能夠被自己逼出,那自己也一定能自行將自己體內的毒逼出來。
可是她想錯了,她在幫吳齊逼毒的時候,身體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但是此時她的氣血是倒流的,強行運用能量只會適得其反,終於,蠍子支持不住,一口黑乎乎的血從口中噴出,整個身子倒了下去。
整個身體貼在地上,恍惚間,蠍子彷彿看見了林軒正對著她笑,對著她招手,和她說「蠍子,過來!」,蠍子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嘴翕動了兩下,呢喃道:「林軒,我累了,好累!」最後,徹底沒有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蠍子睜開眼睛看見白紗帳外晃動的黃色流蘇穗子和印在白紗帳上的一抹陽光,摸摸自己溫熱的手臂,心中一動,輕歎一口氣道:「原來,我還活著!」
沒有心思去想此時自己身處什麼地方,也沒有心思去問到底是何人救了自己,蠍子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頭頂上的紗帳,目無焦點,腦海中全是那做了很長很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