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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127:花田村,幾人相遇 文 / 淺尾魚

    現在大家正忙著喝酒,正處於那個興奮點上,誰顧得上寶娘的話,一起哄跟著蕭遠山大聲的喊著喝酒。(全文字無廣告)

    坐在蕭遠山肩膀上的蕭寶貝嘴巴甜甜的喊著要喝,蕭遠山也不管其他,一直不停的喝,有人敬酒他就喝。

    寶娘在一邊看著,面笑心急。

    酒過三巡,就是神仙也抵擋不住,就在這時,宴席的菜基本已經上完,大家一看,菜色如此的豐盛,趕緊坐下家吃飯,瞬間熱鬧了不少。

    最後的葷菜是家鄉蒸肉,看著油汪汪的異常惹人食慾大增,宋氏放下手裡的筷子,跟著幾個婦人手裡端著饅頭直直的往桌子上放,按照人口放的,大人小孩都有。

    白米飯早先是準備了,不過有礙於白米的價格實在是太高,宋氏也沒拿出來給大家,經大家著一通海吃胡喝的,家裡的那點底子可不就給吃光了,心中不捨,還是放起來留著自家人吃吧!

    就這樣,那白面饅頭也發了不少,不過,相對於白米得價格已經好多了,而且每人也就一個饅頭,不會多給,浪費也不會很多。

    大家走坐下來吃飯,寶娘才有機會走到蕭遠山身邊。

    見蕭遠山的步行已經零散潰不成步,蕭寶貝也感覺到了不安全,一見到寶娘趕緊從他身上下來,靠著寶娘緊緊的拉著她的衣衫。

    「娘親,爹爹喝醉了……。」

    「不是讓你看著的嗎?怎麼還喝醉了……?」寶娘故意這般問道,看著小傢伙不語,才對蕭遠山說,「還可以嗎?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我們進去吧,這點酒根本就不是問題,不過,這酒的度數可真夠高的……。」甚是輕鬆的和寶娘說完,雖是不穩,但走的也不是很誇張。

    「那當然,這可是我們當地自家釀製的酒,實打實的糧食釀製……。」寶娘說著,一手牽著蕭寶貝,另一隻手被蕭遠山霸道的抓著。

    剛入了宴席沒坐多久,蕭遠山就有點昏昏欲睡,身形不穩,有點搖晃,寶娘看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靠著他的肩膀隨即說道,「實在不行,我們就先回去……?」

    「嗯,……。」他輕點了下頭,外面熱鬧的聲音著實吵的很,現在腦子昏昏,不太舒服。

    聽寶娘這般說,也是想著回去躺一下再說。

    寶娘微側著身子,對著她爹說道,「爹,你幫我照看一下蕭寶貝,我送他去休息一下……。」

    劉老爹也知道,灌了那麼多的酒,即使不醉,身體也承受不住,「行,我看著,你們先去休息一下。」

    劉老爹說著順勢要就要拉著蕭寶貝到他這邊來。

    一直靠著寶娘而站的蕭寶貝,卻怎麼也不願意跟著眼前的老人,見寶娘一直讓她過去,乾脆一把抱住寶娘的大腿,不撒手,眼看著小傢伙都要鑽到她身子底下去了,寶娘微色微窘,想不到解決的方法,壓根沒想到蕭寶貝會這樣來了一發。

    被迫,只能拉起她,「好了,你跟著我,但是不能吵鬧……。」現在想找春生、春來他們也不行,那麼多的人,走出去都是個問題。

    剛才之舉也不是不想讓蕭寶貝跟著,而是她一個人帶著蕭遠山就已經很難走開,再加上一個小拖油瓶,那豈不是更難走開。

    沒想到小傢伙竟然不跟著她外公,算了,還是帶著吧!

    走走停停。終於走到了房間,剛把蕭遠山放在床上,蕭寶貝就立刻怕爬了上去,湊到蕭遠山的鼻翼處輕輕的喊道,「爹爹醒醒,我們現在在房間裡了……。」

    寶娘聞言,出去倒水的身影站在門口不動,直直的看著房間裡的父女兩個,眼前的情形這是鬧的哪出戲?

    「嗯,安靜不少,乖寶貝,去給爹爹端些水過來……。」微微支起一個手臂,讓自己舒服一點,碰巧看到一直盯著他們看的寶娘。

    眸子上閃過一絲的笑意,在看到她鐵青的臉也不再說話,只是沉默。

    蕭寶貝噠噠的提拉著鞋子跑了出去,寶娘繃著一張臉走到他面前,「你沒醉?」

    「醉了,不過是醉的不徹底……。」他低聲說道,看著她那張臉,就算是自己沒錯,也覺著是自己錯了。

    「你、好啊,你們爺倆一起騙我,好,你們就醉著吧,我出去了……。」氣的鼻子都歪了。

    走到門口,正巧蕭寶貝手裡端著一個精緻的瓷壺顛顛的走了過來,看了寶娘兩眼,轉身走向蕭遠山。

    「爹爹,娘親怎麼了?」小傢伙雙手捧著小臉看著蕭遠山問道。

    「沒事,你娘親餓了,出去吃飯……」喝過水,已經好多了。

    沒有刻意去紓解身體裡的那些酒水,腦子還有點昏昏沉沉,蕭寶貝又在身邊,他也不好直接消失進入空間。

    不過,總體這個彌月辦的還算成功,至少全場的酒水他都喝了一遍,花田村的人誰不知道蕭寶貝是他蕭遠山的閨女,想想就喜悅的很。

    裡面的兩父女說著玩著,寶娘這邊跟著她娘宋氏在送走了一批批的客人之後,只得趕緊收場,慶幸有不少的街坊鄰居過來幫忙,大家有說有笑,倒也熱鬧。

    端著不能要的泔水直接往門外走去,門外有兩個大木桶是專門給人存放剩下來的泔水的,直接倒進去正好省的沒處放。

    泔水說髒扔了可惜,不髒,那也不能吃,只能留著喂牲畜。

    提著泔水直接倒了進去,剛轉身要回家,隱隱約約見到幾個人從遠處而來,把婆娘定眼一看,人來的方向是她這裡,莫不是家裡的二哥他們一家回來了?

    站在門口就望上了。

    隨著人影的漸漸靠近,直到一輛馬車的影子把人影衝散,寶娘才後知覺的發現,原來不是她二哥家的人來了。

    有點失落,畢竟從他們回來之後一直沒有見到二哥一家,就是都現在蕭寶貝的彌月都沒有來,說不失落是假的。

    算了,還是先回家!

    身子剛轉過去,一陣急促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傳來。

    「寶兒妹子,寶兒妹子……。」

    一聽聲音,恁是熟悉!

    「婉姐姐……。」寶娘轉身看的仔細,原來下車走過來的竟然是姜婉瑜,婉姐姐。

    「寶兒妹妹,可是找到你了,緊趕著送禮來,現在是遲了些,不過,你不會介意吧?」

    看這話說的,寶娘嘴角撇撇,就是介意,你不也是來了嗎?

    她對於姜婉瑜是沒什麼隔閡,就是一想到姜婉瑜的兒子差點害了她家閨女,這火就不打一處來。

    「不介意,趕緊進來吧……。」沒有多大的熱情,普通一般迎接過來恭喜的來人。

    姜婉瑜一看寶娘的臉色,也知道兩家的婚事是要散了的節奏,隨即直接而言,「我不是代表誰而來,也沒想著求娶姻緣,就是看著咱們姐妹情誼的交情上過來看看寶貝,你要是不願意我來的話,我放下東西走人也是可以的……。」

    聽姜婉瑜這般一說,寶娘到覺著自己有點小家子氣了,面上堆積了不少的笑,光是論姐妹那也是可以的,只要不再和她家兒子扯上關係就成。

    「看婉姐姐說的,趕緊進來喝杯茶……。」

    「呵呵……。」

    兩人這才說著笑著往裡走去。

    一直到家裡,見到在院子裡玩耍的蕭寶貝,絳紫色的小衣袍緊緊的著上身,白嫩的臉蛋比鵝蛋還要討喜,因天氣熱而微微露出成段的藕節一樣的白嫩小胳膊,正赤條條的玩著水。

    見寶娘身後跟著一個看著很是漂亮和藹的阿姨,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看什麼呢?你認識她嗎?」寶娘打趣的問道,順手幫她把衣衫落了下來。

    「小傢伙調皮的很,跟個男孩子一樣……。」寶娘笑著,難得去解釋。

    姜婉瑜一見蕭寶貝就收不回眼睛,直直的看著她,「你是蕭寶貝嗎?長的真好看……。」

    「嗯,他們都說我好看,可是,我沒有你好看……。」小傢伙看了姜婉瑜幾眼,之後不再望著她,嘟著嘴就要走開。

    姜婉瑜趕緊上前,拉住她,「你為什麼說沒有我好看呢……?」

    真是奇怪,小小的人兒像是知道很多事情一樣,鬼機靈。

    「他們總說等我長大肯定好看了,你們已經長大了,我還沒有長大,當然是你們好看了……。」小傢伙撇撇嘴,不想承認也說了出來。

    姜婉瑜一聽樂了,轉頭望著寶娘,「你這閨女真心是聰慧至極……。」

    「呵呵……。」就是聰慧至極,那也是我們家的,寶娘心中想到,面上輕輕和善一笑。

    寶娘倒也無妨,讓蕭寶貝在外面和姜婉瑜呆著,自己去房間倒茶出來,院子了的桌子和用具已經收拾好,現在就差外面的桌子凳子了。

    她娘宋氏在捯飭廚房裡剩下來的菜,想著要分給那些人家,也顧不上院子裡的事。

    整個院子,除了一些無關緊要在幹事的人,就剩姜婉瑜和她帶來的人,再著就是蕭寶貝。

    「寶貝跟著林兒姐姐去外面玩會兒,姨姨和你娘親說說話,你們出去玩玩好不好……?」

    「嗯,好啊,出去玩……。」小孩子心性,說著就放下了手裡玩弄的東西。

    姜婉瑜使了個眼色,身邊的婢女立刻帶著蕭寶貝走了出去。

    寶娘從屋裡出來,沒有見到蕭寶貝,有點奇怪,「小傢伙跑哪裡去了?」

    「她要出去玩,我就讓身邊的侍女跟著她,沒事的,就在你家門口,有什麼好擔心的……。」姜婉瑜說的很是自然,絲毫看不出任何。

    寶娘一想,也是,不過是出門而已。

    也就沒放在心上,和姜婉瑜閒聊著。

    那邊,林兒帶著蕭寶貝出了門,在沒人注意的空當在,直接轉身向一個背落於村莊的山頭走去。

    走到那裡,輕聲咳了一下,一個身影極其快速的降落。

    異常年幼的面容,身體也不是很高,勉強到成年男人的腰間,卻足足的比蕭寶貝高上一個頭還要多些。

    林兒對著眼前的小男孩見禮,然後站到一邊,恭候著。

    「你下去吧……。」稚嫩而沉穩的聲音,帶著絲絲的冷漠和無情。

    林兒看了一眼蕭寶貝,有點遲疑,畢竟她還是那麼小,不放心也是自然,再著,王妃只是讓她把孩子帶給小公子,也沒說其他。

    「滾開……。」見她遲疑,他已經怒了起來,莫名的就想發火。

    「是,小公子息怒……。」王府裡哪個人不知道小公子喜怒無常的性子,不,不是息怒無常,而是整天怒著一張臉,好似什麼都不如意似的。

    寒蟬若噤,一刻也不敢停直接撤身走人。

    剛才被他那聲音給嚇著的可不止林兒一人,還有一直在旁邊的蕭寶貝。

    整個小身板都靠在一棵微微顫顫的小樹苗上,雙手抱住不敢撒手,直覺,小孩子的直覺,她就是怕那個看起來很凶的小哥哥。

    「過來,我不凶你……」盡量放柔了語氣,他自己沒看到的是,一張喜怒不變的臉,任何時候看起來都像是在發怒。

    聽到他的話,蕭寶貝更是不敢上前。

    「不,我不去,我要找爹爹……。」

    聽到她嘴裡的爹爹,他自是知道是誰?那個男人太強大,他不敢正面交鋒。

    面上勉強拿出來一點的笑意,漸漸的走向蕭寶貝,「乖乖的,過來我帶你去山上玩?」

    「真的嗎?你要帶我去山上……?」蕭寶貝一聽,樂得顛顛的。

    早就跟著蕭遠山在山上玩瘋了,蕭寶貝自是想玩,一聽去山上玩,什麼都不顧了。

    見她喜形於色,虞羲徹的臉不表情微微放鬆了下來,看來她對於他之前的印象所剩無幾,只要沒留下什麼讓她恐懼的印象就還好。

    不可否認,一開始他是想得到她,繼而用她的鮮血,找到回去的路,可是,現在才發現,先前的想法是多麼的不切實際。

    他的靈魂已經從那個遙遠的時代來到了這裡,已經輪迴了一次,根本就不可能再回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現在的他只能在這個時代生存,回去,那會死遙不可及的事情。

    對於眼前這個還稚嫩的像張白紙的孩子,他真心的覺著的對不起。

    才有了這場不經意間的相遇。

    他想補償她,什麼都可以。

    想對以前他帶來的傷害做出補償,一種隱蔽的只有他一人知道的補償。

    帶著蕭寶貝來到山上,放開手的讓她在山上撒歡稚嫩的輕笑,整個靈魂都得到了放鬆和救贖,一直壓抑著自己的靈魂,這一刻終於解放了。

    精緻而輪廓分明的小臉,滿是冰雪崩裂的笑意,看著眼前奔騰的孩子,就是一種靈魂的放鬆。

    殊不知,在別人眼裡他也不過是一個孩子的模樣罷了!

    此後,虞羲徹對蕭寶貝說,只要有時間就帶她去山上玩。

    一種似乎成了諾言的補償,在兩個孩子之間悄無聲息的發散著。

    姜婉瑜要走的時候,正好林兒帶著蕭寶貝回來。

    原來,林兒沒有走開,只是聽虞羲徹的話退後到一邊,在離他們很遠的位置等著,直到,時間漫長過去,蕭寶貝順著山脈下來,林兒才趕緊帶著孩子回去,正巧,姜婉瑜和寶娘正要出來。

    拉住蕭寶貝,見她面色帶著玩耍後的紅暈,肯定是剛才出去瘋跑玩耍了,也明白姜婉瑜是沒有騙她,孩子是出去玩了,心放了下來,拉著蕭寶貝。

    「你們也別送了,回家去吧,得了空我們在酒樓裡聚聚……。」姜婉瑜走到門外,只見馬車已經等候在身邊。

    「好,過兩天我們也要去酒樓,到時定與婉姐姐多多聊些……。」寶娘笑的溫婉清和,沒有一絲遲疑的說道。

    時隔兩天,寶娘二哥依舊沒有回來,倒是有個人找上門來了,不正不偏的就是找到了蕭家宅院。

    寶娘出門一看,竟然是小塱村的徐管事。

    「劉姑娘,你可還記得在下……?」現在的許朗情看著竟然比之前還要落魄幾分,這到底是為何,按說,就是這幾年賣給他們酒樓魚掙的錢,也不會讓他的生活如此落魄呢?

    「徐管事?怎麼會忘記呢,你到這裡是為何?」寶娘問的晦澀,畢竟這麼些年沒見了,他怎麼就會找到這裡來了呢!

    「我……、」語氣停頓,不太好意思說的樣子。

    「徐管事請進,先進來再說……。」寶娘微微退開,讓門打開,蕭通跟著在前面引領。

    在旁邊花草之地玩耍的蕭寶貝瞪著眼睛望著前來之人,眼睛骨碌碌的轉動著。

    寶娘只道她是看見好玩的了,不甚在意的說道,「寶貝去一邊玩,娘親和叔叔有話要談……。」

    「不要,叔叔你身後跟著一個老婆婆……。」小傢伙突然這般說道。

    驚嚇了寶娘,當然最受驚嚇的還有許朗情,不可思議的看著蕭寶貝,滿臉悲哀,「小姑娘,你看到了什麼?」

    「就是一個老婆婆,跟在你的身後……。」小傢伙說完跑到一邊又去玩了。

    弄的許朗情看著寶娘,不解。

    「那個,小丫頭胡說的,你別在意……,徐管事前來有何事啊……?」看他也沒有要坐的意思,寶娘直接開口問。

    「實不相瞞,劉姑娘,這些年我一直往寶饈樓供應魚源,可是,最近有大半年了貴樓一直拒之門外,不再收取魚源,而且,前些年還欠著不少的銀錢沒有結清,我來看看,這些錢能否一次結清,家中有事,需要這些銀錢……。」

    「這樣啊,那欠你多少錢?」寶娘面上有點不好看,酒樓的生意到底是有多差,以至於一直欠著人家的錢不還。

    「三百兩……。」許朗情面色微青,似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尤其時聽到小姑娘說出的話,心中更是難受的緊,只想拿到錢就趕緊回家。

    寶娘思忖,立即吩咐蕭通去拿錢過來。

    對於許朗情的話她根本就不用懷疑,疑人不交,這個道理幾年前她都知道。

    再說,不過是三百兩,他何需親自過來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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