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遠山安頓好何生,寶娘才拉著他的衣袖問道,「是你讓他來的?不會只是讓他過來吃白飯的吧……?」
「怎麼?你不喜歡他?」蕭遠山反聲而問。
「不是,這老頭看著是個不太好相處的,聽他的意思好像是來做什麼指導,不是來做飯呢?」寶娘語氣輕柔溫和,倒也沒什麼埋怨,純屬是在陳述一件事而已。
「嗯,他的手臂在行軍打仗過程中受過傷,現在做不來飯菜,確實有著一身的好廚藝,我想,以後你定是會需要他的,他做的是大雜燴,各種菜系都研究過了,倒不失為一個好師傅……」
蕭遠山想的自是比寶娘多,一方面是這何生以前在他手下做事,因打仗而負傷,他是想著能幫就稍稍的幫一下。
另一方便則是,寶娘說過,等酒樓開張她要做菜,被蕭遠山給否決了,想著只能來教授大家,讓其他人來給客人做出美味飯菜。蕭遠山想斷的就是她用來教授別人的時間。
索性就從外面找來這樣一個性子有些叼的大師。
免得寶娘又分出時間去教授別人,空空冷淡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再說,他所擁有的時間也是有限的,只等她的肚子能傳來一點的音信。
時間不等人,蕭遠山很是明白這個,才事事處理好,來給寶娘空出時間讓他們多相處一段時間。
「好吧……」在他篤定的眼神中,寶娘還是敗了下來。
聾拉著這個腦袋,怏怏的向後院的房間走去。
今兒來了酒樓就沒想著回去,先住下來,等酒樓的生意穩定了再說其他!
緊隨其後的蕭遠山在她進到房間的時候一把關上房門,想來個溫柔纏綿的時刻!
奈何寶娘不給力,倒在床上就想睡。
腦子裡全是那些該死的賬單賬目,搞得她頭都大了。
亂哄哄的腦子裡像是有百隻蜜蜂在打架。
蕭遠山走到她跟前,試著拉了一下她的衣衫,「寶兒,脫了衣服再睡……」
語氣正兒八經,冷然十足,一如白天正人君子的做派。
寶娘信以為真,只道他是個關心娘子的溫柔丈夫,伸著手臂帶著嬌氣的摸樣,「好累,不想動……」
「嗯,不讓你動,我來幫你脫……」蕭遠山站在床下面並沒有上前,嘴上卻跟著說道。
「好吧,你來幫我……」寶娘側身把衣衫上的盤扣和衣袖露出來,高高的抬起身子,親近與他。
整個身子因她微挺的動作而性感起來,尤其胸前的高聳更是引人注目,蕭遠山暗自吞了一下口水。
伸手就要靠近。
逐漸慢慢的脫掉她身上的衣服,寶娘倒也老實的配合,因為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倒是沒有防備之心。
突來之間的冷氣讓寶娘猛地睜開眼睛,望著蕭遠山伸出來的手,伸手就要拍,「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脫衣服……」蕭遠山沒有一絲的不自在,坦然的看著她,手中扯著的衣衫還未放。
寶娘嗯了一聲,心想道,這男人今兒倒是挺老實,沒有動手動腳最好。
這才想了一下,就察覺到一雙手漸漸的撫上她胸,寶娘立刻起身,蜷縮著身子,眼神裡毫無剛才的迷濛昏睡,瞪著一雙清明的眼睛望著他,「我知道你要幹啥?」
「你說我要幹什麼?」蕭遠山眼露笑意,望著她。
小模樣看著甚是可憐,尤其是明知道他要做什麼還要裝作鎮定般的樣子。
深的蕭遠山的心。
寶娘嘴角一撇,眼睛偏離不去看他,「我才不說,先睡了……」
說著拉被子就要往身上裹去,蕭遠山望著她的快速的動作,沒下手。
只待她像個粽子似的包裹住,才緩緩起身壓了過去,「你這是作繭自縛,只等著讓我拆了入腹啊……」
溫熱的氣息噴出灑落在她臉頰處,寶娘側著臉頰,受不了他這種過分親密的動作。
不知為何,就是覺著羞澀,看著他剛毅的臉頰就會想到在床上的種種折騰的方式。
真是一張讓人情動的臉。
不敢直視,不能直面,若是一直看的話,不出一會兒就要被放倒了。
寶娘在心裡暗道。
蕭遠山望著她,曉得她又是在打什麼小九九,也沒猜,突然一個輕柔的側身,攔著她的身子便一把進了去。
兩個人進來同一個被窩,而且某個女人還呈現出一種全裸的狀態。
其後是個什麼事就不用再說了。
屋內一片肆意旖旎風采,外面的積雪絲毫沒有要融化的意思,反而是一種清靈似然的冰凍之感。
成堆成堆的雪像是有生命似的精靈,圍繞在酒樓的四周。
天亮,寶娘舒展了一下身子,卻不得勁,伸手擺弄了一下,感覺到壓在身上的沉重之物,頓了一下才想到現在是在酒樓,躺在她床上的是她家相公來著。
輕推了他一下,寶娘嬌嫩的聲音響起,「起來了……」
「再睡一會兒,不急……」
「不行,現在不許睡,昨晚讓你睡那麼晚……?起來」
寶娘翻身起來,白皙帶著淡淡的吻痕的肌膚裸露出來,胸前更是無一物,她也不甚在意,想著昨晚都已經折騰過了,今早應該不會再有那事發生來著。
她確實小瞧了自家男人早上的力度。
還處於朦朧狀態的蕭遠山,沒真開眼唇就先湊了過來,猛然間就埋首於她身上,啃食開始。
寶娘被突來的親吻嚇愣了,這廝是要做什麼?
還沒睜開眼呢,動作就起來了。
怪不得有人說,男人就是餵不飽的孩子。
寶娘忸怩的轉動了一下,正好把自己送入了某人的口中。更是得了蕭遠山的意。
就在寶娘以為她在劫難逃、身陷囹圄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敲門,機不可失,趕緊起身。
輕推了一下他的頭,「子修,有人在敲門……」
看吧,不是她的錯,是上天不允許他這般胡來的。
「誰……」
蕭遠山稍顯迷濛的眼神徹徹底底的萌住了寶娘的大眼,只盯著他的面容,一刻也不得離,這副萌呆了的摸樣好似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的吧!
和他頭髮一樣剛硬的長髮隨意的披落在被子上,顏色迷濛,好似睜著又似是瞇著,怎麼看都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薄涼的嘴唇微微顯露,清冷的攝人心魂。
胸前只著被子還在剛才欺負寶娘的時候掉落到腰間,這一下的摸樣可算是徹底毀了他剛硬冷漠的原始面具冷臉。
「小姑,起來沒?不是說今兒準備開張,要早起的嗎?」
記得昨天說好的,今兒開張,春耕自是早早的就起來了,只等著製作點心好開門迎客。
可是,左等右等,等了大半天,眼見著天都大亮,太陽也悄然升起,怎麼都見不到人。
索性就過來敲門,可是,咋聽著裡面小姑父的聲音有些不耐呢?
單身的春耕自是不明白已婚男人早晨的樂趣所在。
「起了,這就來,等一下,你先去廚房裡看看還需要什麼材料,補充一下……」
說補充材料不過是給自己找理由爭取一點時間,昨天已經把今天所需的食材全都採辦齊全,哪裡還需要補充。
春耕也是撓著頭甚是納悶的走開。
他那邊走開,寶娘就趕緊起來,連帶著給蕭遠山拿好衣服,放到床沿邊,「起來了,快點……,今兒開張,咱們起晚了……」
「不晚,急什麼……」一個翻身沒等寶娘那好衣衫,他這邊就已經穿好了。
等夫妻兩人梳妝之後出來,外面的天也甚是清明起來。
初升的太陽熠熠生輝的照耀在雪堆上,反射出勃勃生機。
這天必定是充滿陽光和希望,寶娘面色帶笑,輕靈的腳步緩緩湊出房門。
這時,在廚房裡轉悠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食材需要補充的春耕才慢吞吞的走出來。
寶娘走到他面前,笑道,「起那麼早?怎麼樣?讓你開始做點心,你有自信能做好嗎?」
「當然能,我爹說了,我的手藝是小姑親自教授的,雖是比不上小姑,卻也比外面點心鋪的糕點師強多了,我自是有那個信心能做好的……」春耕拍著胸腹給寶娘做保證。
「好,今兒你就和我進廚房去,今天只賣點心,我們先做一些材料簡單、成本不高的糕點,拿著給大家試吃一下,雖說是試吃可也不能隨意放鬆,現在我們主要做的就是打好人脈關係,讓客人記住我們,記住我們的店舖,記住寶饈樓……」
春耕使勁的點點頭,眼神堅定的看著寶娘,「是,小姑,我定是會努力做的……」
「只要你做的好,定是不會虧待你,好,咱們去廚房……」
寶娘和春耕出了廚房,蕭遠山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離開,眸子裡閃過讚許。
「你家娘子的腦袋倒是挺好使的,眼珠子一咕嚕就是一串的注意……」
從後院偏房出來,手裡拿著一個類似於酒壺的茶壺,一邊飲茶一邊晃動著茶壺,優哉游哉的樣子,要是讓寶娘看見非的說不正經的老東西。
蕭遠山望著他也只是笑笑,接著說道,「她本來就不錯……」
不然,他能漸漸的被她俘虜,甘願這般平凡的陪著整頓酒樓的事宜。
見何生過來坐在他旁邊,蕭遠山眉頭一挑,嘴角揚起,「她去廚房做點心去了,你不想去看看嗎?」
「點心?什麼點心,是外面糕點鋪裡賣的那中甜死人不償命的點心?我不愛吃,也沒興趣……」何老頭眼眸一抬,滿是不屑。
他做的是飯菜,各種菜式哪裡就是那種閒暇時饞嘴吃的點心相比得了的!
「呵呵,話不要說的太滿,小心得罪她吃不到美味就是你的損失了……」蕭遠山笑著說完,起身,去的方向便是廚房。
……
這時在廚房裡和春耕忙活著的寶娘心裡也甚是焦急。
她這邊只想著做點心,可是沒想到,酒樓裡的小二、也就是服務人員到現在還沒找,客人來了,她和春耕兩個人連廚房都忙不過來,哪裡有人去招待外面的客人!
心裡想著便把手裡的活交給春耕,「你先看著,這裡的紅豆沙一定要磨的細細的,還有這個黑米,泡半個時辰就把水控了出去,你先幫著,我出去看看……」
「好,我記住了……」同樣,手裡不停攪拌料餡的春耕抬頭看了一下寶娘,便趕緊低頭繼續弄。
這些都是餐包的餡料,就怕一個不小心弄的稀了或是濃稠會影響口味。
出了廚房急速向外走的寶娘,恰在轉身的時候和蕭遠山撞在了一起。
見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著他的衣衫張口說道,「我現在急缺人手,能不能讓家裡的人過來幫忙?」
她說的家裡人是指蕭家的那些人,比如蘇顯呢、錢穆、再著秦柳冉也行。
「有何不可?不過我已經幫你找了三個人過來,還不夠嗎?」蕭遠山眉眼之間笑意濃重,望著寶娘除了微笑,還有淡在骨子裡的寵溺和呵護。
焦急的寶娘不曾注意去看,大眼一咕嚕,對四周瞧了個遍,也沒見到什麼陌生的人來。
「哪裡?在哪兒呢?」
「就在你身邊……」蕭遠山輕拍手掌三下。
不知蟄伏在身邊何處的人立刻現了出來。
兩男一女,兩個男人全是全副武裝的樣子,吊著眼角,低著頭,也不說話。
愣是讓寶娘圍著他們瞧了兩圈,幾個人還是那副摸樣。
寶娘試著張口,「喂,你們叫什麼名字?」
「……」
依舊是沉默,三個人像啞巴似的,不說也不抬頭。
「子修……?」
撒嬌?她才不會。
她現在的語氣是帶著濃重的問號?你說你找的人,找來了都跟個啞巴似的,讓她怎樣管理。
「聽著,她就是你們以後的主人,記住她的樣子,我不希望你們以後相處的不愉快,從此刻起,你們就聽命於她……」
「是,主人……」
三個人齊齊的喊道,站在旁邊的那個女人也有著一副和男人無異的腔調。
寶娘歪著頭偷瞧了一下剛才那個女人的臉頰,不瞧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還是個女人嗎?
滿臉灰白,濃重的污垢像是貼在臉上的一張人皮,慘不忍睹。
眼神淡漠帶著疏離,疏離中卻有著微不可察的害怕和恐懼。
恐懼?她又不是什麼妖魔鬼怪。
寶娘心裡哧哧一笑。
素白的手拉著一下那女人的衣服,「你叫什麼名字?」
「白溪……」微微低著顫音的聲音在寶娘身邊響起。
撲哧,寶娘一下笑了出來,望著她再次肯定的問道,「你確定叫白溪……?」
「是,主子……」
見她笑出聲來,白溪的心才微微放了下來,就怕主子一個不高興又要把她送人了。
心裡的擔憂也隨即放了下來。
「呵呵,名字不錯,要是真的如你的名字一樣擁有白皙的肌膚,定是會迷倒大半的男人……」
「不要,我不要變白……」像是聽到了什麼恐懼的話,白溪的身子一直往後退,頭也低的更深。
寶娘聞言,眸子裡閃過一縷疑惑,別人都想擁有白皙嬌嫩的肌膚,就她不愛美嬌模樣,偏要烏黑著一張臉。
罷了,她不過是她明面上的主子,又不是她的誰,自是沒權利要求人家怎樣。
「好,隨你就是……」
和白溪姑娘說過之後,寶娘把臉又轉向了另外兩個男人。
不得不說與白溪姑娘相比,這兩個長相有五分相似的青年男子倒是長得異常俊逸非凡,光看面色就賞心悅目。
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眼睛靈動有神,卻是羞澀不敢直視的眼神,弄得寶娘好想逗弄他們一番。
剛想伸出個魔爪去碰一下,蕭遠山適時的抓住寶娘的手,「休要動手,他們不喜別人的觸碰,小心你的命……」
「不會吧,碰一下還能要人命呢?」寶娘暗自抓著手指,驚恐的望著蕭遠山。
我說,既然這兩個青年才俊有著如此般的危險,你還敢讓他們呆在她身邊呢!
這是不是說,他想謀妻。
「別亂想,他們是雙生子,自小與別人有異常,你仔細著就是,只要惹怒了他們,他們身上就會散發一種毒,或輕或重會跟著氣憤的力度來決定,有時候是液體,有時候是氣體,我這才讓你小心點……」
「原來如此,好可憐呢……」
寶娘嘴角一瞥,嬌嫩的摸樣看著好是替人委屈。
眼神看著他們也充滿了同情。
別人只道他們擁有這樣的身體噁心,讓人恐懼,寶娘卻覺著他們好孤單,好可憐,這世上除了他們兩人,外人又是怎樣看他們的呢?
感受到來自寶娘的關心,兄弟倆心有靈犀的抬眸,「你不怕我們……?」
說話的男人眉眼之間帶著一粒硃砂痣,看著妖媚了很多。
站在他身邊的男人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衫,彷彿在說不讓他多說。
寶娘望著他們之間的貓膩動作,笑意滿滿,「不怕,我怕什麼啊?我萬毒不侵……,(*^__^*)嘻嘻……」
「……」
蕭遠山扔來了一個白眼,兄弟倆遞給了寶娘兩個詫異中帶著喜悅的眼神。
幾個人當眾站著沉默一會兒。
沒人接話,寶娘覺著有些尷尬,不過好在不影響心情。
想著伸手輕拍他們一下,表示安慰鼓勵!
一想到他們身上有毒,揚起的手,是放下呢,還是……。
「加油……」
揚起的手還是落在了他們的肩膀處。
很明顯他們兩個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眼見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