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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7.番外 =佟辰聯姻:憐香惜玉,他哄她;他的女人,耍酒瘋(看) 文 / 望晨莫及

    一

    辰況看到了她,他的小妻子,穿得就像一個剛進大學校門的新學生似的,靜靜的站在那邊,以一種晶透的目光睇著,那麼青春,那麼美好,一生的學生氣。

    哦不,那眼底,還閃著幾抹複雜之色秈?

    他看了一眼,這丫頭啊,和他見面時,總會表現出這樣一種神情姣:

    就像小賊見到警察,能躲則躲,當然,那是結婚之前的表情。

    結婚之後呢,就像一個遇到了難題的好好學生,有點兒膽怯,在碰到老師時,欲問而未問,顯得極為的小心翼翼。

    倒是不會再避而繞之了。

    在這點上,她多少已經有點自覺。並在努力適應著他們的關係變化。

    他想著,衝她招招手。

    她看到了,小跑步過來,一頭蓬鬆的短髮,一跳一跳的,陽光照在上面,一反射,一閃一閃,很有風景性。

    走近,她很輕輕軟軟叫了一聲:

    「辰大哥!」

    呵,又叫大哥,屢教不改呢!

    這丫頭啊,這習慣,真叫他頭疼。

    不過,他也懶得計較了。

    想要改變她啊,那還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得了的。

    「今天去上課了?」

    辰況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和氣一點。

    他告訴自己:不能將用在工作上的語調用在她身邊。

    這是老婆,不是部下。

    「嗯!」

    「感覺如何?」

    「任務很重!」

    「加油,你行的!」

    他伸手,將她的背包給拎了過來,一提,好沉吶:

    「放了多少書在裡頭,這麼重?」

    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去。

    「我去圖書館借了很多書,打算開始惡補!臨床醫學我是從頭開始學,什麼都不懂,必須要加倍的用心才行……」

    她跟上,輕輕說。

    他聽著,點頭:

    「所以,想住宿?」

    一想到昨兒晚上說的,她要住宿,他心裡就悵然,新婚呢……

    「嗯,學校有老師,有同學可以請教,晚上還能去自圖書館看書,比較方便……反正,我住在這裡,也是一個人住,你那麼忙。」

    她不喜歡一個人冷冷清清的面對一個空蕩蕩的屋子,至於回去媽媽那邊住的,媽媽肯定會擔心他們這麼分開住,會影響夫妻感情,所以,住宿比較好。

    辰況停下腳步看:

    「我還以為你想躲開我呢!」

    「我為什麼要躲開你?是你忙得顧不了家好不好?」

    藉機,她叫了一聲,以顯示自己的小小不滿。

    話裡的失落感,不是很明顯,但辰況是何等的人,怎麼可能辨不出味來,於是就挑了挑眉。

    「不過,以後就公平了,你忙,我也忙。要是你週末還是忙,我就回我媽那邊。」

    咦,聽著,這是要將他遺棄的節奏?

    一點也不黏人。

    他有點小不樂意啊——這丫頭,以前愛黏謹之時多惹人愛,怎麼就不愛黏他呢?

    好吧,他承認,他這張臉,的確不怎麼討女孩子喜歡?

    何況,他現在也的確沒法分更多的時間給她。

    尤其這幾天,越發忙的不可開交,都沒多少時間睡覺,哪還顧得上其他。

    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琢磨著怎麼解決這個現實矛盾。

    「不住校不行嗎?」

    半晌,他問。

    「嗯?」

    佟蕾抬頭眨了眨眼,對上他徵詢的目光。

    「最近我的確有點忙

    ,不過,總會過去的。到時,我會多騰出一點時間出來。如果不住校行的話,還回家住。大學離這裡也就三四十鐘的車程。回家也是方便的。你瞧,言姐在這邊住著,你要是住校,這口舌要是傳回東都去,家裡老人會擔憂我們的……」

    被他這麼一提,佟蕾這才發現自己還真是考慮不周了。

    「這樣吧,等忙完這一陣子,我就把作息調整過來,以後呢,每天下午放學,你要是學習任務緊張,可以去圖書館看會兒書,我呢,盡量早點、準時准點下班,到時,我讓車子往這邊走,順道帶你回家。你看怎麼樣?」

    辰況把未來的生活計劃作了一下調整,為的是能讓夫妻關係更加的協調。

    經過第一次婚姻的失敗,現在的他無比的清楚,夫妻日常相處對於婚姻所起的作用。想要擁有一個完滿的婚姻,就得靠彼此一起去遷就,花時間去經營,維護二人世界。

    感情需要慢慢培養。

    尤其是他娶的是一個小丫頭,要是不好好的收住她的心,他就白白浪費老天爺給的這個機會了。

    「我以為你不想見到我!」

    她吶吶然,低著頭說。

    「我不想見到你?」

    這誤會可大了。

    「這幾天,你一直冷冷的。打個電話,三兩句就把我打發了。」

    所以,她會有情緒嘛!

    辰況突然發現,這丫頭的心,相當相當的敏感。

    「辰太太,我這是工作太忙,一時沒考慮到你的感受!」

    他單手攬著她的肩,拍了拍,安撫道:

    「好吧,算我不對。這些年,我習慣所有人以我為中心,一忙起來,昏天黑地的,連飯都記不起要吃,其他事情,哪還在我考慮的範圍之內。所以,忽略你了!以後,我盡量不讓這樣的事再發生了……行不……」

    沒見過辰司令哄人是怎麼樣的,但這一刻,佟蕾確定這個男人正在想方設法的哄她。

    聽呢,那語氣,多溫和。

    佟蕾聽著心裡還是挺受用的,眉兒彎彎,問:

    「真的?」

    「真的!要不要拉勾?」

    他挑挑眉,伸出一根小指頭。

    她咬唇笑,拍掉他的手:

    「你是不是把我當小孩一樣在哄……」

    他趁機牽住了她的手:

    「錯了!我把你當老婆寵!」

    話音落下,他湊過去,在她粉粉嫩嫩的唇上親了一下。

    一片紅雲飛上她的臉蛋。

    不過,她沒躲,這一刻,她能感受到他對她的疼愛——只是,她不能確定這份疼愛的屬性。

    「走了!回屋去,我得去洗個澡,今天言姐有事請假,回了東都……回頭帶你出去吃飯。對了,這麼急打我電話,有什麼事嗎?」

    他牽著她往西去。

    想到那事,佟蕾有點不安呢,剛剛晴朗的心情一下又蒙上了陰影,她又開始小心翼翼的打量他。

    就當前這種情況,她不太想拿顧惟的事來破壞現下這種氛圍。現在,她比較期待和他出去吃飯。

    想了又想,她說:「那事啊,等吃好飯回家再說吧!快快快,你快去洗澡……」

    她拖著他走!

    兩道人影被斜去的陽光照在地面上,拉得很長很長。

    越野車內,盧河靠在駕駛室內,吃吃吃笑著。

    誰說他家司令不懂憐香惜玉了?

    人家一遇上這個叫佟蕾的小丫頭片子,不知道有多兒女情長呢……

    居然還當著他的面玩親親。

    我說,司令啊,您這是在刺激我孤家寡人嗎?

    嗯,他突然想啊,是不是也該去找個女朋友來談一場戀愛,都二十七了,再不談就老了……

    二

    辰況去洗澡了,佟蕾在客廳裡來回的踱步,覺得這時間

    過的真是慢。

    按理說,夫妻關係,本該是所有關係當中最最親密的一種。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他們可能來自天南地北,他們因為一個共同的目標而走在一起,那個目標是,經營一個和諧的家,從此生兒育女,從此相扶相守過日子。

    佟蕾有過幸福的婚姻生活,那種生活,會讓人快樂,會讓人嚮往,會很纏人,而不是終日察言觀色,心驚肉跳。

    縱觀這新婚十天的生活,她總結了一下感受,總體來說,不算好:

    不適應感強烈,不自在感強烈,男人一陣冷,又一陣熱,陰晴難測,夫妻相處模式,還需要不斷磨合。

    尤其是,現在她還要和丈夫說前夫的事,一旦提及,後果會是怎樣的,她預測不到的。

    偏生,她又做不到不管不顧。

    水深火熱,是她心情的某種寫照。

    她在想,不知要到什麼時候,夫妻之間說話,不需要鼓足了勇氣才敢說……

    雪白的地毯上,有一隅用水晶簾子隔開的角落,擺著一個精巧的矮桌,牆頭上做著幾個書架,可以放書,席地而坐,可以在這裡看書,上網,或是賴在地上閒閒睡個懶覺。之前沒這樣一個地方,是後來,他讓人辟出來的,專門為她而辟,書架上還擺著她的單人照。

    她倒是喜歡的。

    此刻,她抓著一本書,盤坐在這裡,雙手托腮,目光呆呆,盯在書上,思緒卻不知道飛去了什麼地方。

    辰況換了一件黑襯衫黑西褲出來,看到她在發呆,小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很不開心的樣子,也不知在想什麼,沒留心到他已走到面前。

    他在她身邊坐下,睇著,側臉臉型分外好看,白白淨淨,說不出來的水靈,他一步一步移過去。

    等她發現,他的唇都快要貼到她的眼簾,她才「呀」的大叫,往邊上倒了下去,砰,撞到了書架!

    疼吶!

    某人那紅紅的唇,整個兒撅了起來。

    辰況見她這憨樣,不由得撲哧笑了出來,那深沉的眸子深處,忽就乍現一片柔光,灩灩然,明亮之極,令他一下顯得年輕了好幾歲似的。

    她一邊懊悵的揉著,一邊問:

    「幹什麼嚇我?」

    「哪嚇你了?我都坐這裡老半天了。沒見過走神走的這麼離譜的!過來……」

    他咬著笑意,伸手將人拎過來,那大掌,一把就把她的頭給包住了,輕輕揉著,一頭順溜的短髮在他指間滑動,也捋平了他心頭那潛藏了多日的毛躁。

    這時,佟蕾終於發現這個男人在笑。

    她不由得一呆,定定看著他彎著的唇,形狀很好看,臉部的冷硬線條,一下子都柔軟了——笑起來的辰況,真的很與眾不同,很好看。

    其實,很多年前,她是見過他笑的。

    那會兒,他還曾抱過她,背過她。

    當然了,那個時候,他是大哥哥,而她只是一個小不點。

    他對她所展露的是大哥哥愛護小妹妹式的笑容,對他的初戀情人,所流露的呢,才是情人之間那種笑。

    嗯,她也見過的,他愛他初戀人的樣子。還見過他們接吻。

    年輕的辰況,熱烈而衝動,吻起人來,卻又溫柔又纏綿。

    被她撞破時,他還無奈的過來敲她頭,笑罵了一聲:

    「小東西!好的不學,學壞的!」

    那時,她還很小,吐吐舌頭說,好奇的問:

    「這樣親嘴,不髒嗎?病從口入,知不知道?」

    辰況聽了笑嘴都咧開了,他女朋友呢,漲紅了臉。

    誰能想到,他們最後會鬧成那樣。

    有時,她會想,如果當初,她沒有去告密,會不會事情會往另一個方向發展……

    「怎麼樣?還疼嗎?咦,又發呆?」

    連聲音也溫柔了幾分。

    「疼!」

    她回神,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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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男人,曾經很愛他的女朋友,年輕嘛,總是容易被身體內的荷爾蒙所控制,會為愛燃燒起來。

    那現在呢,這段婚姻,在他眼裡到底是怎樣一種形態?

    「活該!」

    她小嘴又撅起來了:

    「不要你揉了。你是罪魅禍首!都不救我!」

    「我為什麼要救你?不省心的丫頭!」

    他狠狠捏了捏她的鼻子,心裡積壓數日的那團氣兒,終於徹徹底底消失了。

    「呀……我哪讓你不省心了?怎麼聽著,你是我的家長似的……唔……」

    佟蕾著急的救鼻子,才救下鼻子,臉蛋失陷了——

    他捧著她的臉,一個唇,就印了下來。

    她感覺到唇被咬了一下,又啄了一下,末了,深深舌吻了一下,吻得她都起火了,他才放開,臉上的情神愉悅極了。

    她咬著唇,心砰砰跳著,怎麼覺得自己是寵物似的:得了空,作主人的就來鬧她一下,忙的時候,就人影也見不著。

    「家長會這樣吻你嗎?」

    他捋著她的發,睇著她紅彤彤的小臉。

    她想:那不是廢話麼?

    哪個家長會嘴對嘴的親,又不是剛出生的小寶寶。

    撫著發燙的臉,她看他,還深吸了一口氣,任由這個男人的形象,被他用這種親密的方式,在心頭烙得深刻起來。

    「這什麼表情,就好像被我欺負了似的……」

    辰況又刮了刮她的臉蛋:

    「說,在想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在想,之前你是不是生氣了!」

    歪著頭,她吹氣如蘭。

    他目光一動:「我幹嘛生氣?」

    「你當真沒生氣嗎?」

    她反問。

    「沒有!」

    「撒謊!你明明生氣!」

    辰況靜默了一下,不言語。

    回憶了一下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那天,他回來的晚,看她睡的香,臉蛋兒紅撲撲的,大剌剌的霸佔著她的床,紅色襯得她的臉分外的白嫩紅潤,他看著心裡實在歡喜,就吻了她。

    一吻不可收!

    結果,她居然叫著「顧惟」的名字醒過來。

    那感覺,實在太深刻了!

    就像,頭頂澆下一盆冷水,把他的心潑的冰涼冰涼的。

    可偏偏他又不好和她計較,洗完澡,他只能用酒來壓心裡的那份鬱悶。

    這團鬱悶,讓他心情不順好幾天。

    不過現在,他已經不氣了,總得給她一個淡忘的過程。

    這麼和她小雞肚腸似的計較,也實在太小家子氣。

    他站了起來,往沙發那邊去,說:「現在不氣了!」

    她跟了過去,想要說明: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只是,我只是……」

    思來想去,她覺得無論自己怎麼解釋,都逃不掉還想著前夫的嫌疑。

    問題是,她沒有想著他。

    「算了,不說這件事了,都過去了……」

    他站住轉身看著面前努力想解釋的小妻子,以手撫了撫她的臉孔。

    佟蕾閉嘴,又深睇了他一眼,可這個人的心,藏得那麼深,憑她,怎麼可能看得透他在想什麼。

    不過,聽他的語氣,應該是不氣了。

    既然這樣,她也就懶得解釋了。

    「給我倒杯水過來!乖!嘴乾死。白天忙的都沒顧得上喝幾口水……」

    「哦……怎麼會這麼忙呀……」

    她連忙去倒了兩杯水過來,一人一杯。

    「嗯,顧

    震最近卸了首相代理權。很多事,我得第一時間過問,自然得翻倍的忙……」

    這是一對很可愛的對杯,卡通的,是她買的,之前讓他帶到了這裡,這是第一次使用。

    辰況拿著這杯子時,一楞,喝了一口後,又細細瞅了瞅上頭的圖案,說:

    「這是神仙杯麼?一口能讓人突然感覺好像小了二十歲!」

    這句玩笑,讓佟蕾再度怔了怔。

    那天,在辰宅,這個男人,壞壞的逗了她一番。

    今天,他又和她玩笑起來。

    這樣的經驗,有點神奇呢……

    她不由得也跟著瞅起杯子上的卡通圖案起來,然後,瞧著他捧著卡通杯的樣子,真是蔭蔭的,忍不住笑了:

    「那你是不是得感謝我一下!呀……」

    話沒說完,唇就被濕濕軟軟的親了一下。

    「這是我的感謝。」

    佟蕾捂了捂唇,對他似又多了幾分認識。

    在她眼裡,辰況的形象,一直是穩重嚴謹的,說話酷酷的,是不苟言笑的,是不可褻瀆的,更是不容違逆的,神情永遠冰冷。

    不過,現在他的形象在悄然發生變化。

    他面對她時,更多時候是縱容的。時而像丈夫,讓她緊張兮兮,咦,不對啊,丈夫的話,應該親密才對,偏生他就讓緊張;時而像一個父兄一般,讓她覺得親切;時而又像一個陌路人,讓她無所適從……

    原來他還是知道笑,也能開玩笑,也會有很多話——一切緣於他願意與否。

    「怎麼又傻呆呆的?」

    「哪傻呆呆了!」

    「呵?總之有點,不過,傻得招人喜歡……走了,出去吃飯了……我訂了位置……」

    他走向衣帽間,找了一件休閒外套。出來時打量了她一下,轉而將她牽進她的衣帽間:

    「換一身!」

    渾身上下這麼學生氣,太顯他老牛了。有點不般配。

    「換這件!」

    他給選了一件。

    「嗯!」

    是淑女裙!

    她進去換了,出來給他看。合身的裁剪,顯出了她玲瓏的身段兒,襯出了她的嬌美,也勾勒出了屬於她的與眾不同的小小女人味兒,從而蓋住了那濃郁的學生味兒。

    他看著滿意,又揉了揉那一頭滑滑的短髮,嗯,他都揉上癮了。

    「呀,都亂了!」

    她抗議。

    他忍著笑意,抓來梳子給她梳了幾下,看著鏡子裡那小美人兒,以後小美人兒身後那個比她大了一大個輪廊的男人,那男人的唇角有一抹忍俊不禁的笑。

    那是自己的嗎?

    那表情……真是少見啊……

    很多年前,他也曾有過這樣的表情,只是後來,不見了,現在,這丫頭似將他的那種表情重新找了回來。

    「蕾蕾!」

    他把人轉了過來,雙手捧著她的肩。

    「嗯!」

    佟蕾抬頭,看到他眼神深亮深亮的,跳著一些奇怪的神色。

    「很漂亮!」

    這麼一本正經的誇她,還真令她不好意思。

    這時,下巴被他抬起,一個很纏綿的吻落了下來。

    她想躲,沒躲成,反被他勾著回吻了過去。

    一吻罷,他眼底有笑,啄了她的鼻翼一下。

    「走了,再不走,我真不想出去吃飯了……」

    她面呈緋色:

    「不出去吃,那就在家吃,隨便弄點蛋炒飯我還是會的……只要你不嫌棄……」

    誰知,他又撲哧笑了:

    「您這腦蛋瓜,怎麼就不會轉彎?你確定你讀臨床醫學能行嗎?」

    「

    怎麼就不行了?書山有路勤為徑。我有兩個那麼出色的哥哥,我就不信,我就搞不定這門課……放心,以後,燒菜煮飯什麼的,等空下來時我就去研究,一般的口味,我肯定練得出來……」

    她被他拉著出門。

    辰況目光一閃,低頭說:

    「可你的理解能力,真的有待加強……」

    「嗯,什麼?」

    「唉!」

    男人沉默了一下,表情有點無奈,摟著她往車子走去:

    「當我沒說!小呆瓜!」

    被套上「小呆瓜」之稱的佟蕾,等上了車,才後知後覺的意味出男人剛剛那句話的味道……臉孔不由得紅了一下……

    三

    他們去的是一家名為「千島菊下」的日本料理店。

    辰況說開料理店的老闆是他一個同學,日本人,以交換生的身份來的東艾,後來,他就迷上了東艾,在此開起了連鎖店。

    佟蕾來過過這裡,這地方消費很高,位置也難訂,之前她就吃過一回,環境是很幽雅,食物也鮮美,廚師的手藝更是一流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正要進包廂,身後,一個侍應生叫住了他們:

    「辰先生!」

    辰況回頭看,很面生,高高瘦瘦,很靦腆。應該還是一個學生,在打臨工。

    「什麼事?」

    那侍應生瞅了一眼佟蕾,才說:

    「西室3號那邊,有一位名叫李彤的小姐喝醉了,我記得您曾帶她來過一回,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們找到她的家人,將她送回去。」

    這話讓佟蕾微微一怔。

    李彤?

    他曾帶過一個名叫李彤的女人來這裡吃料理?

    她不由得衝他瞅了瞅,心下忽然有點小小的不自在。

    辰況呢,因為這話,眉皺了一下——

    這表情表明他的確是認得那個小姐的。

    「蕾蕾,你先進去,我去看看……」

    佟蕾似笑非笑了一下,挽住了他的手臂:

    「我們可以一起過去。」

    辰況目光一動:

    「乖,聽話!你留著這裡點菜。」

    咦,居然想支開她,這裡頭肯定有貓膩。

    「是你朋友嗎?」

    「嗯!我打電話,找人將她送回去!馬上就回來。你不是說肚子餓了嗎?」

    「好,那我等你!」

    她眼珠子一轉,點頭,走了進去,看著男人在侍應生的帶領下,向西而去。

    忍了幾秒鐘後,她跟了過去。

    三

    西室3號。

    一個紫裙女子斜歪在沙發上,臉色酡紅,秀眉深皺,一頭秀髮鋪於其中,身段是迷人的,臉孔是秀致的,神情呢,愁緒難展……

    辰況看著,想到了幾個月前,他和她說分手時候的情緒。

    那天,她委屈的哭了。

    他站定在門口,看了一眼,回想了一下,這才上前拍了拍她的肩:

    「李彤,李彤,怎麼喝成這樣?」

    他認得她這麼多年,還真沒瞧見她喝得這麼醉過。

    李彤聽得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努力集中精神瞅著面前的人,辯認了半天,那黯淡的眸子裡,一點一點射出亮光。

    「jaye?」

    那是他的英文名。

    「嗯!」

    他雙手插袋看著。他們已經很久沒見。

    「正好,陪我喝酒!」

    她撐起來,想給他倒酒,說話口齒都不清了,還這麼貪杯。

    「坐好,我讓waiter送了一杯解酒湯過來……」

    他把那杯湯給端過來:

    「喝了,醒醒酒,然後,我打電話讓盧河送你回去!」

    「不!」

    她搖頭,不接:「我不想回!我喜歡這裡。」

    說著,她四處張望了一下,醉眼露著歡喜之色:

    「你還記得這裡嗎?我們一起來吃過一回。也是你唯一一次帶我出來吃飯……我好開心。我以為……以為你終於一點一點接受我了,我以為這麼多年苦等,我終於等到了你的認可,結果……」

    一記澀澀的苦笑,自唇齒間溢出:

    「結果全是我一廂情願。結果我還是什麼都不是。」

    漂亮臉蛋上抹出了一些淒涼之色。

    辰況把解酒湯放下,靜默的看了她一眼,不接話,逕自打了一個電話給盧河。

    收線後,他說:

    「你在這裡再坐一會兒,盧河馬上過來。回去好好睡一覺……」

    他沒有多留,起身要走。

    「不要,我不回去。jaye,陪我坐一會兒,就一會兒……今天是我生日,是我生日,這幾年,你從來沒送過我生日禮物,今天我能不能向你要一件禮物,就陪我坐一會兒,陪我說說話……jaye,我無父無母,孑然一生,你能不能滿足一下我這個小小的心願……」

    李彤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藉著酒勁,第一次大著膽子要求著。

    「李彤,別這樣。」

    辰況聲音極冷極冷,就像被冰鎮過。

    李彤置若未聞,嘴裡直叫:

    「jaye,還和以前一樣不行嗎?」

    「不行!」

    「我只是想偶爾見你一面!」

    「說好了,不再見!」

    「jaye,你的心,真狠!」

    一顆顆眼淚滾下來,一聲哽咽,止不住溢出來。

    這時,門開了,辰況一看到門口站著的人,身子猛得一緊,他一點一點剝開李彤的手,示意盧河過來扶她。

    李彤有看到門口的佟蕾,呆了一會兒,終於沒有再鬧,緩緩鬆開了辰況,搖搖晃晃的站在那裡。

    她看到男人走了上去,牽住了她手,低低說了一句:

    「走,吃東西去……」

    「辰大哥,這人是誰?」

    佟蕾聲音嬌嫩的問。

    「一個朋友!喝醉了……」

    他聲音淡淡。

    相伴多年,對於他來說,她只是朋友。

    李彤心痛如刀割!

    也是啊,在他嬌艷如花的妻子面前,她是如此的見得人,能被稱之為朋友,那還是他抬舉她了……

    她閉了閉眼,跌坐在沙發上,藉著醉意,突然叫道:

    「不對,我是你女人,你是我男人,這輩子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人……」

    邊上,盧河聽得這話,冷汗直冒,心肝直跳。

    他第一時間觀察佟蕾,這位小太太臉上那愉快的情緒,在一點點凍結起來,神情變得極為的不自然。司令的眉也一寸寸打起結。

    唉,這個李彤,這番可真把事兒鬧大了。

    偏生她倒好,說完,倒在那裡就像死了似的,沒了反應。

    氣氛有點僵。

    「呃,那個,我送她回去!這人喝醉了就愛耍酒瘋。」

    馬上把人送走保險一點。

    盧河跑上去,把人扛起,往外去。

    佟蕾讓開道,看到這個女子又睜了睜眼,嘴裡咕噥著:

    「我沒醉,我還能喝,jaye,我不走。我不想離開你……jaye,我想一輩子跟著你……可不可以……我不計較名份的,只要你偶爾來看我一看就好……」

    世上就有這樣一種男人,能讓女人自甘墮落,做小三。

    待人走遠,她徑直往他們訂得包廂而去,不理身後這個男人。

    「蕾蕾……我……」

    辰況上前,扶住她腰,想要說明什麼,可張了張嘴,卻又發現無從說起。

    「我想吃東西!有話回家說!」

    佟蕾推開他,因為聞到了一股子讓人覺得噁心的異樣的女人香。

    她的眉,蹙了蹙眉。

    剛剛那個女人曾和他有過很親密很親密的關係——這個認知,太讓她不痛快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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