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帆帶著柳水兒回到兩人的屋子,把他放到床上,握住他的手腕,真氣一入體,立時就發現柳水兒的經脈的真氣更加的混亂了,而且幾處經脈還有斷裂的跡象,不禁大驚,不敢再遲疑,連忙從儲物戒袋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枚療傷的靈丹,撬開他的口,把丹藥餵入他口中,丹藥入口即化,很快的便隨著食道進入胃中,白明帆見了,放心的鬆了口氣,然後以自身的真氣幫助他練化藥力。
不多時,柳水兒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紅潤。白明帆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替柳水兒蓋上了被子,白明帆便下床,來到對面的靠椅上盤坐恢復靈力,剛才為柳水兒療傷,費了不少的真氣。
兩個時辰後,白明帆終於從入定中清醒過來,長吐了口氣,睜開微閉的雙眸,立時下意識的向床上望去,柳水兒也正巧在這時候睜開了眸子。
「婦君,你怎麼會在這裡?」柳水兒剛剛醒過來,腦子還有些迷糊,看著白明帆,有些迷茫的問道。
白明帆見到柳水兒醒來,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雖然剛才給他療傷的時候,就知道他沒事了,但是親眼看到他睜開眼睛時,才真正的放下心來,不答反問道:「水郎,你現在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好好,會突然走火入魔?」
柳水兒聞言,先是有些反應不及,等到腦子開始正常運轉,馬上就記起了剛才的事情了。不覺一陣後怕。
「當時我和五哥聊著聊著,就突然想起了……」柳水兒把當時的情形給白明帆講了一遍。
聽了柳水兒的話,白明帆沉默下來,柳水兒所說的事情正是她一直不敢也不願意去面對的問題。
「其實做普通人也沒什麼不好的,雖然壽命短暫。但是卻一生幸福安樂,不像我們修士,壽數是增加了,但是卻要面臨每次晉階的天劫,說不定哪一次不小心度不過去,就魂飛魄散了。連重新投胎的機會都沒有。」白明帆安慰著柳水兒,更是在安慰自己。不過她說得其實也沒錯,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的,普通人死了,還有機會投胎下一世。但是修士,一旦身死道消,除非是到了無嬰期,否則元嬰以下的修士也只有煙消雲散的下場了。
「帆姐,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不過我會努力適應的,從我踏上修仙之途,我就應該想通了的。不過現在也不晚,帆姐,我知道其實你心裡也與我一樣的感受。既然我們無法改變,我們就一起努力適應吧,在她們生前,我們多抽出些時間陪她們,別等她們不在了,留下遺憾。」柳水兒經過剛才的一翻生死。也有些看開了,反過來勸白明帆。
「……恩。」白明帆從後面抱住柳水兒。點頭應道。
柳水兒靠在白明帆的懷裡,二人都沉浸在自的確思緒裡。一時之間都沒有再說話,室內瞬間陷入寂靜之中。
過了好半響,柳水兒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然從白明帆的懷裡退出來,「帆姐,硯姐兒呢?」
「你放心,她現在在三爺那裡,好得很。」見柳水兒擔心的樣子,白明帆連忙出聲安撫道。
聞言,柳水兒這才放心下來,「帆姐,你是怎麼知道我出事了的?」柳水兒好奇的問道,當時他記得帆姐與硯姐還在青雲山上呢,離『一葉園』可是有段距離的。
「我當時心頭突然感覺有股不祥的預感,便知道肯定是你出事了,所以馬上就趕回去了。」
「難道這就是景姐姐說的,修士間特殊的感應?」柳水兒若有所思的問道。
「修士的修為越高,這種感應能力便會越強烈,特別是對自己越親近之人。」
「帆姐,再過半個月就是公公的壽辰了,到時候我們帶著硯姐兒回去給他老人家祝壽吧。順便多住些時日,陪陪兩位老人家,等到景姐姐的大婚之日咱們再趕回來。」柳水兒突兒轉移了話題說道。
「好。晉陽城裡有許多風景名勝值得游賞,到時候,我帶你到處去看看。」白明帆的聲音帶著愉悅,雙眸也亮亮的,看得出來,聽到柳水兒主動提議回白家,很是開心。
「嗯,好,我也想好好看看帆姐你從小長大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柳水兒揚起嘴角笑道,心裡開始期待了起來。
白明帆和柳水兒回到『一葉園』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硯姐兒已然被柳溪兒哄睡下了。柳溪兒坐在前廳焦慮的等著她們。
看到平安的柳水兒好生生的出現在眼前,柳溪兒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也終於落了下來。
「五哥,對不起,剛才讓你受驚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必再擔心了!」柳水兒含笑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剛才真是擔心死我了。對了,六弟,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突然吐血昏迷?又是誰救了你的?」柳溪兒放心後,接著便是一連串的問題。
「五哥,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要讓我怎麼回答?」
「一個一個的慢慢回答。」柳溪兒拉著柳水兒坐了下來,不忘招呼白明帆。
坐定後,柳水兒便四下查看,沒見到自家的寶貝女兒,連忙問道:「五哥,硯姐兒呢?怎麼沒看到那小丫頭?」
「硯姐兒已經睡下了。別轉移話題,快回答我。」柳溪兒瞪著柳水兒道。
本來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柳溪兒的柳水兒聞言,知道躲不過去,只得斟酌了下詞語,答道:「其實也沒什麼,剛才我只是一不小心岔了氣而已,是帆姐救了我。」
柳溪兒聽
聽他說得含糊其詞,自然是不信的,「我怎麼不知道,岔了氣還會吐血昏迷的?還有六弟妹什麼時候還會醫術了?六弟,看來你嫁人後,對我開始生疏了,還學會騙人了。」柳溪兒有些受傷的看著柳水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