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氏的話,雖說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真正聽到楊氏的話,諾兒心頭還是是忍不住狂喜,嬌羞的漲紅了臉,小聲的應了聲:「是。」便強抑制住喜悅之情,轉身下去了。
冬晴和秋落雖然也有些失落,但是卻並不是特別失望,很快心情便平復過來了,他們很明白比起親近,自然是諾兒和英兒兩個陪嫁更得大爺的心,這樣的好事,怎麼樣輪也輪不到他們倆人的,只是心裡雞免還是有些羨慕諾兒的幸運。
英兒眼中的那點希望之火也徹底的熄滅,垂下臉呆呆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耳邊傳來楊氏的叫喚聲,他才一震,抬起首來,茫然的看向他。
「英兒,你在想什麼呢?我都叫你好幾聲了,也沒聽見。」楊氏探究的眼神打量著英兒。
「沒,沒,沒想什麼,大爺,您叫奴什麼事?」英兒聞言,有些慌亂的道。
楊氏見他不說,也不再細究,轉而問道:「英兒,你也十六歲了吧?」
英兒有些惶然的看著楊氏,不明白他這時候問這個是什麼意思,難道大爺想給自己找婆家了?英兒按奈住心頭的不安,恭敬的答道:「是,奴已過十六了。」
接下來果如英兒所料,楊氏道:「十六是該找婆家了,英兒,你從小便開始跟在我身邊侍候我了,我們名為主僕,實則更像是兄弟,我待你怎麼樣,你也應該很清楚,現在這裡只有我倆個人了,你給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是想就在府裡找,還是想放出去。或是有其他想法……,若是想在府裡找,我定然會給你找個管事的,不會委屈了你,若你不想嫁個也是侍候人的下人,讓自己的子女一出生也成為下人,那我也會給你在外面找一個老實的女人嫁,把你的賣身契還給你,若是這兩者都不願,想繼續留在我身邊侍候……。」楊氏說到這裡。不覺認真的凝視著英兒,「……我以後再找機會給你安排。」楊氏的意思自然是安排侍候葉景依的事,雖然他說得隱晦。但是英兒也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大侍兒怎麼會聽不懂,不覺眼睛就是一亮。
楊氏見了,哪裡還不知道英兒的意思的,心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滋味。但是卻沒有怪英兒,英兒比他還大幾個月。一直盡心盡力的侍候著他,他也一直把他當成親兄弟般的看待,而且他早就知道英兒會是自己的陪嫁,將來會跟他一起侍候自家婦君的,所以心裡也沒什麼牴觸的情緒。不得不說這裡的男人與中國古代封建社會的女人一樣賢惠。
不過雖然沒有牴觸情緒,楊氏心裡還是有些酸澀的。他當然看出了英兒也喜歡上了子悅了,其實這也難怪他,以子悅的品貌才學。哪個懷春的少男見了會不喜歡的?更何況是英兒他們,就連諾兒想必也早就對子悅芳心暗許了吧。
不過心酸歸心酸,該怎麼做他心底有數的,將英兒和諾兒收房是必然的,他相信他們兩人以後不會背叛他的。畢竟他們都是他的陪嫁,賣身契還在他手上呢。就算以後成了妾室。命運也都掌握在他的手上呢。三人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二人不僅絕不會背叛他,還會是他在葉家的助力。
「我明白了,英兒,你的事兒,以後我會找機會安排的,這交僦先讓給諾兒了,你也知道,我爹早先就答應了諾兒,會給安排個好前程,如今有機會自然是要先給他安排,至於你,等以後再有機會,我會盡快辦好的,再怎麼說,你也是跟著我一起長大的,情分不比尋常,我不會委屈了你的。」
「奴知道大爺對奴好,奴明白的,多謝大爺,無論將來奴如何,都不會忘了大爺您的大恩大德的。」聽了楊氏的話,英兒不覺驚喜交加,感激的跪了下來,朝著楊氏叩頭連聲道謝。
「快起來,快起來,你這傻小子,怎麼這麼實誠,看看,額頭都磕破了,還不快拿些冰塊敷一敷。」楊氏連忙上前把英兒扶起來,看到他額上的都磕出血絲來,可見他剛才有多用力,雖然心裡受用,但是更加的心疼他。
「大爺不用了,奴哪裡有那麼精貴,那冰塊夏天還要用呢。」英兒聞言,更加的感激楊氏,連忙擺手說道。
楊氏卻堅持,「咱們家還不缺那幾塊冰塊,快去拿。」楊氏說著,便喚來早早被他打發出去的冬晴秋落二來進來,讓他們帶著英兒下去拿冰塊。
英兒見狀,只得跟著冬晴去了,心裡感動萬分,心頭暗自發誓以後定然會好好報答主子。
楊氏看著英兒離去的背影,神情複雜,最終深深的歎了口氣,希望英兒不會讓他失望。
不一會兒,諾兒便洗衣漱乾淨,換上了一件粉紅色的新衣裳回來了,看起來倒真是個新嫁郎的模樣,漂亮喜氣。
諾兒長得比英兒美上幾分,身上又有一種淡然的氣質,此時特意的打扮了一翻,面頰嫣紅,眼波流轉,不覺讓人見了為之動心。
楊氏見到他的模樣,不覺有些愕然,沒想到這諾兒這一打扮起來,竟然如此的漂亮,心底竟生出了一股危機感。
隨之像是感覺自己這樣的危機感很可笑般,楊氏自嘲的笑了笑,雖然諾兒好看,但是自己也不差,而且他相信子悅不是那種會被美色所惑之人。
想著,楊氏回過神來,「很好,諾兒你就先在隔壁的廂房等著吧,以後那間廂房就是你一個人的房間了。」
「是,多謝大爺。」諾兒謝了恩,福了福身,便由秋落扶著走了。
楊氏定定看著諾兒婀娜纖細的背影離開,心時不覺有些不是滋味。也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沒有自己所想像的那般大度,也是會嫉妒的。
楊氏暗自警惕自己,這是不對,身為正夫,給自家婦君納妾安排通房侍候是本份,他怎能生出嫉妒之心,這可是犯了七出的戒條的。
「玉華,在想些什麼?我進來這麼久了,你也沒有發現?」葉景依有些好奇的看著出神的楊氏。
楊氏聞聲,立時回過神來,發現葉景依不知何時已經進屋了,連忙要起身向她行禮。葉景依楊氏已經脫好了衣裳,只著了一件裡衣,怕他著涼,連忙阻止了他,「好了,你就躺著吧,別起來了,省得著涼了。」
楊氏身上確實有些不適聞言,便也不再推辭,「子悅,我讓人給你準備熱水沐浴?」楊氏知道葉景依每日都要沐浴的,就算是大涼的天也一樣。
「不用了,我已經洗過了才過來的。」葉景依說著,就欲寬衣上床睡覺。
楊氏見狀,急急道:「等等,對不起,子悅,今日我的身子不方便,無法侍候你了,我已經讓諾兒在隔壁的廂房等著你了,他這幾天會替我侍候你的。」
聽到楊氏的話,葉景依停住了寬衣的動作,凝視著楊氏,她自然知道正夫身子不方便的那幾日,會安排身邊的侍兒夫他們服侍婦君,只是她沒想到,楊氏也會這麼做,認真算起來,他們兩人還算是新婚呢。
葉景依不知道楊氏這是賢惠呢?還是根本就不在乎自己。雖然葉景依對楊氏沒有受,但是卻是把他當成了要共度一生的夫郎的,見他如此『大度』,心裡不覺有些難受。
「沒關係,這幾天我不動你就是了,快睡吧。」葉景依並不打算去找諾兒,雖說這裡的女人**都很強烈,但是忍幾天還是問題的。
楊氏卻誤會了,以為葉景依打算去找寧氏,這下不由得急了,那怎麼行?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葉景依去找寧氏,要是因此讓寧氏懷上了,那他還不得嘔死了,無論如何,長女必須出自他的肚子才行的。
「子悅,諾兒已經準備好了,正等著你呢,若你今夜不要他,那他以後哪還有臉呆在這裡?」楊氏拉著葉景依急道。
葉景依本來是想陪楊氏留在屋裡的,此時聽聞楊氏的話,又見他臉上急切的模樣,不覺感到心口一堵,隨之失笑,能夠有這麼『賢惠大度』的夫郎,她應該高興才是,她還有什麼好矯情的?既然他這麼安排了,她接受就是了,反正男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她也不在意。
「好了,別急,等會兒我過去就是了。」葉景依安撫道。
聽了葉景依的話,楊氏這才鬆了口氣,只要她不去找寧氏就行,諾兒的顏色比寧氏還要好上許多,相信只要子悅嘗到了諾兒的好處,以後定不會忘了他的,至少也可以分去寧氏幾分的寵。
楊氏放心的同時,心裡頭升起一股失落來,臉色不覺更加的難看了,忍不住捂著腹部,冷汗滴落下來。
葉景依這時也發現了楊氏的不對勁,急忙上前,扶住他,「玉華,這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子悅,我沒事,都習慣了,過幾天就好了。」楊氏自然不好向葉景依解釋這種事男兒家的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