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兒聞言,一臉蒼白傷心的看著葉景依。
葉景依見狀,連忙否認:「不是這樣的柳姨,我怎麼會這樣想,我和溪兒從小一起長大的,我也一直很喜歡溪兒,只是,就在剛才我爹已經給訂了親了,是我的老師楊先生的四子楊玉華,這門親事還是我老師親自登門說的,已經說好了,過幾天就請了媒人去提親,如果我娶了溪兒弟弟,那溪兒弟弟就只能為妾了,那樣就太委屈溪兒弟弟了,不說柳姨與我娘的關係,就說溪兒弟弟與我一起長大的情份,我也不能這麼委屈溪兒啊。」葉景依神情有些無奈的說道。
聽到葉景依竟然已經訂親了,柳大石和張氏等人不禁有些錯愕,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葉景依不太可能娶溪哥兒為正夫,但是心底還是存著一些期盼的,現在連這一絲期盼也沒了。
柳溪並不在意名份,只要能夠跟心愛的景姐姐在一起,為夫為妾又有什麼關係,「景姐姐我不在意的,只要能嫁給你,即使為妾我也願意,景姐姐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溪兒從小時候開始就喜歡你了,想著等到長大後就要嫁給你,剛才的事,也是我故意那麼做的,對不起景姐姐,你會不會怪我?」雖然柳溪兒單純,但是卻不傻,知道剛才的事情,憑葉景依的才智,即使現在沒有想到,將來也會明白過來的,與其這樣,讓她心裡對他留下一個會耍手段有心機的人,還不如自己主動告訴她,這樣讓她認為自己太愛她了,才會迫不得已這麼做的。
「放心,我不會怪你的。」聞言,葉景依也明白了過來,雖然被人這麼算計,心底有些不舒服,但是看著眼前眼裡滿是嬌怯愛意的望著自己的少男,自己還能說什麼。
「景姐兒,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你的品行我們都很清楚,溪兒跟了你我們也放心,而且溪哥兒已經與你有了肌膚之親了,也嫁不得別人了,我相信溪兒嫁給你了,就算是為妾,你也會好好待的,對嗎?」柳大石雙目炯炯的看著葉景依。
「柳姨,您放心,就憑我與溪兒弟弟從小一起長大的情份,再怎麼樣也不會薄待了他,沒能給他正夫的名份,我已然很對不起他了,以後我只會更加的憐惜,疼愛他。」葉景依保證的說道。
「嗯,那就好,那就好。」聽到葉景依的承諾,柳大石欣慰的點頭含笑道,就連一直反對這件婚事的張氏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柳溪兒小臉紅通通的,眼裡浮上甜蜜的笑意。
「柳姨,等我回去後,就與我爹提提這件事情,該怎麼辦就讓他老人家與您兩老商量著辦。」
「好,這是應該的,對了,景姐兒,你這時候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柳大石問道。
「嗯,是這樣的,我前幾天不是上山給我爹採藥嗎?無意中找到了一棵野山參,我想拿到城裡的藥鋪去賣,所以想請柳姨陪我走一趟,我一個人怕不安全。」葉景依把自己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聽到葉景依的話,柳大石等人都吃了一驚,「景姐兒,大雲山那麼危險,你怎麼可以自己一個人上山?上次你給我們家的那半隻野兔的時候,我就想過去看看這,不過正好趕上了秋收,沒顧得上,等忙完了這事兒也給忘了。」
「沒事的柳姨,我有分寸的,您不用擔心,半山腰以上的猛獸太多,所以我只爬到半腰以下,便沒有再上去了,半山腰以下的猛然少一些,我還能應付的。」葉景依解釋道。
聞言,柳大石還是很擔心,忍不住勸道:「景姐兒。大雲山這多年來沒人敢上去,那危險程度可想而知,你還是不要再上去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要是你出了什麼事兒,你讓你爹還有溪哥兒怎麼辦?」
「您放吧,大雲山我會盡量少去的。」感覺到柳大石真切的關懷,葉景依有些感動,點點頭說道。
回到家,葉景依立時把在柳家發生的事給劉氏學了一遍。
劉氏聽了,微微蹙了蹙眉,「景姐兒,這樣好嗎?再怎麼說柳大姐也是你娘生前最好的姐妹,讓柳大姐的兒子委身為妾,是不是太委屈他了?」
「我也不想委屈溪兒,可是您已經給我訂了親,總不能悔婚,老師那邊無法交代過去的。」葉景依也蹙起了眉。
「自然是不能悔婚的,哎,也只能怪時間不湊巧,若是早知道柳家有這個意思,我哪裡還會答應楊先生,現在就只能委屈了溪兒了,等他進門後,我們好好待他就是了,不過,咱們也不能真的太委屈了溪兒,不能給他正夫的名份,但是也要給他一個正經的婚禮。」
「嗯,爹,我知道的,只是,爹,咱們也不能為了溪兒太委屈了玉華了,總得等我先娶了玉華師弟,再納溪兒進門,納寧氏還情有可原,可是若是再納一個,就說不過去了。」葉景依說道。
「景姐兒你說得對,反正溪哥兒現在也還沒有及笄,再多等些時候也沒什麼,等我明天親自去柳家跟柳家姐夫商議一下。」
翌日,葉景依雇了村裡唯一的一輛牛車,與柳大石出了村,到城裡去了。
而劉氏在葉景依前腳出門後,後腳也跟著出門了,兩人都沒有發現,他們身後的寧氏,臉色異常的蒼白難看。事實上,寧氏昨夜便開始不對勁了,只要一想到他聽到的話,寧氏的心情就難受萬分,其實並不是寧氏故意偷聽葉景依和劉談話的,只是經過劉氏的房間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的。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葉景依會娶正夫,但是他卻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且不是光娶一個正夫那麼簡單,她竟然同時還準備納妾,而且還是貴妾,聽兩人的談話中,他知道,這側夫竟然還是張姨爹的兒子,是與葉景依一同長大的,情份不比別人,若不是劉氏早一步給葉景依訂了親,柳溪兒就是正夫了。
寧氏心裡又酸又苦,更多的是驚惶不安,這一個是明媒正娶的正夫,一個是情份厚重的側夫,那他還有出頭之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