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依一到柳家,見到眼前的情形,立時臉色微微一變,只見在柳家院子外,圍了一大群人,她視線穿過人群,見到人群裡面柳溪兒反手持著一把剪子,對著自己的頸子,與柳家其他人對持著,柳大石等人則緊張的看著他,勸著什麼,旁邊還有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塗得厚厚一層白~粉的中年男人,扮像很級典,如果再在頭上插朵大紅花,性別為女性的話,便是中國古代,活脫脫的媒婆造形了。
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幾分,再聽到柳溪兒的話,便確定了。
只見柳溪神情激動的對著那具媒公大喊著:「你走,走。」然後又轉首望向張氏和柳大石,「爹,娘,我不要嫁人,不要嫁人,如果你們硬逼我嫁給別人我就死給你們看。」柳溪兒持剪子的手因為激動大喊有些顫抖,剪子的尖端離雪白的頸子不到一寸,看起來極其危險。
「溪兒,你快把剪子,爹不會再逼你了,你快把放下剪子。」此時張氏十分的後悔,明知道自己的兒子性子死倔,他怎麼就不能再好好的勸勸,就這麼急慌慌的給他說親,若是溪哥兒出了什麼意外,他可怎麼活啊。
「溪哥兒,娘也不逼你了,娘答應你,以後你的婚事,就由你自個兒作主,你快把剪子放下來,小心傷到了。」柳大石輕聲的安撫著柳溪兒,趁機做出承諾,她也沒想到,溪哥兒的性子竟然會那麼剛烈,對景姐兒的感情那麼深,竟然不惜以死相逼,早知道會這樣,她就應該堅持自己的想法,答應他與景姐兒的事。
「真的?」柳溪兒聞言,眼淚不自禁的流了下來,持剪子的手也放了下來。
柳海柳河兩姐妹見狀,立時衝向前,奪下他手中的剪子。
「溪哥兒,我的溪哥兒啊……」|張氏隨後衝了過去,用務緊緊的抱住了柳溪兒痛哭了起來。
見到柳溪兒沒事了,柳大石便把媒公打發了,然後又轉向圍著柳家院子的人群:「沒事了,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景姐兒,你什麼時候來的?」這時候看到葉景依,柳大石心中不禁有些複雜。
聽到柳大石的話,柳家一家人全都看向葉景依,向她打招呼,只有張氏神情與柳大石一樣複雜的看著她,這時候,柳溪兒見到葉景依,突然掙脫了張氏,衝進了葉景依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了她,委屈的喚出聲:「景姐姐,你怎麼才來嗚……」
見到柳溪兒竟然當眾抱了一個女人,還未散去的人群不禁嘩然,柳家人臉色也難看極了,連忙驅散了人群,關了院門,把人都帶進了屋。
葉景依也有些發懵,沒想到柳溪兒會突然衝過來抱住她,有些不知所措,這裡可不是前世的那個時代,而是封建的古代,柳溪兒這樣做,定然會被冠上不知廉恥的名聲,以後哪有人肯上門求娶,只能嫁給她了。
如果她也不娶他的話,那他只有死路一條了。
進了屋,柳溪兒便自覺的放開了葉景依,臉上熱熱的,剛才他也不知道他怎麼就那麼大膽的,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抱住了景姐姐,雖然會因此毀了名聲,但是他不後悔,只要能嫁給景姐姐,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沒錯,剛才,柳溪兒是故意那麼做的,只有這麼做了,他才可以順利的嫁給景姐姐。
「你這死蹄子,怎麼會做出這等丟人的事兒來,我咋那麼命苦,生了你這麼個丟人的東西啊……」張氏哭嚎著用力的擰著柳溪兒,邊痛罵著他,任是哪個父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會有這樣的反應的。
「爹,爹,您這樣,事兒都發生了,再罵小叔子也沒用了,現在應該想想辦法,這事兒該怎麼辦。」羅氏連上前拉住張氏邊勸道。說著,眼睛還似有若無意有所指的看向葉景依,能夠讓自家的小叔嫁給葉景依,哪怕是為妾,對她們柳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不要說他勢利,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再說,這也是小叔自己喜歡歡上的,別人看不出,他可是看出來了,小叔子剛才那麼做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想要賴上人家景姐兒,以兩家的關係,景姐兒定然會負責娶了他的。
「好了,孩子他爹,大娘女婿說得對,這事兒都這樣了,再怪他又有什麼用?景姐兒,你看看這事兒要怎麼辦?」柳大石雙眼灼灼的看向葉景依詢問道,如到如今,葉景依若是不負責的話,那溪哥兒可就真的毀了,從此再也別想嫁給別人了。
張氏自然也知道這一點,雖然生氣憤怒,但是,他也清楚這件事情兒還真的不能怪人家景姐兒,要怪也只能怪溪哥兒自個兒不爭氣,也怪自己把溪哥兒逼得過了。
「景姐兒,今個兒的事兒,姨爹知道不怪你,可是事兒都這樣了,你可不能不管溪哥兒啊,不然哪還有人家要他,這個死蹄子,怎麼會做出這等醜事來啊。」張氏說著說著,忍不住又傷心的哭了起來。
「景姐姐……」柳溪兒兩眼水汪汪的凝視著葉景依期待的的喚道。
葉景依其實早就在進屋的時候,便已經回過神來了,看著柳家一家全都看著,等待著她的答案,不禁有些頭痛,「柳姨,張姨爹,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也很喜歡溪兒弟弟,可是……」葉景依有些遲疑的看著柳大石和張氏,她此時已經訂了親了,若是再娶柳溪兒,那也只能為妾了,可是柳家會答應嗎?事實上,她也不忍不心讓從小一起長大的溪兒弟弟為妾,如果沒有今天的事,他應該可以嫁給一個全心全意待他的妻主的,葉景依並沒有深思柳溪兒剛才的舉動,以為只是一個意外。
見到葉景依的神情,柳大石的臉色一沉,以為葉景依不願意負責,不禁有些不悅了起來:「景姐兒,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溪哥兒配不上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