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雲戈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龍蒼卓的懷裡,面色不解,昨天晚上她明明和龍蒼卓隔了一丈遠,怎麼睡著睡著貼到他身上來了。
難不成這小子趁著自己睡熟了耍起了流氓?雲戈頗有戒備地看了一眼還在睡夢中的男人,他睡得很安詳,眼睛微微閉著,長而黑亮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淡淡的剪影,使他的眉眼染上幾分柔和,與平日裡的桀驁冷峻有些許不同。
她垂著眼瞼一路下瞧,才發現自己的手深深摟在他的胳膊下,原本疑惑地小臉上添了幾分窘色,開始懷疑昨晚真正耍流氓的那個是她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想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一動,龍蒼卓也跟著動了動,嚇得雲戈趕緊再閉上眼睛裝睡。
良久,也沒等到貼著她的男人有什麼動作,雲戈偷偷睜開一條眼縫,龍蒼卓依舊睡得很熟,呼吸一深一淺,模樣乖巧得像個孩子。
她突然起了玩兒心,糯糯地伸出一根食指,一寸寸爬上龍蒼卓的眼睛,試探著捅了捅他讓人羨慕的睫毛。
見他沒反應,更加大膽起來,鼻子,嘴巴,最終頓在他高高突出的喉結上,雲戈點了一下,感覺像個小山。
她用另一隻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搞不懂男人為什麼要比女人多長這樣一個東西,它是做什麼用的?如果沒有用,豈不是白長了!
腦子有些糾結,手也沒閒著,有意無意地在那小山上不停地撫挲著,感覺它突然滑動了一下,雲戈抬起頭,正對上龍蒼卓暗潮湧動的眸子。
「好,好奇,我就摸了一下。」說著還示範性地又在上面輕輕地劃過。
酥癢瞬間從那觸點上延伸到四肢百骸,龍蒼卓緊繃著身子壓下蘊藏在身體內的燥熱,「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眼眸裡又怒又無奈。
雲戈一怔,不明白又怎麼惹到他了,「不就碰了下麼?」至於麼!莫名其妙。
龍蒼卓:「······」他真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個正常的女人,竟如此無所畏懼地挑逗一個男人!
給她講道理?可她向來歪理一大堆,開導不成說不准還會把自己繞進去;來硬的?她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
雲戈見龍蒼卓很認真的思索著什麼,很識趣兒得一點點移出他的懷裡,移到一半兒卻被一個重力生生束縛住。
待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龍蒼卓壓在身下。
她怔怔地望著他,發現他的冷硬的面頰有些霞紅,夾帶著額頭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細汗,伸出手覆在上面。
詭異的燙!
「你發燒了?」
你才發燒了!龍蒼卓目光依舊如火地望著她,脖頸處的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我現在就告訴你,方纔你幹了些什麼!」
幹了些什麼?雲戈偏著腦袋認真地思索,方才?是自己摸他喉結的時候麼?果然,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小氣···,「啊~」!
「鬼」字還沒冥想出來,雲戈就覺得自己的胸上多了一個炙熱的大掌使勁兒捏了捏她並未完全發育好的一畝三分地兒,不禁大叫出來。
「啪!」脆亮的響聲兒緊接著那聲尖叫突兀地響起,雲戈怔怔地看看自己頓在半空中的手,又看看龍蒼卓陰騖發青的臉,忍不住哆嗦一下,「我,你···」
「你」了半天她也沒有再憋出一句話來,她打了他,而且還是臉!反應了好一會兒,她仍是不太相信自己這個莫名地舉動。
她只知道:他「非禮」她的時候,姑且稱作「非禮」的話,她的第一反應該和電視、小說裡的一樣,痛快瀟灑地給一巴掌才行。
可她,似乎忘了眼前的男人是龍蒼卓!她這樣做等不等於在老虎嘴上拔毛,太歲頭上動土···土?
「那個,我不,不是有意的,你···」,依舊還沒「你」完,龍蒼卓就憤憤起身,甩袖出了山洞。
雲戈仍是躺著的姿勢,她遲疑地將手放在心口,一下下地安撫著她那驚魂未定的小心臟。遠山般地眉黛微微湊到一起,回味著剛才的來龍去脈,究竟龍蒼卓怎麼就,就那個她了。
傳說龍蒼卓不喜女色,雲戈和她相處這麼久覺得也不錯呀,除了有一次他懲罰地強吻了她,可還沒猥瑣下流到摸·····
不對,不對,好歹也同患難那麼多次了,她應該相信龍蒼卓的「人品」,雖然猖狂了一點,十分霸道了一些,脾氣臭了···很多,但他絕不可能是好色淫佞之徒。
方纔,他說什麼來著?「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剛才幹了些什麼!」雲戈迷茫地摸摸頭,良久,她心下一驚,似乎懂了龍蒼卓為什麼會做出這麼怪異的舉動來。
是告訴她,她摸了他的喉結就同他摸了她的胸一樣?雲戈頓時雙手覆臉覺得窘迫不已,看來,先耍流氓的的的確確是她!她卻打了他一耳光兒!
想到那個脆亮的耳光,雲戈悔得腸子都打了結。惡魔很生氣,後果會不會慘不忍睹?她慌亂地對著食指,考量著一會兒的應對之策。
她本以為自己在劫難逃,誰想龍蒼卓再進來得時候一副風輕雲淡似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垂下的手裡還拿著兩隻野兔子。
雲戈衝他燦燦的一笑,感情他沒生氣是出去找吃的去了!龍蒼卓在她心裡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寬容大度有覺悟,世間極品!
接過他手裡的兔子,雲戈麻溜地在一旁空地上生開了火,準備好好犒勞討好一下挨了自己一耳光卻又不計較的男人。
她又生火又處理野味,手忙腳亂將黑黑的炭灰摸得臉上三三兩兩,龍蒼卓實在看不下去想給她搭把手卻被她阻下。
「你歇著就好,歇著,我保證一會兒讓你吃到最美味的烤兔子。」言罷還用手抹了抹鼻頭上的汗珠,又在她的大花臉上添上了重重的一筆。
龍蒼卓覺得好笑,心道,難得這女人還有這麼乖巧地時候,看來以後她得多讓她愧疚幾次。
要說雲戈的那一巴掌,其實他壓根兒就沒覺得疼,主要是覺得沒面子,青著臉出去一想,放眼天下,敢脫他衣服的,敢打他罵他毫不留情的,也只有雲戈一人!他龍蒼卓看上的女人就是與眾不同,就是那麼有味兒,那麼有膽識有魅力!
再者九皇叔說過,打是情罵是愛,她打了他不正好證明她心裡有他麼?想開之後便一點兒也不覺得生氣丟臉,面帶笑意地去打了兩隻野兔子給雲戈做早餐。
只是他不曉得要是讓雲戈知道他是這麼想的,絕對會認為他有受虐傾向,以後還不是變本加厲,想怎麼虐便怎麼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