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袖袍中一雙拳頭,鬆了緊,緊了松,蕭義天是喜歡媚婉的,要不然這麼多年他只有她這一房妻室。
可是,如若刻意為她減刑定會惹怒主位上的四皇子。
衡量一番,蕭義天將賭注壓在蕭雲戈的身上「戈兒,你覺得該如何處置你姨娘呢?」
雲戈發笑,尼瑪,這個老狐狸,料到龍蒼卓發怒有一半兒和她有關想拿自己當擋箭牌,這算盤未免打得太響了吧!
他不會以為自己還是她的受氣女兒吧?
好笑呀,她恨蕭家人恨得牙癢癢,不趁機好好捅一刀怎麼對得起這個身子受得苦呢!
「當然是依法處置了······不過,我倒是有個主意讓她好好記住這次的過錯。」
「說來聽聽?」知道雲戈心裡憋著氣,龍蒼卓順著她問下去。
「這禍從口出自然得從嘴上下手,拔了舌頭如何?」雲戈笑意盈盈,說得頗為輕鬆。
拔舌之痛比孕婦生孩子還要厲害,能生生將人折磨死。有不少人受不住會再行刑前想方設法自盡而死。
讓那賤人死,她還不配,生不如死便是最好的懲罰。
媚婉癱軟在地上,去了三魂三魄。她後悔呀!誰知道蕭雲戈那個賤種還有個真麼強大的靠山。
她不甘心地掙坐起來,爬到蕭義天的身旁,不停地搖拽著他的袍袖「老爺,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一定要救救婉兒呀!」
蕭義天狠心抽出自己的袖子,無奈搖頭。
媚婉轉身撲到龍蒼卓的腳邊抱住他的大腿「四皇子您大人有大量,饒過賤婢這一次吧!」
龍蒼卓自小不喜女人觸摸,他厭惡地將她一腳踢開,毫沒留情。
只一腳媚婉就吐了血。
「就按雲戈說的執行吧!」
「雲戈」兩個字便道出了兩人關係不同尋常,算是給雲戈罩了一層無形的保護傘。
雲戈望著高位上的男人,不錯不錯,這個臭男人夠義氣,還知道給她撐腰。她一個眼色轉向蕭雲嬌所在的地方,示意某人:這兒還有一個呢。
蕭雲嬌從始至終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引禍上身。沒想到最後還是被記仇的蕭雲戈給惦記上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見苗頭不好,當即昏倒在地,希望逃過一劫。
「吆~這兒還昏死了一個,不如拖進萬蛇窟喂蛇怎麼樣?」雲戈俯身蹲在蕭雲嬌一旁,故意說給裝死的某賤人聽。
看你能忍多久!
蕭雲嬌嚇得不輕,她輕顫著身子卻不敢睜眼,欺君之罪可不是拔舌頭那麼簡單了!
「殿下,小女年幼無知,且與三皇子定了婚約還望四皇子網開一面才好。」龍蒼卓臉色發黑,居然拿他三哥壓他,找死!
「既與皇兄定了婚約,卻仍不懂規矩,不如就送去奴役司好好調教一段日子吧。這樣三皇兄大婚之日一定會驚喜萬分。」
奴役司是皇宮裡最為殘酷的地方,凡是去裡面的人就算只待上一天也會剝三分皮抽兩分骨。
懷疑某人的權威向來沒有好下場,蕭義天總算理解官場上這句傳言的真諦了。
可惜,晚了!
雲戈頗為滿意地朝某男拋了一個媚眼兒,奴役司,不錯!一聽就是一個折磨人的地兒,虧他想的出來!
「啊!」一聲慘叫從院外傳來,著痛不欲生的悲慘。
媚婉的舌頭被人用鉗子生生拔了下來,雖沒死卻也丟了半條命。
裝暈的蕭雲嬌聽到要送她去地獄般的奴役司時就下得不輕,這慘叫更是讓她臉色慘白真的暈死過去。
老婆被拔舌,女兒要被虐待,蕭義天敢怒不敢言,只得忍。
屋裡氣氛尷尬,他面色僵硬地詢問龍蒼卓的來意「不知四皇子來敝府有何要事?」
從雲嬌和三皇子龍昊陽結姻之後他便明顯地倒向了三皇子和皇后這一派,自認為和龍蒼卓打交道不多,實在琢磨不透他的來意。
「本座,出來散步,剛巧散到了將軍府。怎麼?蕭將軍不歡迎麼?」龍蒼卓頗為嚴肅的講到,那架勢就想皇帝宣佈朝政一樣。
「噗~」雲戈終是忍不住嗤笑出來。
哈哈哈,笑死她了,這傢伙也太會扯了吧,散步散到別人家的樹上去了。
當然,某人脾氣不好,雲戈只是在心裡爽笑而已。
對於龍蒼卓的回答,蕭義天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應付著。他就是有十個膽兒也不敢說不歡迎呀。
皇子散步,散出了他個妻女重傷。
作孽呀!
至於蕭雲戈那個逆子,他哪還敢追究她的假扮男裝偷溜出府的罪過,晚一天收拾也不遲。
他和龍蒼追寒暄了幾句便被某人打發了出去。
此時屋裡只剩了雲戈和龍蒼卓二人。
打量著雲戈一身的素男裝,龍蒼卓的氣消了不少。
想來她是想赴約的,只不過被賤人絆住了腳。
「為什麼沒去?」雖然心裡清楚,某人還是裝模作樣地發怒起來。笑話,總不能真是散步散到了這裡吧。
「你眼瞎了,沒看見我被狗攔著來。」明知故問!許是兩人在一起經歷得多了蕭雲戈說話並沒客氣。
龍蒼卓:「······」這女人!蔑視皇族威嚴夠她死個十次八次的了。
「笨女人!」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雲戈被他不著邊際的話氣著了,她最容忍不了別人侮辱她的智商了。
「不笨,能讓人欺負成那樣兒麼?」想到她身上那些滿目瘡痍傷疤,真不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她的性格堅硬似鐵,是被逼出來的吧!
聽著他生硬彆扭地言語,雲戈有些發怔。這個世界上除了杏兒從來沒人關心過她的傷,她的不公平待遇。
心裡微微泛暖,說話的語氣也柔軟了不少:「放心吧,以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的。」
過去是這具身體的,她蕭雲戈豈會任人宰割!
兩人默默的,沒再說話。
對於雲戈的人生,某男是越來越好奇,她由一個軟弱無能的不受寵小姐變成了現在的樣子,究竟發生了什麼?
天色漸沉,既然去不了極樂閣,雲戈打算好好睡個覺。
但某男在屋裡站著,不說話,也不打算走,只是直直地打量她。
怪滲人的。
「那個,我要睡了,你還是接著散步去吧!」
雲戈哪壺不開提哪壺,某男相當無語。
「明晚記得來!」他丟下一句話飛身從窗戶離去。
雲戈頗為無奈地關好窗戶,她能說她家脆弱的小木窗都快被某人折騰爛了麼?
丫的堂堂一個皇子,不走正門非得走窗戶!
雲戈將窗戶關上,轉身對上杏兒自責含淚的眸子。
「對不起,小姐,都是我不好,連有人監視青竹小院兒都沒發現!」杏兒跪在地上,她不敢想像若是四皇子沒來,那幫人會怎麼對付小姐。
雲戈將她扶起,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有些人是防不勝防,即使知道了又怎樣,我該出去還是照樣出去。傻丫頭,這事兒不怪你。」
「小姐,你,你明晚不會還要出去吧?」杏兒顫顫兢兢地問道,她的小心臟脆弱著呢,經不起嚇。
「呵呵~」雲戈咧嘴,挑逗了一下杏兒小巧的下巴「不錯,變聰明了啊!」
杏兒:「······」
「放心來,明天不會有人敢來找麻煩。不早了,快去睡吧。」她也要好好養精蓄銳,明天可是有一場重大陰謀等著她和龍蒼卓去解開。
第二天晚上,雲戈和龍蒼卓相約來到錢水江岸。因上次在極樂閣暴露了容貌,兩人都做了些手腳,易容改面。
雲戈看著龍蒼卓鼻子下掉了一半兒的鬍子忍不住「咯咯」笑起來。這兩天她發現某男甚是可愛的一面,心裡不再排斥他。
「笑什麼?」龍蒼卓冷著臉,心裡卻是被她笑得發毛。
雲戈上前一步,「笨男人!鬍子都掉了一半兒」她輕點腳尖,將他快掉的鬍子緊緊按上去。
龍蒼卓:「······」
嘴角柔軟的觸感讓他懶得計較雲戈以牙還牙的小把戲。笨男人?好吧,只許她一個人叫。
別人要是敢就統統殺掉!
兩人按規矩飲下了離魂酒,醒來仍是第一次來的那個房間。接過鬼面侍從遞來的面具,一虎一鷹,倒是很合「兩個男人」的意。
進了仙樂池,依然是那極盡奢靡的場景,讓兩人生厭。
青酒是極樂閣三樓的樓主,兩人若想見她必須和上次一樣過了仙樂池的誘惑贏了金屋的賭局。
這兩項於二人而言都不難。
金屋的賭局換了新的賭法,但兩人仍是輕鬆拿下,隨著柳兒上了三樓。
馨香素的女子閨房緊閉卻傳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啊!不要,求求你不要過來!」
「小美人,爺想你想了很久了,今日終於能嘗嘗你的滋味了。」
雲戈皺眉,一腳踹開了房門。
只見青酒衣衫不整地倒在床上,身上趴著一個脫光的面具男人,滿身的肥肉想讓人作嘔。
「媽的!不是答應讓老子上了這貨麼,誰讓你們進來的。」以為上一任閣主要反悔,男人氣不打一出來。
現在他才是閣主,想上個女人還這麼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