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一主一僕去了青竹小院。
一進門便聽見悲慼的哭聲。
「小姐,你答應過杏兒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
「你說過的。」
「說過的。」
······
蕭雲嬌嘴角扯出一個笑,伸手推開了房門。
她走進屋裡,果然見蕭雲戈躺在地上,七竅流血正是毒發的症狀。
跌坐在地的杏兒見有人來,一把抱上蕭雲嬌的小腿,哀求道:「三小姐,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杏兒揚起的一張笑臉淚花漣漣好不傷心。
蕭雲嬌一腳將杏兒踹開,坐到一旁的籐椅上:「如今你家小姐已死,你也沒了靠山。」
她一個眼色遞給身側的翠喜:「今日她怎麼打你,十倍討回來吧。」
翠喜一笑扯得臉上的傷口發疼,只得憋住得意,她拿出提前備好的籐條,朝著杏兒逼去。
這籐條是她今晚浸過辣椒油的。
揚起的手還未落下,屋子裡的燭火突然熄滅,陣陣陰風吹來。
蕭雲嬌和翠喜都不禁一個寒顫,再望向地下的人兒時,發現蕭雲戈竟從地上坐了起來。
月光照在雲戈七竅流血的臉上嚇得兩人「啊!」的大叫出聲。
蕭雲嬌顫著身子從籐椅上站起來:「你,是人是鬼?」
一句話卻費了她好大的力氣。
翠喜更是嚇得跌坐在了地上,嘴裡喃喃著:「不是我,不是我,是小姐讓我做的。」
地上的屍體慢慢地轉向蕭雲嬌,眨眼間已移到了她的身旁。
蕭雲嬌一個趔趄又癱坐在了籐椅上,抱頭哭喊著:「別來找我,別來找我。」
雲戈的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流著血的小嘴兒悠悠地張開:「二妹,閻羅王說是你害我,可是真的?」
蕭雲嬌使勁搖著腦袋:「不,不是我。」
雲戈的眼忽然染成妖冶的紅色,俯身逼到蕭雲嬌的跟前,厲聲道:「你若從實招了,我便放過你。若不招,我便拉你下十八層地獄,也讓你嘗嘗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似被嚇得不輕,蕭雲嬌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是我讓人將你的白菊換成了絕色妖姬。」
她跪爬到雲戈的腳下,撲倒雲戈的腿上:「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會讓人超度······」
一句話還沒說完,她隱隱察覺手上的觸感不對,呢喃道:「怎麼如此真實?」
心裡大驚,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她的心頭。
下一瞬,屋子裡的燭火已被人點亮。
蕭雲戈一腳將腿上的人兒踹到床邊。
蕭雲嬌吃痛地揉著撞到的地方,緩緩起身怒指向雲戈:「蕭雲戈,你裝神弄鬼不怕爹爹治你的罪麼」
「殘害手足,要如何治罪?」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順著聲源扭頭尋去,蕭雲嬌眼珠瞪得渾圓,像真見了鬼般。
床頭之上坐的正是蕭老夫人,剛才床簾掩著,她並未注意,沒想到······
雙腿一軟,她跪倒在地「奶奶,雲嬌一時糊塗,不是有意的。求您原諒雲嬌這一次吧。」
「碰」一聲,蕭老夫人的手杖戳在地上。
「絕色妖姬,你竟給你親姐姐下這般狠的毒。虧我終日誦經念佛,沒想到蕭家出了你這麼個敗類。」
「奶奶,不是我」蕭雲嬌伸手一指「是她,是蕭雲戈逼迫我說這般言辭的。她想栽贓於我。」
蕭老夫人搖搖頭「你不真心悔改,還敢狡辯。是不把蕭家的家法放在眼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