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戈將切口開成盆口大小,俯身望下去,那樹根竟包成了一個巨大的半圓空間。
而這空間的底部放置著一具棺木。
雲戈眼色一定,這棺木中應該藏著陣眼(解開陣法的關鍵)。
她縱身跳下去,細眼打量起眼前的漆紅棺木,秀眉凝起,這棺木上方怨氣極重。
她小心翼翼地撬開棺蓋,雙手一推,有些吃力。
再次使勁兒,一個推力加上來,棺木很容易便打開了。
她側目一看,一張精緻的銀質面具出現在眼前。微微窘眉,他什麼時候下來的?
男子的眼神有些奇怪,雲戈順著他的眼色扭回臉去,只見棺木裡躺著一具死屍。
屍體的頭顱,手腳全被釘子釘住。身上到處生著屍蟲,一具身子已被咬得面目全非。臉上,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窟窿。
雲戈嚥一口唾液,將心中的噁心壓下去。細眼一瞧,發現屍身上撒著白色的粉末。
她伸手捻來一些,放到鼻下嗅嗅:「是保存屍體的藥粉。」
雲戈撿起一段之前切斷的樹根,翻開屍體的牙齒,打量一番開口道:」死了十五年以上。」
她又望上那屍蟲,眼裡閃過一絲寒意:好惡毒的心,竟一邊保存屍體一邊讓屍蟲咬噬!
雲戈還未回過神來,銀面男子突然將她推開,一掌擊在地上。
望著地上多出的一灘綠水,雲戈反應過來,定是那嬰兒跑到她的腳下伺意襲擊。
兩人紛紛望向出口,只見上面集結了無數的嬰兒。
眼看著那些嬰兒就要跳下來,銀面男子揮起長劍對著棺內屍體的頭顱砍下去。
沒有料到男人突來的動作,雲戈一急拔出匕首擋住了男人的劍鋒。」磁∼」兩刃相撞。
雲戈大喊出口:」這是困龍局,陣眼根本不在屍體的頭顱上。」
男子動作一收,劍刃堪堪停在雲戈握著匕首的右手處。
再往前一寸,雲戈的右手怕就廢了。
男人眸色一沉,這個大膽的女人!
劍鋒一轉,揮向洞口。劍氣所到之處,嬰兒都化作了綠水。
他右手一攬,將雲戈攬到懷裡,縱身帶著她出了洞口。
雲戈望著眼前的巨樹,解開陣法還得從這樹上著手。嘖嘖,這男人除了狂傲,倒也聰明!
雲戈走到樹旁,用匕首將樹皮隔開一條縫隙,伸手一撕。
那樹裡堆疊著的全是死去的女人屍體。
一股腥臭飄入雲戈的鼻子,再一打量,那些女屍腹部都開著一尺長的口子。
「果然是困龍局!」
「困龍局」男子一字一句地念出口,似來了興趣。
雲戈釘死腳邊的一個嬰兒,開口解釋道:「這困龍局是失傳已久的陣法,十分陰毒,要用九十九個懷胎九月的孕婦作為祭品才能開啟。」
一絲愁雲掠過她的臉頰:「我也是在古書上看到的,而那書中並未記錄破陣之法,只是標注了一行提示語。」
「提示語?」
雲戈點點頭:「置之死地而後生。」
她歎一口氣,又道:「這句話我琢磨了很久也未參透。」
兩人一時沉默無語。
他們一邊對付不斷襲來的嬰兒,一邊思索著那話裡的玄機。
嬰兒不斷地從樹上生出來,兩人殺也殺不完。
男子眉頭微緊,他們的體力已消耗太多。眸子望向已有些吃力的雲戈:「這陣法最獨特的地方是什麼?」
雲戈脫口而出:「困龍局是世上唯一的」
她手裡的匕首突然停下來,語氣加重補全了未完的話:「鎖∼魂∼陣。」
男子一個閃身到了雲戈身旁,揮劍斬殺掉差點咬上雲戈的嬰兒。輕問出口:「你想到了什麼?」
雲戈抬起小臉對上男人的眸子:「我想到了一個方法,我想試試。」
男子護在雲戈周圍:「什麼方法?」
雲戈面色嚴峻:「困龍局真正對付的並不是人,而是魂魄。裡面的魂魄將會日日受殘食之苦,脫離輪迴永不超生」眸色轉向地上的一灘灘綠水:「我猜那嬰兒身上的綠色是因為咬噬了魂魄。」
她頓了頓繼續道:「我想和被陣法困住的魂魄交流一下,說不定他知道陣眼所在。」
男子眼睛裡閃過一絲詫異,:「你要和鬼魂交流?!」
對,她要和他交流,既然肉身看不見他便用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