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仇已了,雲戈決定好好與銀面男子合作,畢竟身處墓穴,一不小心就會九死一生。兩個人齊心協力,才能互利互贏。
只是男子似乎氣性很大,一直冷著臉對雲戈不理不睬。雲戈實在無奈,絞盡腦汁想了好幾個笑話想討他一笑。
典型的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吃的做法,卻似乎有些用處。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不生氣了。」感覺出男人身上的戾氣減少,雲戈笑嘻嘻地搭上男人的肩膀。
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遭來男人的鄙夷也視而不見,有什麼辦法,她蕭雲戈就有這種自動忽略的能力,即使自己的小手又一次被硬生生地拍掉。
沒家教!輕浮女!
銀面男子胸中憋火,暗暗發誓一出去就將某人殺掉!
兩人穿過暗夜蝙蝠飛過來的石門,進入了一條墓道。
墓道有些長,兩人卻人都沉默不語,氣氛有些尷尬,不像隊友倒像仇家。
「嚶嚶∼」
雲戈停住腳步,一臉認真地看向銀面男子:「你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沒?」
男子亦散去週身的怒意,鄭重地點了點頭。
兩人試探著又往前走了一段兒路。那聲音越發清晰,似小孩兒的哭聲,期期艾艾,如怨如訴。
雲戈只覺得頭皮發麻,伸手堵上雙耳,那聲音卻仍然在耳邊盤旋。
她臉色一緊,這聲音詭異,不禁加快了腳步。
雲戈擦擦額上的細汗,低咒一句」該死的!」他們差不多已走了一個時辰,卻還未見出口。
而那屢屢不絕的嬰兒哭聲一直纏繞耳跡,詭異入骨卻莫名地有些熟悉。
腦子哄的一聲炸開,「戈兒救我,救我~」
「救我~」
「救我~」
竟是那夢裡的呼叫聲!
伴著淒歷的嬰兒哭聲顯得蒼白無力,心尖忽地抽痛起來,眼淚不可抑止的湧出眼眶。
他是誰?在哪裡?又怎樣才能救他出來?雲戈步子變得凌亂起來,急切著要做什麼,要做些什麼來減輕心口的悲痛。
雲戈一個踉蹌撞在了墓壁上,背後的凸起咯得她生疼,伸手一摸凹凹凸凸得像是一幅畫,滿心的悲涼卻讓她什麼都顧不上,只想著找一個宣洩,把那悲慼從心口挖去。
望著雲戈的眸子閃過一抹複雜的深色,似沒想到會在她的臉上看到這般神色,不是最初交手時的狠辣絕厲,也不似戲弄他時的天真賴皮而是慌亂無助,悲痛欲絕!
她究竟聽到了什麼?又有什麼能讓她懼怕成這樣?
不知不覺已走到了她身前,輕輕擁住雲戈顫慄的身子,源源不斷的內力過渡到她的體內。
如一股溫暖的清泉注入心頭,雲戈猛地回抱上銀面男子偉岸挺拔的身子,想要更多的滋潤與安撫。
溫度在兩人毫無縫隙的身體間漸漸升溫,心頭的悲慼與冰涼漸漸被炙熱的溫暖驅走。雲戈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臉色也有了些許的潤紅不似之前的慘白。
「謝謝!」
輕如羽毛卻準確無誤地飄入男子的耳裡,面具下的臉揚起一絲笑意,卻因為不經常做這樣的動作有些生硬。
心裡頓時滿足起來,唇瓣一張一合卻又用了他習慣的詞語。「真沒用!」
雲戈頓時無語,沒辦法,看在他救自己的份兒上,只好忍受一次他目中無人的可惡腔調!
想起剛才摸到的「凹凹凸凸」,雲戈轉身想探個究竟,卻對上了一雙詭異陰幽的眼睛。身子猛然後退,撞在了銀面男子堅硬的胸膛上。
「見鬼了?」
覺得眼前的女人不太正常,銀面男子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當下也怔了怔。
對著兩人的墓壁上竟盤恆著一個人面獸身的怪物!
長角獠牙,詭異的綠眼珠,發著寒涼的幽光,一閃一閃似下一秒就會奪眶而出。猛地一看,卻又靜悄悄如死物一般。
怪不得會嚇著她,銀面男子扭頭一看,雲戈眼裡空蕩蕩的沒有半分神色,身子卻又一寸寸前傾,手向著那對眼睛摸去。
「小心,那眼睛有鬼!」
渾厚磁性的男性嗓音在雲戈的意識裡炸響,手驀然頓住,心下一驚,自己再往前一分便要觸上那對眸子。
不對,這眼睛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