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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番外 情情根深種 文 / 俗世塵

    「……皇上這麼想來我天一山莊,其實——,原則上,是沒有問題的。」

    朕要來天一山莊擔任護法的消息果然令她大吃一驚。看她不情不願地同意朕在天一山莊擔任護法時的樣子,真的好可愛。為瞭解恨,她還給朕定了一大堆的規矩,朕也都欣然接受了。比起那吃人的宮規,這些規矩其實根本不算什麼。

    為了慶祝朕的到來,天一山莊的幾個護法總管還特意準備為朕開一個小型的歡迎會。

    小型歡迎會?這倒有意思,從小到大宮內那些場面大氣而虛偽的應酬不少,而這般就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喝酒用餐的機會卻很少有。而且,歡迎會上與紫金門平起平坐的另一個護法——月無垠,將那個跟她關係不尋常的小孩也帶了過來。

    這就是她說的那個她前夫的兒子?

    我不由好奇地打量起這個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孩,長得白白嫩嫩,相貌清俊,顯然是生於富貴之家,目光炯炯有神,步態穩健,似乎還有不錯的功夫底子,而且面對這麼多好奇打量的目光,依然能夠如此鎮定自若,毫無羞怯,舉手投足間竟有種與年齡不符的老成,那應該是經歷過人生的巨大波折之後才會有的神情。

    看到這個孩子,竟令朕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她跟那個小孩的關係也叫人匪夷所思——兩個人長得一點也不像,應該沒有血緣,可是她對那孩子的關心卻明顯不是假的。那小孩不過是嗆了口酒,她卻緊張地不得了,還將那孩子攬在懷裡拍背順氣。

    看著那臭小子一臉享受地埋在她懷抱裡,我心裡竟會沒來由地升起一股怒氣,恨不得立刻上前把他們兩人扒開。明明不是親生**啊,不知如此親密有傷風化嘛!

    「這孩子,莫非,就是盟主前夫的兒子吧!」

    對於這孩子和她有些尷尬的關係,我似乎總難以接受,所以利用這個機會想再試探下。當看到她又氣又怒的表情,卻令我莫名失落。看來這竟是真的!

    可是,更多的疑問也隨之而來,比如:那個小孩的父親是誰?她在當武林盟主前究竟是什麼身份?……等等。我暗中派了不少人去查探他們的背景,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如此關心她和那小孩的事,只能對自己以及派去查探的人說,這可能關係到凌煌的安危。

    應該是這樣的吧,儘管這個理由牽強地連我自己都無法說服。

    每天晚上,不管她有多忙,都會哄那個小孩睡著後,才回她的天華居就寢。平日裡,對那孩子也是噓寒問暖,呵護倍至,就像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一般。甚至,比親生骨肉還要好。因為,那彷彿緣於靈魂深處般純粹,不帶絲毫目的眼神,我從未在我母后身上看到過,哪怕是對她曾經最寵愛的小兒子。

    如果,當初母后能有她一半,甚至只有十分之一那般好,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我?不由自主地想著,心裡也越發妒忌那個叫「小明」的孩子。所以,每次看到他們又在一起時,我總會故意前去叨擾一番。

    「喂!你幹嘛這麼盯著小明看啊!不知道這麼做很失禮麼!」

    因為派去查探他們身份的人至今沒找到什麼有用的訊息,令我對她和這孩子的身份越發懷疑,而且這個孩子的確令我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總有零星的記憶片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快地讓我抓不住,就忍不住多觀察了他一下。誰知,她立刻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還喝斥朕無禮。

    無禮?這個詞,好像只有朕對別人說的份兒吧!

    「盟主的護犢之心,還真是令人感動啊!」

    只不過多看了兩眼而已,竟然就這麼緊張,她對那小子是不是關心的過頭了!又不是自己的親兒子!這時,我腦海中不禁又浮現起了那六年的屈辱,還有那個蛇蠍般的母親。同是身在高位的女人,作為武林盟主,莫非她……

    「……呵,看不出盟主居然喜歡**!這習慣,還真是與眾不同啊!」也許是被嫉妒,還有少年時不幸的回憶沖昏了頭,惡毒的話語彷彿不經大腦般地脫口而出。

    「你給我閉嘴!!!」

    第一次看到她這麼生氣,彷彿是受了極大的侮辱。而且晴朗的天空,竟在這時打下一道震耳欲聾的響雷,像是在為她助威一般,震得朕的耳膜嗡嗡作響。接著,那個凶悍的女人居然一把抓起朕的衣服,把朕從書房裡扔了出去!

    被四腳朝天地丟在書房門口,還被那女人當做斷袖成了教育那小孩的反面教材,朕當皇帝以來已經是第二次這麼狼狽了——第一次是被她扔下水。敢對朕如此不敬!要是換成別人,朕定誅殺他九族。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皇上」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不知為什麼,儘管被如此戲弄,卻一點氣也生不起來,說不出緣由,也許,是為了她那毫不做作的真實,還有,那份我從未得到過的母愛。

    在天一山莊的一個荒僻的,不會有人打擾林子裡一個人喝著酒,此刻聚英閣裡那喧鬧的宴會不屬於我,而且,這幾天心裡很亂,需要找個地方好好地靜一下。

    原本以為,靜下心來,可以將心中的雜念暫時摒除,然而此時此刻,她的身影卻越發地清晰。回想她在千蹤谷為了水絢舞——這個曾經與她為敵的女人,而跟那個姓白的老頭鬥智鬥勇時的種種,我不禁為她的才智和包容所深深地折服。又是去千蹤谷,又是辦比武招親大會,如此勞師動眾地在武林搞了這麼大動靜,只是為了成全一對與她並沒什麼交情的戀人。

    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我此次來天一山莊,本就是想要徹底瞭解她,可是不知為什麼,與她相處的時間越長,卻越發地看不透她。也許,在我的潛意識裡根本沒將有身份、有才智的女人跟「善良」這個詞劃上等號。只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深陷其中,以致於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的,竟全是她的身影,驕傲的她,生氣的她,愁眉緊鎖的她,自信滿滿的她,還有那神聖地散發著母愛光輝的她,每一個她都是那麼地引人注目,那麼地真實,富有生氣。

    我,是不是愛上她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把我自己也嚇了一跳。若是在以前,我也許會毫不猶豫地一口否定,早看透了那些世俗的女人,情願孤獨終老,情願被誤會成斷袖,我的心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悸動,何況是一個已經嫁過人的棄婦。可是現在,我竟然糊塗了,我不知道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甚至無法問心無愧地說出「不愛她」!

    心,真的是亂了,好亂,好亂!

    此刻,我也只能用這苦澀的酒來麻痺自己。也許,當酒醒之時,我能發現這一切的答案。

    然而,那陣清雅的香氣忽然又出現了,令我的心神不住地一顫,轉頭一看,果真是她!她的武功在江湖上是無可爭議的第一,輕盈的腳步落在地上,沒有一點聲音,似乎更像是懸浮在地面上,但是她高深莫測的武功並沒有讓人感覺到什麼危險或者恐慌,而似乎是很自然而然地存在。一身純潔的白裙在月光的映襯下,襯得她好像不沾俗塵的仙子。此刻,她正提著一壺酒往這裡走來,看到朕在這裡,眼中有一絲明顯的驚訝。

    想起她最近總是刻意地與朕保持距離,我不禁先開口道:「朕和盟主還真是有緣吶!天一山莊這麼大,我們居然能在這兒碰上,難道盟主也受不了那些人過分的慇勤,特意來此清靜一下麼?」既然來了,不想讓她這麼輕易地離開。

    「皇上怎能獨自在此荒僻之地,若是有什麼閃失,叫天一山莊怎麼賠得起!……」話語中,依舊是那一如既往地高傲,似乎「皇上」在她的眼裡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別的女人看見朕多少都會有點反應,而唯獨盟主你卻對朕愛理不理。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呢?」我問出了心中疑惑已久的問題,儘管並沒指望她能實話實說。

    「那是因為別人都只是用眼睛來看你,而我,則是用心觀察你。所以,不容易被外貌所蒙蔽。」她這般說。說話時的神情倒是很認真。

    「那麼,在盟主的心裡,朕是個怎麼樣的人呢?」十分好奇在她的心中,朕的形象。看她那雙叫人捉摸不透的眼睛,還有平時對朕的態度,似乎真的知道什麼。

    可惜,她用一個聰明而又誠實的理由回絕了朕。看來,儘管她經常不把朕這個皇上當回事兒,但始終對朕心存戒備。一想至此,心中竟有種說不出的酸澀。

    不知不覺,竟然又談起了那個小孩,雖然明顯這個話題她不願多談,但還是說了這樣一番話——「小明是小明,他父親是他父親,這是兩碼事,不是麼!小孩子本來就需要多些關心,小明雖生於富庶人家,卻從小缺少父母的關愛,這對一個這麼聽話又可愛的孩子來說實在不公平。待他好些,也是理所當然的。」

    她真的是這麼想的?可以拋卻對於父輩的恨,而將最無私的愛給予一個與她並沒有什麼關係的孩子?這一點,我母后是肯定做不到的,也許,這世上大多數人都做不到,所謂「父債子償,天經地義」。能把愛與恨區分地如此清楚,恐怕並非常人所能辦到。心中越發地羨慕那個孩子,至少那個小孩有她這般地愛護,而我在他那個時候,卻什麼也沒有。

    不過,她的心中應該也有鮮為人知的秘密的吧,就像一提到那孩子的父親時,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憂傷。令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男子,能將一身驕傲的她,傷地如此之深。不過,她明顯不想繼續談下去,起身就要走。可是,幾乎是下意識地,沒經過思考,就馬上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皇上還有什麼事嗎?」

    看到她緊皺著眉,瞪著我抓著她胳膊的手時,我才驚覺把她抓痛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只是不想讓她離開,「朕只是想說……說……」一時半會兒,竟想不出不讓她離開的理由,好不容易才道:「對了!朕是想告訴盟主,其實,鳳尾堤的事不是朕授意的。」也許是不想在她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我忽然很想對鳳尾堤的事向她解釋清楚。

    「盟主可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而且,朕登基不久。朝中不服朕者,大有人在……」關於朝廷的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我只是希望她能明白朕的身不由己。

    「皇上若想穩固政權,就不該終日待在天一山莊,那金鑾寶殿,才是你真正應該在的地方!」說罷,便絕塵而去。很奇怪在她的話語中,對朝廷似乎有種很強烈的排斥。

    「太……太子殿下!」

    我查探了多日未果的答案,竟被一個從幽離國來的男人一語道破。儘管她後來又很高明地掩飾了一下,但是,我卻對這個小孩的身份越來越懷疑。

    幽離國的太子?!

    我想欺騙自己說,這不過是場誤會,是那個叫顧清風的男人一時眼花認錯了。可是,一條條如山的鐵證,卻不容我懷疑。據消息稱,幽離國太子現在也是十一二歲,而且他的名諱中也確實有個「明」。幾年前,我曾經出訪過幽離,那個小孩長得的確很像幽離國的皇帝——龍雲軒!

    她居然跟幽離國皇室有瓜葛!她在我凌煌當武林盟主的目的又是什麼?莫非,真的想對我凌煌不利?想不到,原本為了說服自己而隨便找的借口,竟然成了現實。

    「皇上,您也看見了,那個女人果然圖謀不軌!不如,我們連夜調集兵馬,裡應外合,將這個女人和那個可疑的小孩拿下?」同樣知道了事實真相的青衣這般勸朕。

    「不!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此時此刻,我竟更希望能聽到她對這一切的解釋。

    可是,萬萬沒想到,朕等來的,卻是她的不告而別。沒人能夠想像,當第二天那個叫月無垠的護法捧著武林盟主的玉印宣佈說,她要護送那孩子回家,暫時離開幾天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

    背叛、欺騙、**、……種種憎恨的情緒充斥在胸口。暫時離開幾天?呵!真的只有幾天而已嗎?她還會回來?

    她,怎麼可以這樣對朕!怎麼可以在擾亂了朕的心之後,又如此輕易地離開!

    難怪她會對那個孩子那麼好,原來不過是為了巴結。她是幽離國龍雲軒埋在凌煌的一枚棋子啊!

    「皇上,我們現在怎麼辦?」

    「回葉邑!」人都不在了,還待在這地方做什麼!「另外,傳令下去,封鎖去幽離的各處要道。務必在他們離開凌煌前將他們截住!」朕一定要把那狠心的女人抓回來。到時,朕也許該剖開她的心,看看究竟是什麼做的。

    「哦?黃公子要回去了?」跟目前天一山莊的代盟主月無垠辭行時,他似乎有些意外。

    「一月之期將至,司徒門主的傷應該也差不多養好了。是我功成身退的時候了。」這裡武林高手太多,為了順利回葉邑,只能繼續隱藏身份。

    「黃公子不等盟主回來,跟她當面辭行嗎?」

    「她?」我帶著嘲諷的口氣,冷笑著道:「她還會回來?」或者說,已經暴露了身份的她,還敢回來?

    「盟主說過她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對月無垠的反應有點奇怪,不過回想往日月無垠對她的言聽計從,心裡頓時瞭然。看來,他不過是另一個被那女人騙走了心的男人而已。可憐,事到如今,處理著她留下的爛攤子,卻還如此地執迷不悟。我不禁倒有些同情他了。「月兄,你就這麼相信她?」

    「是的。」他點著頭,微微一笑,像是知道什麼似地,話中有話地說:「因為我瞭解她,所以,我相信她。」

    瞭解?相信?

    憑什麼,這個男人能如此信誓旦旦地說瞭解她!腦海中,不禁又浮現了與她相處時的點點滴滴,那般真實,純粹的感覺的確不像是假的啊!可是那個女人身上又似乎有太多的秘密,讓人捉摸不透……一時間,我竟猶豫了。

    好吧!作為第一個能撥動我心弦的女子,不論她究竟有什麼秘密,就讓我試著去相信她一次吧!不管怎麼樣,我不想輸給這個男人。

    「既然月兄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再等幾天吧!」就當給她一次機會,同時,也給我自己一次機會。

    我好像真的低估了對她的用心。僅僅過了三四天,之前對她不告而別而起的恨與怨都已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滿心的思念。沒有她的日子,只剩下了空虛與寂寞。甚至,我不敢去考慮她是否還會回來,只是不斷地告訴自己,她會回來,她一定會回來的!

    聚英閣、書房、密林深處、……每天漫無目的地在她經常出現的地方閒逛,多麼希望一回眸,就能望見她熟悉的身影,帶著她所特有的,高傲而清雅的笑顏對我說:「我回來了」!

    原來,我對她的情,不知何時,竟已經扎地那麼深!以至於,每次想將其拔去時,都會連著帶起一大片血肉,叫人痛不欲生。

    已經七天了,她還是沒回來。被無盡的思念迷亂了心智的我,似乎完全忘了凌煌距幽離的路有多遠,只能每天失魂落魄地在存有她氣息的地方打發時間。

    無意中路過她住的天華居,竟聽見裡面傳來些許響動。

    莫不是她回來了?!

    想著,我竟像個莽撞的孩子一般興沖沖地闖了進去,卻只看見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正坐在一張桌子旁,悠閒地喝茶。

    「怎麼是你!」話中儘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我是她的侍衛,她不在的這段時日裡,我保護她住所的安全,不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進來搗鬼,很平常。」狹長的眼睛倨傲地掃視著朕,似乎在炫耀著他的「特權」。

    「想不到,昔日在江湖上翻雲覆雨的大魔頭,竟會被她調教地如此聽話。」對於這個男人的背景,我早有所聞,也隱約感覺這個鷹天涯對她有非分之想,所以,朕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不要光說本座,皇上你似乎也不比本座好多少。傳說中,討厭女人只喜歡男人的寒帝,如今,不也被她迷得每天魂不守舍!」

    既然已經確定了對她的感情,朕也不想去掩飾。「至少朕相信,她終究是屬於朕的。」就算她想嫁給別人,我也一定再把她搶回來。

    「呵呵呵。」鷹天涯陰沉地笑著,似乎對朕的話十分地不屑,「寒帝,話可不能說得這麼滿。你瞭解她,知道她的過去麼?」

    該死!為什麼他的口氣跟那個月無垠如出一轍!她到底有什麼他們知道,而我卻不知道的事!

    「無論她過去發生過什麼,朕都不在乎!」生氣歸生氣,對她的感情卻改變不了。

    那個男人微微地挑了挑眉毛,似乎很意外我會這麼說,靜靜地喝了口茶後,道:「有興趣聽本座講一個故事嗎?」

    「你說吧!」給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從他的神情看,這個故事似乎非比尋常。反正現在她不在,我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這是一個關於愛與背叛的故事,說的是一個帝王為了江山穩固而將他最愛的妃子凌遲處死的事。不知為什麼,聽完這個故事後,我竟會沒來由地心痛,為那個慘死的女子不值。

    「如果換成是你,你會怎麼做?」他忽然這樣問道。

    「江山易得,知音難尋。如果要朕選,朕會選擇知音!」也許是這一生有太多的不幸,所以,相比那形同包袱般的江山社稷,我情願好好把握近在眼前的幸福。「而且,兩人同心協力,也許並非沒有渡過難關的可能。」

    「可惜啊,如果那個男人是你,那該多好。」鷹天涯歎息著又舉起茶杯道,「現在,恐怕你再癡情也沒機會了。」

    「什麼意思?」

    那雙狹長的眼睛忽然直視著我,一字一頓地說:「因為,故事中的那個男人就是幽離國的龍雲軒,而那個妃子,就,是,她!」

    「你說什麼!!!」她居然就是那個曾被龍雲軒下旨凌遲處死的賢妃!「這怎麼可能!」

    「她對幽離國太子的稱呼是『前夫的兒子』,難道你忘了。」

    「這……」這樣一來,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被最愛的人傷地如此之深,她的心一定很痛吧。

    「所以,她怕是再也不想被捲入跟皇室,或是跟朝廷有關的一切了,其中應該也包括同是帝王的你。」

    「朕不是龍雲軒!」難怪,每次提起朝廷的事時,她總是一臉的厭惡,原來其中竟有這般緣故。

    「呵!」鷹天涯冷笑道:「恐怕,她不是這麼想的。」

    說著站起身,緩步地朝門口踱去,「蕭莫寒,本座認為你還是該有及早抽身的覺悟,否則,我可不想眼睜睜地看我們凌煌,被一個為情所困的昏君搞地天下大亂。」

    緊緊握著拳頭,朝那個正準備踏出門的男人大聲道:「朕不會放棄的!」

    剛踏出門的腳又縮了回來,鷹天涯轉身道:「這可由不得你,而取決於她。感情可不是一廂情願的事。」

    是啊,這取決於她。也許,我能讓全天下的女子為我癡狂,但惟獨對她毫無把握。難道,真的是朕一廂情願嗎?難道,真的應該放棄嗎?「對了!既然龍雲軒曾想要殺她。她此次獨自回幽離,你不怕她凶多吉少?」我忽然為她的安危擔憂起來。而且,幽離國太子來凌煌,說不定就是龍雲軒將她騙回去的陰謀!

    可是,卻見那個應該對她有心的男人竟無所謂地搖了搖頭,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這世上,她想做的事,沒有人能阻止她;她不想做的,也沒有人能強迫她。寒帝,你還是先好好考慮下你自己吧。」說完,便走開了。

    這個大魔頭是不是對她的功夫太有把握了!豈不知皇宮中的陰謀詭計多端,不僅僅是靠武功所能應付的。何況還有個她曾經愛過的男人,如果,他們舊情復燃了呢?

    越想,越讓朕覺得不安。為此,朕連夜發了封密函,將手握凌煌國一半兵權的楚將軍,也就是母后的哥哥,朕的舅舅召了過來。

    「皇上,您急召老臣,究竟有何事?」

    背對著他,默默地注視著東方的夜空,心裡不住地想著,她現在怎麼樣了?龍雲軒有沒有為難她?

    眉間一皺,下了一個決定,「楚將軍,你準備一下,慢則一個月,快則十天。朕要出兵幽離國!」

    「皇上,這,這是否也太倉促了?」就算是久經沙場的楚將軍,也被朕突如其來的決定嚇了一跳,「我國出兵的理由呢?」

    「要回我凌煌國未來的皇后!這個理由夠充分嗎?」

    「皇后?」楚將軍十分意外地怔了一下,但隨後又目光一沉,皺眉道:「皇上說的,莫不是程嵐欣這個女人?這個膽敢抗旨拒婚,令皇上多日留在此處不理朝政的妖女?」

    「住口!楚將軍,就算朕敬你是個為國為民的忠臣,朕的親舅舅,朕也不准你如此污蔑於她!」

    「皇上,不知臣哪說錯了!皇上,臣知道您向來不喜朝政,所以也願意為皇上多分擔一些,可是現在,皇上您居然還要為一個女人出兵!那個姓程的女人不過是個殘花敗柳,還跟幽離國有牽連。皇上,這種禍國妖女哪有資格做我凌煌的皇后!」楚將軍高亢激昂道。

    「你!」一手指著楚將軍,胸口劇烈起伏,氣得說不出話來。靜下心來想想,也許真的是朕太急了,「好吧。兵可以不發,但是朕的皇后只能是她!」

    「這……」

    「朕累了,你下去吧!」

    「是!臣告退。」朕當時只聽見舅舅他輕輕地長歎了口氣,卻沒有注意到他眼中的殺機。

    半個多月過去了,朕不知道這麼長時間是怎麼熬過去的,「度日如年」都還不足以形容朕的心情。她,還好嗎?為什麼這麼久還不回來?

    深夜,握著留有她殘香的絲帕,卻依舊難眠,忍不住起身再到她經常待的地方走走。走到天華居附近時,遠遠地,竟然聽見有打鬥的聲音!

    走近一看,那個女人竟然正在跟朕那兩個貼身侍衛「眉目傳情」!

    「喂!你們在幹什麼!」

    該死的女人!一回來就給我勾男人,真是氣死我了!還嫌天一山莊裡的男人不夠多嘛!

    可是,她卻不以為然地道:「寒帝,一個月之期早已過了,想不到您居然還在。你仍待在天一山莊不肯走的原因,莫非就是想取我性命麼!」

    取她性命?怎麼可能!

    再看看此刻不敢注視朕的青衣藍衣兩人,心中有了底,「是那個老傢伙指使你們這麼做的?」這世上,能差得動青衣藍衣的,除了朕之外,就只有楚將軍。當初,青衣藍衣的武功就是舅舅教的,對於他們來說楚將軍就是他們的師父。

    「皇上,不是的!」回答地這麼快,果然有問題。還好她沒事,否則朕一定跟他沒完!

    打發走兩人,終於能跟她單獨在一起了。害朕寢食不安了這麼久,先嚇嚇她。「你是不是欠朕一個解釋,程盟主?或者,該叫你『穆賢妃』?」一想起她曾經是龍雲軒的女人,朕就沒來由地生氣!從今以後,她只能屬於朕!

    「他只是我的前夫,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這世界也不會再有穆雅這個人。信不信由你。」她也氣呼呼地說。

    信!我當然相信!

    她跟那負心的男人沒關係了!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程嵐欣,你知道麼,你臉上始終掛著的這般彷彿事事都難不倒的笑,叫人好生礙眼!」

    可是,我不喜歡此刻她臉上的那種笑。以前,我以為那是她目中無人,但現在,我懂了,她的心,其實很脆弱,而笑,只是掩飾。就像朕這般佇立於權力之巔的王者一樣,那脆弱的一面,永遠都不會讓世人看到。

    「是嗎?我倒不覺得。如今,皇上你也不必再拐彎抹角。究竟想怎麼對付我,不如痛快些說出來吧!是又想拿誰的性命威脅我,讓我乖乖聽你的話;還是,不聲不響地把我幹掉呢?又或者……嗚嗚!」

    望著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朕忘情地吻了上去。這個小妖精話還真多,朕怎麼捨得傷你。朕一定會好好地愛你,呵護你,不讓你有受傷害的機會。

    欣兒,我喜歡你!

    ————————————————————————————————————作者的話——————

    不好意思,最近塵塵在準備開新坑,大概一周後塵塵要開始發《蒼華憶》系列了。兩文一起寫真的好費神費時。不過還好,獅子座仙女差不多要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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