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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三章 盟主的威脅 文 / 俗世塵

    夜晚,在天一山莊一間離盟主的天華居最近的客房內,梳洗完畢的龍毅明鑽進了暖和的被窩,腦袋露在外面,一雙晶晶亮的眼睛望著正坐在床邊,準備哄他入睡的嵐欣。

    「仙女姐姐!」

    「嗯?」

    龍毅明有些躊躇地問:「小明……小明可不可以……在這兒多住幾天?」

    玩笑般地輕捏了下龍毅明嫩嫩的小鼻子,嵐欣笑道:「姐姐若說不可以,你會乖乖回去嗎?」

    龍毅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嘻嘻∼∼,那麼說,姐姐答應了!」

    嵐欣點了點頭,「小明就在這兒住一段日子吧!我會吩咐下去,這天一山莊內各處可任小明隨意走動。等到姐姐離開之前,再親自把你送回去。」而且,嵐欣也知道,身為幽離國太子的龍毅明以後恐怕很難再有這麼自由無拘的日子了。趁著自己力所能及,多給他些值得回憶的快樂時光也好。

    「不過——」嵐欣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嚴肅,「你也看見了,這天一山莊並不像表面那麼安寧,而且又是在凌煌國。小明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哦!」

    「小明知道!」

    聽見龍毅明答應得這麼快,讓嵐欣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提醒道:「可是,今天上午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卻突然在你和你劉師兄前出現了一道凡人本不該有的防護結界,把司徒護法給彈飛了。小明是否能對此解釋下呢?」

    「這?」龍毅明沒想到嵐欣會突然提這件事,知道瞞不過,只能老老實實道:「姐姐,小明不是故意的!」

    嵐欣輕歎了口氣,「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且,她的確也想教訓下那個吃裡爬外的司徒劍痕。「鳳凰羽毛的力量是在遇到危險時,自動顯現的。世上已經有人流傳,說幽離國太子有非凡神力。還好當時我把這現象歸結於劉遠威內力突然暴發。否則,別人可要識破你的真正身份,或是把你當作妖怪收了!」

    「小明以後一定小心。」

    輕輕地拍拍龍毅明的小臉,「小明知道就好了!」伸手為龍毅明掖好被子,「小明早些休息吧!等你睡了姐姐再走。」

    「嗯!」龍毅明心滿意足地回應。

    大概因為昨晚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小明這次一閉上眼睛就很快進入了夢鄉。看到龍毅明睡著了,嵐欣這才輕手輕腳地退出了小明的房間。

    然而,剛走到天華居門口,卻被一個身著紫衣的紫金門弟子攔住了,說是他們門主請嵐欣過去一敘。對此,嵐欣並沒有感到意外,那個司徒劍痕此刻心中想必有許多疑問,只是沒想到他這麼等不及。

    跟著那個紫金門門徒,來到了司徒劍痕所住的西華閣。進入房內,就見原本滿身是血的司徒劍痕已經換過了身乾淨的衣服,此刻正坐在一張方桌旁。雖然臉色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但明顯還是很虛弱,一手支撐著桌子以保持身體的平衡,看起來很辛苦的樣子。

    「司徒護法既然身體不適,就應該多臥床休息,何必這麼晚還要起身恭迎本盟主呢?不怕內傷加劇麼?」嵐欣說著,逕自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了下來。拿起桌上放著的茶壺,為自己倒了杯茶。

    「哼!」

    望著怡然自得喝茶的嵐欣,司徒劍痕另一隻手捂著胸口,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絲嘲諷,「若不叫盟主今日前來,恐怕明日我死都不知道為什麼了!」

    「司徒護法何出此言呢?」嵐欣依然平靜地說道。

    司徒劍痕有些激動地一拳敲在桌上,瞪著雙目咆哮道:「程嵐欣!你別給我裝蒜!咳咳……咳咳咳咳……」卻因此牽動了體內的傷,捂著胸口咳了好半天才停下,喘著粗氣道:「我問你,皇上跟你說了什麼?」

    放下茶杯,嵐欣不在意地細細道:「皇上的確跟我說過很多話,簡而言之就是他告訴我紫金門是朝庭安在天一山莊的棋子。還有就是,他想完全掌控天一山莊,不過本盟主沒有同意。」

    「沒有同意!」司徒劍痕心裡一沉,事情難道真是那最糟糕的結果?!不死心地確認:「你是怎麼回來的?」

    「既然談不攏,還留在哪兒做什麼!事實證明,本盟主回來的決定是對的!」說著,還別有深意地瞧了臉色又變得慘白慘白的司徒劍痕,呷了口茶,繼續道:「不過,回來的路上也遇到了些小麻煩——皇上不讓本盟主離開!」

    還沒等司徒劍痕說什麼,嵐欣撫著額頭,雲淡風輕地拋下了一句讓司徒劍痕更想吐血的話——

    「不過,本盟主將那狗皇帝丟下水後,還是光明正大地從太守府的正門出來了!」光明磊落的獅子座向來喜歡實話實說,哪怕事實的確駭人得讓人難以相信。

    「你說什麼!!!」

    敢罵皇上「狗皇帝」!還把皇上扔下水!犯了這麼嚴重的事,竟還敢從正門出來!

    囂張!真是太囂張了!

    司徒劍痕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了,震驚?詫異?驚恐?或者,懷疑?只能不可置信地瞪著嵐欣。

    看到司徒劍痕那瞪得像桂圓般的眼睛,嵐欣說:「若是司徒護法不信,可以去向鷹侍衛求證,他當時也在場哦!」

    「鷹天涯?!」竟是他搞的鬼!

    這個從來不幹正事的大魔頭居然也被這女人收服了!

    司徒劍痕這下徹底崩潰了,那原本用手支撐著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既然如此,你之前為什麼要助我療傷?」原本以為,程嵐欣這麼做是受了皇上的旨意。現在看來,這女人根本就沒服赤血丹。

    嵐欣聳了聳肩,道:「因為,司徒護法畢竟是我天一山莊的棟樑,就這麼死了好像太可惜了。」

    「惺惺作態!」有些回過神的司徒劍痕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還是被耳聰目明的嵐欣聽見了。

    「怎麼,不相信麼?那麼換一個理由,比如本盟主不想徒兒跟紫金門結怨,這總行了吧!」

    「程盟主倒是愛徒心切啊!」本來絕望的司徒劍痕似乎看見了一絲生機。

    嵐欣沒有錯過司徒劍痕在說這句話時,眼中劃過的那道精光。畢竟,傷害天一山莊護法也是要承擔罪責的,司徒劍痕真要是追究起來,劉遠威恐怕日子也不會好過。於是,帶著些許威脅的口氣對司徒劍痕道:「雖然這次是司徒護法吃虧,但司徒護法在拍劉總管那一掌時,怕是也沒存什麼善念吧!別的不說,就說傷司徒護法的那股如此強勁的內力,真要是打在劉總管身上,此刻的劉總管又該是如何模樣?」鳳凰結界的力量僅僅是反彈,從司徒劍痕這麼重的內傷就可以看出,他當時根本沒安好心。

    「而且——」嵐欣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疊著的白色方巾。慢慢地將方巾一層層展開,在有些昏暗的燭光下,就看見雪白的絲巾上有兩枚細小的針,一根銀白,一根幽藍。

    「司徒護法是否可以解釋,這兩枚紫金門的獨門暗器——牛毛針,為何都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而且,那枚藍色的針明顯是抹了毒的。

    雖然,嵐欣可以寬宏大量地暫且容忍這個吃裡爬外的屬下的存在,但不會允許如此無所顧忌。忍了這麼久,現在是該給司徒劍痕些警示的時候了!「試想一下,如果本盟主告訴其他三位護法,這根藍色的針,曾經扎過本盟主的脖子。你說他們會做何反應?」

    身份暴露,還落下了把柄,若是再被程嵐欣這麼亂說一通——司徒劍痕所有的退路,似乎都已被嵐欣截斷了。處境絕望的司徒劍痕乾脆豁出去了,對嵐欣大吼:「你想怎麼樣!」。

    嵐欣收起方巾,緩緩道:「本盟主不想怎麼樣。只是希望司徒護法日後能安分守己些,這樣對誰都好。」

    「僅此而已?」司徒劍痕懷疑道。

    「否則,你想怎麼樣?說你私通朝庭麼?可惜沒有確鑿證據。而且,天一山莊向來不插手各派的內部事務。紫金門如何運作發展的,是貴派自己的事,天一山莊無權過問。所以,司徒門主可以安枕無憂地繼續當你的護法,本盟主不會隨便拿你怎麼樣。」嵐欣坦然道。

    「說得倒是好聽,你以為我會相信。」司徒劍痕不相信地說道。

    嵐欣沒有在意,只是又為自己倒了杯茶,低頭品了口茶後,嘴角勾起了一抹別有深意的笑,「我想司徒護法應該已經意識到了,自武林大會起我們之間就已有了矛盾,而且似乎還有愈演愈烈之勢。可是,本盟主卻依舊容忍你在天一山莊作威作福,你知道為什麼嗎?」

    司徒劍痕仔細想想,過去發生的種種,好像的確是這樣。

    嵐欣又道:「曾經聽過一句很有用的話,叫做『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人有種惰性,總希望凡事能一勞永逸。許多位高權重者更是如此,不擇手段地剷除異己,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自己的座位坐得踏實,永享太平。然而,殊不知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一勞永逸的事,世事變化無常,尤其人心,更難以掌控。因為,能改變一個人的因素太多,比如難忘的經歷、比如利益、比如感情、比如時間,等等等等。安於現狀會讓人不思進取,變得遲鈍。

    今天司徒護法,不也因此吃了大虧了麼!——你不該忽視劉總管的改變,依舊一廂情願地以為他是個不學無術、武功平庸的。而這,恰恰也是身居高位者的大忌。試想下,當一個意氣風發、壯志滿酬的人,變成一個昏庸無道,沉迷聲色之人後,有多少人還能一如既往地支持他?所以,本盟主不想,也不會讓自己變成這樣!」

    新奇獨特的見解,讓司徒劍痕心中感慨不已,雖不得不敬佩嵐欣的遠見,但嘴上仍舊不善地說道:「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

    嵐欣一手撐著腦袋,將身體的重量靠在桌子上,一手晃著手中的茶杯,顯出一副慵懶卻又傲慢的神態,道:「真正優秀的領導人,不會將與他作對的人趕盡殺絕。因為,那是一種很好的鞭策。它能讓人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提醒你不要過分執迷於已經過去的點滴成就,否則稍不留意,就會有被人從寶座上給踹下去的危險!因此,在本盟主看來,留著一個不聽話,又吃裡爬外的屬下,並沒有那麼一無是處。」

    「你!」

    司徒劍痕越聽越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被耍得團團轉的老鼠,而程嵐欣卻是那只隨時會一口吞掉自己的貓。一想至此,心中竄起了一股火,咬牙切齒道:「難道,你就不怕我有一天,真的把你扳倒麼?」

    嵐欣輕笑:「那本盟主拭目以待!」

    眼神中閃爍著逼人的自信,彷彿心中在道「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看得司徒劍痕又是一陣火,原本蒼白的臉,此刻已經能與關公向媲美了。

    嵐欣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杯子,似乎準備結束這場談話,抬頭看著已是滿臉通紅的司徒劍痕,正色道:「有機會去告訴你那個真正的主子——朝庭忌憚天一山莊權勢過大,想將其削弱,或者瓜分一些,這種心情本盟主可以理解。不在逼不得已時,本盟主不會動他的棋子。而且,作為凌煌國的子民,天一山莊也定會奉公守法,必要時也會盡身為臣民的義務。但也請他記住,江湖畢竟是朝庭不可替代的存在,若是妄想將其吞併,小心消化不良!兩虎相鬥,得益的,絕不是彼此!」

    「好了!」嵐欣站起身,「天色不早,司徒護法內傷未癒早些休息吧!本盟主准你休假一月,以便養傷,手下的事務可以暫且交給門下弟子打理。」

    「程嵐欣!」

    「嗯?」已經走到門口的嵐欣,聽見司徒劍痕叫她,不由地轉過了頭。

    「你真是個可怕的女人!」司徒劍痕狠狠地說道。

    嵐欣什麼也沒說,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又深深地歎了口氣,一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作者的話——————————————

    實在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這章本該昨天更的,不巧家裡停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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