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欣眉輕蹙,有些抗拒著想要從這個危險的男人的懷中掙開。但彷彿已猜到了嵐欣的意圖,鷹天涯反而收緊手臂將嵐欣摟得更緊,同時一隻手輕輕抬起嵐欣的下顎,有些不悅地問道:「怎麼,難道盟主不考慮一下本座的提議嗎?」
嵐欣嘴角微彎,一絲輕蔑一閃而過,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當他的女人?
開什麼玩笑!她已經不再是個不懂情愛的小姑娘了,她也非常地明白鷹天涯的真正目的——名義上說是對雙方都有好處,實則根本就是想利用她,將她的一切據為己有罷了。感情,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跟她的盟主之位比起來,這場充滿陰謀的感情怕是更加地不牢靠。
毫無畏懼地望著那張邪氣的臉:「感情是兩情相悅的事,教主這是在逼本盟主嗎?」這個充斥著其他女人的脂粉味,沒有絲毫溫暖的懷抱,她不稀罕!
「呵呵呵!」狂傲的臉上,突然發出了低沉的笑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這笑聲彷彿是地獄中惡魔的低吟,令人感覺毛骨悚然。
止住笑聲,鷹天涯更是放肆地撫上了嵐欣的臉頰,細細地撫弄,用著不容抗拒的語氣道:「兩情相悅?不愧是武林盟主,要求還真高!不過本座認為,盟主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如此無禮的調戲,加上充滿了威脅的話語,讓嵐欣在心裡把這個狂妄自負的男人咒了十七八遍,但一想到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也只得暫時忍氣吞聲:「教主,我們還有二十多天的時日,足夠先好好瞭解彼此。教主不用這麼著急吧!」可惡的男人,要不是現在實在不宜撕破臉皮,真想劈了他!
鷹天涯摟著嵐欣的手鬆了一下。「既然盟主這麼不願意,本座也不強人所難。不過,得先定下來!」隨著那狹長的眼眸中邪光一閃,鷹天涯已經不容分說地印上了嵐欣的唇。
不可否認,鷹天涯的確是個接吻的高手。不顧嵐欣的不情願,一手撫著嵐欣的腰,一手緊緊地扣住她的後腦,炙熱的舌仿如一條靈活的蛇,先是熟練地撬開嵐欣的貝齒,在其中輕咬、,又霸道地與嵐欣糾纏,掠奪般地瘋狂攢取嵐欣口中的氣息,令嵐欣沒有絲毫抗拒的餘地。好久,才有些意猶未盡地將已近窒息的嵐欣放開。
嵐欣來不及多喘口氣,只是緊張地拋了句:「我先回房了!」便撇下此刻一臉神妙莫測的鷹天涯,像逃難般地跑開了。
略帶涼意的晚風吹過,讓嵐欣清醒了些,臉上的潮紅也漸漸退了下去。一隻手捂著頭,心中莫名地驚慌。
這是怎麼了?
她怎麼會讓一個陌生而又危險的男人如此侵犯她!
為什麼不咬他,為什麼不打昏他,為什麼不點他的睡**,為什麼不用攝魂術,為什麼……明明有這麼多拒絕他的辦法,為什麼還會讓他得逞?!她的心,不是已經鎖得很堅固了嘛!
而且,現在回想起他的吻來,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甜蜜,那個不知之前曾跟多少女人練過的吻,令她有種作嘔的厭惡。怎麼會這樣?難道——
深夜,血魂谷禁地內,一座看似不起眼的小屋裡
滿屋子都是一排排的瓶瓶罐罐,不過相比之下,更引人注意的,還是屋中那位絕美的紅衣女子。那女子很美,很美,而且是那種讓人驚艷的美,即使是在這冷寂的黑暗裡也並沒能讓她的美削弱半分。相反,黑夜中柔美的月光灑下淡淡的一層紗,朦朧的月色更顯出了那個女子如幻般令人窒息的美貌,仿如一個遺落人間的精靈。
一陣疾風吹過,屋裡突然多了一個如夜般邪魅的男子。那美麗女子見了,立刻欣喜地迎上前,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了?藥有效嗎?」
男人狹長的眼中泛著勝利者般的得意,點頭道:「很好!只加了一點料,就已經讓她有些失神了。舞兒,抓緊時間再多做點兒這種藥。在比武之前,要讓她死心塌地地愛上本座!」
那個叫「舞兒」的美貌女子順從地低著頭,回道:「舞兒知道。不過,舞兒剛發現這藥維持的時間好像並不長,加上據說那個女人的功力不低,恐怕最多也只有三天的藥力,而且藥材也不太易得,所以下次用的時候,最好先算好……。」
「不需要這麼麻煩!」鷹天涯不耐煩地一揮手,打斷了女子的話,一手摸著自己那張足以令無數女人瘋狂的臉,道:「只要先毀去她的清白,讓她成了本座的女人。到時,還怕她不會乖乖地從了本座?保險起見,比武前的一兩日,再給她用一點就行了。」
「師兄英明!舞兒明白了。」舞兒恭敬地應著,隨即又抬起頭,有些小心地試探道:「等事成之後,師兄準備怎麼處置那個女人?殺了她?還是,留給舞兒做藥人?」
「之後?」
鷹天涯瞇著眼睛思索了一會兒,對於這個師妹,他一向放心,所以跟她談話也沒什麼顧忌。手不由地撫上了唇,上面還殘留著那個女人沁人的馨香。雖然,那個吻只是為了試驗情藥的效果而做的試探,但是不可否認,至今為止還沒有哪個女人的味道,有她那麼好。
此刻,鷹天涯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眸中,竟浮現出了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柔情,似真似假地說道:「事成之後,大概,本座真的會娶她!」
「什,什麼!」
舞兒瞪大了美麗的眼眸,難以置信地驚叫道。「師兄!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對那種女人怎麼可以動情?你跟她,不是僅僅逢場作戲而已嗎?」
「大驚小怪什麼!誰說本座動情了!」鷹天涯不悅地呵斥著。
隨即,又迷著眼,狂傲地說:「那個女人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的傀儡,留著她,對本座一統江湖也沒什麼壞處。她武功不弱,如能為我所用,更可令本座如虎添翼,殺了實在可惜。而且舞兒,你說除了她以外,放眼江湖間,還有哪個女人能夠配得上本座呢?」
舞兒默默地低下了頭,剪剪的秋瞳中泛著令人疼惜的苦澀。雖然早就知道師兄的心中只有他一統江湖的大業,但此刻聽他親口說出,還是經不住令她心寒。
她愛他,從不知什麼時候起,她心裡就只有他了。為讓他高興,自己願意像是軟禁般地一個人待在這個荒涼的小屋內,整日與草藥為伴,只為能研製出可以幫上他忙的藥來。讓他那永遠都沒有暖意的目光,得以暫時在她的身上逗留,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刻。雖然知道他常與一些女人做那種事,她也不過問,因為她清楚,他只是與她們逢場作戲而已。
情,對於任何一個愛上他的女子來說,都是奢侈的。
然而,她剛才卻分明看到了他眼中閃過的那絲柔情,那絲她渴望了好久的情!甚至,他還說要娶那個與他們為敵的女人!
為什麼!
既然,早已決心無情,又為何要單單對那個女人不一樣!
難道就因為,她是武林盟主的緣故嗎?!
屋內各懷心思的兩人都沒看到,此刻在離他們身邊不遠的地方,正閃爍著一道金紅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