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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章 轉變 文 / 俗世塵

    嵐欣被國師有點凶狠的眼神盯得頗不自在,想到龍雲軒之前的囑咐,又不敢多說什麼,就怕冒犯了這位幽離國人心目中的「神」,只好任他仿如鐳射槍般的眼神,在她身上「掃射」。

    在嵐欣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後,那雙「鐳射槍」這才從她身上移開,轉向龍雲軒,用明顯帶著不滿的聲音道:「皇上,先帝曾下令,任何女子都不得踏入望星樓。不知這位姑娘——皇上準備做何解釋?」對於龍雲軒這個幽離國皇帝,似乎沒有絲毫的敬畏之情,看來這個國師,在幽離國的地位非常尊崇,連皇上也可以不放在眼裡。

    龍雲軒絲毫不在意,仍舊對他恭謹地說道:「國師大人,這裡並沒有所謂的女子。」

    咦?

    那她是什麼?

    卻見龍雲軒輕輕地執起她的手,對國師道:「朕身旁的這位,是個擁有不輸於男兒的智慧與胸襟的人,朕今生唯一的知己。不知國師,是否滿意?」

    軒——!

    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稱讚她,而且不是為了她的外貌,而是為了她的內在,她的智慧與胸襟!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他,也是這麼想的吧!有種叫幸福的滋味,在嵐欣的心中蔓延,如果不是這個礙眼的國師在場,她此刻好想撲在龍雲軒的懷中撒嬌一番。

    國師的目光又一次掃向了嵐欣,裡面有懷疑、不屑、鄙夷、……總之,就是沒有什麼好印象。鬱悶!她一直都奉公守法,好像沒有得罪過他吧。

    良久,國師才開口道:「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臣無話可說。不知皇上今日來此地,所為何事?」

    龍雲軒轉過頭,用充滿鼓勵的眼神對嵐欣道:「讓欣兒來說吧!」

    雖然,面對這個對自己沒有好感的國師,嵐欣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但那只龍雲軒緊緊握住的手中徐徐傳來的溫度,讓她莫名地安心。「國師大人,您也知道我幽離國士族當道,如今更有愈演愈烈之勢。世族為得利益,不擇手段,更視百姓性命為兒戲;不學無術的士族子弟把持朝中重權,真正有能者卻只能於低位受排擠,令我幽離無能人可用;長此以往,吾皇將形同傀儡,我幽離國又將岌岌可危!

    現有一法可削弱,甚至瓦解士族之權,但若冒然推廣,必定不為士族所容。故而想借國師金口玉言,斷言三日之後午時,南山上將有神物降世,天子及文武百官需前往迎接。我們之前會把一塊刻有『蒼天祐幽離,九品廢,科舉生』及科舉制相應的實施細則的石碑埋於山上。有『神』之庇佑,屆時推廣科舉,想來士族也不敢有異議。」

    「你想假造神跡?!還妄想要老夫幫你?!」國師用更加凜冽的眼神盯著嵐欣,話語間透彷彿壓抑著強烈的怒氣。

    嵐欣深吸一口氣,迎上國師那令人不寒而慄的目光:「是的!」

    國師冷笑道:「難道你就以為只有士族掌權才會動搖我幽離國?你可知,倘若偽造神跡,冒犯神明,一樣會置我幽離於危難!這,你又該如何化解?」

    冒犯神明?

    現在空明不在,她就是這世界的「神明」!

    不想著好好地趁機孝敬一下她這個將為玄世斬妖除魔的仙女,沒認出來也就算了,居然還給她擺臉色?!有這麼當國師的嘛!嵐欣心裡超級不爽地把國師咒了十七八遍。但想到封印沒解開,現在畢竟是有求於人,為了龍雲軒只好一臉正氣地對國師道:「我相信正義自在人心,神明也會體諒的(自己幹嘛跟自己過不去吶!)。而且,這是我出的主意,我願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連累幽離!」

    「這麼陰毒的主意還真是你出的?」國師冷冽的眼光又一次掃向了嵐欣。

    「沒錯!」嵐欣有點無奈地吐出兩個字。其實,要在時間、環境等各方面都不利的條件下,化不利為有利,利用舊時人們敬神的心理,假造神跡是不錯的辦法。早在秦末,陳勝吳廣就利用「魚腹丹書」、「篝火狐鳴」等計策發動戍卒起義。還有之後的武則天稱帝時,也用過相似的方法。而她只是借鑒而已,真要說「陰毒」的話,那也不是她的責任。

    「那皇上的意思呢?」國師又把頭轉向龍雲軒。

    「欣兒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龍雲軒看著國師,一臉認真地說道:「如果,將來真有什麼不測,朕願意一力承擔。國師,朕求您能夠幫朕這個忙。」說罷,順勢要給國師下跪。

    國師急忙攔住了正要下跪的龍雲軒;「皇上何須如此,老臣答應就是了。」

    龍雲軒欣喜道:「多謝國師!」

    「皇上不必多禮。」說著,國師走到龍雲軒跟前,拉著他的手道:「你我君臣難得見面,不如趁此機會暢談一番,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哈哈,國師客氣了。國師的睿智在我幽離無人敢出其右,能有幸與國師暢談,朕又怎會令國師失望呢?」現在心情頗佳的龍雲軒對國師笑道。

    「但是這——」國師不友善的目光又一次投向了嵐欣,明顯是不歡迎嵐欣的加入。

    其實,龍雲軒也早已察覺到國師對嵐欣的反感,只能轉身對她道:「欣兒,你先下去吧!在馬車上等我,我一會兒就來。」

    「嗯,好的。」先下去也好,她也不想在這裡莫名其妙地受氣。嵐欣剛走出房間,身後的大門就又緩緩地關上了。

    待在馬車裡的嵐欣也並沒有閒著,這裡的磁場波動與別處不同,她想利用這個機會,再試一下解除空明的封印。這樣,以後她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幫助龍雲軒,而不用受國師這樣的人的白眼了!

    夜幕已經降臨,正獨自一人盤腿坐在馬車中的嵐欣,感受著周圍不一般的波動氣息,將其慢慢地聚集收攏。同時,調動體內全部的的磁場能,讓內外兩種力量同時去衝擊那道看不見的束縛——

    一次,兩次,三次,

    …………

    九十八次,九十九次,一百次!

    天哪,居然還是不行!

    沒有封印解開時應該有的那種通體舒暢的感覺,體內過度的磁場能消耗反而讓嵐欣氣喘吁吁,但封印還是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

    空明這萬年老妖,究竟給她下了什麼封印!

    精疲力盡的嵐欣,無力地靠在車廂壁上,心裡又把空明來來回回咒了好幾遍。透過車廂內的小窗,嵐欣正好看見龍雲軒似乎心事重重地從望星樓裡走了出來。暫時忘卻身上的疲憊,嵐欣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跑上前迎接他。正遭受著第n次失敗挫折她,現在急需想被人關心一下。

    「軒,你終於來了。」說著,想要環上他的臂彎。

    誰知,龍雲軒卻一側身,讓嵐欣撲了個空。好不容易才使身體重心平衡,嵐欣回過頭,有點疑惑,又有點委屈地看著龍雲軒:「軒,你,你怎麼了?」

    龍雲軒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那種複雜眼神讓嵐欣好陌生。「沒什麼,我們回去吧!」說著,就沒有再答理嵐欣,獨自一人向馬車走去。留下嵐欣,有點失落地望著龍雲軒離去的背影。

    在回宮的馬車上,龍雲軒居然從上車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嵐欣明顯感到了龍雲軒心中那股強烈的矛盾。其實,如果不是在一些特殊的場合下,她並不喜歡隨意去感應別人的磁場波動。因為,在感應別人的同時也會對自己的情緒有影響,會對本該恨之入骨的人有憐惜之情,也會對自己真心付出的人產生懷疑。但是,龍雲軒現在的情形實在太奇怪了,彷彿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得不讓人生疑。

    「軒,軒——」嵐欣輕聲喚道。

    「嗯?欣,欣兒,什麼事?」龍雲軒這才回過神來。

    「軒,你究竟怎麼了?是國師對你說了什麼嗎?」能讓龍雲軒突然發生如此轉變的人,恐怕就只有那位剛剛跟他「暢談」的國師了。唉,早知如此,她之前就不嘗試著解封印了,讓赤焰去偷聽一下他們的談話,或許會更有用。

    「沒有事!只是有點累,欣兒就不要再問了!」語氣中還帶了明顯的不耐。

    「軒?」算了,她現在也很累,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了。只希望,一切順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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