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聽赤焰打聽的結果,那些後宮嬪妃壽宴後也算有點事做了——有的開始吃齋念佛,準備做善事積點德;有的還真的學她偷偷地在寢宮裡供奉橘子!——暈!那只橘子當時是她故意弄下去的好不好,而且回賢明宮後,就賞給小桃吃了,難道還等著它爛掉不成?不過,雖然荒唐,說明還是有心向善,值得褒獎!
而被禁足在寢宮的趙修儀,居然天天在寢宮裡練酒量!大概是氣不過,孔武有力的她,居然反被瘦小的穆雅灌醉了。不過也好,至少這被禁足的一年裡,這個趙修儀應該不會太悶!
王貴妃也依舊不長進。精心籌劃的整人計謀,到頭來卻沒有佔到一點便宜,只能整日地生悶氣,再者,就是到她的姑母王太后那裡哭訴。
馮皇后還是同平時一樣,深沉不露,不知在謀劃些什麼。
最近,幽離國南部發大水,龍雲軒為了賑災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已經有幾天沒來賢明宮了。嵐欣並不怪他,他是一個心繫天下蒼生的明君。自己既然選擇愛他,就要支持他,不能成為他的束縛。雖然,她也好想在這有限的時光中,能夠更多地跟他在一起。每當想到這裡,嵐欣就更加迫切地希望封印可以快些解開。這樣就可以多為他分擔一些了。
在賢明宮裡,嵐欣每天除了在沒人的時候練習咒術外,就是等待龍雲軒的到來。然而,還沒等盼來龍雲軒,倒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穆符儀,她名義上的父親。
只見,穆符儀春風滿面地走進賢明宮,「女兒,好久不見。為父來看你了。」
呃∼∼?
「父,父親啊!不知有什麼喜事啊,讓您這麼高興?」難得看到穆符儀這麼和顏悅色的表情,還真有點不太習慣。嵐欣寧可穆符儀還是那副嚴厲的賈政臉,也不想看他現在對自己笑得這麼「燦爛」,一看就像不懷好意一般。
「女兒,你可真是給穆家長臉啊!前不久,你大哥他真的陞遷了,而且還是翰林院侍讀學士。看來,以後穆家興旺指日可待了啊!」看來,把他的兒子封了個四品的翰林院侍讀學士,這個很有前途的官職,讓他相當滿意啊!
不過,這也是龍雲軒的功勞,加上穆修也算有點出息。她可沒想要給他升這麼大的官。「父親大人,皇上說了,只要穆家能盡心盡力為他效忠,他也自然不會虧待穆家。」
「為皇上效忠,這是作臣子的本分。」穆符儀一臉認真地說道。
恐怕,真的得了勢,就不安分了吧!
「父親大人,聽說幽離國南部洪水肆虐,皇上最近都為此忙碌不已。要是這時穆家能多助他一臂之力,想必日後皇上也絕不會忘記穆家的好!」既然目前自己無法幫他,就暫時借用一下穆家的力量吧!
「嗯!」穆符儀撫了撫下巴上的鬍鬚,沉思了一會兒道。「女兒言之有理。不過,最近凌煌國的老皇帝駕崩、朝堂不穩。王家建議趁此良機用賑災錢糧作為軍餉,出兵凌煌國。馮家也沒有反對,估計是默認了。穆家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公然與馮、王兩家為敵。」唉,老狐狸果然是靠不住。
「父親大人,就因為如此,才更能讓皇上感到穆家的『雪中送炭』啊!這,可是穆家為皇上效忠的絕佳機會!」難道還以為「忠臣」都這麼好當?
「這——?讓為父再考慮一下吧!」穆符儀敷衍道。
聽這口氣,估計是沒指望了。算了,反正也只是她心血來潮,本來就沒對這個老奸巨猾的穆符儀抱太大的期望。
聊了一會兒家常,突然只聽穆符儀問道:「女兒,你還記得穆萱嗎?」
「穆萱?」沒印象,估計又是穆家的哪個女兒。後宮的那些女人已經夠她費心了,她可沒精力去記這麼多不相關的人。
「當初你進宮時,她還小,也難怪你不記得。」穆符儀看了看一臉茫然的嵐欣道:「她是你二叔的女兒,今年正好二八芳齡。為父想讓她進宮陪女兒。」
「父親想讓穆萱進宮?!」開什麼玩笑!
「沒錯!女兒,你一個人在宮裡多寂寞。現在,讓穆萱進宮,你們彼此也好有個照應。」呵,還真是個「好」父親啊!毀了一個女兒還不夠嗎!連侄女也不放過?
「父親大人,這後宮可不比別的地方,豈是說進就能進的?」雖然她對穆萱沒什麼印象,但也不想隨便把她推入這個「火坑」。而且,她本來跟龍雲軒在一起的時間就不多,更不想再出現一個與她爭奪龍雲軒的女人,即使是穆雅的堂妹也不行!
「關於這一點,為父也想過了!雖然,這幾年來,幽離都未曾選秀。不過,可以先讓穆萱進宮服侍你。之後,就要靠女兒你,在皇上面前多多提攜她了。兩個穆家的女兒在宮裡,為父也放心。」
放心?是對穆雅不放心,所以要在這後宮給穆家下一個「雙保險」吧!這,恐怕才是穆符儀今天進宮的真正目的,難怪剛才笑得這麼「陰險」了。
「父親大人,穆萱可是二叔唯一的女兒,二叔他們同意嗎?」上次就聽穆符儀說過了,她二叔就只有一個女兒!而作為家裡的「獨苗」,必定是疼愛萬分,又如何能忍心將她送入這個暗無天日的皇宮。而且此生,幾乎都沒可能再相見了!
穆符儀有些不滿道:「女兒,你別忘了。為父是一家之長,既然為父已經決定,由不得他們說不!」
原來如此,他弟弟果然還是不捨得的啊!這個穆符儀,真是冷酷無情!居然,還逼弟弟交出自己唯一的女兒。難道,以為別人都跟他一般地冷血嗎?
「父親大人,這後宮不是那麼好待的地方,穆萱她,真的待得下去嗎?」他以為後宮是什麼地方?每年被貶、被打入冷宮、被賜死、甚至死得莫名其妙的嬪妃、宮女,不計其數。而真正能混出頭的,又能有幾個?
當初,懦弱的穆雅也只是靠著把自己整日地關在琳夕宮裡,不問外事,這才勉強過了幾年。可惜,最後依舊沒能逃脫那些後宮女人們的暗算。
多一個女子進宮,只是多一個犧牲品罷了!
穆符儀早已對嵐欣這種變相拒絕的話語,不耐煩了。此刻,終於恢復了以往的那張嚴厲的賈政臉,生氣地對著嵐欣道:「待不下去,也得待!作為穆家的女兒,理當為穆家的興盛盡一份力。女兒,你作為過來人,到時自然應該要好好地督促她!這種事,還要為父教你不成!」
你——!
這個老狐狸,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逼她為所愛的男人去推舉另一個女人,還要教導她?就算是答應了穆雅要幫助穆家,她也無法接受!何況,已經讓穆修陞遷,對這個非親非故的穆家,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再讓她為她和龍雲軒找「第三者」?
做夢!
「父親大人,此事來得太突然了,女兒要從長計議。」想到現在實在不宜跟穆符儀撕破臉皮,只好先穩住這隻老狐狸再說吧。
「不必考慮了!」穆符儀咄咄逼人道。「為父已經打點好一切,過幾天,穆萱就可以進宮了。到時,為了穆家,女兒你一定要認真地栽培她!」
有沒有搞錯,事先也不過問一下她這個當事人,就把她這麼使喚?他把親生女兒當什麼,工具?棋子?嵐欣本來就不喜歡穆雅的這個父親,現在更厭惡了。
「知道了!」嵐欣冷冷地回答道。此刻,她實在無法對穆符儀有什麼好臉色。
「那麼,為臣就告退了!」看到女兒給他臉色看,穆符儀此刻的臉上也不怎麼好看,就草草地告辭了。
看著穆符儀離開,嵐欣的心裡依然無法平靜。這個穆符儀實在是欺人太甚,居然這麼不把她放在眼裡!指望不上也就算了,還三番兩次地難為她,現在又得寸進尺!是可忍,孰不可忍!先不說她根本不是他的女兒,就算是,叫她如何坦然接受這種安排!讓穆雅的堂妹成為龍雲軒的嬪妃?
三個字——
辦,不,到!
五個字——
絕,對,辦,不,到!
進宮是吧,沒有問題,她到時一定會好好地招待穆萱,只不過——
絕對不會讓她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