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我……早就已經死了嗎。」桐人仰躺在宮殿樣式華麗地地板上,囁嚅著,語氣無悲無喜,讓人猜不透現在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融合光輝之阿伽門農的神格並沒有需要太多時間,總之在桐人自己生物鐘的感覺下,也就是十分鐘多幾秒,也讓桐人知曉了自身真實的存在。
「沒錯,從第四次聖盃戰爭你被『此世之惡』吞噬的那個時候起,你就已經不再是桐谷和人了,僅僅只是……」成熟蘿莉阿賴耶沒有把話說明,因為她感覺,這件事的真相或許對眼前的少年來說太殘酷了。
桐人面無表情地抬起雙手,似乎想要握住眼前虛空中的某件事物,只見,一黑一白兩團奇異的火焰從他的手中燃燒起來,黑色的火焰如果仔細看去,能夠發現裡面有著無數的面容扭曲得人類面孔正在尖銳吶喊著,卻沒有任何聲音喊出,然而白色的火焰,卻散發著聖潔無私的光輝,兩團火焰,就像是象徵著黑暗與光明。
光輝之阿伽門農,知道這個神明名字的人並不多,他很神秘,甚至比起死神這類神祇還要神秘,既能夠揮舞著死神之鐮切割大地,也能夠揮舞刺穿天空的光明之矛,兩種完全不相符的形態互相交織著,光……猶如死神的暗,暗……卻又宛如天使的光,他可以用冷酷的光創造黑暗,也可以用溫柔的光吞噬黑暗。
繼承了光輝之阿伽門農神格的桐人自然也繼承了這份光暗雙子力量,身上有著此世之惡的同時,也有著壓制住他們並且完美融合到一起的光芒。
或許有些人會認為這兩種東西太極端了,不應該融合,可是是否又有人知道,不正是因為有了光芒,黑暗的存在才更加有意義嗎?不知可有人見到過這樣的景象,即使是一縷狹長的光束也可以穿透無邊的黑暗,給虛無的世界帶來新的希望。
作為六十億人結合而成的怨恨,桐人區區一名只在虛擬遊戲中潛行兩年的存在怎麼可能抵擋得住侵蝕,沒錯,正如阿賴耶所說的,桐谷和人……從被此世之惡侵蝕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經死了。
現在的桐谷和人……僅僅,只是一名繼承了桐谷和人之名,記憶和外貌的此世之惡中的獨立個體。
「曾經的我也有著『我是否已經不再是自己了』的想法,只是作為一個人卻不願意去相信,因為啊……我還有著屬於我的記憶,我的愛人,可是想不到,現在連自己都無法保持了。」桐人揮揮手,手中的兩團黑白火焰就消失,語氣和眼神空洞得讓人感到心碎。
「切,想不到這一次的協力者竟然這麼脆弱,啊啊!!」看到桐人現在的這副失魂地姿態,一旁的蓋亞元氣蘿莉立刻苦惱的抱著頭喊著:「要是這種樣子繼續下去,第五次聖盃戰爭派誰去解決那團黑泥巴啊!!」
「為什麼?!為什麼你能夠擋住我們的侵蝕,不甘啊!!」這是桐人初次被此世之惡侵蝕的夜晚,它們問自己的,桐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過了許久似乎才想到答案:「要問為什麼?這不是很簡單嗎?因為我喜歡她不是嗎……亞絲娜。」
一瞬間,桐人感覺到腦海中的此世之惡紛紛停下了恐怖的哀嚎,沉默了下來,可是這個沉默也只是一秒不到的時間罷了,下一刻再次吶喊了起來,只是……這一次的吶喊有些不同。
「愛?愛是什麼?!可以告訴我愛是什麼嗎?!」
「愛,還真是給了我一個難題了啊。」桐人語氣帶著一絲苦味,想了許久才說道:「想要知道的話,那麼為什麼不試著和我一起活下去呢?」桐人的話讓腦海裡的此世之惡紛紛沉默了下來。
「並不是我意志力不夠堅定,雖然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只是,突然被人說出真相,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芥蒂的。」桐人並不是沒有想過自身的改變,可是,這改變從他接受了此世之惡那天起,就已經改變了,那麼再改變,又有何妨,那麼就讓桐人以這副此世之惡塑造的身軀繼續活下去吧。
「看來這一次的協力者意外的很不錯啊,第五次聖盃戰爭說不定還有救也說不定。」阿賴耶讚賞地看著已經從自我矛盾情緒中恢復過來的桐人,接著說道:「那麼現在先幫你佈置你的房間吧,畢竟你也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神格賦予你的能力。」
在桐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阿賴耶嬌嫩的小手對著天花板一揮,下一刻,桐人就來到了佈置得很是精美的臥室裡,眼前的兩隻小蘿莉身影也不見了。
小小的臥室並不大,但是場景佈置卻恰到好處,可以和過去桐人見到過的一些五星級賓館房間有得一拼了,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有……額……桐人看著床邊桌子上放著的一些情趣玩具無語了,果斷抓起全部塞進下邊的抽屜裡來個眼不見心為淨。
身體完全陷進了柔軟的床上,桐人就沉沉地睡了過去,他並不擔心上一個世界妲麗安和拉傑艾露的問題,因為他知道,作為蓋亞和阿賴耶協力者的他,兩隻小蘿莉肯定會多多少少給他點福利才對,帶著這樣美好的想法,桐人均勻的呼吸聲響了起來。
英靈殿是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的,因此桐人這一覺直接是睡到了自然醒,可是脖子上一陣實質化的惡寒讓他猛然驚醒,睜眼看到那直逼脖頸的深紅劍刃時,身體本能地反應下,桐人雙手紫羅蘭光芒一閃,吉爾伽美什護具就將這記攻擊給彈開。
「哦,想不到就算是睡過去了,身體還是遵從著戰鬥的本能進行了反擊嗎?」十分具有磁性的嗓音讓桐人一愣,看著眼前有著英俊男性臉龐的挺拔身影,藏青色地緊身鎧甲與右眼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魅惑淚痣。
「迪盧木多!」桐人驚道。
「好久不見了,摯友啊……想不到竟然我們兩個還能夠在英靈殿中相聚。」明明是偷襲了桐人,迪盧木多的笑容卻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錯覺感。
「你怎麼可能……」剛想問這個問題,桐人就暗罵自己笨蛋,對方也是英靈,那麼身在英靈殿不是很正常的嗎,只是竟然能夠隨意到別人的英靈殿,桐人就算是用腳趾頭來猜都猜得到是蓋亞和阿賴耶搞的鬼。
「本來聽到那兩個無良上司說你來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想不到……」迪盧木多的笑容很柔和,彷彿能夠將眼前變得和自己同樣美麗的少年化開,對於這正常男性都會感覺到惡寒的微笑,桐人卻是以同樣柔和的微笑來回應。
「遵從摯友桐人的約定,迪盧木多·奧迪那,再次參上!」迪盧木多舉起了手中的一紅一黃長短不同的武器,只是這一次不是必滅的黃薔薇和破魔的紅薔薇,而是兩把雙劍,只屬於迪盧木多的另一對傲人武器,盛大的憤怒和微小的憤怒。
「黑色劍士——桐谷和人,在次應下決戰。」隨著桐人此話的結束,附近的場景瞬間變化起來,化為了當初與對方最後決戰的廢棄工地上,身後的黑白雙劍也被他拔了出來,吉爾伽美什收入道具欄,這一次的戰鬥不允許他使用其他的武器。
美麗的微笑出現在空地上兩人嬌美的臉上,一陣彷彿劃破空氣的風,黑色的長劍已經和紅色的長劍撞擊到了一起,周圍地表彷彿被一股衝擊波般的巨力硬生生地掀起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