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在昶浩的頭頂數寸處停住了,封燁的臉上露出複雜難明的神色,不住地變幻著,可見此時他心中翻沸的思潮是多麼混亂。
如此凝立了片刻之後,封燁頹然收手後退,右手上套著的剪刀手套化作青光消散了。
「你贏了,弗萊迪。」封燁喃喃道,「你很準確地抓住了我的心靈漏洞,使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你第一個找上的人應該就是我吧?然後也是以我的夢境作為主導來迷惑我的夥伴的。所以你不敢把我和其他人放在一起,不敢在搞定我之前貿然去對付其他人。」
「而現在……」封燁苦笑著看著眼前的「昶浩」,「你成功了,你用一個小浩的假人成功地將我困在這裡了……」
「剛剛我也曾想應景一下,用你的招牌手法撕碎這個假人來明志。但是,在下手之前,我偏偏多想了一下。然後就是這麼一想,真正讓我陷入了絕境……」
封燁默默凝立著,自言自語。
「不錯,我的心靈漏洞,就是對於小浩的這一段孽情。也許,給我更多時間的話,終可以自然消抹去這段情感。但是……在我斬斷這段情感之前,在《寂靜嶺》中,我的心魔就已經開始初見端倪。而且現在這個夢又來得太突然了,偏偏,就在我心魔開始肆虐的時候……」
「現在只要我對面前這個『小浩』發起攻擊,那麼這樣一個『傷害了小浩』的印象,重則會讓我當場誘發心魔,輕則修為也會就此停滯不前……如果我因此什麼也不做,弗萊迪就會乘這時候去傷害我的隊友。而且不打破這個夢境,我也無法離開去幫助別人。但是如果我因為攻擊幻影而誘發了心魔,那這個以我的夢境作為主導的世界同樣也將變得狂暴危險!無論我選哪條路,都無法讓我的夥伴得到好的結果……」
封燁一會兒伸出手,一會兒又強行收了回來。他的眼中充滿了矛盾和猶豫,他也知道,只要自己多耽誤一點時間,不知身處何處的同伴們就多一分危險。多一絲猶豫,也會令自己心中蠢蠢欲動的心魔更添一份躁動。但是,現在他就是無法做出選擇……
就在糾結中的這當兒,另一個昶浩忽然劃破了虛空,來到這個小公園中。
「你果然還是沒有能看破麼?」昶浩看著面前就快糾結成一坨毛線的封燁,無奈地搖了搖頭,「需不需要由我自己去轟破這個假人?」
「來不及了……」在這夢境中,封燁卻是週身汗出如漿,「無論你是真人,還是弗萊迪的另一個幻影,只要還是以你的形像出現,就無法解決任何問題……而且,也來不及了。如果你是真的你,那就趕緊趁我現在還壓抑得住的時候,把其他人帶出我的夢境吧。否則,我的心魔一發作,這個夢境就無異於地獄!」
昶浩歎了一口氣,「這麼快就放棄,還真不像平時的你。」
「不過既然是心魔發作,那人會變得比平常脆弱倒也不奇怪。」昶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既然我不能拉得你回來,那何不看看其他人的?」
昶浩一縱身,又再度遁入虛空中。然後,從他離開的缺口處,忽然透入了一道金光。
金光之中,隱隱現出一尊端莊的佛像來,正是昶浩的本尊准提佛母。那尊佛母剛剛在封燁面前示現出來,就猛地爆出漫天青光,接著在那青光之中,一晃身變化做了文殊師利菩薩的形像。
「孽障!」巨大的菩薩忽然開口了,聲震四方,「汝可知,慈悲與智慧,從來都不曾作分別!?」
如此當頭棒喝,封燁不由週身一震!
文殊菩薩的這句話也是有典故的。曾有某和尚天資愚鈍,參悟不透經上所述道理,於是師父就傳了他觀音法,囑其依法修行,並每日多行慈悲善業。如此數年後,和尚有一天印製觀音經,有感自己悟性沒有增長,於是舉起經文刻板發願,祈求菩薩示現一點神通,以示自己的道路沒有選錯。結果在他把經板扔向天空的時候,觀世音出現在天空接住了經板,然後觀世音再變化作文殊師利,說出了上面的那一番話。
現在封燁眼下的處境並不適用這個典故,但是這句箴言,卻是說得恰到好處。一切佛法均是以慈悲為本,若是失了此根本菩提心,就已不再是佛法了。封燁現在的糾結,無非就是生怕心魔的種種惡果造成修為上的障礙,但是這個害怕障礙的心理,其本身就是一種障礙。如果封燁一開始就直接以同伴的安危為重,不去轉這麼多其它念頭,那就不會這麼快陷入心魔中了。在他動手之前的那剎那猶豫,結果使心中的糾結越滾越大,最後導致了心魔來襲。
不過昶浩的這一招也用得妙,自己不行,就直接叫本尊來代打。就像《異形2》的世界中,北中洲隊的蘇文遠陷入心魔的時候,昶浩也是用這個方法來幫他破除心魔的,這一次也算是故伎重施了。
被文殊師利菩薩一語點破夢中人後,封燁也不見有任何動作。就這麼默默凝立了一會兒,只見他身邊的景物忽然一變,沒有了小公園,沒有沉睡中的同伴,也沒有盤坐在地上的弗萊迪化身。
在昶浩的天舞寶輪之中,原本沉睡中的六個人,忽然齊齊地睜開了眼睛。接著,整個天舞寶輪之中,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虛空之中忽然出現了大地,然後在大地之上,就像雨後春筍一般立起了無數亭台樓閣。在一眨眼的時間裡,這個原本空無一物的世界,立即變出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四處都是金碧輝煌,而且七重華寶裝飾,充滿了一派常人難以想像的華貴氣度。
「現在這裡,算是現實還是夢境?」宋逸風貪婪地環視了一圈,「如果不是夢的話,那住在這種地方該是多麼幸福啊!」
昶浩聳了聳肩,對著封燁說道:「我知道你成功破去心魔了,但也不至於非要抓我的天舞寶輪來改造,用來彰顯你現在精神力的強大吧?」
封燁卻是相當認真地合十做禮,「謝謝。」
昶浩一愣,也不能再繼續調侃下去了,只得擺擺手兼且歎了一口氣。
「免謝,只要你以後不再對我有什麼不良妄想,那就一切都好說。」
「對了,弗萊迪呢?」翁閃華看看四周。
「要批鬥的話,現在就來了!」昶浩一揮手,虛空之中裂開了一道口子,然後弗萊迪從中跌落出來。
「要怎麼處置這個傢伙?」宋逸風看看眼前這個衰老而又虛弱的殘疾老人,又看看自己的腕表。
「果然,那個保護瑪吉的任務是你搞的鬼吧?」宋逸風對著昶浩彈了彈腕表,「現在上面只有最初的那個任務:在《猛鬼街》的世界裡呆上七天,就連幹掉弗萊迪都只是一個可選任務。」
昶浩一笑,「要騙過弗萊迪,當然就要連你們都一塊騙了。只有當你們都深信不疑的時候,弗萊迪才可能真正中計嘛。」
「弗萊迪。」這時候,封燁走到落泊的最終boss面前,「到了現在,你可曾對以前的惡行有所悔恨?如果你在這個文殊壇城之中,對著聖像認真地發心懺悔的話,我也可以留你一命,讓你安全地過完餘生。」
「哼哼……」弗萊迪陰森森地冷笑起來,絲毫不領那一份情,「現在我只後悔,我還沒有把人性徹底地拋棄乾淨,這才讓你們得手了。無論再來多少次,我都絕不會向你們屈服的!」
「是嗎?」封燁惋惜地搖搖頭,「但即使你怎麼說,我也不打算立即殺你。」
「懲罰你的最好方法,莫過於讓你的殘生在永遠的恐懼之中度過。」一邊說著,封燁將手按在弗萊迪的頭上,「現在我就會封住你的控夢能力,並且再在你的心中下個禁制,讓你永遠也無法做夢!這樣一來,你以後就再也無法逃避,只能無時無刻地去感受那個如同噩夢一般的現實!」
「不……」在這一刻,弗萊迪的眼中透出了驚恐。對他來說,夢境就是唯一的避難所,一旦再也不能做夢,那簡直比殺了他還令他感到恐懼!
虛空再度裂開一道口子,弗萊迪帶著絕望的叫聲,被那道口子吞入,然後遣返回現實,接受他未來的命運。
南中洲隊其他人沒有提出什麼異議,反正就算幹掉了弗萊迪,也不過才得到一個b級支線劇情和5000獎勵點罷了。現在讓弗萊迪回到現實中去活受罪,遠比殺了他更令這伙惡棍覺得解氣。
「好了,我們也該回到現實中,去等待主神的回傳了。別看我們在夢中和這裡折騰了這麼久,也許在現實中,經過的時間才不過寥寥數秒,甚至更短。」封燁轉身面對他的同伴們。
「還有,我認為我有必要向大家道歉,並且道謝。」封燁說著,向其他人鞠了一躬,「道歉,是因為我身為隊長,沒有起到保護大家,指引大家的作用,最後反而還要人前去搭救,所以我必須要道歉。道謝,是因為大家在沒有我的險境中,靠自己的力量解決了危機,並且還幫助我破去了心魔,所以我也一定要致謝。」
似乎破去心魔,圓滿心靈之後的封燁,在心境上的修為大有長進,變得更加謙和真誠。南中洲隊眾人也自然接受了這個道歉,至於道謝,其實更多的該由昶浩一個人來接受。
這一次夢中遊歷,不可謂不驚險,居然讓弗萊迪在他們剛進來的時候,就幾乎一次迷倒了全部人。
弗萊迪構建的夢中世界,需要某一個人的夢境來作為主導,然後才能將複數的人全部引入這個世界中任他魚肉。而這一次,弗萊迪不知道是因為想先個找看起來像頭頭的人下手,還是僅僅隨便挑了一個人,居然讓他揀上了封燁作第一人。結果從封燁的腦中獲得的信息嚇得弗萊迪夠嗆,於是他也不敢再讓其他人和封燁在夢中會面,單獨的將封燁劃分到了一個夢境中。結果這樣一下,弗萊迪就只能用自己的夢境來作主導,容納南中洲隊的其他五個人。雖然只要封燁不醒來,其他人也就不能離開夢境,但弗萊迪以自己的夢境作主導後,就失去了身為旁觀者的優勢,不得不和被他迷惑的人一起,以參與者的身份站到同等位置上,這就是造成弗萊迪落敗的第一個因素。
至於最大的一個敗因,當然還是因為昶浩沒有在第一時間被拉入夢中。弗萊迪從封燁腦中掌握了南中洲隊的資料後,自是嚇得不輕,於是他也不敢立即把昶浩也拉進來,而是打算先搞定了其他人再對付昶浩。弗萊迪也算是個找尋他人內心漏洞的奇才,居然在一時片刻之中,就讓他發現了封燁的弱點,然後用一個昶浩的假人將封燁困在了夢境中。接著弗萊迪再根據南中洲隊腦中新人手冊上的資料,安排好了一系列陷阱,只要昶浩真的照新人手冊上說的去做,那就有極大可能中計,著了弗萊迪的道。弗萊迪這一切佈局的基礎,全都扎根在南中洲隊熟讀的新人手冊之上,所以他變化作的封燁,一直都在不停地提醒其他人,一切都要照手冊上的去做。
但是,昶浩並沒有以自己的形像潛入夢中,而是化為了弗萊迪的女兒瑪吉進入的,結果讓弗萊迪預先布好的局全部落空。南中洲隊在進來之前,自然是看過了《猛鬼街》全系列影片,於是弗萊迪也間接瞭解了所有的劇情,包括自己最後會被女兒殺死的命運。弗萊迪的大半生都是極度厭惡現實,一直都是沉溺在夢境中,結果到了最後已經是執夢成真的地步。久別的「女兒」突然出現自己面前,而且南中洲隊的所有人腦中都確實有這個影片劇情,再加上那條似模似樣的保護瑪吉的「任務」,於是弗萊迪真的信以為真,以為真的是女兒回來了。
「瑪吉」的出現,也讓弗萊迪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之中。通過南中洲隊腦中的資料,弗萊迪知道了女兒將是殺死自己的那個人,但是影片同時也透露給了他一個訊息,那就是藉著女兒的幫助,弗萊迪也能從夢中離開榆樹街,離開春林鎮,到更廣闊的世界中去肆虐。危險和機遇並存,讓弗萊迪猶豫了,但他自持自己已經知道了後續劇情,最後還是決定去和女兒見面,即使女兒可能對他不利,弗萊迪也有信心扭轉命運。
但是,這個「瑪吉」並不是真正的瑪吉,弗萊迪深思熟慮研究出來的戰術,根本就是對牛彈琴。而且,弗萊迪也還是人,作為一個父親確實也算不錯,所以他心中的漏洞,就是和女兒分別的那份傷痛。當弗萊迪出現在女兒面前的時候,心中充滿了猶豫,還有父女相認的喜悅和激動。這些情緒的出現,使弗萊迪不再是往常的那個夢中殺人鬼,而是一個和女兒生離死別數十載的慈父。於是就在這一刻,他內心的漏洞大開,輕易地被昶浩化身的瑪吉突破了心防。結果,入人夢者,反被別人的夢給捆縛住了。
終日打雁,到頭來反被雁兒啄了眼,說得就是這麼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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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實後,看看時間,其實也才不過是剛過了幾分鐘,離回到主神空間的時間還有整整七天。現實中的春林鎮早就被弗萊迪糟蹋得一塌糊塗,年輕人和孩子全部都被殺光,就連剩下的成年人和老人也大多精神失常了。南中洲隊自然也不願意呆在這麼個偏僻破敗的地方,於是便離開了這個小鎮,另覓大城市落腳。
這次遭遇噩夢,也算有驚無險,而且最大的收穫就是接連兩位隊員都破去了心魔,這可是任何獎勵都換不回來的。另外李志國雖然沒有直接進四階,但他的心靈早已圓滿無缺,只要等回到主神空間,升四階破心魔那是輕而易舉。當隊中一連出現三位四階中級的隊員後,南中洲隊毋庸置疑地成為恐怖片輪迴世界中的一等一強隊!
半天不到,南中洲隊就在最近的大城市中,找了一家旅館住下來,用來打發剩餘的時間。
在房間的大廳裡,封燁和同伴們稍微談了一下往後幾天的計劃。最後,他結合自身體驗,談到了關於心魔的一些問題。
「借用本尊的力量去渡過心魔,確實是一條切實可行的捷徑。使用得當的話,迅速提升我們全隊的實力,一齊突破心魔並非不可能。」封燁首先肯定使用本尊法渡過心魔的作用,而且南中洲隊現在確實也有直升四階中級的硬件條件。從聖人德蘭那裡得到的煉成魔法陣,本就是一個大大的捷徑,同時南中洲隊所有人體內都還有長生水,一旦激發也能直升四階。只不過,這兩種方法都存在心靈上的弊端,那就是一旦運用,心魔將會立即發作,而且還會特別兇猛,不像一般人那樣,還有一個四階初級到四階中級的適應緩衝時期。但是現在有了避開心魔的無上妙法,那這兩種偏激的速成方法,立即就從險境危途變成了康莊大道!
「那還說什麼?等我們一回到主神空間,馬上就開始量產四階高手吧!」宋逸風高興地叫起來,「如果可以的話……現在就馬上來我也不反對。」
「這方法雖然是好,不過一切能速成的東西,必然也存在著弊端。」封燁搖搖頭,「單就這個方法來說,其原理乃是避過心魔,而不是圓滿自心。」
「那有什麼區別?」宋逸風代表其他人發問,不過也只有他會發問了。托魯斯基和李志國都已心靈圓滿,昶浩和翁閃華現在差不多就要陷入兩人世界中了,還有一個黎萍又是心不在焉,也就只有宋逸風一個在認真聽講。
「所謂的避開心魔,就是我們借助本尊,或者原靈的力量,在心魔即將發作的時候,讓它們代替自己去掌控身體。這樣一來,我們就不用直接去面對心魔,當意識回到身體的時候,身體早已被改造完畢,真正地晉陞至四階中級。由身及心,於是也就不會再有心魔來襲了。」封燁詳細地剖析憑附破心魔的原理,「但是,因為我們並不是靠自省心靈,一點一點地彌補心靈上的漏洞,而是直接跳過心魔期的,所以我們的心靈並沒有真正圓滿。一旦遇到精於心靈攻擊的高手,同樣能針對我們心中的弱點展開攻擊。」
「那又意味著什麼呢?」宋逸風撓撓頭。
「那就意味著,即使我們渡過了心魔,只要再遇到像弗萊迪這樣的傢伙,還是一樣要吃癟。雖然我們已經不會再遭遇心魔了,但依舊無力去抵擋這類針對心靈漏洞的攻擊。」封燁歎了一口氣,「像我和小浩這樣修習本尊法的,還有可能通過和本尊的心靈相應來逐步彌補漏洞,至於你們,則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慢慢彌補了。所以,我的意見還是,這種方法最好慎用。」
「所謂的自己彌補,就像這兩個老傢伙一樣?」宋逸風指指李志國和托魯斯基,然後頹然搖頭,「饒了我吧,要像他們一樣的無懈可擊,那要多少的人生閱歷啊?要等上幾十年的話,那根本就等於沒用啊。」
李志國這堆老骨頭就不用說了,托魯斯基也算是歷盡滄桑,他們的閱歷確實都不是年輕人們可以比擬的。而且托魯斯基能破去心魔也有一個很大的優勢,那就是他的心魔並不是由長生水這類偏激的方法誘發的,所以來得並不算非常兇猛,在別人看來,不過就是三言兩語之間立馬解決。
「唉∼」宋逸風長歎一聲,「現在忽然後悔了,當時為什麼要去洗那什勞子的長生水。」
「所以可能的話,我希望大家最好還是用自己的力量去渡過心魔,而不是取巧借助外力。」封燁給這個討論下了總結,「當然,如果有哪個同伴因某些原因陷入心魔之中,這個方法還是足以救命的。而且,萬一遇到特別嚴峻的情況,我們用這個方法突然提升整體戰力,也是一支奇兵。」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封燁望向昶浩,「只有不圓滿的心靈,才能融入別人的心靈中合而為一,兩顆已經圓滿的心,就再不能再相融無間了。所以像我們修習本尊法的,當心靈圓滿的時候,本尊法就算大功告成,從那以後就只能單純地借用力量,再也不能和本尊的心靈相應了。因為從此時開始,就是開闢自己道路,成就自己佛果的時候了。」
「那就是說,你已經不能再和本尊的心靈相應,幫助其他人渡過心魔了?」昶浩一驚,如果以後強渡心魔這碼子事只能由他來負責的話,那無異於是一副重擔。
聽到昶浩的疑問,封燁不無遺憾地點點頭,「現在我的心靈尚未算真正圓滿,短時間內和本尊心靈相應還沒有問題。但我也很快就要進修『文殊清靜分支大圓滿』了,屆時恐怕就是不能再在這方面幫助你了。」
「唉,那可真麻煩。」昶浩聳聳肩,如果這麼做的話,就意味著他必須壓制自己的進境,時刻去準備著幫助入魔的同伴。不過昶浩雖然已經幫助過兩個人渡過心魔了,但對此法用在自己身上還是沒有信心,如果能多幾個人當白老鼠也不算壞……
「好,今天就到這裡為止了,大家解散吧。」封燁示意散會。
昶浩拉著翁閃華的手站起來,看起來頗為熱情地邀約,「讓我們去看看夕陽如何?」
翁閃華自是欣然答應,而其他隊員則看著這一幕無不搖頭。
「這下慘了。」宋逸風歎氣,「我最怕見到的,這兩傢伙在公共場合卿卿我我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從今往後,難道我們都不得不生活在粉色的氣氛中了嗎?」
這時候,昶浩拉著翁閃華走到了門口,他回頭看了看,把另一隻手伸向默默無言中的黎萍。
「要不要一起去?在屋頂吹吹風,看看遼闊的世界,多少也會讓心情好受些的。」
黎萍一愣,在那麼一瞬間,她的臉上居然流露出一絲猶豫的神情。不過在下一刻,黎萍惱怒地一甩頭,拒絕了這個邀約,並氣沖沖地走向房間。
「不要在我的面前秀你們的關係!」
看著昶浩和翁閃華走出房間,再看看黎萍走去的方向,宋逸風搖搖頭。
「吃醋了,吃醋了,這是吃醋沒錯吧?」
李志國「嘿嘿」淫笑,托魯斯基則一言不發地咀嚼,咀嚼……
封燁帶著同情的眼神望望黎萍離開的方向,悠悠念道:「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
「《猛鬼街》就這樣過去了……」宋逸風靠到沙發上,「現在我們有了兩個四階中級的高手了,不知道,我們的下一部片是什麼?」
「是《變形金剛2:捲土重來》。」封燁淡淡地回答。
「你怎麼知道的?」宋逸風驚訝地轉頭,「現在我們還沒有回到主神空間查詢呢。」
「也許,這就是我的心靈之光吧。」封燁的目光,望向了極幽深的遙遠處。
(因為昨天有事,本章發遲了一天,希望大家見諒。明天的更新就不會拖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