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交戰,南中洲隊和西洲隊可謂是傷勢慘重,出戰的人沒有一個是不受傷的。所幸他們最終還是獲得了勝利,而且暫時還沒有人死亡。
登山的時間相當緊迫,隊裡有像昶浩這樣急需救治的重傷員,實在不能耽擱。而且龍帝也已經知道了崑崙的入口所在,如果讓他完全重生,恢復了全盛時期的實力,那可是極其棘手的敵人。目前兩隊的主戰力傷的傷,殘的殘,要用這種陣容去對抗龍帝實在不明智。所以不管出於哪方面原因,他們都必須比龍帝更早到達崑崙,才不至於被人當落水狗打了。
藏在山腰的那批閒散人員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或摻或扶或抬,一行人快馬加鞭朝神眼指出的方位走去。強納森順手牽羊的本事也沒有拉下,將龍帝遺下的香格里拉之眼收進自己腰包,還差點連那座金塔都一塊偷了。
龍帝丟下神眼逃跑後不知所終,但看樣子並沒有趕在兩隊的前面。北冰洲隊團滅後,他失去了最後的依憑。在沒恢復實力之前,如果孤身一人和兩支輪迴小隊硬拚,根本就不現實。何況,郭琳手裡還有一把能殺死他的短刃。
沿著香格里拉之眼指出的方向攀到山頂,眾人發現了一個山洞。
「我還以為崑崙的入口很大很宏偉呢,想不到居然如此寒酸。」孫元扶著封燁,往這個不過一人多高的洞口內探頭望了望,「住在這種洞裡,一點也顯示不出boss的強大和威嚴。如果是在遊戲當中,這絕對是一個設計敗筆!」
「少在這種場合放表你的遊戲設計理念了。」封燁用近乎呻吟的語氣說著話,「再?嗦,信不信我馬上炒你魷魚?」
「老大,你現在還是要靠著我才能走路呢,省省吧。」話雖這麼說,孫元還是趕緊扶著封燁鑽進洞裡。
從外面看,這個洞穴並不顯得有多大,但隨著逐漸深入,四周的洞壁漸漸變得寬廣高大起來。當走了近百米之後,洞頂已經離頭頂足足有二十多米遠了。
「我們到了。」走最前面的郭琳停了下來,站在一扇巨大的石門之前。
四周的洞壁上插滿了不知名的礦石,散發出熒熒的光輝,照亮了整個洞穴。即使不使用照明工具,眾人也能夠看清楚這一扇石門。
石門大約二十米高,是用一種樸實無華的白色石頭雕成。門上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就只有門中心雕刻著的一圈虎紋圖案。那虎紋和古青銅器皿上的虎紋很像,但細看的話,會發現那虎背之上,還有一隻呈火焰狀的翅膀。
郭琳見到封燁在注視著那虎紋,便在一旁解釋。
「這鳳翼白虎,是西王母的象徵,也是她最初來到人間時的形像。」
「嗯。」封燁趴在孫元肩膀上點點頭,「照《山海經》上所說,西王母的形像乃是虎面,白鬢,豹尾。直到她被道教封為神祇供奉起來後,才逐步轉變成傳說中的人形。」
郭琳一笑,「事實上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其中原因一時說不明白。我們不能再耽誤時間了,這些細節你們以後可以問陸吾大神。」
說著,郭琳一推那扇石門,立即透出一道明亮的光線。隨著石門從中左右分開,露出了其後隱藏的世界。
跨過這扇門,一種半夢半醒的熟悉感覺襲來,正是空間轉換特有的那種迷糊感。
當眾人越過了這扇門,看清楚眼前的風景時,都無一例外地驚呆了。
太大了!這個世界實在太大了!
現在他們是站在一座小山上,面對著一個廣袤的世界。
藍天高高在上,白雲朵朵飄揚,其間還有鸞鳳和鳴,百鳥飛翔。
地面上則到處蔥蔥鬱郁,滿目翠綠。在茂密樹叢中隱隱可見亭台樓閣,還有一尊尊古老高大的雕像。
無倫朝哪個方向望去,都望不到大地的邊際,這根本就是另一個廣闊無倫的世界。
兩支輪迴小隊都不是第一次經歷位面旅遊,所以他們並不會真的以為,這個世界是隱藏在山腹之中的。但歐康納一家這些沒見過太多世面的人,則幾乎是從進來的那一刻起,就不斷地重複著「神奇」、「偉大」、「不可思議」這些字眼。
郭琳沒給他們太多時間來感慨,直接領路往山下走去。
下得山來,眾人面前出現了一道石徑,而且鋪成那石徑的材料,居然是極上等的美玉。
如果不是人命要緊,或許強納森早就一把撲倒在石徑上,再也不起來了。在讚歎之中,眾人踩著這玉石小徑,跟著郭琳向前走去。
「站住!」突然有一聲嬌叱從前方傳來,接著一個手執長劍的女子落到眾人面前。
那女子身穿一套寬大的古裝,容貌極美,而且和郭琳非常相似,不過看起比她稍微年長。照原影片的劇情來看,這應該就是郭琳的母親紫苑,那個曾令龍帝心動的女子。
「母親!」郭琳拉掉頭上的連衣兜帽,露出臉龐,「我是小琳啊!」
「我的小寶貝!」紫苑和郭琳緊緊擁抱在了一起,如果不是知道了她們的關係,此刻怎麼看都只是一對姐妹。
母女之間敘舊沒有花多長時間,紫苑很快就收斂起情懷,望向女兒背後的那群人。
「他們是你的朋友嗎?」紫苑皺起眉頭,「即使如此,他們也不能破戒!凡人要進入崑崙,必須渡過弱水,越過炎山。你應該清楚這條規矩!」
「母親……」郭琳正想對她解釋,就有一個巨大的聲音忽然憑空出現,直接在所有人腦海中響起。
「紫苑,就讓他們進來吧……」
「是,大神。」紫苑對著虛空處畢恭畢敬地回答,然後轉身面對這群來客。
「既然陸吾大神親自發話,你們就不用接受凡人的試煉了。這兩千年來,崑崙都沒有接待過外人了,你們能找到這裡,真不知道是修了幾世的福分。」
「母親,他們不能都算外人。」郭琳跑上前去,附在紫苑耳邊說了幾句話。
聽完郭琳的敘述,紫苑臉色一變。她直接走到抬著昶浩的擔架面前,居然恭敬地施了一禮。
「請恕我方才失禮,險些耽誤了公子。請大家隨我來。」
說罷,紫苑趨前領路,看看她那樣子,居然比南中洲隊的人還要著急。
在快步前進的這當兒,封燁湊近郭琳,小聲地詢問:「這位陸吾大神,是聖人嗎?」
「聖人?」郭琳皺起眉頭,努力回憶著,「我已經兩千多年沒有回到過崑崙,很多記憶都模糊了。不過……似乎陸吾大神是曾經說過『聖人』這個詞。」
「是嗎?」封燁點點頭,「《山海經》中說,崑崙有山神,名曰陸吾,又稱開明獸。想不到,我們連續兩個影片世界,都遇上了聖人。」
片刻之後,眾人隨著紫苑來到一個寬敞的廣場邊上。廣場之中密密麻麻地擺滿了形態大小各異的雕像,一同拱衛著廣場中心一個方圓十米左右的水池。
構成廣場的主要材料,毋庸置疑當然也是各色美玉,而那池子,自然就是瑤池了。另有八道玉徑從廣場之中發散出去,延伸向八個不同的方向,眾人所踩著的正是其中一道。
紫苑領著眾人來到廣場之上,然後對著廣場中心一鞠,「大神,我已將他們帶到。」
在廣場中的那眾多雕像之中,忽然有一尊動了動,差點嚇了眾人一跳。
或許這個隱藏起來的「人」並不是有意嚇人,只是當「他」趴在池邊的時候,一動也不動,如同泥塑死物,這才被別人誤會是雕像之一。
不錯,是「趴」,因為這個傳過身的傢伙,不管這麼看,都不是人類。
這是一頭巨大的黑豹!身形比之普通豹子足足大上了四五倍,單看這體魄,就知道它可以輕易地放倒一頭大象。
但用解決大象來做衡量面前這頭黑豹力量的標準,也實在太膚淺了。因為,這黑豹身上,具有一切他們曾見過的那種「聖人」的特質。
一舉一動,皆與天地無間,自然而又融洽,這就是所有聖人給予人的第一印象。
所以,剛剛他們才無法在眾多的雕像當中發現這頭黑豹,因為,這一切都太自然了。
那黑豹緩緩地踱到眾人面前,它的身形極高,幾乎趕得上一個成年男子的高度,所以和眾人對視起來也頗為方便。
在眾人打量著黑豹的時候,黑豹也掃視了他們一周。
一種被徹底看透的感覺從心中生起,無倫他們有什麼秘密,這一刻在這位豹形聖人面前都一覽無餘。
「歡迎來到聖地崑崙,主神計劃的入選者們。」剛剛聽到的那個聲音又再次在腦海之中響起,「我是目前崑崙的看守者,妖族聖人陸吾。」
果然是聖人,而且還是妖族聖人。
這是兩支輪迴小隊第一次見到妖怪這種生物。不過恐怖片輪迴世界裡本就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木乃伊也見過了,鬼魂也見過了,就算有妖怪又有什麼值得驚奇的呢?何況,昶浩自己也都兌換有一個妖狐血統。
那頭黑豹,妖族聖人,陸吾,在簡短的自我介紹後,逕直走到了昶浩的擔架之前。
就這麼目不轉睛地注視了片刻,陸吾仰天長歎,「佛陀啊,你終於完成了對我們的承諾,將妖族最後的希望送到了我的面前……」
長歎之後,陸吾再次審視起昶浩,它的一些喃喃自語也逕自鑽進昶浩腦中。
「有趣,你不但繼承了西王母的血脈,還帶有塗山氏女嬌的血統。佛陀是不是太急於求成了?居然一次將兩位大聖的血統同時撮和到同一人身上。」
「塗山氏女嬌?這又是哪路古代神仙?」封燁聽到這個名詞,皺起了眉頭。
「先來療傷吧,那些舊聞逸事等會兒再聊。」陸吾轉身,領著眾人走進廣場中心。
「這裡就是崑崙中最廣為人知的秘境之一,瑤池。」陸吾站在水池邊上介紹,「這池中的長生水,可駐顏不老,醫治百病。但這還只是末節,如果有心地純潔者入此池,甚至可以直接成就四禪天位。」
眾人看那瑤池,只見池內盛載的,並不是清水。池中之物既像水銀,又像銀砂,一粒一粒地閃閃發亮,似乎整個天空的星星都被倒入了這個池中,化作了比銀河還要璀璨的一汪池水。
「雖然你們尚不具備直升四禪天的潛質,但借這瑤池的妙用,迅速圓滿三禪天位,並窺見四禪天的些許奧妙,卻也是簡單的。」陸吾迅速地在眾人之中點將,「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可以一同進入池內,借此提高修為。」
南中洲隊的六個老人,還有西洲隊的五人,皆在陸吾允許之列。除輪迴小隊隊員之外,伊莫頓竟然也被允許進入池內沐浴,不過安蘇娜並不在此列。
被排斥在瑤池之外,安蘇娜望著那池子,眼睛紅得都快滴出血來。
陸吾似乎是看穿了安蘇娜的心念,淡淡地解釋。
「這瑤池中的長生水,尚未煉化,其稟性激烈,不是凡人可以接觸的。只有至少獲得初禪果位的人,才能忍受其洗滌而不發狂。要求長生的話,不死藥效用相同,而且對凡人來說更加穩妥。你們既已來到此間,那不死藥也不過是一樁小事。」
得到這個保證,安蘇娜放下心來,她沖還沒有進入池內的伊莫頓點點頭,示意他不用顧忌她的感受而猶豫。
被陸吾點到的人,紛紛浸入池內,讓那銀光閃閃的池水淹沒了頭頂。
昶浩感覺到身體正在起著明顯的變化。一開始,那感覺有點像解開基因鎖,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著,就好像有一把無形的手術刀,將基因鏈生生拆散,然後再重新拼合起來。其中感受到的痛苦,簡直可以用千刀萬剮來形容。如果不是有解開基因鎖的經驗,知道如何去應對,那痛苦真的是足以令人發狂。
昶浩就像平時禪定一般,將心境晉入三禪心中,任憑**遭受到如何的痛苦,都當作是與己無關之物,心志絕不為其動搖一絲一毫。
過了不知道多久,肉身感到的痛苦全部退去,然後一種空靈舒暢的感覺行遍全身,似乎整個身體都融入了池水之中,不再區分彼我。繁星,燈火,煙氣……種種幻象在腦海中閃現,同時體內的能量不斷充盈著,就彷彿將整個宇宙都納入了身體中。
「轟!」當能量聚集到了極點的時候,腦際一震,昶浩從定境之中清醒過來。他緩緩地浮出水面,感覺著心靈在這一刻的純淨無垢。三禪天心已經徹底圓滿,從此都不會再減退了,而且還隱隱約約的,接觸到了四禪天心的境界。
周圍的夥伴們一個接一個地浮出水面,看他們的樣子,大多都還沒有從徹底解開三階基因鎖的快感中恢復過來。不過最大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幾乎所有人的模樣都不同了!
每一個人的容貌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美化。原本這些輪迴小隊隊員們的樣貌也大多不差,不過也還沒有到什麼艷絕人寰的地步。但當現在他們從池中浮起來的時候,這一整個瑤池立即變成了世界頂級模特的集體特攝,到處都是星光閃閃!連池邊那一干盯著池子的閒人,都一時之間看呆了。
如果不是一同從池中鑽出來,昶浩或許還真的不認識自己的隊友了。
在他身邊的應該是翁閃華和黎萍兩女,她們本就是一等一的美女,而現在,必須要在那形容詞前面加上「絕世」這個頭銜了。如果做個標桿化的比喻,那像安蘇娜、年輕時的伊芙,這樣的美女算是五分,郭琳母女這樣的算是九分,那現在兩女的容貌就是十足十的十分滿分!恐怕也只有傳說中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四大美女,才可能甚甚比擬。
其他人的情況也大致相同,不過變化的幅度都沒有兩女這麼大。
封燁的相貌本也不差,而現在這樣子絕對能成為中國同志們的第一夢中情人!
李志國那苦瓜一般的臉皮全都被撫平了,此時如果他再去使鹹豬手搔擾女性,恐怕就連那受害者都會暗自偷笑……
宋逸風的美貌本就已經算是驚人的程度,所以變化的幅度相對較小,不過也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如果說以前他能靠臉皮傾倒一個城的女人,那現在他絕對能傾倒一個國的女性!而且是上至絕經斷欲的九旬老婦,下至情竇未開的小學女生。
西洲隊的情況也大致如此,一個個極品的帥哥美女泡在池水裡,面面相覷。
不過,再過了一會兒,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了過來,全部集中到了昶浩身上。
感覺到那一道道炯炯的目光,昶浩自發地察覺到不對。
「難道我已經恢復了成人體態?」昶浩立即睜開天眼,觀察起自己來。
看到自己現在容貌的那一刻,就連昶浩自己也驚呆了。剛剛那桿美女等級的標桿,滿分標準再上升兩格。沒錯,是美女的,而不是帥哥的。因為現在昶浩的這張臉,怎麼看都不是男人的!
昶浩原本的容貌是不差,但充其量也只是小白臉的程度,還不至於娘化。自從身體幼化之後,雖然看起來更柔弱了數分,但也不至於到被錯認性別的地步。
可是,現在的這張臉,若說不是女人的容貌就完全沒人信了。
眉毛細而彎,狹長優美,這是典型的蛾眉啊!多少愛美女生不惜剃去眉毛,甚至忍受皮肉之苦,再紋出一道假蛾眉來,就是貪其最能表現出女性柔美。而現在,這對蛾眉卻是如此自然地生在一個男生臉上。
眉毛下的眼睛不但大,而且眼角上挑,還是一對鳳目!至於那其餘的五官就更不用說了,再用什麼其它形容詞來描述,就顯得太俗了。不過這樣的五官搭配起來,呈現出一種分外柔弱的嬌美,不但是女形女相,還是最柔弱的那一種。
本來這種溫婉如水的風格,處理得當的話也是可以很低調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那妖狐血統作祟,此刻昶浩根本就低調不起來,簡直是從骨子裡透出「快來推倒我吧」這種信息!
昶浩突然在這一刻,格外地忿恨起自己兌換的那個妖狐血統。
在迷醉地觀看了一番之後,黎萍感慨發言。
「真是越來越娘,越來越娘了!本以為牛郎已經算是男人娘化的第一頭牌了,想不到你現在居然娘得更加厲害,這樣子簡直就是世界偽娘之冠,他人難以企及的巔峰!再這麼娘下去,說不準你哪天還會突然變成真娘!」
「少用你的那烏鴉嘴來咒我!」昶浩沒好氣地回應她,既然相貌上已經無法改變了,那就只能在性格上表現得更爺們一些。
「這……似乎已經是四階的特性了?」封燁將目光收了回去,開始檢視自己的身體。
聽到封燁的這句話,其他人齊齊一愣,也各自開始重新審視自己。
四階初級的特徵,就是基因的自我優化,將缺陷和不足彌補完善,並將各種強大的潛質表現出來。雖然這過程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但在這瑤池的幫助下,卻是輕鬆地達成了和解開四階相似的效果。
「我也說過,這瑤池甚至是可以直接幫助人成就四禪天位的。」陸吾似乎看出了池中眾人刻下的疑惑,「雖然因為心境不足,你們尚無法速成。但這長生水的力量已經被你們的身體吸納,在未來可以成為你們突破真正四禪天位的助緣。」
聽到這話,昶浩將天眼投注入池水之中,細細觀察起來。
「原來如此……」只見那些閃閃發亮的池水,其真相乃是無數細小微粒的集合體。用他狹隘的知識面來形容的話,就是用納米毫微機械,符文科技,還有魔法陣等各種技術打造出來的微型人體改造機。如果解開了四階基因鎖,那在修改自己的基因時就能事半功倍,甚至直接煉化這些微粒,化作巨大的能量補充自身。但如果進入池中的人心靈修為達不到四禪天心,那這些微粒在幫助解開了三階基因鎖後,就會潛藏在細胞中休眠起來,直到滿足機緣後才會再次運作,完成最後的工作。
池中眾人一一爬上岸來,感受著體內的充盈的能量,無不喜歡雀躍。
「唉。」西洲隊現在變得艷光四射的美女劍客雪莉,看看已經不胖的廚師布朗,搖了搖頭,「布朗,你這麼一減肥成功,就沒有一點廚師味啦!你看,世界著名大廚,有哪一個不是腦滿腸肥的?」
布朗那斷去的左臂此時也完全再生出來了,他正在欣喜地活動著新的手腕的時候,聽到了雪莉的調侃,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你先管好自己的男人吧,威廉現在的資本,就算是在大街上公然非禮,都有人倒貼呢。」
「他有那閒暇?」雪莉驕傲地挺起胸膛,「我可以保證,從此他的目光永遠都只會注視我一個人!」
「嗯……」威廉口頭上應著,眼睛卻瞟到了南中洲隊那邊。
雪莉惱怒地一踩威廉的腳尖,然後揪著他的耳朵回到了隊伍中。至於威廉剛剛是在看誰她並不想深究,如果看的是那兩個女生的話,那還不算什麼,畢竟雪莉比兩女還是差了一截。但如果看的是其他人……雪莉不是腐女,萬一是這個結果,那可不是她喜聞樂見的,所以還是不要去深究了。
南中洲隊這邊,李志國似乎對自己返老還童的容貌十分地不滿意。他用兩手搓搓臉,讓臉皮再度變得和苦瓜無異,這才滿意地收手。
「還是現在這樣子比較有內涵,皮光肉嫩那只是膚淺的年輕人才有的特質!」
黎萍斜眼瞟了這老東西一眼,「皺紋的數量和學識的高低又不是成正比的,尤其是你那滿腦子的猥瑣知識,僅僅只和你的不舉程度掛鉤!」
陸吾此時卻是在一一觀察著眾人。
「想不到,被這長生水一浸,你們的真正血統洗了出來,居然有這麼多的驚喜。」
「你有螺祖的血統。」陸吾望望翁閃華說道。然後它再看黎萍,還有宋逸風,「你,還有你,是東皇太一遺下的血脈。」
「還有你們。」陸吾走到西洲隊這邊。
「你居然是伏羲的後裔。」陸吾看看威廉,然後再看看布朗,「而你,則繼承了蒼蠅王。」
「佛陀啊……」看完了所有人,陸吾忍不住再次仰天長歎,「雖然我知道您和原靈們都將各自的血脈留在了人間,但居然一次就來了這麼多。這是該叫我喜歡還是憂愁呢?」
昶浩聽了這句話,聳了聳肩,照他在夢境中聽到的說法,這些基因片段是在兩千甚至三千年前就撒播下來的。經過了這麼長久的繁衍通婚,就算真的是所謂古神血統,也已經爛大街到隨便砸個石頭都能砸中古神後裔的地步了。
當然,經過這麼多年的混血,就算還有這些血統也已經很稀薄了。所以這次也並不是每個進入池內的人都被誘發出了上古神祇的血統。
西洲隊那幾人倒是對這些東方的古神不怎麼熟悉。威廉撓著頭,不明所以地問道,「伏羲,螺祖,東皇太一,這些又是什麼神?」
「或者我該換用你們文化體系的說法?」陸吾略微地掃瞄了一下他們的思維,「貝利雅,路西華,阿絲摩德斯,?西卜?」
「這些……不都是惡魔嗎?」雪莉不敢確定地說。
「照你們的文化體系,原靈之中,本就有你們天使學的七大天使,還有惡魔學的十二魔使,本質上根本就是一樣。區分為天使惡魔,不過是那無上主無聊的遊戲。」
陸吾說著,最後回到了昶浩面前。
「不錯,這就是我記憶之中的,西王母化為人身時的模樣。你確實繼承了她的血統,而且如此純淨。」
「可是……你那女嬌的血統又是怎麼一回事?若非女嬌是西王母的親妹,自靈魂中割離出來的分身,這血統也不會如此融洽地出現在你身上。不過現在你身上西王母的血是最強勢的,女嬌的那部分被壓了下去。嗯……還真值得玩味呢。」
「女嬌是西王母親妹?那不就是……」封燁從剛剛那話裡聽出了一點頭緒,但立即被陸吾打斷了。
「紫苑,帶其餘的人先下去休息吧,我還要和這些人長談。」陸吾巧妙地打發了在場的所有非試煉之人,包括伊莫頓也一起,被「休息」這個藉口調離了現場。
最後,整個廣場上就只留下了試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