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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怎麼想的?」
抬眼看著慕風,慕嫣然沉聲問道。
似是有些不明白慕嫣然的意思,慕風神情一怔,旋即,回過神來疾聲辯解道:「姐姐,你要信我,我的心裡只有蟬兒一人,我從來都沒想過要納妾,我覺得,能像姐姐和王爺一樣,一生一世白頭到老,便是極好的。」
「那對那位玉姑娘呢?」
慕風的話,慕嫣然自然是信的,可想到那位癡纏著慕風不願意離開的玉玲瓏,慕嫣然本能的有些排斥,問話時,語氣中不經意間便帶上了少許的冷漠。
臉上浮起了一抹無奈的苦笑,慕風低聲說道:「當日遇到她,我心裡只要一想到,玉郎的妹妹在那樣的地方受人調笑欺辱,我就覺得無顏面對玉郎,後來,我便將玉玲瓏從青樓贖了出來。贖身出來之前,我便和她說好,會安置好她的後半生,再也不讓她獨自一人孤苦飄零,她說一切都聽我的。」
慕風的話語中有些憐惜,慕嫣然卻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話語稍稍停頓,慕風看了慕嫣然一眼,有些赧然的說道:「我本打算跟蟬兒說的,我知曉,她必定不會看不起玲瓏,可是,玲瓏卻執意不肯,她說,既然可以重新開始一段新生活,她希望一切都是個新的開始,不願意有人知曉她的過往。我想了想,便瞞下蟬兒,在荷花巷裡租了一個小宅子。」
「你是想著,找個能讓玉姑娘托付終身的人。把她嫁過去,然後這件事就算是了結了?」
在一起也有七八年了,慕風是個怎樣的人,慕嫣然再清楚不過。此刻聽他這麼說,慕嫣然頓時猜到了慕風原本的打算。
點了點頭,慕風有些洩氣的說道:「我托了同僚。托了朋友,可是沒想到,事情比我想像中的要複雜的多。」
不知該說慕風單純,還是旁的什麼,慕嫣然斜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好人家的女孩兒,及笄過後就成親了。晚些嫁人的,必定有什麼難言之隱。那位玉姑娘,既是青樓裡的紅牌,可見澗色過人,而且還有幾分才學。這樣的女子,十七八歲了還沒嫁人,旁人轉個心思就能想到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蹊蹺。」
木訥的點了點頭,慕風默然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求助的看嚮慕嫣然道:「姐姐,玲瓏這些年也吃了許多苦,不看玉郎,只求姐姐看在我的份兒上。幫她一把,姐姐……」
「這件事,容後再議,你先去看看蟬兒吧。」
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慕嫣然決定等小平子打探完消息回來再說。而慕風,聽了慕嫣然的話頓時有些躊躇起來,慕嫣然見他這般,自然知曉是什麼原因,打趣的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羞窘的撓了撓頭,慕風站起身,囁喏了句「姐姐我這就去」,轉身大踏步的朝後院去了。
晚膳的時辰,賀啟暄也從軍營裡回來了,看見慕風和夏蟬在,打趣的說道:「混小子,告了一整日的假,事情可辦完了?」
聞言,慕風和夏蟬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慕嫣然暗裡使了個眼色,賀啟暄笑呵呵的問了蕾兒幾句話,將話頭岔了過去。
用罷晚膳,慕風和夏蟬便回去了,慕嫣然直言不許慕風再去荷花巷,這件事等她有了結論再說,慕風稍一遲疑,可看到夏蟬臉上有些不虞,忙不迭的點頭應了下來。
第二日早起,一家人用了早膳,賀啟暄朝軍營去了,珠兒和蕾兒則了秋水閣誦書習字,慕嫣然抱著肇哥兒玩了一會兒,外頭小平子求見。
知曉小平子定然是打探出什麼了,慕嫣然喚了乳母過來抱著肇哥兒下去,揚聲喚了小平子進來。
「主子,奴才打探清楚了。」
進了屋,小平子低聲說道。
「玉玲瓏,和玉郎,可有關係?」
心中唯一的疑惑,便是玉玲瓏的身份,慕嫣然便逕自問出了口,見小平子搖了搖頭,慕嫣然的唇邊,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說說吧……」
知曉事情必定沒那麼簡單,慕嫣然斜倚在軟枕邊,擺出了一副聽故事的表情。
一臉成竹在胸的神情,小平子從衣袖中掏出幾張素箋,擺在了慕嫣然身邊的炕桌上,退後幾步娓娓說道:「賞菊閣那位玉公子原名楚玉,妹妹楚瑜。兄妹倆失散後,楚玉便成了後來賞菊閣的那位玉公子,而楚瑜楚姑娘,幾番轉手,便成了四平碧水閣的丫鬟,那時,楚姑娘才七八歲。到了十歲的時候,碧水閣的老鴇覺得,楚姑娘若是調教得當,必定將來也是頭牌的料子,便不讓她做下人的活計了。」
許是覺得說的有些繁瑣了,小平子抬眼看了一眼慕嫣然,見她聽得認真,便繼續說道:「青樓裡的規矩,姑娘過了十五歲就可以掛牌接客了,而生辰那日算是第一晚,是要競價的,價高者得。那年,拍得楚姑娘的,是四平路家的公子,出了五千兩白銀,言明包了楚姑娘一整個月。那楚姑娘頗有心計,未出一月的限期,竟使得路公子答應為她贖身,聘進路府去做姨娘,定金都交了。」
「出了變數?」
世上的事,從來都沒有一帆風順的,慕嫣然猜測的問道。
點頭道是,小平子有些惋惜的說道:「交了定金,老鴇答應路公子,一個月之內,不會讓楚姑娘接客,定然讓她清清白白的嫁進路府。可誰知,路公子回府後,接了家裡的生意前去羅州,一個月沒回來。後來,那老鴇讓楚姑娘接客,楚姑娘寧死不從,便觸柱身亡了。」
心思來回一轉,頓時知曉問題出在了哪裡,慕嫣然淡笑的問道:「玉玲瓏,從前和楚瑜關係極好,所以,楚瑜身上的胎記,玉玲瓏見過,並且也知曉楚瑜有個兄長失散了,可對?」
「主子所說正是。」
小平子應道。
「那慕風和玉玲瓏,是怎麼遇上的?玉玲瓏又怎麼知曉慕風是玉公子的舊人?」
慕嫣然不解的問著。
「王爺回來,風公子前去四平接夏侯老先生回王府,到四平後,有從軍營裡調去四平任職的武將請風公子喝酒,便去了碧水閣。席間點了舞孃作陪,其中一位,腰間紋了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風公子醉眼迷濛,看成了胎記,拉著那個舞孃問了許久,直到確認那不是胎記,才黯然離去。這一幕,便落在了玉玲瓏的眼裡。」
雖未親眼得見,可結合打探來的消息,小平子三言兩語的便把事情的經過還原了個差不離。
這之後的事,不言而喻。
玉玲瓏知曉慕風找的是楚瑜,可楚瑜已經香消玉殞,而胎記的事,便只有玉玲瓏一人知曉,所以,便有了後來的事。
輕歎了口氣,慕嫣然轉過頭,舀起方才小平子遞上來的幾張素箋紙看了起來。
看了幾眼,慕嫣然滿眼讚賞的看向小平子誇道:「如今辦事愈發有章程了,可見歷練了幾年有長進了。回頭,便和小貴子一起跟著,去王爺身邊服侍吧,讓你在內宅奔走,也有些屈才了。」
素箋紙上,是碧水閣那個老鴇的口供,其中,還包括當年十二歲的玉玲瓏賣身進碧水閣時的賣身契,而根據賣身契,小平子又找到了玉玲瓏的家鄉,從四平一個郊縣那兒的官府,抄來了玉玲瓏的文碟記錄。
一張張細細看來,玉玲瓏的身世便一清二楚,可歎慕風,被那個從玉郎口中聽聞卻並未親眼見過的胎記,哄騙了這許久。
抬手將手上的那些證據遞回給小平子,慕嫣然輕聲吩咐道:「去,將這些送去給慕風,也好讓他看看,他籌謀許久又奔走許久,所花在玉玲瓏身上的這些心思,到底值不值得。」
點頭應下,小平子接過那疊字據,轉身朝外去了。
一整日,再未聽到小平子傳消息回來,慕嫣然也只做不知,直到了第二日,夏蟬才抱著浩哥兒過來,見到慕嫣然,滿臉感激的謝道:「蟬兒謝過姐姐……」
接過了浩哥兒,把小傢伙放在身後的暖炕上,讓他自己爬著玩,慕嫣然看向夏蟬笑道:「慕風呢?」
「他昨兒在家愣了一夜,說沒想到會是這樣,後來,又有些釋然的說,這樣也好,說不定楚姑娘早已遇到玉公子,兄妹二人已經團聚了呢。」
夏蟬笑呵呵的說道。
「那玉玲瓏呢?」
本以為慕風會快刀斬亂麻的把玉玲瓏處理了,見夏蟬未提起,慕嫣然猶豫了一下問道。
搖了搖頭,夏蟬低聲歎道:「他本來極生氣,覺得玉姑娘騙了他,後來又覺得,從小在碧水閣那樣的地方長大,沒有點兒心眼,怎麼能活到現在,所以,夫君又不生氣了,說還按從前的想法,蘀她找個好人家,讓她平安無憂的過完這一生。」
早就想到慕風會這樣對待玉玲瓏,畢竟,在賞菊閣裡的經歷,讓慕風對玉玲瓏有幾分憐惜,既然已經為她贖身,慕風不介意做一件好事,就像自己救他一般。
可是,慕嫣然之所以救慕風,是因為她從清風公子的眸子裡,看到了一絲看透生死的淡然,而玉玲瓏對慕風,卻是純粹的利用。
想到此,慕嫣然便知曉,這件事,怕是沒那麼容易善了。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的功夫,丁香一頭大汗的回來回話,說那位玉姑娘,在楊柳巷宅子裡鬧開了,如今,四鄰八捨的街坊都圍在一旁看熱鬧。
當即,夏蟬就沉了臉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