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城二十四年的新生活,正式拉開了序幕。
大年初一一大早起來的時候,看著窗戶著結出的五角冰凌,慕嫣然覺得悶熱的心裡像是注入了一片清涼一般,說不出的舒暢。
愜意的歎了口氣,看著身邊還逕自沉睡著賀啟暄,慕嫣然將放在錦被外已有些冰涼的手,倏地縮回被窩,塞進了賀啟暄的寢衣裡。
只一下,賀啟暄就被驚醒了。
抓著慕嫣然的手跟她鬧著玩了一會兒,賀啟暄的氣息就有些重了。
感覺到自己大腿外側有硬物頂著,慕嫣然的臉,瞬時紅了,忙不迭的朝後縮著說道:「差不多該起身了……」
只瑟縮了一下,便被賀啟暄大力的鉗住,攏在了懷裡,慕嫣然看著他充斥著濃重情/欲的雙眼,只覺得小腹處湧起了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
「別……一會兒,她們該進來了……」
推拒的說著,慕嫣然卻覺得渾身無力,不一會兒,身子一涼,褻衣已被賀啟暄盡數褪下。
自懷孕以後,慕嫣然的身子比從前敏感了幾分,賀啟暄的硬挺在幽穴門口斯磨了一會兒,便有晶瑩的花蜜湧了出來,慕嫣然只覺得,身子愈發燥熱。
溫柔的律動著,看著慕嫣然潔白如玉的肌膚染上了一層瑩粉,媚眼如絲,也不能形容她此刻的嬌艷,賀啟暄只覺得下身一陣陣的抽搐著,險些要抑制不住的奔騰出去。
幽穴裡,湧出了陣陣溫熱的花蜜,粗壯被層層潤滑的軟肉包裹,賀啟暄不自禁的便哼出了聲,下一瞬,便被慕嫣然羞惱的眼光給止住了。
外間,依稀能聽到丫鬟們進出的聲音,慕嫣然情急的推拒著賀啟暄的胸膛,下身也瑟縮著朝後躲去。這樣的動作,卻使得幽穴愈發狹窄。賀啟暄大力的衝刺了幾下,身子一顫,便洩了出來。
簡單的擦拭了一下,賀啟暄將慕嫣然攏在懷裡,低語著在她耳邊說著羞人的情話。床幔裡,因為二人的溫存,而平添了幾分甜蜜。
起身沐浴梳洗完,又換上了新衣。一心堂的院子裡,已灑下了明亮燦爛的陽光,雖是深冬。卻也多了幾分暖意。
初一至初三,王府向來是不見外客的,慕嫣然和賀啟暄便躲著清靜,享受著一家人難得的團圓靜謐。
午時過了沒一會兒,門外。傳來了小貴子的低聲回話聲:「殿下,賓州煥王府的小閔子送來了煥王殿下的回禮,另有手書一封。」
「進來吧。」
聽見還有煥王帶來的書信,賀啟暄面色一正,從暖炕上坐起身子應道。
進了屋。小貴子將信箋遞給賀啟暄,規矩的低垂著頭站在了暖炕一側。
見賀啟暄的面色愈發嚴肅。慕嫣然原本有些困頓的睡意,頓時消失不見了,看了紫月一眼,讓她扶著自己起來,又在自己身後塞了兩個軟枕,慕嫣然看著賀啟暄低聲問道:「怎麼了?」
「大長公主,年後就要啟程來鄆州了,煥王兄說,讓我們這些日子,抽空去濱州拜見大長公主一次呢。回頭大長公主便是到了華陽城,咱們也好相處。」
賀啟暄沉聲說道。
「大長公主?」
慕嫣然驚詫的問道。
點了點頭,賀啟暄看向小貴子吩咐道:「你先下去吧,小閔子那兒,就由你招呼著,一會兒我寫好回信,你再過來拿去給他。」
行了禮,小貴子轉身退出了內屋,紫月等人也極有眼色的各自去了外屋。
「大長公主,是太后的嫡長女,開泰十四年,嫁給了當時的狀元郎王志遠。永成二年,駙馬王志遠英年早逝,大長公主便扶靈回到了駙馬的祖籍賓州洛川縣,為亡夫守靈三載。」
輕聲說著,見慕嫣然臉上顯出了一抹訝色,賀啟暄聳了聳肩解釋道:「從前的事,誰也不知道,這些,我也是從宮中的奴才們口中聽來的,是真是假,我也辯駁不清。只知曉,大長公主和駙馬的感情極深。」
想來,又是一段傳唱了許久的佳話,慕嫣然抿嘴笑著道:「繼續往下說啊。」
「大長公主身子一向不好,嫁給駙馬後,也未生下一兒半女,是故,駙馬逝去,大長公主便覺得對駙馬有愧,這麼多年,也一直孀居獨處。早幾年,太后也曾勸她改嫁,甚至讓父皇下旨為大長公主挑選良婿,可最後都被大長公主推拒了。」
賀啟暄說著,眼眸中,卻有些意味不明的深邃。
「這麼說來,大長公主是個極長情的人呢。」
慕嫣然悵然歎道。
「或許是吧。」
模稜兩可的說著,賀啟暄轉過頭看著慕嫣然說道:「大長公主,是恆王的嫡親姐姐,都城兵變的那段日子,正是大長公主和駙馬感情最好的時候。卓遠之身份敗露的時候,我曾和岳父大人商議過,先恆王當年事發,讓梁公公帶著他逃出恆王府朝南邊走,興許,就是去投靠大長公主的,而這些年,與卓遠之有關的事情,太子殿下和岳父大人也著手查了許多,可卻都查不到大長公主身上來。」
順著賀啟暄的解說往下猜想著,慕嫣然接過話茬說道:「要麼,便是大長公主不知情,要麼,便是大長公主,抑或是卓遠之,將於此有關的線索藏匿的乾乾淨淨無跡可尋?」
點了點頭,賀啟暄不無擔憂的說道:「但願,是我們想太多了。」
卓遠之、煥王、大長公主……
腦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慕嫣然抬眼看著賀啟暄問道:「那這些年,大長公主都是獨自一人生活?」
「有太后在,她怎麼捨得自己僅存於世的嫡親女兒受苦?何況,那還是大梁的大長公主,地位高貴,僅次於太后和皇后。」
話語中似有奚落之意,賀啟暄撇了撇嘴說道:「自小在宮裡,每每到永壽宮給太后請安,她和朝中那些誥命夫人說話時,十句裡,總有兩三句會提及她可憐的女兒,龐氏一族,也是這些年,才慢慢的沒落了,早前十幾年,也是炙手可熱的。那些人,極會察言觀色,聽太后說過,便都留了心,逢年過節,便是裝裝樣子,也會孝敬一份賀禮到大長公主那兒去,更莫說是父皇的賞賜了,這天下間若是還有比她更會安享太平的,估摸著是數不出來的。」
「煥王來信的意思,是讓我們去賓州拜見大長公主?」
聽了半天,只知道大長公主不是那麼簡單的人,卻對煥王來信的意思全然不知,慕嫣然有些猶疑的問道。
嘴唇抿成了一條薄線,賀啟暄思忖了半天,才遲疑著答道:「大長公主雖未生下兒女,這些年,卻收了兩兒一女,自小都是孤兒,這麼多年由她養大,因著大長公主的緣故,這兩兒一女也都算是小有成就。大兒子王仲寧,如今是永州的兵馬大將軍,二兒子王仲卿,是賓州營中的一個副將。這些年,大長公主都是在永州或是賓州居住,建在華陽城裡的公主府邸,卻是空置了下來。」
抬眼看著慕嫣然,賀啟暄沉聲說道:「咱們來鄆州已有一年多了,大長公主一直都是在永州大兒子處,前些日子,聽聞她到了賓州,我當時還在想,她是打算在賓州二兒子處住一陣子。如今看來,倒是我想錯了,大長公主,怕是要回鄆州來,卻不想悄無聲息的來,所以,煥王兄揣摩著她的心思,才來了這封書信,讓咱們去拜見大長公主的同時,請大長公主回鄆州調理將養。」
轉念一想,似是明白了煥王此舉的用意,慕嫣然笑道:「這鄆州,自打河東王逝去,再未有藩王前來就藩,這麼多年都是大長公主一人獨大,如今,咱們雖是晚輩,卻是鄆州名正言順的主人,若是逕自回來,大長公主怕是一時不習慣呢。」
「所以,就得咱們依足了禮數前去,請她回來呢。」
接過慕嫣然話往下說著,賀啟暄的臉上,有些戲謔的無謂笑容。
「那咱們什麼時候去?」
動作笨拙的翻了個身,慕嫣然有些不情願的低聲問道。
「我去就好了,你就好好留在府裡吧,如今你身子重了,這長途顛簸的,我可見不得你受委屈的。便是大長公主知曉,也不會怨怪你的。等到他日到了華陽城,咱們再去拜見她便是。」
賀啟暄丟下手裡的信紙,探身過來摸了摸慕嫣然的肚子柔聲說道。
聽說了大長公主的那些事,慕嫣然自然不會相信還會和大長公主和平共處,不說旁的,只說太后不喜自己,大長公主對自己,恐怕就不會有幾分好臉色。
想到此,慕嫣然也不會巴巴兒的湊到跟前去討沒趣,當即,便應下了賀啟暄。
正月初二,小閔子帶著賀啟暄的回信往賓州去了,慕嫣然起身沒一會兒,外間傳來了小丫鬟的通傳聲,尹夫人來了。
明明早就讓白薇帶了話過去,不許她這些日子來王府,可她還是執意來了,慕嫣然的臉上,當即有了幾分惱怒,可看到文雅竹進來,再看到兩個乳母抱著的襁褓,慕嫣然的怒意,頓時發不出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