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草根的力量
張揚跟羅天明、郭洪濤一起吃完飯，告辭了羅天明就走了，可是他並沒有回省城，而是從高速上直接讓郭洪濤把他給送到了機場，乘飛機去***了！
一到京，他直接就打車去了羅天明不知道從哪裡問出來的方月婷詳細的住址，一下車，毫不費勁的就查到了這個小區，他是記者出身，記者證竟然還就是在***一家知名的報社工作的時候辦的！
所以，張揚自然有的是手段跟方法，所以他毫不費力的就假借採訪物業跟業主的關係為名，騙取了物業的誠惶誠恐的尊敬，對於他們這些手拿記者證的無冕之王，物業自然是又恨又怕的，所以張揚要問什麼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張揚提出要他們自己提供一戶跟他們關係最融洽、最配合的業主的各種繳費手續單據，就這麼巧，方月婷就是一個最好說話的業主！只要是物業上門要求繳納的費用，她一概是爽快的就掏錢！
所以，張揚就搞到了方月婷親筆簽字的各種單據複印件！然後他又提條件，說要親自面對面聽聽業主對物業的評價，還說如果好的話，他會在電視上跟報紙上一塊兒為這家物業公司做一個專題的！
這樣的好事當然開心了！
物業的經理屁顛屁顛的領著張揚就來到了方月婷的家，因為是物業經理領來的人，方家母女自然是毫不戒備的開了門，一進門，張揚就借口參觀，獵狗一般的到處出溜了一圈！
只見這是一套四室兩廳雙衛錯層的房子，一共有一百六十多平米，屋裡是附帶的精裝修，張揚趁人不注意，已經是迅速的拍了幾張照片了！
張揚目的達到，這才笑嘻嘻的出現在客廳裡，跟方家母女閒扯了一會兒物業服務是否到位的問題，當著物業經理的面，方家母女自然是滿口稱讚，說的經理眉花眼笑的，賓主甚歡，聊了一會兒，張揚就提出告辭，出得門來，那個經理要請他吃飯，張揚婉言謝絕了，臨走那經理還死活塞了兩條好煙給張揚帶上！
張揚沒辦法只好收下了，那經理千恩萬謝的把他一直送上車才回去了，張揚在車開走之後，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了！出租車司機問他因為什麼這麼開心，他說能夠從狗嘴裡奪到肉出來簡直就是狼了！哈哈哈！
既然來了***，張揚就想順便去看看自己的同學，那個同學當時跟張揚一起分到***，兩個人開心的大宴同學的，而張揚幹了幾年之後，深深地感到在***以自己的條件永無出頭之日，於是就毅然決然的調回了家鄉的省城，當時這個同學曾一力阻攔的，可怎奈張揚決心已定，也就無可奈何的送他走了！
一晃十年過去，當年的小伙子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了，張揚現也算是一個成功人士了，在省城的電視台承包者一個欄目，自己還私下裡鼓搗了一個網站，收入怎麼說也算得上是金領階層了！
而這個留京的同學卻依然是波瀾不驚的每個月拿著固定的薪水，依然在原單位不好不壞的混著日子！漸漸的就成了一個沒有追求，安於現狀的人了！
張揚打通了他的電話，誰知道今天同學竟然不舒服在家休息，張揚就直接去了他家，出租車在同學的遙控指揮下，艱難的在狹窄的胡同間穿梭著，張揚詫異的發現，自己在***上學四年，工作兩年，竟然不知道京城華麗的外衣下，竟然還存在著這麼寒酸跟狹窄的地方！
終於到了同學家，是一棟早年蓋的那種筒子樓，漆黑的走廊上雜亂的擺放著各家各戶的雜物，讓人覺得像是在過地雷陣，張揚膽戰心驚的走著，唯恐一個不小心把誰家的鍋灶給碰下來！
到了同學家，是一個小小的套件，外面大概六七平米做了客廳兼書房兼餐廳兼一切除了睡覺之外派任何用場的空間，當然，同學的孩子晚上回來，把桌子收了拉開折疊的沙發，這裡還得是孩子的臥房！裡面就更是僅僅可可的放了一張大床，在床前連一個轉身的空間都沒有！
屋裡沒有廚房，也沒有衛生間，樓道盡頭有公用的，同學蔫蔫的躺在床上接待了張揚。
張揚剛從明亮的、裝修的金碧輝煌的、而主人卻沒有花費一文錢就得到的、只有一個尚且上著學的小姑娘居住的、一百六十多平米的、地處黃金位置的房子，乍然來到這已經三十六歲，上有老下有小的同學看上去不會超過十平米的房子，張揚不自禁的怒火中燒！
同學是個多麼踏實、多麼肯幹的人啊，在學校的時候一直是全班第一名，學生會幹部，那時候多麼的意氣風發啊！可現在，說來也是在京城苦苦拚搏了十多年，成功的娶了本地姑娘成了本地人。但是，這生活跟那個還沒有出校門就有人送上門來給她享受的市委***家的千金比起來，是多麼的卑微，多麼的可憐啊！
同學見面，自然是說不完的話，可是看著同學一副老氣橫秋，看穿事態的頹廢樣子，張揚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過，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會跟這個同學有共同語言了，兩個人也再回不到那種雪夜抵足而眠，徹夜長談未來的大學時光了，眼前這個已經可以一眼看到他退休的、未老先衰的男人無論說什麼話都引不起張揚的共鳴了！
他稍坐了片刻，把剛才得來的香煙留給了同學，又掏出一千塊錢讓同學給孩子買些零食，也就離開了！
一回到省城，他就在腦子裡不停地對比著這兩個家庭裡不亞於天上地下的生活狀態，這就更加激起了他的義憤，他像是一個大大的憤青一般的憤憤不平著，然後就砌了一杯濃茶，坐了下來，開始寫了一篇名為《奮鬥十年不如投對胎——論京城房奴與市委***千金的不同生活現狀》的文章。
文中詳述了兩套住房的對比，以及兩人的生活背景，還附進去了他所拍的對比圖片，一張是方小姐那個僅僅浴缸就佔了好幾平方米，裡外兩進、寬敞明亮的衛生間，一張是同學家窄閉狹小、低矮昏暗的「客廳」，文中還詳盡的說明了方小姐這套房子的來龍去脈，還無比尖刻的點名送給方家千金豪宅的就是那個日前被抓的、在全省貪賄榜上***第一的原p市j縣縣長，出事前任p市財政局黨組副***的王培忠！
最後，他還寫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王培忠這個貪官竟然能夠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瘋狂斂財達到千萬，想必是與這位坐享其成的市委***的幕後支持是分不開的！現在的官場上流行的就是丟車保帥，想來這位尊敬的市委***大人要耍的障眼法也就是這一招了！我們能答應嗎？眼看著我們的兄弟們苦苦打拼住在連***千金家的廁所寬敞都沒有的房子裡，而這些仗著父輩的特權未出校門就身居豪宅的千金小姐們，咱們民眾如果置若罔聞的話，那咱們的公民監督權利何在？而那些號稱是人民公僕的貪官們表面上清正廉潔，骨子裡利慾熏心，他們對得起咱們的信任嗎？他們有資格領導咱們嗎？難道說草根永遠就是最卑微、最下賤的階層嗎？是誰奪去了我們說話的權利？是有血性的男人們站出來說句話吧！讓當權者也領略領略咱們草根族的力量！讓他們知道，在他們的身後，有無數雙雪亮的眼睛在關注著他們的一言一行！現在，就讓咱們來認識一下這個市委***的尊容吧！」
下面就配發了一個上面大紅橫幅上寫著《p市反腐倡廉行動動員會》，而橫幅下面的主席台上就端端正正的坐著滿臉慷慨激昂的市委***方德明！
寫完，張揚激動的站了起來，轉了幾圈讓自己熱血沸騰的狀態稍稍平息，這才以「如椽大筆」為名在全國各大門戶網站都發了這個帖子，還跟網站的管理員做了溝通，馬上置頂了這個帖子，然後，他就點燃一根煙坐在電腦前面，笑微微的看著這個帖子在短短的一個小時裡，***率過了十萬！轉貼的、回帖的、頂貼的、跟帖的不計其數！
張揚心滿意足的微笑著，他隨意的點開跟帖的那些帖子瀏覽者，竟然無比驚異的發現，裡面好多竟然像是p市深諳內情的人跟的！他們披露的內容更加詳實，也更加引人注目！
於是，在虛擬的互聯網的鏈接之下，張揚的這個帖子猶如一點火星，引燃了全國上下仇恨貪官的大火，那些為了一套房子苦苦打拼半輩子的民眾們哪一個不是懷著極大的不平等的心情，這些一盤散沙一般的人因為這件事情竟然爆發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凝聚力，嗷嗷叫著要求嚴懲貪官，還民青天！
而此時，方德明還在做著平息事端，伺機挽救王培忠的美夢，哪裡會想得到在他一向沒有放在眼裡的互聯網上，正在刮著一股倒方的龍捲風，頃刻之間就會讓他雙腳離地，飄飛在空中，再也找不到腳踏實地的感覺了……
這天晚上，羅天明因為白天找到張揚交辦了這件事情，心情十分的***，他是十分瞭解網絡的力量的，其實現如今也還真沒有人敢於忽視網絡的力量了！
看看那個倒霉的南方房管局長，就因為在會議的主席台上手裡拿著一盒好煙，被網友拍到貼在網上，一時之間就把幾十年打拼苦熬來的前程給抽進去了！他難道不虧嗎？他認為他是虧的！因為他的周圍跟他同樣級別的人都在抽這種煙，可是人家怎麼都可以好端端的，只有他才這麼倒霉啊？這啊，就是命了！
羅天明十分相信張揚在這一方面的才幹，另外他對於這件事情的預期目的也不是十分的明朗，對於方德明這個領導，他只是感覺很討厭，但在他的內心深處，卻並沒有像高新生那般的不趕走他誓不罷休的決心，所以他很放心的回家去守著他的寶貝老婆去了，一天連個電話也沒打，的確是想壞了他了！
雖然他自己暗暗恥笑自己也實在是太有點重感情了，但是在他的意識裡，抱著老婆比去處心積慮的害人的確是舒服多了也開心多了！
所以，羅天明並沒有跟高新生市長一般，到了子夜了還沒有睡覺，就守在電腦前在看著張揚的文章在這個四通八達的網絡裡四下亂鑽，到了這會兒不到三個小時吧，已經堪稱是今夜網站的奇葩了，所有的***加起來已經過了千萬，這個夜晚，全中國有多少個人在為方***家千金不勞而獲的住房而感到憤慨啊！
高新生微微的對著屏幕冷笑了，對羅天明能夠在短短的一天之內把事情辦得如此的到位精彩感到滿意！他不用問羅天明是如何做到的，竟然連方家小姐的廁所都能拍到照片出來，還別出心裁的找這麼一個困難的家庭來做對比，這效果比起來也的確是震撼人心啊！讓人們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類似於「仇富」的心理，更何況這「富裕」來的又是那麼的不地道，也就難怪群情洶洶，如此鋪天蓋地了！
高新生承認自己這一招太過陰毒了一點，甚至有甚於想當初方德明之對付李明春，可是，既然要打蛇，就要打在七寸上，如果沒有制服這條蛇反而驚了它，那要是反噬過來，自己可就要吃大虧了啊！
他心裡並沒有感到愧疚，因為他始終堅信自己這麼做並不僅僅是為了一己私利！對於方德明如果倒台或者調走，自己能否接任***他並沒有太多的想法，畢竟他很清楚自己接任市長已經是破格提拔了，在不滿一年的時間內想要榮登***的寶座，還是欠缺一點火候的！
而且他也知道，在省領導的心目中，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黨政兩個一把手兩虎相鬥，這樣的爭鬥也往往會帶來一個結果，那就是兩敗俱傷！兩個人一起被省裡給安排滾蛋，不是想爭嗎？偏不給你！
在他與方德明的鬥法之中，高新生佔著一個絕大的優勢，那就是方德明因為之前擠走了李明春，從而在省裡主要領導的心目中留下了一個氣量狹窄，背地裡害人的不良印象，反而是李明春雖然被擠出了p市，但卻在省領導的心裡卻留下了能人遭陷的看法，據高新生得到的消息，李明春已經馬上要東山再起，在事業上再次躍上一個新台階，創造更大的輝煌了！
他抬頭看了看表，已經零點五分了，但是他卻毫無睡意，於是他就抓起電話打給了李明春，李明春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清醒，看來也是尚未睡覺，高新生就先樂呵呵的說笑了一陣子，才轉入正題，說道：「明春兄啊，你上網不上平常？我現在趕時髦啊，每天都上網看看有什麼新聞，你還別說，這網上啊，可是比電視新聞寬闊多了啊！」
李明春沒有睡是因為心情不爽，他對於昨天那一對牽著他心尖尖的母子二人的可怕遭遇是終是無法釋懷！今天晚上，他陪方明看了一會電視，安置她睡了，就說自己還有一些公事需要處理，今晚如果晚了就在書房睡了，就離開了臥室，一個人悶悶的坐在書房裡發呆！
他的眼前不停的晃動著唐玉君那尖尖的小下巴跟微微陷進去的眼窩，還有那失去血色的嘴唇跟血跡斑斑的手臂！
這個女人在他的懷抱裡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山中，農莊，桃花紛飛，女人紅潤潤的臉頰比桃花還要嬌艷，那紅嘟嘟的小嘴唇曾經帶給他多少甜蜜的夢啊！還有那圓圓的小下巴，多喜歡緊緊的抱著她，把她的小下巴含在嘴裡，她那渾圓的胳膊肉乎乎的，摸上去……
可是現在呢？她蒼白、羸弱，傷痕纍纍，飽受驚嚇……這一切是誰造成的？是誰讓自己折戟沉沙，倉皇遠走？以至於難以顧及這可憐的女人，讓她在未婚懷孕，急需關愛的時候一個人孤單恓惶，給羅天明鑽了一個大大的空子，從而輕輕易易的俘獲了她的芳心，終於嫁了給他！
想到這裡，他覺得更加鬱悶了！這種鬱悶讓他的思想也起了絕大的偏激，他沒有考慮到自己失去唐玉君的根本原因其實在於他自己的自私與獨佔！只想擁有這個女人的愛與溫柔，卻並不想給她一個溫暖的家和一個堅實的依靠，這才是他跟唐玉君之間存在的根本原因，也是他跟羅天明最大的不同！
但他不會考慮到這些的！他只是充滿了恨！恨方德明構陷自己，恨徐麗娜連累自己，恨自己時運太差，等等等，所以，他就睡不著覺了，正在這時侯，他就接到了高新生打來的電話了！
「上網？那有什麼好上的？我在班上的時候偶爾還看看那些網頁，現在深更半夜的上的哪門子網啊？我說新生啊，你不會是趕什麼時髦在網上泡妞的吧？現在的女人可瘋狂啊，在網上跟你聊開心了，就跟你玩一夜情的，你可要當心啊！哈哈！」李明春很開心有人能在今夜跟他聊聊天，所以就開起了高新生的玩笑。
高新生大概心情很好，一陣大笑說道：「哈哈，真的嗎？看來你是嘗試過這種你經驗豐富的樣子，啊，哈哈哈！我告訴你啊，今晚的網上可是熱鬧非凡啊，正在上映一台絕佳的好戲，你啊，還是看看的好，你就點開某某網論壇，或者是某某網，嗨！就那上面的門戶網站你任意點開一個都可以看到的，精彩的不得了啊！你快打開電腦看看，快快快，保證你愛看！」
李明春很是奇怪，他知道高新生不是譁眾取寵，喜好是非之人，能讓這個老實敦厚，四平八穩的人這麼興奮激動地到底是個什麼新鮮事啊？他說：「新生，幾天不見你長進了啊？以前像一個老夫子一樣，從來沒見到你為什麼事情這麼開心過，今晚這是怎麼了啊？好好好，怕了你了，我現在看！」
高新生就說：「你快看吧，保證你不後悔！」竟然就掛了電話！
這倒真是勾起了李明春的好奇心，他趕緊打開了電腦，隨便就點開了一個網站的首頁，一眼就看到了那張方德明坐在那個大大的會議橫幅下面的照片，不過此時這張照片已經被網絡作圖高手給惡搞過了！
變成了方德明坐在反腐倡廉會標下面，臉色慷慨激昂，旁邊配著一行小字「逗你們玩而已，我要不受賄哪來的做官動力啊？」你還別說，現在的高手真是有能耐，怎麼越看越像當時方德明說的就是這句話！
李明春「忒」的笑了！他慢慢的打開一個個與p市有關的帖子，越看越開心，也終於理解了高新生今晚如此興奮的原因，當他看到了張揚寫的那個帖子時，終於按捺不住大笑了起來！
這一會兒，由這件事引發的漩渦已經越捲越大，p市的貼吧已經展開了火熱的跟風，所貼的內容五花八門，甚至還有方德明包養了多少個***，又有多少個***已經為他生下孩子等等捕風捉影的消息，對於方德明還是比較瞭解的李明春知道，要說方德明在別的方面有什麼不妥尚且罷了，唯獨這「包養***」是萬萬不可能的！方德明是一個十分注重這方面的人，全身上下一根浪漫的骨頭都不曾長，哪裡來的那麼多女人啊？你以為你跟我一樣風雅啊，哈哈哈！
李明春笑過了，就接著看，可是看著網友們從一開始對這件事就事論事的帖子漸漸的已經演變成了對當政者的不滿和對紀檢部門查辦不力的憤慨了的時候，他終於坐不住了，站了起來跑過去抓起了電話，他並沒有打給高新生，儘管他知道高新生此刻一定很樂意跟他談談這件新鮮事，他是打給了肖光雄***！
他知道肖***習慣早睡早起，但是，今晚他就是要擾人清夢，就是肖***發一頓火也是值得的！
「肖***，我是明春，我知道您已經睡了，可是我還是要告訴您，今晚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您恐怕要連夜拿出對策，否則，到了明天早上，恐怕就被動了啊！」
肖光雄雖然在睡夢中被他擾醒，但他的素質是非常高的，語氣裡不含任何的不滿，而聽到李明春譁眾取寵般的說出了大事，他依然平靜的說道：「明春，什麼事情？」
李明春就說到：「今天，不知道是那路神仙進京拍到了方德明家閨女的那一套據說是王培忠送的房子的具體情況，還有照片，還有方家女孩交物業費的單據，我的天，真是證據確鑿啊，都已經發在互聯網上了，現在已經是幾千萬的***了，還有好多回帖都是說咱們省紀委查辦不力，縱容貪官的，您快看看吧，我覺得您不如安排下去，讓咱們的人以紀委的名義也發一個聲明一類的帖子，讓民眾們相信咱們查辦的決心，要不然到了明天早上，估計各大報刊也要跟著報道了，咱們省的自然會有所忌諱，外省的嗎……可就……到了那時，恐怕您會很為難啊……」
肖光雄一聽，頓時睡意全無，他顧不上跟李明春說什麼，啪的掛了電話就披衣下床，夫人萬菊很不高興的罵他半夜發瘋，他好脾氣的笑笑說有急事，就走進書房打開電腦，看了一會兒，可就氣的手腳冰涼，木然的坐在那裡了！
思考了一會兒，他就打給了自己的秘書，讓他們時刻關注有關於這個帖子民眾的情緒有什麼新的動向，然後又安排下去，專門把這次省紀委查辦官員貪賄的決心以及查辦名單再次的在政府網站公佈一遍，而且在各大網站也安排人發這類帖子，讓民眾看到政府的決心，以免事態進一步的擴大！
然後，肖光雄***就睡不著覺了！他很理解民眾的憤慨，對於這些利慾熏心，***守喪失的官員們，他一貫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這些人想的都是什麼啊？人民信任你才把權力賦予你，而你卻拿著這種信任胡作非為，撈取好處，撈的再多有什麼用？想你王培忠收斂來了上千萬的家財，怎麼不出來消費啊？一瞬間吐了個磬淨，還把自己的前程跟***全部搭上了，何苦來哉？
原本他想把王培忠提回省裡，移交***門，然後在立案暗中調查方德明的事情，調查市委***畢竟跟調查王培忠不同，肖***是想先把事情給查出一些眉目來再考慮下一步的處理決定，可是萬萬想不到，現在的網友竟然如此的手眼通天，連這絕密的消息都能夠打聽的這般精準，而且在網上已經是鬧得沸反盈天了，在這種民情洶洶的情勢之下，省紀委如果不趕快拿出一個姿態出來，恐怕難以善罷干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