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抖手,希瓦拉手上的血液重新滲回她的身體中,手掌上沒有絲毫鮮血流淌過的痕跡。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來我這裡做什麼?」希瓦拉再次問道。
「哦……」還在思考希瓦拉恢復力量但人格已經完全改變這件事的羅本回過神來,「我要出一趟門,所以在離開之前看看你的情況。」
「出門?」希瓦拉笑了一下,「沒想到還有人會這麼惦記我,這可真是讓我倍感榮幸,這個世界上……我沒有任何朋友,仇人……什麼也沒有。」
羅本笑笑,「那也就是說你什麼都可以擁有,沒有任何過往的話,那麼一切也就都可以成為可能了。」
希瓦拉雙眉一揚,神色不由奇異起來,「你說……一切都可以成為可能?」
「當然!你不受任何束縛,自然也就可以去尋找任何自己感興趣的事來做。」
「嗯……」希瓦拉思考了一下,「這個說法……我很喜歡!羅本,你真是個不錯的人類。」
羅本哈哈一笑,「那你可千萬不要喜歡上我,我的妻子們已經對我十分不滿意了。」
「喜歡你?」希瓦拉皺皺眉,上下打量一番羅本,「我想魔族的腦子和我們應該是不同,正常一些的話,都不會喜歡你吧。」
「呃……呃哈哈,啊哈哈哈哈……」羅本只好乾笑,就算我長的不那麼耐看,你也不必說的這麼露骨吧……
「我感到這裡出現了一個十分強大的魔族氣息,那和你有什麼關係嗎?」希瓦拉忽然問。
「哦,那個是我請來的魔族盟友。」
「盟友,魔族?」希瓦拉十分意外,「你居然能找到這樣強大的魔族幫手。了不起……這個傢伙,嗯……我完全感覺不出他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
見希瓦拉深思起來,羅本試探的問道:「那你覺得,你們兩個拚死一搏的話,誰的勝率更大。」
「我們兩個?」希瓦拉怪異的看了羅本一眼,「這樣的玩笑並不好笑,我還不想去送死,那種怪物怎麼可能是我能對付的了的,生死鬥的話,只要被他的視線捕捉到就沒命了。連逃跑的機會都不會有。」
羅本稍有些吃驚,雖然魯達的確屬於那種十分超然的存在,但沒想到希瓦拉會給出這樣高的評價,而且還是在她的力量迅速恢復,信心不斷增強的時候……
「我可不會愚蠢到錯誤的估計自己和對手的實力差距。就算自己的力量在迅速恢復。」希瓦拉彷彿看穿了羅本的心思。
跳下床來,抓起一邊的神官袍隨意套在身上。希瓦拉一邊整理自己的頭髮衣袍一邊問道:「你說出門。是去哪裡?」
「呃……是一個比較遠的地方,我去見一個老朋友。」
「比較遠的地方,不錯,我喜歡遠的地方。」希瓦拉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呃……嗯?」羅本頭上跳起大大的問號,「你說,你喜歡……是什麼意思?」
「我也出門。」希瓦拉拽過靴子來。兩腳蹬好,將兜帽一扣,「而且和你通路。」
「什……」羅本眼睛立刻瞪大起來,「你要跟我一起去?」
「我只是出門而已。而且和你通路,這句話很難理解?」希瓦拉用很認真的疑惑神色看著羅本。
這不就是跟著我!羅本乾笑一下,「這個……那個地方沒什麼好的,而且我是去辦事。」
「我只是出門,而且和你同路。」希瓦拉重複,似乎有些不耐。
羅本苦笑一聲,「這個,你現在還是呆在這裡比較好,畢竟就算你現在進行了偽裝,可是在使用力量的時候還是可能出現狀況,如果在神界走動的話,怎麼說也是比較危險的事。」
希瓦拉歪著頭,看了看羅本,「人類……都是這樣出爾反爾的嗎?」
「哦?我……你說我出爾反爾?」羅本驚訝,「我壓根就沒說要和你一起去?」
「我也沒有說要和你一起走,我只是出門,碰巧和你同路。」
羅本有點抓狂。
希瓦拉來到門口,看著外面說道:「你不是說,我一無所有,所以一切都可能成為現實嗎?我不受束縛,所以可以去找自己喜歡的事做?」
羅本正氣惱,聽沙羅克拿出了自己的話來,只好點頭,「是的,我的確是這麼說,不過……」
「所以我想出去走走,看看這個我曾經熟悉的世界,我曾經失去了它,現在……我就在隨便一個什麼地方重新將它找回來好了。」
羅本一下沒了言語。
希瓦拉轉過頭來,「怎麼樣,我這麼說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上路了?」
「嗯……」羅本緊皺眉頭,一臉苦相,「雖然……好吧!這個不是不可以,你想出門走走當然是好的,不過……也不必非要現在,而且和我同路的話,說不定你會遇到麻煩。」
希瓦拉一笑,「我就是看中這個,才打算選擇和你一樣的路線,這個世界很大,平平淡淡的四處遊走不是我想去做的事。」
這女人看來是在這裡覺得無聊,想出去找麻煩而已……羅本似乎有點明白沙羅克的心思了。
「呃……可你不是在恢復自己的力量,要是離開這……」羅本還打算再掙扎一下,如果希瓦拉只是閒著無聊想出去找些刺激的事,那麼和自己一起走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
「我是不想覺得沒有必要和他們說話而已。」希瓦拉淡然答道,「他們看我的眼神……都帶著懷疑和戒備,我不睡著也一樣在恢復力量,活動起來的話,恢復的速度還會快一些……」
「呃……那個……」
「好了……我們該出發了。」再也沒給羅本說話的機會,希瓦拉當先就走,轉眼就離開了帳篷。只留下羅本在原地苦笑……
長風凜冽,羅本正有氣無力的在一塊岩石上刻畫魔法陣,希瓦拉就站在羅本背後,神官袍已經收進戒指,身上只披著單衣,這讓身體顯得極度削瘦的希瓦拉看起來好像一根隨時會被吹走的稻草。
「這……難道就是自由的味道?」希瓦拉張開雙臂,彷彿想要擁抱整個天空,深深的呼吸著,近乎貪婪的將空氣吸進肺裡,再慢慢吐出。
「啊……是啊。這就是自由的味道,不過自由的味道在一個人行動的時候才會最好聞。」
希瓦拉轉過頭來,「是那樣嗎?」
「是的!」羅本十分認真的回答,目光盯住了希瓦拉的面孔。
「那真是可惜……」希瓦拉搖搖頭,「下次我一定嘗試一下。」
「其實也不用等到……」
「不過這次……我已經很滿足了。」希瓦拉沒理羅本的話。繼續回頭去吹風,去呼吸。滿臉陶醉……
這該死的女人。該死的女人,該死的女人……羅本只好一邊默默嘀咕一邊畫自己的魔法陣。
不多一刻,羅本站到了自己的魔法陣中,「過來吧,我們要離開了。」
「還是這麼難看。」希瓦拉看著羅本畫好的魔法陣一陣搖頭,似乎很不滿意。有點不大情願走進羅本的魔法陣中去。
「你……就不要挑肥揀瘦了……」羅本指了指魔法陣的一邊,「我要發動了,你不去的話……就只能自己去自由了。」
「好吧……下次你可以告訴我魔法陣的樣子,我來畫給你。」希瓦拉這才勉為其難的走了進來。嘴裡還不忘嘖嘖有聲……
魔法陣上一道光芒沖天而起,羅本和希瓦拉一同消失……
在神界的某一處,當奇異的光芒在地面上凝聚,最後猛的一閃後,羅本和希瓦拉已經出現在了地面上。
「哦……很不錯的經歷。」希瓦拉看看周圍的景物,面有讚歎,「我們到了很遠的地方,但卻只用了很短的時間,而且過程中沒有什麼震動。」
「你知道我們到了很遠的地方?」
希瓦拉在腳下摘了一片草葉,「這是神界在特別的地域才會生長的花,三年才開一次,嗯……那個希瓦拉的記憶也給我留下了不少有用的東西,這個地方距離我們離開的地方可幾乎有半個神界地圖那麼遠,我說的沒錯吧。」
「的確沒錯……不過接下來你最好保持沉默,在這裡我自己的身份都比較尷尬,在結識你的情況恐怕就更加糟糕了,你明白嗎?」
「哦……這就是你說的麻煩了,對吧?」
羅本忽然感覺,希瓦拉這話裡怎麼有一種很興奮的意思……
「總之,從現在開始你少說話,反正你只是出來溜躂,多看就可以了,對吧?」
「當然!」希瓦拉答應的十分痛快。
羅本覺得這回答沒什麼誠意,不過……現在也沒什麼別的辦法,而且也沒有過多的時間再去計較了。
「好吧,我們走!先去拜訪一個老朋友,嗯……我要先換個樣子。」羅本說著,將外衣脫了下來,渾身立刻漲起一層金色光暈,光芒將羅本包裹在內,幾個呼吸之後光芒迅速消失,在光芒中重新出現的羅本已經是安的模樣。
「你還真是方便,不同的力量可以展露出不同的樣貌,你可以變成精靈嗎?」希瓦拉很好奇的問。
我又不是變形金剛,想變什麼變什麼……羅本無奈的搖搖頭,找出外衣迅速套上,強調道:「記住,千萬不要多說話,我們現在去拜訪一個比較可能會十分討厭我的人物。」
「敵人嗎?」
「不是!」羅本迅速強調。
「不用那麼緊張,我只是隨口問問……」
羅本兩人一路小心翼翼,盡量避開別人的視線,在天色微明的時候,來到了一棟別緻的大房子之前。
整理一下衣衫,羅本又抹抹頭髮,深深呼吸幾次,才要伸手敲門,身後的希瓦拉忽然說道:「是來找女人嗎?」
羅本的手條件反射的縮了回來,立刻扭頭低聲吼道:「不是!!」
「不用緊張。隨口問問而已……」
這個女人……
羅本轉過身,再次冷靜下來,深深呼吸,抬起手輕輕敲了幾下門。
很快,門內響起了一個腳步聲。
「唰」門上的小窗口打開,一雙疑惑的眼睛出現在背後,「您……啊!!」
忽然門內傳來一聲尖叫,緊接著就是摔倒的聲音,「你……啊!救命!!那個……小姐!主人!!那個……那個…………啊!!!」門內,一個中年女人的尖叫聲毫無憐憫的撕扯著每個人的耳朵。
「你找她?」希瓦拉又問。
羅本用力揉了揉額頭。「不,你……先不要再提出新的問題。」
又敲了敲門,羅本大聲喊道:「桑德拉,不要害怕,是我……呃。我是說我不會傷害你,請把門打開。我……」
「啊!!!」
羅本的聲音很快就被尖叫聲淹沒了……
「要幫忙嗎?」希瓦拉很不解。完全不明白羅本在做什麼。
「不,不用,呃……你站在窗子前幹什麼?」
希瓦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旁邊的窗子前,扭頭對羅本說道:「門打不開,我們就走窗子好了,通常來說……窗子都是用來砸破的。」
「轟!!!」
一聲巨響。滔天的水浪撞破窗子衝了出來,希瓦拉頓時被撞個正著,眨眼被怒嘯的水龍不知道衝到哪裡去了……
羅本想要提醒的時候自然是晚了,而且接近著又是一聲爆響。寒冷如冰的水潮海浪一樣拍碎了房門從房子裡衝了出來,直接將羅本也撞飛了出去……
「你這個狂徒,好大的膽子!」隨著一聲怒喝,一個乾巴巴,身上只穿著睡衣的白鬍子老頭出現在了滔天水浪之上,手中那把長長的法杖上,一顆水藍色的魔法晶石正閃爍著強烈的光芒。
水龍只是咆哮了幾聲,很快在半空崩潰,頓時地面一片汪洋。
小老頭站在已經破了兩個大洞的房子門口,滿臉怒色,「該死的東西,你居然還敢回來!」
湧動的水流中,一道紅色的魔法盾隨著水流的崩潰而漸漸清晰起來,羅本雖然被撞了出去,但早早的撐起魔法盾,倒是沒有受傷。
看著眼前的小老頭,羅本滿臉無奈,「佐格**師,我們……呃,別來無恙!」
「我先宰了你這個該死的東西!」穿著睡衣的小老頭正是「藍帽子」佐格,現在看著羅本彷彿不共戴天的仇人,法杖一指羅本,地面的隨流瞬間再次湧動起來。
「爺爺!」一個尖叫聲從屋子裡傳來,瞬間一道人影撲了出來,一下抓住了佐格的雙手,「爺爺,快住手!」
「溫蒂!你給我進去!」一見自己的孫女跑了出來,佐格更是怒不可遏。
「爺爺!你這個要幹什麼?安哥哥好不容易才回來的!」
「他是那個人類羅本!」佐格大怒,但是卻怎麼也掙不開溫蒂的手。
「不是的!他是安哥哥!不是那個人類羅本!」溫蒂大聲喊道。
佐格氣的臉色發青,「溫蒂,到了現在你還為他說話,你真是昏了頭!現在立刻到屋子裡去,否則別怪爺爺不……哎呦!」佐格一聲痛叫,卻是溫蒂一下抓住了他的鬍子。
「你……快放手!」佐格一下慌了手腳。
「爺爺你才是昏了頭,外面那些傢伙別有用心,誣陷安哥哥,爺爺怎麼能輕易相信他們,現在安哥哥已經回來了,你連問都不問就喊打喊殺,爺爺,你……你……」溫蒂眼睛紅了起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但是抓著佐格鬍子的手可是沒有半分放鬆。
佐格氣的直喘氣,「你……你先給我放手。」
「我才不放!」
「放手!」
「不放!」
「你……你給我放手!」
「我不……」
祖孫倆忽然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起來。
水聲響動,就在佐格和溫蒂爭執不下的時候,一道人影猛的從水中升了起來,直挺挺的立在了佐格和溫蒂面前。
佐格大吃一驚,猛的一把扯過溫蒂,也顧不得自己的鬍子頓時被溫蒂扯斷了大半。法杖湧起一道波光,水藍色的魔法護盾瞬間出現在身前,而就在同時,猛然出現的那道人影已經發動了攻擊,五指成刀,毒蛇一樣向著佐格的心臟插了過來。
血色翻湧的手指直接刺破了水藍色的護盾,速度甚至沒有半分減弱,直逼佐格的心臟。
佐格心中駭然,來人居然是一個能擊破自己保命護盾的絕強戰士,這次自己的老命恐怕是要不保!
血色狂奔。刀鋒般的五指猛的停在了佐格的心口前,手指上翻動的血氣已經將佐格的睡袍染紅……
千鈞一髮之際,羅本的手緊緊抓住了希瓦拉的手腕。
「夠了……我說過的,你安安靜靜的跟著,不要做任何事。也不要多說話,現在……」
「是他先攻擊我們……」希瓦拉雙目寒光如電。死死盯著佐格的臉。「你是想告訴我,我自衛都不可以嗎?」
「安哥哥!!」
緊張的氣氛被一聲歡呼打破,溫蒂穿著印有小熊圖案的睡衣從佐格身後跳了出來,歡天喜地的一下撲到了羅本身上,「安哥哥……你終於回來了,人家好想你!」
羅本一時陷入了尷尬。看看希瓦拉,看看佐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
希瓦拉疑惑的看了看溫蒂,「是這樣……到頭來。還是來找女人嗎?你還真是無情,這樣小的女孩都不放過。」
說著,希瓦拉的手慢慢軟化了下來,同時用力掙了掙,「放手,我的手腕要斷了,你真的是人類魔法師嗎?」
羅本這才慢慢放開了手。
佐格腦門上出了一層冷汗,剛才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這件事佐格毫不懷疑,一生中大大小小經歷無數次戰鬥,好多次險死還生,這種死神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感覺讓自己記憶猶新……
看著依舊滿臉敵意的希瓦拉,看著羅本……還有撲在羅本身上開心不已的溫蒂,佐格滿臉都是冰冷,怒哼一聲,氣沖沖的走進了房子。
「安哥哥,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看我……爺爺又不許我去找你,我在家裡都悶死了。」溫蒂掛在羅本身上,咯咯笑著,看起來要多開心有多開心。
羅本一時間有些語塞。
或許……溫蒂的確沒有得到真實的消息,或許得到了也沒有相信,現在還和從前一樣相信自己的,或許就只有這個對自己很有些依賴的女孩了。
「溫蒂,你又惹爺爺生氣了。」看著溫蒂,羅本心中一片溫暖。
「嗯……」溫蒂向屋子裡看了看,「不會有事的,爺爺就算生氣,明天也就好了!」
羅本不由笑了,「我們還是進去說吧,我有很多話想要對你們講。」
「嗯……我去泡茶!」溫蒂從羅本身上跳下來,光著腳丫啪嗒啪嗒的踩著水跑上樓去了,一轉眼又跑了下來,有點發愣的看著希瓦拉,似乎這個時候才發現了希瓦拉的存在一樣問道:「這位……這位姐姐是……」
「我的名字是希瓦拉,羅本的朋友。」希瓦拉笑著答道,望著溫蒂的眼神稍顯怪異。
溫蒂忍不住感覺渾身有點不舒服,眼前這個女人的目光……就好像帶著什麼奇怪的東西一樣在自己身上來回遊走。
「那……那就和安哥哥喝一樣的茶好了。」溫蒂趕忙又跑上了樓去,似乎生怕希瓦拉再多看自己一眼。
「可愛的小姑娘……」希瓦拉目送溫蒂離去,轉頭問道,「你就是來看她的嗎?」
羅本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只是她而已。」
「哦!」希瓦拉萬分驚訝,摸摸下巴很認真的思索起來,「看來……世界的變化真是太大了。」
羅本無奈,希瓦拉似乎又把事情想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去了……
「好了,不要胡思亂想,接下來也不要再做什麼危險的舉動,我是來解釋一些事的,絕對不能再動手。」
「我只是反擊而已,我是很安靜的。」
樓上,佐格好像一隻氣鼓鼓的青蛙,那麼乾巴巴的身子可是現在卻似乎膨脹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氣憤。
羅本和希瓦拉走上樓來,看到茶已經泡好了,溫蒂正在和怒火沖天的佐格小聲說什麼。
輕輕一歎,羅本坐了下來,「老師……請允許我還這樣稱呼您,我想……有些事我需要解釋一下,然後……我有事相求。」——
昨天居然又欠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