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這裡還真熱鬧!」
天色漸暗,牙已經找出了備用的衣服穿好,穿了簡單的鎧甲,現在正坐在軍帳前的木桌邊發呆,桌上,放著一個不大的紙包。
扭頭,牙發現蒙多已經一臉精神奕奕的出現在自己身邊,正笑著對自己打招呼,牙只是隨意的點點頭,「找我有什麼事嗎?」
蒙頭看了看牙身後那個正被戰士們重新搭建的倒塌軍帳,笑呵呵的說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來和你商量一下之後防禦的事情,順便看看情況,早些時候我發現你這裡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牙有些冷淡的態度並沒有讓蒙多有絲毫不滿,自己坐在了桌子邊,蒙多一眼看到了桌上的紙包,頓時疑惑起來。
這是一個油紙包,從油脂滲透的痕跡,還有從裡面飄出來的香味來判斷,這裡面裝的是食物,而且……肯定還十分美味。
「哦!牙!你這有好東西!」蒙多頓時大聲起來。
「什麼?」牙有些不耐。
「這個!」蒙多指了指那個紙包,「這是什麼?本以為你一向清廉,沒想到也會偶爾給自己開開後門,這東西肯定不是軍隊裡的吧,是特意給你送來的!」
說著,蒙多滿臉笑意的將紙包拿了過來,小心翼翼的解開外面的棉線繩。
「呃……你,你等等!」牙一愣,立刻出聲阻止。
蒙多絲毫不以為意,「放心放心,我要是吃了一點的話,就也算是共犯了,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不……我是說這東西!」牙有些急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蒙多已經解開了紙包。從精心包裹的紙包裡頓時升起一股熱氣,裡面居然是用魔法保溫的。
「哈!不用這麼小氣嘛!戰場上吃點東西這麼難得,見者有份了!」蒙多看著紙包裡的東西兩眼放光,看起來簡直要流口水。
「這……是什麼肉,好香!是醬的,嗯……又不對!沒見過的手法!沒想到能在這見到這種好東西!」蒙多興奮的搓搓手,也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把叉子來,插了一塊噴噴香還冒著熱氣的肉塊出來,張嘴就吃!
「等等!!」牙大喝一聲,站起身一把抓住了蒙多的手腕。「不能吃!」
蒙多看起來被嚇了一跳,身子生生的僵硬在了那,「呃……牙,這個……不至於吧?」
牙臉色漲紅,已經把羅本詛咒了幾千幾萬遍。心想這東西來路不明,怎麼能給蒙多吃!可是這又根本解釋不了。自己總不能說是那個羅本跑來給自己留下的吃的。這說出來簡直好像白癡一樣。
面上青白變換好多次,牙慢慢的鬆開了蒙多的手腕,露出了幾分僵硬的笑容來,「呃……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好歹是,是我的。我先吃一點,然後……」
蒙多頓時一笑,「哈哈!還用這麼講究幹嘛,一會都涼了。我也不會多吃的……」說著蒙多就將肉丟進了嘴裡,「嗯……香!啊!好香!從沒吃過這麼香的肉!嗯嗯~~~」
一塊肉入口,蒙多頓時滿臉幸福。
牙背後出了一層冷汗,心想今天這事算是解釋不清l……
硬著頭皮,牙也做了下來,找了半天終於找出了一把餐刀,吞吞口水……吃了一塊肉。
還……真挺好吃的,牙愣了愣。
「牙……你是從哪弄來的這東西,要不要告訴我,到時候我可以勻給你一些戰爭物資!」蒙多一臉引誘的神色。
牙仔細的嘗了嘗,敏銳的感覺了口中的香肉,最後確定這東西的確是沒毒的,伸過刀子,又紮起了一塊來,「這個啊……是秘密。」
蒙多似乎也沒指望牙真的告訴自己,之聲隨意的聳聳肩膀,也不吭聲,悶頭吃東西,絲毫沒有之前說『只吃一點』的覺悟。
牙既疑惑又無奈,雖然和蒙多也沒什麼交情,但是這位可敬的長者性格自己還是瞭解一些的,似乎……他也沒這麼自來熟,跑到別人的地方來直接搶東西吃這種事,哎,算了……」
牙暗歎一口氣,反正東西已經吃了,再計較的話……似乎就要被吃光了。
紙包裡特製的肉類並不是很多,兩個人也沒說什麼話,一個人一塊,沒多久就吃了個精光。
「嗯……今天天氣不錯嘛!」蒙多收起了叉子,笑呵呵的說道,好似一幅剛才根本沒吃過東西的樣子。
牙看了看那只剩下一些油脂底的油紙,再看看蒙多的表情,只能歎氣,心想這一包東西倒是大多進了你的肚子,我卻沒吃到多少……
放下餐刀,牙輕聲問道:「情況怎麼樣了,這半天下來似乎沒聽到什麼動靜。」
蒙多呵呵一笑,「有你的封印在那,這邊也聽不到什麼動靜,不過現在的確安靜的多了,這半天只有兩隻魔獸下來,看起來那邊應該已經被魔族包圍了吧。」
「接下來才是真實的戰鬥嗎……」望著天空巨型的空間門,牙喃喃自語。
蒙多臉上倒是很輕鬆,說道:「這也不一定,畢竟……那個小子在離開的時候給我們留下了一份大禮,這空間門現在可以逆向穿行了,雖然應該十分困難,但只要這樣魔族就不敢輕舉妄動,或許初期會有試探,但……這應該是一次長期的對峙了,我覺得魔族不會冒險直接進攻的。」
「那個叛徒只是想逃走而已,可不是要給我們留下什麼禮物!」牙勃然作色。
蒙多點頭,「哦……我說錯了,抱歉!不過他可算不上叛徒,那傢伙本來就是人類。」
牙頓時一窒。
手指敲了幾下桌子,蒙多有點疑惑的說道:「現在這樣處理真的沒問題嗎?」
「你指什麼?」
「那個傢伙逃走了,他可瞭解我們許多秘密,我們現在就這樣瞞著這件事,或許這並不明智。」
牙堅定的說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們現在還不宜聲張,一切等神王出面裁斷,在那之前還是不要再引起什麼動盪的好!」
「嗯……我只是怕他在那之前就做出什麼讓我們手忙腳亂的事來,要知道……這個傢伙可是能自由穿梭在神界和人類大陸。」
牙眉角輕輕顫動一下,不動聲色的說道:「雷姆已經被秘密控制了,那個傢伙現在不敢露頭,而且已經失去了在神界的安全據點,他再出現在這裡會十分危險,而且……而且說不定雷姆失勢後他已經無法再來神界了!」
「哦……你真的這麼想?」蒙多忽然看著牙,一臉奇怪。
「怎麼。難道你有什麼更家確定的看法?」
蒙多挪開目光,緩緩說道:「關於這個羅本,我們始終都太低估他了,雖然這是一個人類,但顯然他是我們最大的麻煩。遠比十萬,上百萬的魔族士兵還要麻煩。直到現在我們都看不透他的真面目。這一點是可怕的。」
聽了這話,牙的眉梢不受控制的一抖一抖的揚了起來,就在天黑之前,自己的劍被毀滅之力侵蝕折斷的景像在牙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蒙多繼續說道:「我們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但他可以在你手底下溜走,這已經是相當駭人的實力。我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活動,而他居然可以冒充神族,在我們這裡混的風生水起,我想我們還有很多不瞭解他的地方。就這樣放鬆警惕的話,絕對會再被他弄的頭昏腦漲的。」
抬頭,蒙多看著那超巨型的空間門說道:「當時我們都看到了,那傢伙把那麼大的一艘飛艇都弄走了,那可不是他自己離開的,而是帶著一艘巨大的飛艇,這樣想穿過虛無空間回到人類大陸或者魔界可以說無比困難,不過……他既然這麼做,肯定有成功的把握。」
「所以說……」蒙多收回目光,飛快的在桌上那張油紙上掃了一眼,「我覺得他自己再回來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之前肯定也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往來神界和人類大陸的,和雷姆沒有什麼關係吧……」
牙口中微微有些發乾。
蒙多笑了一下,「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那個小子再怎麼厲害也只是個人類,或許我這根本只是白白擔心而已。」
「但,我們也不能粗心大意!」牙移開目光說道。
「的確!」蒙多贊同的點頭,「我想……要是那個傢伙能自己回來的話,說不定他會去救雷姆,在這一點上我們必須嚴加防備才行。」
牙的眼中立刻寒光一閃,「如果他真的回來,而且敢去找雷姆的話,我一定讓他人頭落地!」
蒙多笑了起來,「這個我相信,現在的雷姆很安全,恐怕那個傢伙也找不到吧,不過……」
微微皺起眉,蒙多有點遺憾的說道:「我們最終只抓到了兩個分身,現在也沒弄明白這些分身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雷姆的神智顯然不大正常,實力也大打折扣,這根本不是以前的雷姆,我們……真的能從他身上得到有用的情報的嗎?」
「一天沒得到,就關一天,一直到得到為止!」牙稍微有些激動,而且憤怒滿臉,「這次,我絕對不會再讓那個傢伙從我眼皮底下劫走囚犯!」
「我相信……」蒙多說的有些隨意,「不過絕對要小心一點,我想如果對方能夠自由回來的話,是絕對不會放過現在這個機會的,如果我們這裡被攪的一團糟,魔族再趁勢攻擊……後果會不堪設想。」
牙慢慢攥緊了拳頭,忽然問道:「神王,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出面!?」
「我也不知道!」蒙多直接搖頭。
「你不是一直和神王有聯繫!並且暗中準備戰爭的嗎!?」牙追問。
「嗯……」蒙多有些猶豫的說道,「我的確在準備,但……並不是一直都和神王有聯繫的,神王的情況我並不瞭解,最後一次他吩咐我加快準備的腳步時,那還是在幾年之前。」
「幾年……」牙看了一眼天空的空間門。「可這東西說不定明天就會降下魔族大軍!神王現在怎麼可能感覺不到這樣的東西在神界出現!?」
蒙多也是皺起了眉,「這些……我也想知道啊。」
牙也不知道蒙多是真的不知情,還是不能說,只能輕哼一聲,站起身來說道:「算了,今天還是及早休息吧,封印裡面的情況瞬息萬變,我們明天進去替換裡面的人,絕對不要鬆懈。」
蒙多也只好點頭:「好吧,看來我這把老骨頭算是沒時間休息了。」
「要休息的話。戰後有的是時間休息!」牙丟下一句話,轉身向那還沒完全修好的軍帳走去,一挑門簾,消失在了裡面。
主人都走了,蒙多自然也不會多留。伸了個攔腰,慢慢的向回走去。
等離牙的軍營遠一些了。蒙多抬手蹭了蹭嘴角。看了看手指上的油脂,嘿嘿笑道:「小子,你帶來的東西還真不錯呢!可惜……就是少了點。」
回到軍帳中的牙有些心煩意亂,現在幾乎所有的狀況都出乎自己的意料,一切在短短時間內變成了一團亂麻。
忍著戰士們在周圍敲敲打打的修理軍帳,在四面不漏光之後。牙十分不耐煩將所有的戰士都趕走了,雖然軍帳現在還有好多東西沒修好,但牙實在是不想聽那些煩人的聲響。
一頭倒在床上,牙深深的呼吸。深深的呼吸……
「安,你這個該死的混蛋!將一切都攪的一團糟,我早晚會找你算賬的,你給我等著!」思來想去,牙不由心中大恨,將這所有的麻煩全部都塞到了羅本身上。
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牙在自己的戒指裡掏出兩樣東西來,一件是斷掉的劍身,一件是劍柄的部分。
仔細看著斷劍的豁口,牙的臉色愈發凝重。
「很純粹的毀滅之力……」伸手在斷口處捏了一下,那焦黑的斷口頓時在嘶嘶啦啦的聲音中被牙捏成了粉末。
這不由讓牙皺眉思考,「當初,就是因為這個傢伙能賦予武器靈魂,自己才毫不猶豫的相信了他,而之後種種的表現也證明他具有強大的神力,難道說這根本不是假象……而是確鑿的事實?」
牙有些不甘心的拿起另一半斷劍,在斷口上捏了幾下,結果還是一樣。
「沙羅克被我的力量封鎖在那個囚牢裡,她被救走,而且沒有什麼力量衝突……」牙不由感到有些不安,「難道真的是憑借他自己的力量同化了我的力量?可……我在混沌之境出生,這才有了這力量的根源,一個人類怎麼會……」
牙十分清楚,這種力量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自己才擁有,那是混沌之境賦予自己的天生力量,誕生與毀滅相生相伴,如果具有毀滅的力量,那麼也就是說……誕生之力也同時存在。
「怪不得……就算身軀大面積殘缺也能很快恢復,和這肯定有巨大的關係!」思前想後,牙越想越覺得合理,從以前的種種經歷來看,對方能熟練運用這力量的可能性相當的高。
「可……這力量是從哪來的?」牙大惑不解。
又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那把斷劍,但再沒什麼收穫,牙略顯氣惱的將劍丟在一邊,仰頭又倒在了床上,「真是見鬼!!從前怎麼就不知道一個人類可以該死到這個地步!」
「以前,你沒遇到我啊……」
一把抓起斷劍,牙旋風般從床上挺起,雙目警惕的掃了一眼四周,四周毫無異常,一切靜悄悄的,帳外的戰士們已經很識趣的都遠離了這裡。
夜晚士兵巡邏的腳步聲在很遠的地方傳來,口令的問訓聲,武器鎧甲的摩擦聲,甚至是火焰翻動的聲音……
牙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剛才就在帳內有人說話,而且就在自己現在直面的方向。
但,那裡只有一片空空的軍帳皮革而已,周圍的東西還沒搬來擺上去,而周圍也一目瞭然,牙忽然有些冷汗涔涔。
因為牙自己愕然的發現,自己在確定有人在帳內說話的同時,卻也確定現在帳內根本沒有其他人。
「是你……」牙的眼中殺機畢露,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剛才自己也沒留意,但這個聲音牙絕對不會聽錯!
「抱歉,似乎嚇到你了。」聲音再次響起。
牙雙眸一縮,聲音就在眼前傳來,就在軍帳邊上,可……自己卻無法看到對方,也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
難道,是用魔法只留下了聲音?牙忽然想到了這個可能!
不過牙的臉微微抽動了一下,因為靠著軍帳的外牆皮革,一個人形慢慢的在空氣裡浮現了出來……
「你。你……」牙有些說不出話來,「你……什麼時候在那裡的?」
羅本很開心,真的很開心,笑的也十分燦爛,「原來你的真沒察覺到我啊。看來這段時間自然魔法和光明力量的確得到了相當大的強化呢。」
羅本扭扭身體完全解除了隱身,活動了一下說道:「我根本就沒有離開過。一直都站在這裡。只是你們沒察覺到而已。」
「什麼?」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沒離開過!?」
「嗯,我看這裡還算完好,就暫時躲在這了,軍帳修理的時候這裡因為保存的比較好也被優先忽略了,根本就沒人到過我站的地方。我就這麼一直戳在這,一動也不敢動,甚至要努力的維持自己別不小心抖一下被發現,現在身體都僵了……」
「你有熱酒嗎?我想現在喝點會好一些……「羅本活動著發酸的肩膀。一臉不舒服。
「熱酒,有的,你等……嗯?」牙猛的一愣,瞬間陷入暴怒,卻不得不壓低聲音喝道,「你給我搞清楚!現在我們是敵人!」
羅本似乎愣了下,說道:「哦……這樣,可我帶來的食物你可是吃掉了,我親眼看到的,你還請了朋友來一起吃。」
「我……」牙差點被氣暈過去,「我可沒有請他來,是他自己到這,而且非要吃的!」
「反正就是吃嘍!你不覺得現在再說什麼我是敵人,我就連討些熱酒喝都不願是很不近人情的事嗎?」
「你……」牙有些頭暈,「好,好好……你,你給我等著!」說完,牙怒氣沖沖的衝出了軍帳。
不到片刻,牙風一樣的沖了回來,手中拿著一瓶熱酒,可一進來,牙卻愣在了原地。
羅本已經把小桌子拉到了床邊,然後拖了唯一的椅子坐在桌邊,正桌上已經擺了好幾疊下酒菜。
牙的手不住的發抖,酒瓶在牙的手裡被捏的吱吱作響。
「砰!」牙將酒瓶重重放在了桌上,「這是你要的東西,喝了這瓶酒,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嗯!」羅本也不說其他,拿過酒瓶打開塞子聞了聞,可惜的問道,「沒有三日香嗎?」
牙努力控制著自己想要一劍砍下這個該死人類的腦袋的衝動,咬牙切齒的說道:「快給我喝!」
羅本滿臉遺憾,「那算了……不過這個也不錯,坐吧。」
牙一拳砸在桌子上,那些盤盤碟碟頓時被砸飛了起來,「你給我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羅本飛快的伸手將每一盤菜接住放在桌子上,無奈的說道:「我真清楚……不過你也同意了對不對?我在喝完這瓶酒之前,我們還不是可以互相動手的敵人。」
牙雙目微微發紅,「你……這個狡猾的該死人類!」
「啊~啊~~我知道自己是人類,也很狡猾,不過事實就是這樣,你可是慢慢的享用了我拿來的食物,沒理由我就要在被逼迫的情況下喝酒,你看……我其實還帶來了些下酒菜,反正也要過會才喝完酒,不如……我們聊聊。」
「我們,沒什麼好聊的!」牙抬起身,冷冷說道:「我給你一頓飯的時間喝你的酒,在那之後,我要砍下你的腦袋!」
說完,牙轉身向帳外走去。
羅本無奈拿過自己的酒杯倒酒,淡淡說道:「你不想知道克裡克的狀況嗎?」
牙的腳步瞬間停在了門口,猛的一個閃身,人如幻影般瞬間衝到羅本跟前,雪亮的劍光霍然而起,長劍早壓在了羅本的脖子上!
「克裡克怎麼了?」牙滿面怒火沖天,額角上青筋直跳!
羅本給自己一杯酒倒完。小心的扭頭看了看脖子上的劍,笑道:「又是一柄好劍,你果然從來都不缺武器用,想知道克裡克的情況……那就坐下聽我說好了,我的酒還沒開始喝呢。」
牙的眼中殺氣翻動幾次,不甘的低喝一聲,收起長劍,坐在了羅本對面。
「趁熱喝一杯吧,消消氣,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如果你想知道什麼的話,冷靜是必要的。」羅本又倒了一杯酒,放到了牙的面前。
牙根本就沒有要喝的意思,寒聲問道:「克裡克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不要和我拐彎抹角!」
羅本喝了一口酒,笑著點頭。「酒不錯!克裡克的話,她現在很好。還在人類大陸帶領先鋒營活動著。目前如果沒有其他動作,應該就駐紮在卡頓帝國的邊境線上。」
「沒事?」牙稍有驚訝,而更多的是懷疑。
羅本拿出了筷子來,「吃菜,這可是我從人類大陸帶來的,看這次大戰的情況。神族可能不會去人類大陸了,你好多年都吃不到這些了。」
牙瞟了一眼那些菜,壓根也不想吃,又問道:「那你剛才說克裡克的情況。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克裡克現在的狀況,你也知道,她的狀況其實不能算好。」羅本將一顆花生丟進了嘴巴。
牙忽然渾身發抖,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聲低喝道:「是你對吧!?這是你的陰謀對吧?是你故意陷害克裡克!讓她現在力量全失,被邪惡的氣息附身!完全再沒有退路!是你毀了她!!」
羅本微微一怔,望著一臉暴怒的牙,輕輕的放下了筷子,靜靜說道:「牙,我如果說那真的是意外,我沒有想過這麼做,你會相信嗎?」
「我不信!」牙圓整雙目,「我為什麼還要相信一個欺騙我的人類騙子!?是你毀了她!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從克裡克到我這裡來你就在計劃!激怒她!讓她去人類大陸!這些都是你的計劃對不對!?」
羅本張了張嘴,卻無法出聲,現在……自己已經無力為自己辯駁什麼了。
「人類……就是這樣狡猾,殘忍!」牙搓動牙齒的聲音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而且卑鄙無恥,不管用什麼手段,不管用什麼方式,都可以肆無忌憚的算計和陷害別人!這就是你……是你們人類!」
羅本慢慢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感覺有些苦澀。
「牙,我現在沒辦法證明什麼,我只能說……我不是那樣的,我沒想過要陷害克裡克……」
「你是!」牙指著羅本喝道,「從頭到尾,你都是一個卑鄙陰險的騙子!無恥的惡徒!」
羅本吸了口氣,眨眨眼說道:「好吧,我也不得不承認,其實……我並不是什麼好人,為了許多事,我也做過許多見不光的,讓人不齒的事。」
「終於承認了……沒有必要掩飾了對嗎?」牙渾身顫抖。
「但,你說的那些……我還沒做過。」
「你說什麼?」牙差點將桌子直接掀飛起來。
羅本又倒了杯酒,聞了聞酒杯中飄起的溫熱酒香,輕輕說道:「牙……我已經和魔界決裂了,現在魔神和黑帝都想要我的腦袋!」
一臉暴怒的牙忽然間愣在了那,「什……什麼?你說什麼?」
「我說……我現在只代表人類,不代表魔族,我和魔族的關係,現在就和神族的關係差不多。」
牙滿臉震驚。
「的確,我之前是受黑帝的委託來神界臥底和進行破壞活動的,從最後的結果來看,黑帝就是想讓我在合適的時候打開那個空間門,其實我並不憎恨神族,但我可以說是被欺騙才來到這裡的,我本來是想為人類爭取些東西,但是一來到這裡,我卻發現黑帝欺騙了我,他將我的家人全部困在這,我無法回去,只能留在這裡為他效力,因為我一旦表現出異常,他就會讓我們身份暴露,我的朋友和家人將似無葬身之地。」
「家人……你的妻子……」牙的眼珠抖了幾下。
「啊,是的,而且不止他們。這一次我們來了很多人,我的朋友,我的親人,我的全部希望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