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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靈魂犧牲 文 / 無來

    看著沙羅克,羅本沒時間去體味口中殘留的香甜氣息,腦子裡卻是在思考著她的話,而很快,羅本就理解了沙羅克為什麼這麼說,理解了一半……而且是痛苦的那一半。

    冷汗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在羅本的頭上流了下來。

    強烈至極的劇痛從腹中傳來,羅本感覺似乎一塊燒紅的烙鐵正在自己的肚子裡散發出要把自己燒成灰燼般的熱量。

    用手一把扶住邊上的桌子,羅本這才勉強站穩,腹內的劇烈疼痛短短時間內幾何倍數一樣的暴漲,那種感覺似乎是自己要被從身體內被什麼力量撕成碎片。

    而讓羅本最吃驚的是,當自己急速運轉所有能調運的力量向痛苦的源頭進軍時,卻無一例外全部被一股強烈的灼熱氣息擋在了外面,無論是自己的精神力,還是已經完全釋放的神力,甚至是現在已經大幅提高的詛咒之力,無一例外,誰也無法靠近。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羅本全身篩糠似的抖著,幾乎話不成音。

    沙羅克卻輕鬆的笑了一下,「還不錯,我以為你會立刻倒在地上一邊翻滾一邊大叫,還能站在這問我話,這起碼說明你有足夠的意志,這樣姐姐我就放心了。」

    羅本的面孔抖的好像平靜的湖面激起的水紋,「這……這到底是……」

    沙羅克走到一邊坐下,好以整暇的從戒指裡拿出了一枚水果吃了起來,「沒有必要這樣忍耐,現在哭喊一下反倒好一些,起碼可以減輕一些痛苦,要知道,這種情況還要持續一段時間的。要是一直忍著,弄不好會發瘋的。」

    羅本拼盡全力,大聲喝道:「這到底是什麼!?」

    「你見過的,是那支審判之箭。」沙羅克聳聳肩,「你還能以為是什麼,你以為我沒事會把什麼隨便的東西含在嘴裡,那可是為了你特意取出來的。」

    「審判……」羅本猛的神色一僵,顫抖的身體完全停了下來,但臉上的汗水卻已經匯成了小溪。

    望著極力忍耐痛苦的羅本,沙羅克歎氣的說道:「我在周圍已經佈置了魔法結界。不會有人知道你在這裡翻滾嚎叫的,在你恢復一些之前我都會在這裡看著你,不會讓你有意外的,所以……」

    見說都這裡羅本還是沒反應,沙羅克輕輕抬起手。在羅本的額頭上輕輕一推,「你可以去哭喊了……」

    羅本的身體被這根纖細的手指推的晃動一下。直挺挺的向後倒去。重重摔在地上,但除此之外卻沒有發出任何其他聲音。

    「好吧,你願意忍著我也沒意見,但出了事姐姐就沒辦法了,事到如今,姐姐能幫助你的……也就只有這些了。萬一你挨不過死掉的話,姐姐會把你好好的埋了,也算報答你救過姐姐一命的恩情。」

    帳篷內,沙羅克坐在那。有些無聊的慢慢吃著那枚水果,空氣裡只有微弱的咀嚼聲,偶爾,也會傳來羅本破風箱般的劇烈喘息。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夜色開始落潮般從天空退去,沙羅克終於快把那被她虐待了一個晚上的水果吃完。

    看看外面天光破曉,沙羅克將果子一口吞掉,回頭看看羅本,微笑的說道:「我的羅本小弟,你要是還活著的話,恭喜你熬過第一關了。」

    躺在地上,面色灰白,全身僵硬的如同石像的羅本終於又有了微弱的顫抖,身體機械似的抖動了幾下後,羅本發出了一聲無力的呻吟,全身好像融化了一樣軟下來,好像死魚一樣躺在地上,似乎連大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了。

    沙羅克走過來,蹲下身看了看羅本的眼睛,笑瞇瞇的說道:「沒想到你還真的忍過了一個晚上,姐姐真為你感到驕傲,現在你應該能感覺到,你身體中的詛咒之力已經被很大程度的鎮壓了,開心吧?要不要感謝姐姐一下?」

    羅本抬起無力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嘴巴上。

    沙羅克頓時懊惱的翻起了白眼,「你這個不知道好歹的蠢貨!以為我就那麼想親你嗎?好啦!現在不要裝死,給我起來!」

    站起身,沙羅克不客氣的踢了羅本兩下。

    羅本好像果凍一樣被踢的在地上蠕動了兩下,不過卻似乎在這兩腳之後恢復了些力氣,艱難的坐起來,慢慢站起身,羅本的臉上依舊帶著極度痛苦的神色。

    沙羅克打量羅本幾下,很滿意的說道:「還不錯,第一次就做到這個程度,我想已經相當不錯了,呵呵!不愧是姐姐我想出的辦法,真是好用。」

    羅本身體一歪,坐在了桌子邊的位子上,臉上的肌肉還在不住的抽動,「審判之箭,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個東西?」

    「當然是因為這個東西好用。」沙羅克理所當然的回答。

    羅本努力了一次,但卻沒說出話來,現在,腹中那種劇烈的灼痛感依舊存在,只是比昨天爆發的時候要減弱了一些,不過非要形容的話,這依舊是一種非人的痛楚。

    「我知道你現在還非常痛苦,不過只要堅持過一定的時間,這種痛苦會逐漸減輕,當然……就算是那樣,你依舊還必須承受很大的痛苦還行,這是壓制詛咒之力的代價,我想……這種代價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已經十分便宜了。」

    羅本咬緊牙關,一字一頓的說道:「可……這樣我根本無法行動。」

    沙羅克只是搖頭,「不,你必須能,就算你不能,也必須想辦法去做到,目前這是唯一的辦法,如果你不克服這個,兩三天內,你的詛咒之力極為有可能還會爆發一次。」

    羅本冷汗涔涔,「你……難道你一直,都在忍受這個?」

    「這是代價。」沙羅克漫不經心的回答。

    羅本忽然意識到什麼,「這麼說……你當時,是為了這個目的才……」

    「不,我拿審判之箭的確是為了我們以後做打算。不過既然有這樣的東西,我自然要先利用一下,但如果你活不到我們用這件東西的時候,那麼它也就全無意義了,現在開始這件東西交給你保管,希望你能好好的使用。」

    使用?這東西簡直要把人折磨到死!

    「這件東西是神界流傳的無上利器,凝聚了相當強大光明力量,這種力量會對一些黑暗屬性的力量進行毀滅性的打擊,好在它現在是封印的狀態,不會對我們的身體造成什麼大的傷害。卻可以極大的壓制詛咒之力,所以……在找到好的辦法解決你的問題之前,你都必須時刻保持現在的狀態,明白了嗎?」

    「那你怎麼辦?」

    「我的情況你不必擔心,我接觸詛咒之力的時候。你的祖先還沒出生呢,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來。其餘的事以後再說,懂了嗎?」

    「我很想說……懂。」

    「那就可以了。」沙羅克有些疲憊似的扭扭脖子,「為了照顧你,姐姐我一夜都沒有睡,還會被人懷疑在這裡和你發生了什麼,真是倒霉啊……現在姐姐我要回去休息了。你盡快克服現在的狀況,天黑之前必須出去活動,必須做到不被別人看出破綻,這是你要過的第二關。如果不能迅速適應的話,那麼你將無法活動,對於你這個要經常在神族那邊活動的傢伙來說,這無疑是死路一條。」

    說著,沙羅克打著哈欠走了出去,將羅本一個人丟在了帳篷裡。

    看著沙羅克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羅本這才悶哼一聲,腦袋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整張面孔都因為劇烈的痛楚而扭曲。

    羅本簡直不敢相信,以前經常賣弄風騷,不是撩撥自己的沙羅克,實際上在得到了審判之箭後,時時刻刻都在忍受著這種劇烈的痛苦。

    誠如沙羅克所說,這東西到了自己的肚子裡,就好像神官見到了暗黑生物一樣,無止盡的放射出驚人的力量壓制自己身體內一切的黑暗力量。

    現在不僅詛咒之力被壓制住,就連自己從魔族那裡得到的魔法幾乎也都無法使用,甚至包括靈魂魔法。

    自己說到底都是一個人類,而沙羅克卻是實實在在的魔族,而是是魔力極為強大的皇族,實在無法想像,那個纖細的身體內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和意志,與這種非人的折磨對抗的同時,還能表現的談笑自若,絲毫不讓人察覺都異常。

    羅本艱難的支起身體,想站起來活動一下,但雙腿才一用力,腹內的劇痛就讓羅本的力氣瞬間消失,身體重重的又倒在了桌上。

    疼痛,幾乎讓羅本無法呼吸,羅本第一次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如此劇烈而持久的疼痛,痛入骨髓,痛徹心扉,而且綿綿不斷。

    羅本很清楚,照這個樣子下去,自己今天別說出門走動,或許連離開這個位子都是不可能的事,羅本現在真的十分渴望沙羅克能在這裡,告訴自己怎麼做才能克服這樣無法忍受的痛苦。

    羅本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必須迅速的恢復到之前的狀態,最起碼要在別人看來是那樣的,自己需要一定的力量支撐繼續為自己的碧兒治傷,自己不能在別人眼前倒下,自己還必須回到神族那邊繼續探聽消息,自己必須照顧還在神族那邊的洛西……

    可,在第六次努力依舊白白浪費力氣,撐起的身體重重倒在桌上的羅本看著桌面上自己的汗水和磕碰的血跡,內心的焦灼甚至要超過身體的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沙羅克可以忍受這樣的痛苦,而身為人類的自己卻不能……沙羅克承受的痛苦明明應該是自己的很多倍!

    羅本反覆的想著這個問題,不斷的問著自己以求答案,但直到劇烈的痛苦要將羅本的體力搾乾,羅本依舊沒有得到自己的答案。

    恍惚間,羅本沉重的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光芒,一個無關於羅本尋求答案的事情忽然在羅本的腦海中清晰起來。

    的確,沙羅克是魔族,自己是人類……可既然自己是人類,為什麼非要以這魔族的身體承受這樣非人的痛苦?

    再沒有掙扎的站起。羅本盡量放鬆自己那因為痛苦而緊繃的身體,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如果說自己的靈魂有了魔族方向的轉變,已經是融合了魔族形態的靈魂,那麼就如同自己在壓制詛咒之力是沒有意識到靈魂中魔族的那一部分被詛咒之力慢慢放大一樣,自己在人類狀體的靈魂時,應該也感覺不到靈魂中魔族那一部分正承受的強大痛苦才對……

    沙羅克之前特意提起,難道是在提示自己這個嗎?

    羅本再不去管身體的劇痛,將全部精神凝聚,感覺著自己靈魂的波動,感覺了那沸騰的開水一般在審判之箭壓制下躁動的靈魂力量。

    既然是自己的靈魂。那麼……就應該由自己說了算吧……

    倒在桌上,羅本好像昏過去了一樣沒了動靜。

    漸漸的,微弱細長的呼吸聲從羅本口鼻裡傳來,緊接著是輕微的響聲,似乎是什麼在錯動。而羅本的身上開始散發出柔和的銀色光華,身軀也開始漸漸有了變化。

    高大強壯的身體漸漸變得瘦弱下來。泛著金屬色澤的皮膚也變得柔軟。英俊的面孔恢復了平凡的樣子,頭上那對長角已經消失……

    過了約莫一頓飯的時間,羅本如同蛻變一樣,從魔族的樣子恢復成了人類的模樣。

    長長的吐了口氣,羅本慢慢睜開眼,眼內一片清明。臉上也再沒有那種因為痛苦而扭曲的神色。

    「原來是這樣。」羅本想笑,可是又覺得笑不出來,這種情況自己真不知道該不該感動慶幸。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羅本的嘴角還是抽動了一下。雖然在這副模樣下痛苦減輕了很多,但是依舊沒能徹底消除這種難忍的劇痛,就和沙羅克猜測的一模一樣,之前詛咒之力的爆發已經完全讓自己的靈魂陷入了危險的境地,現在就算恢復了人類的狀態,但詛咒之力的影響依舊存在,儘管不像魔族形態那樣受盡折磨,對你現在的情況依舊十分難過。

    就好像,一把刀子紮在自己身體中一樣。

    抬頭看了看外面已經完全亮起來的天色,羅本吐了口氣,無論如何,這種情況已經算很好了,起碼正常的活動完全可以應付。

    站起身,羅本走了幾步,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讓羅本甚至有些激動,不管怎麼說……現在總算暫時安全了。

    第一時間檢查了一下碧瑞斯女王的狀況,讓羅本感到一陣狂喜的是,或許是審判之箭異常強大的光明力量的緣故,自己的光明系魔法得到了極大的強化,治療術的效果有了質提升,這讓羅本對於救活碧瑞斯女王的信心一下高漲起來。

    單單從這一點看來,這件事簡直就是天大的一個便宜!

    確定了碧瑞斯女王狀態不錯,絕對不會出現意外後,羅本在周圍留下了強大的光明結界,一路小跑的奔向了沙羅克住處。

    沙羅克自然是不會睡在城外的,現在她已經回到魔女營地裡去睡覺了,按理說她是不會住進魔女營地這樣的軍營的,不過魯達十分喜歡精靈們給他搭建的青籐巨屋,沙羅克倒也不挑剔,也讓精靈們給她準備了一間小屋,就在魯達的『大房子』邊上,算是和親哥哥住的近了一些。

    羅本從帳篷裡離開的時候,明顯留意到了一些異樣的目光,無論是時刻都盯著這邊的巨龍們的,還是周圍精靈和魔女們的。

    關於這個羅本不想去理會,沙羅克外表放蕩,而且一直以來也都毫不掩飾的在眾人面前勾引自己,這次碧瑞斯女王重傷,沙羅克立刻來到自己的帳篷內和自己過了一夜,很多人肯定都在猜測什麼。

    但羅本不想去理這些,也沒工夫去理會,只是回頭看了巨龍們一眼,意思很明顯,你們要是趁我不在的時候搶走了龍王,那麼她就死定了。

    飛快的衝進魔女營地,羅本來到了沙羅克的青籐小屋前。

    魯達不在這裡,現在他正在城外一片開闊的地面上呼呼大睡,有他在那邊,羅本也不擔心巨龍會發生什麼問題。

    羅本之所以第一時間來找沙羅克,並不是因為心懷感激想來道謝。而是感到了某種不安。

    小屋的門沒有關,這讓羅本有些遲疑,這個女人是很精明,連門都不關這種事幾乎不大可能發生。

    沒有發生聲音,羅本走到門前,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個小屋其實在人類看來十分簡陋,但充滿了精靈們簡約美觀的氣息。

    羅本知道沙羅克在這裡休息的時候其實也很少,她大多都是直接睡在魯達的肚皮上,或者和魯達到野外去閒逛。一走就是好多天,這地方一半的作用是放置她一些她的私人物品,另一半功能,大概就是作為她的化妝間了。

    小屋裡一張床佔據了不小的面積,一張梳妝台。少數必須的生活用品,一個洗澡的隔間。這幾乎就是小屋裡的全部了。很難想像這就是曾經一代女王經常光顧的地方。

    沙羅克倒在床上,黑髮散亂,直垂到地上。

    羅本皺起眉,快步的走了過去,伸手輕輕晃了晃倒在床上的沙羅克,「喂。你還好嗎?」

    沙羅克似乎從很深的疲倦中睜開眼,看了羅本一下,扭動著身體縮到了床上更靠裡面的位置,「我看起來很好嗎?我現在很累。需要休息……你不要來打攪我。」

    沒有露出嫵媚的笑容,也沒有斥責自己闖入了她的私人空間,這顯然是出了什麼問題。

    羅本直接將沙羅克的身體又拖了回來,「很抱歉,但我現在想打擾你一下。」

    沙羅克似乎有些惱火,但沒有馬上發怒,打開羅本的手翻身坐了起來,怒目注視著羅本,「你要做什麼,沒有重要的事立刻給我出去。」

    羅本指了指自己的臉,「你看,我變回人類了。」

    「我又不是瞎子!我自然看得到!這世界上可沒有長相這麼愚蠢的魔族。」

    「我……我暫時壓制住詛咒之力和那種巨大的痛苦了。」

    「可喜可賀!」沙羅克一臉你快說,說完快走的表情,一個字也不多說。

    「我……」羅本頓了一下,面色遲疑,「我是想問,你對我失去了審判之箭,你還有辦法應對你的情況,那是什麼辦法,而且既然你需要這個……那是不是說,你的狀況,已經……」

    「我的狀況比你好的多……」沙羅克毫不猶豫的打斷了羅本的話。

    「可……你看起來十分不妙。」羅本看著沙羅克短短時間內浮現出的黑眼圈說道,「你的呼吸很亂,身上的能量波動……也比之前奇怪了很多。」

    沙羅克看著羅本疑惑而且頗為關心的神色,極為懊惱的用力抓了抓頭髮,「你這個白癡,別人的事你可以不關心的這麼詳細嗎?」

    「可,你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我不能放著你不管,現在我……」

    「好了!」沙羅克大為不耐煩的打斷羅本,「真見鬼,我對你感興趣的時候你怎麼不對我這麼好,害的姐姐我一直這麼寂寞,哼!現在居然跑過來問寒問暖,該死!!」

    「呃……」

    一揮手,沙羅克煩躁的說道:「不用擔心,我的狀況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拿著審判之箭,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而且我也希望這個東西可以壓制,甚至將詛咒之力完全消融掉,但沒有成功,算是一次失敗的嘗試,不過我的程度還沒到你那種不可控的地步,我現在感覺十分不好,那是因為忽然失去了審判之箭,詛咒之力短時間內開始膨脹了,我需要安靜下來進行壓制,所以你最好別來打擾我,明白嗎?」

    羅本眼中帶著懷疑問道:「真的是這樣嗎?審判之箭在我這個人類的身體中所造成的痛苦簡直無法想像,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在自己魔族的身軀內忍受這種痛苦的,但我想只是為了嘗試那樣的事,你不會做出這樣巨大的犧牲。」

    「哦……你是這麼認為我的?聽到這個姐姐可真是傷心,雖然姐姐的確是那種傢伙……」沙羅克臉上可沒有半分傷心的意思,「不過,如果你這個只有幾百年虛幻年齡的傢伙經歷過跟我一樣我的事,經歷過比這還要痛苦的折磨後,你就不會覺得忍受痛苦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了。」

    羅本稍稍一怔。

    沙羅克笑道:「你知道我在神界被關了多久嗎?」

    羅本只能搖頭。具體的時間就是碧瑞斯女王似乎也不清楚,畢竟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而且魔族中也將這件事的大部分記錄抹消,餘下的也都是篡改過的記錄。

    「我自己也不記得了,因為最初的痛苦讓我忘記了時間,但到了後來,為了讓自己不再無盡的囚禁生活中平靜下來,我不得不反覆的回憶,並且深刻的感受我所承受的痛苦,並且記錄各種各樣的痛苦。這讓我能感覺到時間的流動,感覺到生命的鮮活……但即使這樣,我最終還是沒有記住我到底被關了多久。」

    羅本無法出聲,在沙羅克的說出的話中,羅本似乎能感覺到一種難以形容的。讓自己永遠也無法一探究竟的強烈情緒。

    「羅本小弟,痛苦並不是什麼壞事。很多時候我們都需要這種東西。要是這種東西是某種代價,那麼我十分樂意付出,你不會知道在我被神族抓住的最初一段時間內,我到底受到了怎麼的折磨,神王那個傢伙看起來還蠻正派的……當然,神族看起來大多都是那個樣子。但這個世界的真理就是光明背後必然存在黑暗,那個傢伙是個十足的惡魔,他曾試圖切碎我的靈魂,探究我知曉的秘密。我以靈魂徹底消散的決心和他對峙了上百年,但這需要我保持清醒,無論哪一件事都是很困難的,啊……算了,我不想再回憶那段時光,靈魂的掙扎讓我遍體鱗傷,我自己都有些奇怪我哪裡來的那麼大的決心活下來,明明……我當時已經一無所有了,或許……神王不步步緊逼的話,我可能就妥協了,哈……那個傢伙其實救了我呢!」

    沙羅克呵呵笑了起來,「要不然我可沒機會開心的在這裡和你說話。」

    說著,沙羅克伸出手來,在羅本愣神的時候勾了勾羅本的下巴,「怎麼樣?要不要去關上門,雖然姐姐現在有些頭痛,但你陪陪姐姐的話,姐姐可以暫時忍耐一下。」

    羅本觸電似的向後縮了縮,沙羅克不由大笑。

    反覆思考了一下沙羅克說的理由,雖然覺得似乎有些道理,但是羅本依舊無法確定沙羅克是不是在演戲,這個女人自己完全看不透。

    「你能……讓我看看你的精神狀態嗎?」羅本思考過後,很直接的問。

    沙羅克一臉你很煩的表情說道:「我的羅本的小弟,說話可是要先考慮好的,我們這些魔法師怎麼可能讓人隨便窺視自己的意識之海,那可就算是把命交給對方了。」

    羅本不說話,也不動,只是看著沙羅克的眼睛,死死不放。

    沙羅克挑釁似的把目光瞪了回來,「怎麼,難道你想說我不答應不行嗎?姐姐我可不是受到威脅就屈服的傢伙,當然的神王就沒有讓我就範,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我只是用一點點精神力,查看一下你意識之海的波動後,我立刻就離開!」羅本堅持的說。

    「不行。」沙羅克一點不猶豫的回答。

    「你懷疑的話,我也敞開我的意識之海,我們公平的交流。」

    沙羅克一怒,一腳就踹了過來,「誰稀罕看你一個臭男人腦子是怎麼轉的,現在給我滾出去,我要休息了!」

    羅本也不躲閃,任憑對方踹在自己身上,依舊盯著她說道:「我沒有理由對付你,現在我只想確定你的情況,只要你是安全的,我立刻就離開,如果出現了你都意想不到的問題,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我想著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你不肯的話,就是心中有鬼!」

    「我就算心中有鬼,也有拒絕的權利,你難道打算趁我難過的時候用強!?」沙羅克的臉色寒了幾分。

    羅本搖頭,「不,對於我的恩人我不會那麼做,但我也不能放著救了我的人不管,就算你說什麼都好,我也要確定你的情況,你不答應,我不離開!」

    沙羅克一聲好笑,「那你就在那裡呆著好了。我要睡了,但你要是打擾我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沙羅克一翻身,倒頭背對羅本趟回了床上,雖然身上的衣服一件沒脫,但還是抓過邊上的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實。

    羅本也不說話,靜靜的呆在那,看著沙羅克。

    良久,沙羅克怒火沖天一個翻身從床上跳了起來。「你這個混蛋怎麼還不走!!?」

    「我說過我不會走,而且我不出聲,也不動,沒有打攪你!」

    「可你那麼看著我幹什麼!?我現在要休息,你給我滾出去!!」沙羅克幾乎在咆哮。

    「看著你也不會打攪你。而且就算你讓我滾出去我也不會走的,你不答應。我就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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