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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三百七十章 救命稻草 文 / 無來

    精靈和魔女們封鎖了這一段的城牆和城門,任何人不得出入,而羅本就在城牆下直接開始為受傷的巨龍療傷。

    有些傷勢輕的,還能化成人形的並不難治,只是有一些幾乎已經斷氣了,這比較難辦,不過好在巨龍這種東西雖然不會使用什麼強效的治療術,但是他們本身的生命力卻極為強大,而且堅韌無比,最慘的一個其實就是最開始被羅本射出一道黑芒打飛的那條火龍,他幾乎已經死透了,身體都已經冰冷下來,但卻始終吊著一個口氣不肯嚥下去,最後……這傢伙居然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當然,只要是還沒真的死透的,傷勢不是特別離奇的,羅本都有信心在這些生命強韌的身軀上將他們的命拉回來,但最困難的並不是這些傷勢,而是現在巨龍們對自己的態度。

    那些沒受什麼重傷的巨龍絕大多數都拒絕被治療,只把那些傷重的,瀕死的同伴抬了過來,而就算羅本救回了他們的命,始終圍在羅本五十米開外的巨龍們臉色也從來沒有變化過一下。

    那條青龍始終以一條腿站在那裡,戰的筆直,臉色冷峻的望著這邊,從他退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根本沒有讓羅本治療的意思。

    這些……羅本一點都不奇怪。

    自己現在是施治救人,其實只是亡羊補牢而已……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目前為止還沒有哪條巨龍真的死去,雖然有幾個傢伙就算是得到了良好的治療,現在依舊在生死線上掙扎。

    但羅本覺得……只要他們不出意外,應該不會死的才對。

    「主人,大帝帶人過來了。」羅本正查看一條巨龍的狀況。納蘭無聲的出現在了羅本背後。

    羅本皺了皺眉,摸了下自己的臉頰,「把別人都攔回去吧,讓他自己過來,就說情況特殊,必須要保密才行。」

    「是!」

    很快,一臉焦急的二王子匆匆的走了過來,看著那破損的城牆,滿地的魔法肆虐痕跡和狼藉的鮮血,還有那殺氣騰騰。以及倒在地上死了一樣的巨龍們,不由得臉色連連變化。

    來到羅本身前,二王子才要說話,羅本正好轉過頭來,二王子猛的圓整雙目。驚的倒退了兩步,「你……你……」

    羅本苦笑一下。「不用這麼驚訝。出了點小問題,我的樣子似乎一時半會變不回來了,你不用在意。」

    「不用……在意?」二王子驚駭無比的打量著羅本,「這,這是魔族的樣子,你到底……」

    羅本無奈的敲了敲自己頭上的角。「是的,這樣子是真的,不是什麼幻影,不過我是人類……這一點非常肯定。我想不出意外的話,過一段時間我就會恢復原來的樣子了。」

    二王子吞吞口水,「這……這真是,見鬼,羅本你總是弄出一些我幾乎接受不了的事情來。」

    「很抱歉,這一次……」羅本看了看周圍,「似乎我弄出了你相當接受不了的事。」

    連忙收拾心情,二王子現在也沒工夫去計較羅本模樣的問題,上前壓低聲音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我在城裡簡直要被嚇的半死,這邊就好像天塌地陷一樣,那些巨龍為什麼……傷成這樣,還有剩下的那些……他們是在敵視我們嗎?」

    羅本沉默半晌,最終只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你倒是快說啊!」二王子惱火的叫道。

    「很遺憾,這一次我們可能不僅不能和龍族結盟,而且還要結下解不開的怨仇了……」羅本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這些……都是我造成的。」

    二王子眼珠抖了幾下,「你造成的……你是說,這些……受傷的,都是因為你?」

    「這些還不算什麼,主要是那邊……」羅本轉頭向旁邊看去,二王子隨著羅本的目光向那邊一看,頓時面無人色。

    碧瑞斯女王只剩下小半個身體,靜靜的漂浮在一個懸在地面上luse水球內,一頭銀髮海草似的輕輕蕩漾,面容安詳。

    「她……她她……」二王子舌頭有些打結。

    「不是那個,是她旁邊的那個。」羅本歎了口氣。

    「呃……」二王子向旁邊看去,頓時見到那裡還躺著一個銀髮女人,身上的衣服滿是血跡,一眼看過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個……那個是龍王?」

    「嗯。」

    「嗯?羅本『嗯』是什麼意思?她從宴會上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怎麼躺在那?她死了?你幹的?」

    「她沒有死?現在比較虛弱而已,傷……其實並不嚴重,很快就會醒過來,但需要一定的時間恢復精神。」

    二王子心神不寧的抹了抹臉,「也就是說……事情還沒到想像的那麼糟糕,起碼龍王還活著。」

    「活著是不假,但並不一定就沒有想像的那麼糟糕。」羅本回頭看了看那些虎視眈眈的巨龍,「你現在必須立刻想辦法處理和巨龍的關係,很快龍王就會醒過來,那個時候我們的關係可能會惡化到極點。」

    二王子看了一眼那邊的巨龍,臉上的肌肉一片一片的抽動,「這……我是要想辦法,可……恐怕這個辦法不那麼好想了。」

    羅本歎氣,「具體的情況我稍後再和你說吧,現在我很忙,許多巨龍需要我醫治,目前還不會再發生什麼,你回去安撫城裡的人,叫他們不要擔心,至於這裡發生了什麼,那就是你自己想編什麼就說什麼了。」

    二王子嘴唇蠕動兩下,臉上露出了幾分遲疑。

    羅本無奈的笑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過我現在還無法對你解釋太多,但短時間內不會再有意外發生了,這裡是安全的。」

    二王子點點頭,凝重的看了羅本一眼。「羅本,我知道你經歷了很多常人無法想像的事,現在的你已經不是我能完全理解的,我也不需要太多的解釋,你是我的朋友,我明確這一點就足夠了,我只是想說,希望你能堅強一些,無論怎樣都好好的活下來,現在……我們不能失去你。」

    羅本臉上顯露出幾分欣慰。「我知道了,謝謝。」

    「嗯……這裡的事交給你處理了,我現在要回去安撫民眾,盡快處理這裡的事,有什麼需要只管開口。」

    「好。」

    二王子匆匆離去。羅本目送他消失在城門裡,暗暗歎了口氣。轉頭輕聲問道:「我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問題了。這一點你是肯定的,對吧?」

    羅本對面,沙羅克眼神十分凝重的立在那裡。

    「是的,這個我能保證,到現在為止,那份記錄上記載的事還沒有出現過差錯。你的力量暴走一次就會進入虛弱期,至少要六七天的時間才能恢復過來,這一段時間你的力量會被削弱,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羅本點頭。「那也就是……三四天的時間吧。」

    沙羅克微微蹙眉,「你在仔細聽我說話嗎?」

    「呵……我當然在仔細聽,只是……似乎我的情況有些超出預計,這個你不是也說了,三天之內,我必須離開這裡,並且找到一個壓制這力量的辦法。」

    沙羅克皺眉不語,羅本的話卻是說到了沙羅克最擔心的事情上,從現在羅本的詛咒之力膨脹的速度來看,已經完全超過了自己的預期,可以說完全不正常了,而且第一次能量暴走就凝結出這樣真實的凶獸魔像,甚至可以戰鬥,使用魔法,這和自己瞭解的情況已經大不一致了。

    羅本的目光移動,落到了不遠處正將一條巨龍挪動位置的魯達身上,「萬一……我再出現什麼問題的話,我想我會有一點時間保持理智,在那個時候……你早些叫魯達動手吧。」

    沙羅克眼神微微動了一下,心想原來這個傢伙已經察覺到了當時自己和魯達的舉動。

    「那些巨龍都沒事嗎?」沙羅克忽然問。

    「怎麼會沒事,但只要不是運氣特別差,都不會死,這真是萬幸。」

    「那兩個女人呢?」

    羅本臉上頓時一僵,「龍王沒事,很快就會醒過來,只是肚子上有些外傷,流了很多血,我已經治療過,並且驅除了她體內的詛咒之力,剩下的就是等她的精神狀態慢慢穩定下來了。」

    「另一個呢?」

    羅本沉默半晌,「很不好……但我會盡力,我不會讓她就這麼離開的。」

    「你不是可以重塑身體,這樣很麻煩嗎?」

    羅本回頭看了看靜靜浮在luse球體內的碧瑞斯女王,聲音低沉的說道:「我所使用的是醫術,是魔法,並非萬能的什麼手段,我的確可以重塑她的身體,但她的靈魂受到了創傷,靈魂之火已經很虛弱,再生身軀對受術者來說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她現在還無法承受這樣的負擔,我必須先讓她的靈魂得到修復才行!」

    「有什麼辦法嗎?」

    羅本眼中閃過一分掙扎,「還沒有!」

    「真的沒有?」沙羅克追問。

    羅本看了看沙羅克,「為什麼這麼問,有的話,我自然……」

    「那個女人的靈魂不是現成的嗎?」沙羅克看向了躺在那裡的龍王,「她們兩個,說白了就是誕生在不同世界的同一個人,而且這個女人的靈魂更加原始,我想絕對可以用的。」

    「那樣……或許她就不會醒過來了!」

    「那有什麼關係?」沙羅克挑起雙眉,「要知道……等她醒過來,你可就要面臨一場狂風暴雨了,如果她始終昏睡著,對我們大家都是好事。」

    羅本眼神一凜,目光裡滿是驚愕,「你是打算……」

    「我想我的小妹妹知道你做了這樣的事也會感到高興的,畢竟……你一向都表現的太幼稚,太天真……我想她一直在遷就你而已,如果是她做主的話,這個已經沒有能力和你們抗衡的女人早就成了控制龍族的傀儡,根本輪不到她來講什麼條件。」

    說著。沙羅克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巨龍們,聲調裡多了幾分蠱惑,「你要明白,這些傢伙不會放過你的,雖然他們無法和我們正面抗衡,但我們之中能和他們單打獨鬥的也沒幾個,他們只要分散開不時來騷擾,那將會是我們的噩夢。」

    羅本看了看那些巨龍,有看看躺在那一動不動的龍王,最後目光落到了安詳如睡著的碧瑞斯女王面上。

    輕聲一歎。羅本搖頭說道:「不,我必須用別的辦法救她,巨龍的事再想辦法。」

    「羅本……現在可不是你自己天真的時候!」沙羅克大皺眉頭。

    羅本笑了笑,「在這裡,每一個傢伙都是天真的。沒有那個理智的人會蠢到和神族與魔族對抗……」

    沙羅克立刻又想說什麼,羅本則繼續說道:「說道天真。再沒有不接受自己的命運。拚死和整個魔族對抗,甚至不惜冒險遠走神界的傢伙了。」

    沙羅克頓覺無話可說。

    笑著,羅本拍了拍沙羅克的肩膀,老朋友般的歎道:「我們啊……或許只剩下天真的夢想了,否則……怎麼可能走到今天,放心吧。我會妥善處理的,無論是碧兒,還是龍王和巨龍們……但我絕對不會傷害龍王的靈魂,那樣就算救活了碧兒。她也不會高興的。」

    說著羅本有些無奈的聳聳肩膀,「這個奇怪的女人很苛刻的,要是她醒過來發現我和以前有了不好的變化,她肯定會氣的發狂,可不會像你說的那樣高興。」

    沙羅克十分意外,面色略帶奇異的看著羅本,「你……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啊……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放鬆下來……」羅本吸了口氣,「說起來,這麼半天……才有些緩過神兒來,抱歉……我沒時間和你閒聊,還要去查看那些巨龍的情況,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

    「等等!」

    羅本轉身要走,沙羅克卻又叫住了羅本。羅本奇怪,回頭問道:「什麼事?」

    「有時間的時候,我想和你談談。」沙羅克的臉色稍顯凝重。

    羅本摸摸下巴,思考一下,又看了看周圍,似乎有點苦惱,「明天晚上吧,這是我能忙完所有事情的最快時間了。」

    「好!明天晚上!」

    羅本也沒問到底是什麼事情,回頭又去忙自己的事,沙羅克看著羅本忙忙碌碌的走來走去,眼神裡隱隱帶著幾分掙扎。

    卡頓王城可以說人心惶惶,夜裡城外近處傳來的巨大咆哮聲讓許多嬰兒直到現在還啼哭不止,許多人都躲在了家裡不敢出門,而對於城門被封鎖的事情,流言蜚語更是以極快的速度傳播開來。

    直到第二天中午,二王子才親臨城市中心的廣場,進行了一次長達一個小時的演說,當然了……具體的內容其實並不是關於城外的異常狀況,而是好像沒事一樣的號召大家團結,並且闡明已經看到了希望,龍族已經和人類結盟,如此之類的話而已……

    又是當然的……在演說的空擋,有人立刻提出了關於城外狀況的疑問,二王子大笑三聲,答道:「很抱歉,新盟友還不習慣人類世界的生活,巨龍們的日常生活和人類差別很大,這在龍谷是很正常的狀況,只是由於事先沒有仔細的考慮這個詫異,城外的狀況還不適合大家活動,但很快就會開放城門,一切都會恢復過來。」

    輕描淡寫的解釋了幾句,二王子倒是著重的說了些讓大家理解巨龍生活習性的話,之後立刻又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不得不說,二王子談笑自若的舉動起到了巨大的可信度,恐慌被疑問以及流言蜚語瞬間被化為無形。

    一天過去,在暮色降臨時,城外安安靜靜,城裡也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出了不能出城外,大家的生活也沒有受到什麼干擾,所有人都更加相信二王子的說辭,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只不過,知情人都明白,危機還沒有解除,或者說……還沒有正式到來。

    忙碌了一天一夜,羅本基本已經將自己能做的都做完了。

    這些時間了,羅本大部分都在為了讓碧瑞斯女王活下來而努力。

    失去了大半的身體。而且被襲擊的時候根本做任何防禦,反而將自己的靈魂完全敞開,**和靈魂受到了幾乎致命的雙重打擊,羅本現在只能以收集來生命精氣配合自己獨到的治療魔法維持她的生命,而修補靈魂的辦法,羅本現在還沒有什麼辦法。

    羅本搭起了一個帳篷,本來想將碧瑞斯女王和龍王都挪進去,但是一動龍王,巨龍們頓時群情激奮,紅了眼睛也不許羅本將龍王挪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去。羅本只得作罷,給龍王搭了一個簡單的小棚子,讓她不至於受到風吹日曬,只將碧瑞斯女王挪到了帳篷裡。

    靜靜的坐在浮在半空的luse水球前,羅本凝望著裡面的碧瑞斯女王。心中一絲絲酸楚不斷的,慢慢的蔓延開來。讓羅本有一種靈魂在陣陣發顫的感覺。

    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了。從在幻境中意外的相識,一直到現在數百年的時光過去,這個女人在生死關頭已經不知道救過自己多少次。

    而從來到人類大陸後,每一次……她都是捨生忘死。

    羅本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自己真的那麼好嗎?一個沒什麼智慧和胸襟,天真甚至愚蠢的男人。值得這樣一個絕世風華的女子如此的付出嗎?

    愧疚……在羅本心中恣意生長。

    「碧兒啊……我到底給了你什麼呢?痛苦,失望,無止盡的飄渺期盼……而你給我的,卻是一次次的新生。」

    喉嚨動了動。羅本發覺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忙擦了擦,笑著說道:「真是抱歉,要是你看到的話,一定又會數落我是個沒骨氣的傢伙了。」

    吸了口氣,羅本沉默了下來……

    「碧兒……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像休一樣,我會救你的,請你暫時忍耐一陣,很快……我們就會再見的。」

    「咳咳……」忽然帳外傳來了一陣咳嗽聲,沙羅克的聲音隨之傳了進來,「我想……你有時間自言自語,也就是說我們可以談一談了。」

    羅本回神,連忙站了起來,剛才一時失態,沒有察覺到沙羅克已經到了門外。

    「進來吧。」

    門簾一挑,沙羅克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碧瑞斯女王,卻疑惑的問道:「你在這裡出神真的沒問題嗎?外面的龍王可是沒人看守的,那些巨龍衝上來搶人怎麼辦?」

    羅本恢復常態,輕笑一聲說道:「不會的,已經過了一天了,我想那些傢伙現在起碼該相信我是在為他們治療,畢竟輕傷的巨龍有些已經康復,重傷的也有好轉的跡象,剛才我已經確定過了,最後那個瀕死的巨龍已經脫離危險,這次事故中沒有巨龍死去,真是值得慶幸。」

    沙羅克靠在一根木頭柱子上,哼了一聲說道:「現在的確值得慶幸,但以後就不一定了,誰也不知道這些被你治好的巨龍以後是不是會來襲擊我們。」

    羅比啞然。

    「算了,我這次也不是來說這些的。」沙羅克無奈的搖搖頭,「羅本,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現在有些懷疑你的詛咒之力出了什麼問題,或者說受到了什麼干擾,現在你的狀況和我預料的相差實在太大,而在開始的一頓時間內,你的狀況起碼還是拿著我的預想在發展,我想……你應該是做了什麼才導致了這個結果。」

    「我,做了什麼嗎?」羅本茫然。

    「我自然不知道你做了什麼,我只知道情況的變化很詭異,按照你壓制詛咒之力的狀況,你不該有這樣的變化,你看……你的樣子直到現在還沒有恢復。」

    羅本摸摸自己頭上的角,也是微微皺眉,「我也不大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或許我做了什麼導致了這種結果,但我現在變成魔族的樣子,這個……我完全無法理解,而且看起來似乎一段時間內也不會變回去的樣子。」

    「偽裝核還有效嗎?」

    「有的,我試過了,但解除偽裝核的效果,還是會恢復這個樣子。」

    沙羅克走了上來,不客氣的三兩下扯開羅本的上衣,摸摸胸口。聽聽心臟的跳動聲,捏捏手臂和肩膀,拉扯一下臉頰,甚至掰開羅本的嘴巴看了看,最後有用力扭了扭羅本頭上的角。

    「是真的……這身體絕對是魔族無疑。」

    羅本捏了捏被扯的有些疼的臉頰,苦笑的說道:「當然是真的,我沒事變成這個樣子幹什麼?」

    「這個……是你在幻境中的魔族樣子嗎?」沙羅克忽然問。

    羅本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猜測。」沙羅克淡淡回答,「而且,如果這是你在幻境中的模樣。我倒是還有一些其他的猜測。」

    「什麼猜測!?」

    「你的靈魂……在膨脹。」沙羅克說出了一句讓羅本完全莫名其妙的話來。

    「我的靈魂……在膨脹?」羅本愕然,「這是什麼意思?我的靈魂我自己很清楚是什麼樣的,有沒有出現狀況我自然也明白。」

    沙羅克搖頭,「不,就像你不看別人。不看自己的衣物意識不到自己已經從孩子長成青年一樣,你是意識不到自己的靈魂在膨脹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認為我的靈魂在膨脹。靈魂膨脹……又算是怎麼回事?我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字眼。」

    「你現在的身體就是一個證明!」沙羅克眉頭緊皺。「你是一個人類,你的身上沒有魔族的血,而你這個樣子是幻境中模樣,關於那個幻境的事,我大概也瞭解一些,可以說是你的靈魂去了那一邊。那是黑帝用秘術送你過去的,但就算這樣,你也該明白,一旦靈魂離開了身體。再回來時就不是那個靈魂了,它也會有經歷,會有歲月的痕跡,而你……在幻境裡度過了數百年的時間。」

    羅本不知為何,忽然有一種口中發乾的感覺,「那……那會怎麼樣?我,我回來後仔細的檢查過自己,完全沒有異常,這麼久過去了,我也沒有出現過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沙羅克冷笑一聲,「你是忙昏頭了嗎?啊……是的,你似乎總是很忙碌,神界,人類大陸,魔界,來來回回不停的奔走,穿梭在各個勢力之間,但……我希望你明白,你從幻境中回來,這才幾年的時間而已,對於神魔兩族來說,只是外出遊玩一下的時間而已。」

    羅本忽然感覺頭有些發脹,「你是說……」

    「你之所以沒有察覺到,那並非是因為沒問題,只是還明顯,而且……這似乎也不算是什麼真正的問題,但現在卻實實在在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不算真正的問題,什麼意思?」

    沙羅克圍著羅本轉了一圈,頗有品頭論足腔調的說道:「你這魔族的身軀十分強健,完整,絲毫沒有畏縮衰弱的跡象,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什麼?」

    「形只是表露在外的靈魂形態而已,這說明,你的魔族靈魂已經壯大了。」

    「我的魔族靈魂!?」羅本極度吃驚,「我怎麼會有魔族的靈魂!!?」

    「呵……不要說笑話,你以靈魂的形態進入了幻境,生活了幾百年,而且一直是以魔族的形態,你知道幻境中最容易發生的是什麼嗎?」

    「什麼?」

    「變化!」沙羅克的聲音讓羅本有些不寒而慄。

    沙羅克繼續說道:「雖然我問起過幾次,但是我那個傲氣的小妹妹都沒有向我透露現在幻境的狀況,但她既然閉口不談,而且她又是在你從幻境回來後一段時間才出現的,我可以猜到現在的幻境應該還好好的存在著,以新的秩序運轉著,對吧?」

    羅本驚訝的點頭。

    「那麼……你每次回幻境去,是不是都會變回魔族的形態呢?」

    羅本幾乎已經不能回答,只剩下無限的驚愕。

    「嗯……看來我說對了!」沙羅克思索片刻,又說道,「幻境的能量流動的比真實世界快的多,可以說幻境本身就是一種能量的流動,你的靈魂以魔族的形態進入幻境,一住就是幾百年,儘管那是幻境,但它是真實世界的投影,你的靈魂已經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而且你修煉很多魔族的魔法。魔族的魔力貫通全身,這數百年中,你已經慢慢的……變成了一個魔族。」

    「不可能!!」羅本忍不住大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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