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本獨自靠在窗前,手裡挽著一杯酒,懶洋洋的望著窗外,對周圍的似有若無的注意目光視而不見。
昨天夜裡剋剋羅家中出現了巨大的變故,而且各種消息都把這個變故的原因指向一個隱晦的,不能被隨意說出來的理由。
而今天,這件事情也立刻成了所有人的話題。
不像那些手握權勢和財富的男人們交流之中使用會心的笑意和不言自明的眼神,在所有的晚會上,那些夫人小姐們聊起來就顯得隨意的多,當然……話題的內容和事件原本的關係也一樣隨意的多。
雖然沒有人詢問什麼,但羅本能感覺的到好多人都向自己投來懷疑和審視的目光,顯然佐格的猜測是對的,前兩天自己忽然消失不見,一次不告而辭,還有一次意外的缺席,這讓一直混跡在交際圈裡眼神敏感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而與那些男性不同的是,似乎那些女士們看過來的目光更添加了幾分灼熱,羅本記得以前二王子似乎說過,那些每一天無所事事,對男人有著異樣渴望的女士們尤其喜歡具有那麼一點危險性,神秘性的年輕男子,這對於她們來說刺激無比,也只有這樣才能給她們無聊的日常生活帶來一點點快慰。
羅本被幾個毫無顧忌的目光看的實在是有些不自在了,直接一回頭望了過去,在不遠處的兩位女士頓時微微驚呼,嬌笑的回過了頭去。
「就是因為看準了這點,那個滿肚子花花腸子的王子殿下才能勾引到很多女人吧……當然這只是他的手段之一。」羅本無奈的嘀咕了一句,轉身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其實現在羅本關心的並不是別人懷疑自己行蹤去向的問題,佐格已經完全認可了溫蒂的說法,佐格的家中當時唯一的那位僕人還不在,根本沒人能戳破溫蒂的話,現在自己陪著溫蒂的事情已經變成了事實。
羅本覺得擔心,或者說覺得十分疑惑的是。今天晚些時候得到的一個消息。
現在已經證明是有一個詭異的入侵者襲擊了剋剋羅的家,導致了那場事故的發生,為此剋剋羅已經進行了緊急的行動迅速處理家中的事故現場,並且捉拿那個闖進家裡的入侵者。可是當通過佐格的關係拿到那個入侵者的影像時,羅本覺得自己眼前一黑……
這哪裡是自己?甚至來說哪裡是神族?活脫脫一個還沒進化完全的野生猿猴……
羅本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影像會流傳出來,難道說剋剋羅就是按照這個上面的樣子在搜索抓人?
要說唯一一個能描述出當時自己模樣的傢伙,那麼只有西德一個,只有他看見了自己的面孔,並且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在那樣驚人的能量衝擊中活下來。
一邊走著,羅本輕輕的晃動著手裡的酒杯。西德絕對認出了自己,他的口型完全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他絕對知道那個人類的羅本已經來到了大陸上。
可是……為什麼自己的樣子沒有被公佈出來,卻反而弄出了這樣的一個四不像出來……
西德沒有對剋剋羅說實話嗎?還是說這個圖像只是對外的一種欺騙手段,其實剋剋羅已經在暗中調查有關於「羅本」的消息了?
心中思量著,羅本卻得不到答案,想要知道真相的話只能再去剋剋羅家調查,或者找到西德問一問。但是這都不是羅本希望去做的事情,現在自己作為安.達克已經遠離了這次事件,一切再靠近這次事件的行為都已經顯得不夠聰明了。
「安。你還真是悠閒啊……」一個聲音打斷了羅本的思考。
羅本停下腳步,淡然轉過身來,「怎麼?難道我悠閒一點不好嗎?還是說我該向你一樣繃著臉才對?」
羅本身後五步左右,積奇站在那,臉色顯得有些僵硬,望著羅本的目光透著一種意義難明的神采。
積奇對於羅本帶著些許嘲弄意味的話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冷冷的說道:「我只是想對你說,最近財團接連的發生了許多的事故,你作為初到這裡的新人,可要小心謹慎。不要一不小心引火燒身。」
羅本一笑,「多謝提醒,我一向都是安分守己的,做事也小心翼翼,多謝你的提醒。」
「哼,我很快會正式對你發出挑戰的。你做好準備吧,我只希望在我對你挑戰的時候你不要再向前兩天那樣……在敏感的時間內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裸的懷疑啊……
羅本一揚雙眉,好不忌諱,甚至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說道:「哦,你說這個,我只是才來到這裡感覺有些難以對付頻繁的應酬,正好溫蒂也不大喜歡出來,就在家陪了她一下而已,呵呵,不過昨天晚上我倒是看到了城裡起奇異無比的景象,唉……可惜,可惜啊……要說起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來參加晚會,真正悠閒的是你才對啊。」
積奇僵硬的面孔狠狠的抽動了一下,這件事情自然所有人心知肚明,但是誰也不會拿出來明說,都知道這件事情對於剋剋羅一家來說是多麼敏感的事,沒想到……
羅本舉杯示意,笑道:「抱歉,我似乎失言了,還請你多多見諒,那邊有為女士需要幫助,失陪了。」說著羅本直接轉身,丟下積奇向那位並不存在的女士走去。
轉過身的一瞬間,羅本笑了。
事情的確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危險,剋剋羅這樣的人物死對頭也不是一個兩個,想要他好看的大有人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第一個要懷疑的肯定不是自己,但鑒於自己消失的時機太過吻合,肯定也會受到懷疑,或者說剋剋羅對於自己的印象直接從很壞變為了極度惡劣。
但,也僅此而已……
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自己做過什麼,懷疑終究還是懷疑而已,沒有證據就不能轉化為實際的行動,最多只是讓對方看自己感覺更加討厭罷了。
至於其他人的猜測則應該也是這樣,有些人的疑點肯定比自己更多。只要過一段時間,這件事情的重心就會慢慢偏向財團調查剋剋羅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方向上,那麼所有人的視線都會被轉移,剋剋羅將會窘迫無比。而自己則完全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現在唯一要擔心的就是西德,可能的話,必須立刻找出西德的身份。
回想著西德和恰西身上那種奇怪的黑色鎧甲羅本就感覺無比奇怪,而且他們使用的鬥氣也和其他神族戰士完全不一樣,羅本感覺有點無從查起,這種事情說出去的話立刻就會被別人注意和懷疑吧,畢竟太奇怪了。
所有的想法在腦子裡轉了幾圈。羅本高興了起來,看來這件事情對自己的影響並沒有先前那麼大,現在獸戰士的計劃再次擱淺,神族降臨的時間也再次被延後,自己倒是有時間仔細去調查關於西德的事情,這說不定會是一個有用的情報。
晚會上不乏一些秀麗端莊,而且有做作為的美麗女士,羅本稍有的找了個看得順眼的聊了幾句。之後禮貌的離開,忽然覺得其實這樣的場合也不錯。
這樣過了幾天,事情終於開始向著預期的方向發展了……
對於剋剋羅家中發生的事故。財團表現出了很大的質疑,對此派人和剋剋羅進行的交涉似乎也鬧的很僵硬,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剋剋羅的身上,都在議論剋剋羅家裡到底有著什麼,而對於那個神秘的入侵者的關注程度倒是極速下降。
剋剋羅已經不再出席任何的場合,整天在家閉門不出,羅本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心情,但是肯定是恨死了那個來搗亂的傢伙。
這幾天羅本倒是也想到了一個順理成章偷懶的辦法,既然先前已經說了是溫蒂要自己在家陪她的,那索性羅本現在又呆在家裡不出去了。也不和佐格去參加各種應酬,問起來就說是我溫蒂的注意,溫蒂對此自然是滿心高興,佐格只有無可奈何的自己出去。
這段時間雖然財團在關注剋剋羅家裡的事情,但是整個財團內部的調整清洗已經基本上完成了,各個不分的職位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填補。財團又開始高效的運轉起來,而這個時候相應的各份認命也都發了下來。
蘇作為一個戰士,這次的職位依舊是守衛,統領一隊只有三十人的小隊在內城進行巡視,確保安全和解決一切突發事件,工作一天,休息一天,而且待遇優厚,是不折不扣的一份閒職。
莉莉絲卻是和蘇幾乎一模一樣,不同的只是莉莉絲是以魔法師的身份被分配到了魔法小隊當中去。
雖然都是在戶外的的工作,但是蘇和莉莉絲卻都是鬆了口氣,先前聽佐格的口氣說似乎還有可能被調到財團的哪個部門去工作,莉莉絲一度軟磨硬泡的讓羅本去找佐格,絕對不要把她調到什麼相關的魔法部門去蹲實驗室……
羅本自然明白,莉莉絲的魔法來源於精靈古代流傳下來的知識,本質上和神族和魔族的都不大相同,讓莉莉絲去搞魔法研究的話,那可就要露餡了……
羅本自己倒是得到了一個奇怪無比的職務,或者說只是一個身份而已——魔法院士學徒。
說起這個魔法院士學徒,就不得不說魔法院士,這個聽起來不怎麼樣的名字卻是無數魔法師異常眼熱的身份。
因為財團的創始人是一位傳奇的**師,財團內部不知從何時起就營造了一種親近法師而疏遠戰士對氛圍,在財團內部有一個魔法院,專門聘請實力強大或者有聲望有身份的大魔法師作為院士。
所有的院士待遇極為優厚,平時也沒有任何強制性的工作,如果誰有了新的魔法成果財團會以高價收購,但這絕對不勉強,只是提供一種便利的渠道推廣成果而已,而財團需要的僅僅是這些魔法師強大的力量,聲望與人氣,他們代表財團的臉面,代表財團的實力,在許多時候,這些魔法師的身份就會給財團帶來很大的收益。而在極其特殊的情況下,這些魔法師也會受到邀請為財團戰鬥,當讓這也不是強制性的,但……人家給了你那麼多好處。你總不能幹吃飯不幹活對不對……絕大多數魔法師都不會拒絕這種邀請,只有情況極為特殊的時候才會拒絕。
而佐格,就是這樣一位院士。
魔法院士學徒其實有兩種,一種是這些魔法師身邊真正的學徒,算是他們的學生,不過真正的魔法學徒是學不到太多的東西的,說的好聽叫做魔法學徒。直白一些就是助手。
而另一種魔法院士學徒大多是財團中的年輕一輩,有的是這些大魔法師親人,或者極為緊密的入門弟子,是真正能從這些**師手中學到魔法的精髓,可以以此出人頭地,前途一片大好的年輕人。
當然了,這有些時候也會變成一種交際手段,許多家族的年輕一輩都會掛名在這些**師的名下做學徒。以此拉近關係,甚至有的魔法師根本就沒有見過自己的這個學徒,更有甚者那些學徒空有名字……但根本沒這個人……
按照道理才說。只要能從魔法院士的手下出徒,那麼立刻就會被財團聘以重任,這其實也是財團招攬這些**師的目的之一,雖然這一樣不是強制性的,但是財團良好的環境和優厚的待遇早被這些年輕人看在眼裡,大多數人都會留下來,這就形成了良好的循環,到現在為止,魔法院士之中,很多都曾經是這裡的院士學徒。後來步步高陞,直接登上了和老師當年平起平坐的地位。
羅本不得不說,佐格是個十足的懶漢,真不知道他是怎麼修煉了一身實力驚人的水魔法的,他每天根本就不去魔法院,就是在家裡閒著。一睡睡到接近中午,洗漱完畢把早飯和午飯一起吃了,就開始他閒暇的下午時光,喝茶,看書,甚至再瞇上一覺,總是閒適無比的度過下午的時光,有應酬就在晚上出去,沒有的話就在吃過晚飯後躲進他的試驗室去,不過羅本猜測他大多數時候可能只是坐在火爐前烤火,這個水系大魔法師異常喜歡坐在壁爐前烤著溫暖火焰喝茶水……
要不是自己這個院士學徒的稱謂被佐格告訴了一下,羅本壓根兒就不知道佐格這個老頭兒在這邊是做什麼的……
現在,羅本正在氣勢恢宏的大魔法院正門之前,身邊是溫蒂。
「哦!這裡就是爺爺工作的地方?」溫蒂很驚訝,顯然也是第一次來。
羅本無奈的歎了口氣,今天來這裡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佐格說他以前有些東西放在了這裡,現在想研究一下,叫自己來幫他去回去,而現在這個老頭兒這在家裡的院子中喝茶。
能放在這裡的東西肯定和魔法研究有關,難道你就不能有責任心一點,哪怕裝裝樣子來這裡轉轉悠一下,回去的時候順便拿走自己要的東西……
心裡抱怨著,羅本帶著問題向大門走去。
拿出魔法院士的身份證明,並且說明了溫蒂的身份後,羅本和溫蒂這才獲得了進入的許可,整個大魔法院內部呈一個圓形,進了大門後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弧形的建築在前方包裹住這個裡面什麼亂七八糟的設施建築都有的廣場,羅本聽說在這廣場裡還有露天的試驗室,專門用來進行一些戶外的特殊魔法研究。
一路和溫蒂小心翼翼的貼著廣場邊緣向對面走去,因為羅本在廣場深處的各種魔法護罩內看到了各式各樣的魔法閃光,聽到了讓耳朵一個勁呻吟的魔法爆鳴聲。
佐格的辦公室,也是在這裡的試驗室處在廣場對面那座高大建築的最頂層,來之前羅本打聽了一下,似乎這座建築之中全部都是實驗室,越往上面的研究項目風險就越大,而佐格的那個實驗室似乎還包括頂層上的露天平台。
一走進這座塞滿了大大小小實驗室的建築,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撲面而來。
羅本感到十分的……新奇!
這裡的人很多,走廊上,一個個能從窗子看到裡面蹲房間裡,到處都有人走動,所有人都是樸素的魔法師打扮,有許許多多的年輕人,端著魔法托盤盛滿魔法材料快速的行走的,嘴裡念叨著什麼來回踱步。在走廊上一邊走一邊互相爭論的,在房間裡認真聆聽的……
這種感覺很奇異,羅本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大學時代,在上課最高峰時間時走進實驗大樓的那種感覺。
雖然說經歷了種種事情。但以一個現代人科學的世界觀來看,羅本一直覺得魔法是無比神奇甚至沒有辦法徹底理解的奇怪東西。
而顯然,在這個奇怪的世界上,奇怪的東西是可以被系統的學習,系統的研究的……
「安哥哥……」溫蒂輕輕的拉了下羅本的手,這裡所有人路過大門口的時候都會看羅本和溫蒂,因為羅本和溫蒂的穿著和這裡的很有學院派風格的狀況格格不入。這讓溫蒂稍稍不自在。
「哦,沒事,只是第一次看到這些,感到有些奇怪,我們走吧。」拉著溫蒂,羅本向著左前方不遠處的魔法扶梯走去。
溫蒂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周圍,「我當時學習魔法的時候學院裡也有一座這樣的實驗大樓,不過沒有這裡的大。人也沒這裡的多,我還在那裡短時間使用過一個實驗室,哈……好懷念。忘記帶合適的衣服來真是疏忽。」
「算啦,我們很快就離開了。」羅本笑了笑,站上了魔法扶梯。
乘著魔法扶梯一路向上走,羅本發現人慢慢的變少了,到了後來進入一層扶梯前的大廳時,甚至只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人進出周圍的房間。
看來佐格說的沒錯,那實驗室裡就他一個人,他以前一個學徒都沒有……
很快到了頂層,羅本發現這裡的試驗室已經很少了,但是面積卻也相應的增大了許多。佐格的試驗室從樓層入口進來左拐就到,拿出了鑰匙,順利的打開房門,羅本和溫蒂走了進去。
厚重的灰塵飛揚了起來,嗆的溫蒂打了個噴嚏。
實驗室看起來就好像一個豪華的大車間一樣,面積廣闊。堆放著數不清的東西,而且看樣子從佐格離開這裡去了菲特港後這裡就再沒人進來過,所有的東西上都蒙著一層灰塵。
溫蒂立刻去開窗子,而羅本則是開始無力的呻吟……
佐格的原話是:「那東西我也忘記放在哪裡,你找找,找到就拿回來。」
這巨大無比的實驗室和工廠的車間一樣,到處都蒙著一層灰塵,要找什麼東西簡直就是想把人累死!
而且,佐格要的是一塊寶石,據說是忘記放在什麼地方的一塊形狀特別,已經失去了魔力但卻有特別用途的寶石。
失去了魔力也就意味著不能用搜索魔力波動的方式來找,只能用眼睛……
這個老頭肯定是故意的……羅本開始懷疑佐格讓自己到這的真正目的了,說不定這個老頭就是想要回來做什麼,但是也知道這裡太久沒人打掃,完全就是讓自己來幫他先清理灰塵的。
「安哥哥,我們怎麼找……」忍著嗆人的灰塵,溫蒂把巨大的窗子全部打開,風灌進巨大的試驗室,一時間灰塵亂飛,溫蒂頓時苦起了臉,心裡開始覺得這次爺爺可是找了一個苦差事給自己。
羅本無奈的歎氣,「溫蒂,你過來,不要站在那邊了,我們要是這樣找的話,天黑也找不到的,總之先把這裡的灰塵掃掉,能不能找到再看運氣吧,如果一段時間找不到的話我們就回去。」
「好!」溫蒂立刻答應了下來。
讓溫蒂回來站好,羅本二話不說,也不管這裡是不是還有什麼珍貴的魔法資料了,想必那些東西要麼已經被帶走,要麼也會有備份,但是絕對不會被放在這裡接灰塵的。
雙手上青光閃起,一面青色的氣牆從地面升起,直到頂棚,羅本緩緩的呼了口氣,氣牆上頓時光芒閃動,並且開始逐漸的向前移動起來。
溫蒂滿眼驚訝,這氣牆面積極大,而且上面帶著一定強度的風力在流動,每向前推進一步就會把飄輕的灰塵吹起來,一時間黑灰色的灰塵到處飛揚,但都被氣牆堵在對面,一片也飛不過來。
羅本費了好多的時間才把這一層空氣牆從實驗室的著一頭推到了那一頭,最後以風力包裹所有的灰塵,直接丟到了高空散掉。
前後不到一個小時,實驗室已經乾淨了許多。只是經過剛才風力的大範圍掃瞄現在顯得有些凌亂,還有不少紙片散的到處都是,不過羅本覺得這樣的戰鬥成果已經是非常好了。
「開工!找那個寶石!」
「好!」
羅本和溫蒂開始像兩個勤勞的蜜蜂一樣搜索起這個實驗室來,一個小時之後。羅本不得不把溫蒂拉住了。
「溫蒂,我們回去吧。」羅本說道。
溫蒂撅著嘴,顯然是對於這次佐格交代的事情大為不滿,「不找了嗎?可是爺爺問起來怎麼辦?」
羅本再看了一眼這個巨大的試驗室,苦笑的說道:「你也看到了,你爺爺四處亂丟東西,那些寶石哪裡都有。根本不知道他會放在哪,我們就算到了天黑也找不完這個實驗室的一半,回去直接說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但是沒找到!」
溫蒂愣了愣,之後非常開心的說道:「對啊!這個辦法好,我們回去!」
很快羅本和溫蒂就返回了佐格的住所,佐格正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舒舒服服的打盹。
「爺爺!」溫蒂老實不客氣的大聲打招呼。
「哦……」佐格睜開眼睛,很奇怪的看了看眼前的羅本和溫蒂。「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那實驗室可是很大的。」
「嗯,是很大。大到我們都沒想像的出來。」溫蒂不滿的嘀咕。
「那……」佐格扭了扭身子坐了起來,「都打掃乾淨了嗎?」
這句話差點把羅本氣暈過去,這老頭不會是專門要自己去打掃的吧?溫蒂也是一愣,訝然叫道:「爺爺,你不是說讓我們去給你找寶石嗎?」
「啊……對的對的!」佐格一點也不驚慌的點點頭,「不過我想那裡很久沒人打理,肯定是灰集成山了,你們想要找到的話,起碼要先打掃一下對不對?」
羅本這下完全明白了,「老師。我們已經打掃過了,現在那裡已經片塵不染了,只是原本就有些亂,我們沒時間收拾。」
「真的!」佐格很高興的樣子說道,「說起來就是這點十分討厭,那個地方大到要命。我說過不要那麼大的試驗室,可是當時也沒有別的,每天到處都是灰塵,我又不能讓隨便什麼人進去打掃,頭疼啊!」
「爺爺……你是專門叫我們去給你掃除的吧!?」溫蒂終於發現了事實。
「啊哈哈……」佐格笑了起來,「怎麼會呢,那個地方我已經不怎麼使用了,說是給我打掃,不如說是給你們兩個打掃。」
「我們兩個?」羅本一愣。
佐格很大方似的說道:「是啊,那個地方雖然麻煩了一點,但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地方,安,你想在這裡繼續生活下去的話,一個像樣的試驗室是必不可少的,溫蒂雖然現在經驗不足,但我也想她先在這邊生活一段時間,學習一下必要的知識,之後再出去歷練,那個實驗室現在就交給你們用吧,反正你是我的學徒,這也是自然的事情。」
羅本立刻明白了,這個老頭看來懶是懶了些,不過絕對是好心,那個地方看起來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是這樣,多謝老師。」
「哼哼,剛才還一臉不滿的樣子,你們這些年輕人哪,一點也沒有吃苦耐勞的精神,想當初……」
「爺爺……你又來了……」溫蒂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佐格的話,「既然是這樣,那麼那塊寶石是怎麼回事啊?爺爺你真的要找那個東西嗎?」
「這個……呃,其實也不是很緊要,你們沒找到的話就算啦。」佐格不在意的笑笑。
羅本卻是心裡嘀咕:那東西應該本來就不存在吧……在實驗室裡失去魔力的魔法寶石就是廢品,應該被丟掉才對的……
不過說起來的話,自己這個非正統的魔法師還真的就沒有什麼實驗室,就連平時修煉魔法的時間也是十分有限,要是真的能有這樣一個地方可以進行魔法相關的學習實驗倒是也不錯。
謝過了佐格,羅本立刻回家,因為今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做,那就是給菲特港回信。
莎莎她們又來信了,菲特港的還是從前的樣子,看起來財團並沒有打算重現菲特港輝煌的意思。或許是考慮到雷姆的壓力,被迫要放棄這裡了。
梅斯依舊在大量的收購房屋,雖然這一次看起來收購量銳減,似乎是居民們瞭解到港口還是會開放的。現在又有一部分人回來了,收購房屋也變得更苦難,但是新增加的數字還是讓羅本覺得腦袋一陣眩暈。
情況一切還算可以,只是休那邊的進度讓羅本感覺十分遺憾,休正在全力的破譯那塊奇怪的牆壁上的神族古文字,但是到現在為止,破解出來的都是一些傳說。神話,那面牆就好像是一個神話的超豪印刷本一樣,到現在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價值……
羅本現在已經打算好了,既然自己在這邊已經有了合適的位置,蘇和莉莉絲也已經上任了,居住地點也早穩定了下來,那麼這次就寫信回去讓莎莎她們搬過來好了,畢竟這樣自己也更加放心一些。菲特港那邊的事情梅斯要是放不下的話,就讓十一他們去做吧,反正十一現在對梅斯是死心塌地的效忠。
一連幾天。羅本都和溫蒂泡在那個巨大的試驗室裡,佐格這個懶散的老頭已經不大記得那裡還有什麼東西了,羅本很自然的也就理解為其實他已經把重要的東西都搬走了。
和溫蒂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把這個實驗室裡的東西都清理了一遍,又花了不少時間開闢出了一塊不算太大但足夠用的地方,至於其餘的巨大空間直接被羅本用魔法結界給罩上了,以後那裡就是倉庫了……
這倒是也算有了一個在搗鼓魔法的時候比較合適的地方了,而且相比起來,在這裡溫蒂就顯得要認真和嚴肅的多了,這可能也是在魔法學院裡留下來的習慣,羅本發現在這裡教溫蒂水魔法的話她不會撒嬌耍賴。而且還會有一些進步。
隨著時間的推移,財團方面對於剋剋羅的質疑也開始越來越深,甚至有消息稱財團可能會派出討伐隊強行的檢查剋剋羅的家,但是這個消息還沒有被證實。
但雖然沒被證實,也可以看出現在剋剋羅的日子多不好受了,羅本也不大清楚那個現場還遺留了什麼東西。但應該總會留下什麼痕跡的才對,時間還沒過去多久,剋剋羅就算極力的掩飾恐怕也無法完全掩飾乾淨,光說那條被他拓寬的水道就無法解釋了。
而且羅本覺得刨除獸戰士的事情,剋剋羅或許本身就比較可以,那樣大到地下工程可不是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就能完成的,但是從老提魯死去到剋剋羅接手獸戰士的研究,時間前後才一個多月而已,那個地方應該是剋剋羅早就造好的,並且從事著什麼見不光的事情,這可能也是他極力不想讓別人知道那個地下實驗室所在的原因。
讓羅本有些難以理解的是,西德似乎並沒有把自己來到神界的消息傳出去,這段日子風平浪靜,雖然剋剋羅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可是關於自己的事情卻絲毫沒有消息,「羅本」這個名字根本沒有出現在任何人的口中。
羅本知道西德肯定是效忠於軍部的,他可能不會把真實的消息告訴剋剋羅,但是他應該會向自己的主人匯報,這件事情如果被神族的高層得知,那麼一個人類來到神界肯定會引起震動,搜捕也會隨之而來,但是到了現在各方面卻都沒有消息,這讓羅本怎麼也理解不了。
西德那個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算算日子,剋剋羅家出事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財團對剋剋羅的逼迫日漸緊張,羅本甚至覺得剋剋羅很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而下台,但過了半個月還沒有什麼關於自己的風聲,羅本知道自己可以行動了
羅本準備出一趟遠門。
莎莎她們的回信上說會在最近準備好,然後搬過來的,梅斯也會把菲特港的事情全部處理完,不過從菲特港到這邊的路十分遙遠,這恐怕要一段時間才能到這。
計算不錯的話,自己回來的時候莎莎她們可能就到了,羅本算計著。
這一次出去不算是無故失蹤,羅本和佐格打了個招呼:自己的家人要搬過來,自己想回去看看,順便處理一下必要的事情。
這個說法合情合理,佐格想也沒想就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什麼都沒問,溫蒂卻是一臉可憐,因為這件事情她不能跟著一起去,因為佐格已經準備開始系統的教授她許多禮儀了。
當然,羅本並不是要會菲特港,而是另有目的地,這件事情在信裡和莎莎她們隱晦的提起過,羅本相信以梅斯的聰慧必然能看出其中的意思,如果自己回來的比較晚,梅斯肯定會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為自己拖延一段時間的。
羅本也沒有準備什麼,當天啟程,直奔圖克爾城。
離開了這座充滿了繁華喧囂,紙醉金迷氛圍的城市,一想到可以很快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羅本心裡就輕鬆了起來。
洛西和羅本的約定是一個月的時間,羅本提早了點出門,相信還能給洛西一個驚喜。
從拉菲斯他們後來沒了動靜,還有洛西當時很痛快的答應自己去看的話來看,拉菲斯他們應該是在當時就有放棄任務的,並且迅速回圖克爾城的打算,現在時間過去了半個月,洛西一定已經回到家了。
臨行前,羅本仔細的規劃了一下路線,該走傳送陣的走傳送陣,該飛行的飛行,反正換了個模樣之後羅本也不怕別人跟蹤,也不怕惹眼。
不過雖然這樣,羅本還是花了五天多的時間才趕到了圖克爾城,這不由讓羅本暗歎自己對於路線這種東西實在是沒有識別和仔細規劃的天賦。
洛西住在哪羅本倒真是不知道,除了軍營之外,拉菲斯肯定在城裡還有自己的住處,依照洛西的性子,她是絕對不會悶在軍營裡的。
洛西身上的能量波動羅本倒是很熟悉,只是大範圍搜索的話,在這個有戰神駐守的城市不得不說是一件冒險的事情,到現在,羅本已經越來越發現自己的神力並不是萬能,更不是無敵的了。
想了想,羅本還是選擇了一個比較笨,但是安全的辦法,那就是直接問路,拉菲斯是六翼戰將,洛西也是正牌神將了,這兄妹倆在這座城市裡肯定是有些名氣的,一個不知道兩個不知道,但是問的第三個人可能就知道了,至於自己問他們住址的原因就胡亂編造一個吧,反正走過幾條街就換個樣子。
一路問著,儘管有些人很奇怪有人打聽六翼戰將的住處,但還是有些人給予了答案。羅本一路費了不少力氣,最終站到了一棟看起來不大,但是頗為別緻的建築前。
這房子周圍有很強大的魔法結界,這一點早在意料當中,羅本看看這條街上稀少的行人也沒誰注意自己,身形悄然消失。
花了一些時間和魔法結界的元素進行協調,之後羅本順利的穿過了結界,連在院子裡那個奇怪的看起來應該是具有預警作用的寵物都沒有驚動。
在建築的二樓,洛西正愁眉苦臉的坐在那裡,面前是一個大盤子,裡面是黑乎乎,焦巴巴的一團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