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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遇襲 文 / 楊丹陽

    第一百二十三章遇襲

    送走了徐茗,第二天,慕嫣然也要走了,老天似乎是心有感應一般,天空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我那原本惆悵的心情就像是被這小雨淋濕了一般,變得更加的低落。

    我沒有去超市工作,而是在家裡和小雪一起做了一頓狠豐盛的午餐,為慕嫣然送行。吃過午飯,我廚房裡清洗餐具,小雪和慕嫣然兩個人在房間裡聊著天,此時窗外的雨已經停了下來,只有房頂上殘留的雨水順著屋簷慢慢滴落下來,所以她們之間的對話我聽得很清楚。

    「姐,你真的要去那麼遠的地方生活嗎?」

    「很早就定好了的,我外公外婆在那邊年紀也大了,我應該去好好陪陪他們。」

    「那,你還會回來嗎?」

    「當然會了,我媽還有她的事業都在這邊,總有一天我是要回來的,到時候,我們又能經常在一起玩的。」

    「可是,我還是捨不得你走。」

    小雪,別難過了,到那邊這後,我會經常跟你聯繫的,無論走到哪裡,我都永遠會記住你這個妹妹的。

    「姐,我也是……」

    房間內安靜了下來,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聽著雨水滴落在窗台上的聲音有些出神。

    一會之後,又聽慕嫣然說道:「好了,小雪,雨已經停了,我也應該動身了。」

    「你不能再多留一會再走嗎?」這是小雪的聲音。

    我聞言趕緊洗了洗手走了出來,道:「再多坐一會吧!現在時間還早。」

    慕嫣然看著我似是苦澀的一笑,道:「不了,反正都是要走的,趁著雨現在停了,上路方便,我還是早些動身吧!」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再開口挽留,一旁的小雪又說道:「姐,那你路上小心一點,我,我不送你了,我怕看到你上車的時候,我會忍不住哭出來的。」說著,眼淚卻已經掉下來了。

    慕嫣然愛憐地摸了摸小雪的頭,道:「小雪,別哭了,你留在家裡好好休息吧!讓方逸送我就行了。」又轉過頭來對我說道:「方逸,你先幫我去寢室搬一下行李吧!」

    我點了點頭,轉身去拿了一把雨傘,慕嫣然也拿起了自己的雨傘和提包,又道:「小雪,那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姐,你也要多保重,到那邊以後一定要記得多打電話給我。」

    在這濃濃的離愁中,我和慕嫣然一起出了房間,往樓下走去。我默不作聲地跟在她的身後,心中感到一陣難過,我是多麼希望她留下來,哪怕是多留一天也好,可是,我實在是找不到理由去挽留她。

    慕嫣然也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面,樓道只聽見我們的腳步聲,看這她那美麗的背影,如果我不顧一切地挽留她,她會留下來嗎?我幻想到。

    下到三樓,慕嫣然忽然停下了腳步,我隱隱地泛起了一絲希望,道:「嫣然,怎麼了?」

    「我的手機好像落在你房間裡了。」慕嫣然邊說著又打開了自己的提包仔細找了找,還是沒有找到。

    我一陣失望,又道「你放在哪裡,我上去幫你拿吧!」

    「不了,還是我自己上去找吧!你在樓下等我。」

    我點了點頭,看著她走上樓去以後,又一個人慢慢地踱著步子繼續往樓下走去。小區內很安靜,只有零碎的幾聲雨滴隨風飄落,砸吧在地面上發出的「滴答」聲,因為下雨的緣故,不遠處的建築工地也停工了,周圍一個人影也沒有。我駐足一樓的樓道口,把雨傘拿在手裡,長吁了一口氣,抬頭望向了那灰濛濛的天空,試圖從天空裡找到答案,我到底是應該讓慕嫣然走,而是不顧一切地把她留下來呢?但天空也是靜悄悄的,什麼也不能回答我。

    感覺到身旁似乎有人急匆匆朝我這邊走了過來,我下意識地把頭轉了過去,但還未看清楚來人的臉,背上就感到一陣吃痛,一根鐵棍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身上,「啊……」我往前踉蹌了一步,慘叫了一聲。

    是江楚峰!驚慌中我看清楚了來人的臉,他果然沒有放棄對我的報復。後背上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我甚至沒來得及多做反應,江楚峰又一腳狠狠地踹中我的小腹,我捂著小腹倒在了地上。

    「叫你多管閒事,叫你丫囂張,叫你媽的敢搞我老婆……」江楚峰像是發瘋了一般,揮舞著手中的鐵棍,一下接一下地砸在我身上。巨大的疼痛感從身體上的各個部位傳來,讓我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與力量,在地上翻滾著試圖躲開他的毆打,但似乎都無濟於事,鐵棍每次總能重重的落在我的身上,我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身上早已沾滿地面上的泥濘。

    「方逸……」樓道裡傳來了慕嫣然驚恐的聲音,又見她馬上衝了過來拉住了江楚峰,意圖阻止他對我的毆打:「江楚峰,你快住手!」

    趁著這個時機,我強忍著疼痛掙扎著試圖站起來,但江楚峰用力一甩手:「你滾開。」慕嫣然不慎被他推到在了地上,我失聲喊道:「嫣然……」但身上馬上又挨了一下,還沒站穩的身體馬上又倒下了。

    江楚峰繼續向我舉起了鐵棍,我側躺在地上下意識用手護住了頭部,害怕的閉上了眼睛,但耳旁又傳來了小雪的一聲驚叫:「姐……」

    這一棍子並沒有砸在我的身上,我睜開了眼睛,卻見慕嫣然倒在了我的身上,一股殷紅的鮮血從她的後腦處冒了出來,又順著髮絲往下流淌。

    我們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匡當」一聲,江楚峰手中的鐵棍掉到了地上,又馬上轉身往前跑去。

    「嫣然,你怎麼了……」我一個翻身把她抱在了懷裡,看著那張漸漸失去血色的臉哭喊道,心中悲痛到了極點。

    「方逸……」慕嫣然仍舊是笑了一下,緩緩地抬起手來,似乎想去摸我的臉。

    我慌張地抓住了她的手,把它貼在自己的臉上,哀痛道:「嫣然,你振作一點,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但懷中的女孩似乎並沒有聽見我的呼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我掌心中的那隻小手也漸漸失去了力氣,在這一刻,我感覺這世界好像滅亡了一般,眼裡看到的只有灰色。

    「逸哥哥,快送我姐去醫院啊!」耳旁傳來了一個聲音又讓我看到了一絲光亮,對,醫院,醫院!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橫著把慕嫣然抱了起來,拔腿就往小區的門口跑去,小雪用自己的衣服壓住慕嫣然受傷的部位,淚流滿面地跟在一旁,而江楚峰則早已跑得不見蹤影了。

    天空又再度飄起了雨,將我的全身上下都淋濕透了,但我什麼也顧不上,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把慕嫣然送去醫院,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她。

    y大北門前的空地上停了好幾輛出粗的面的車在那裡,我登上了離我最近的那一輛,沖司機吼道:「快,快送我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看到這一幕,也早已經做到了駕駛位上,點火之後,汽車飛一般地往前駛去。

    「嫣然,嫣然……」我呼喊著她的名字,希望能夠喚醒她,但懷中的慕嫣然依然是閉著雙目,一副氣若游絲的樣子,儘管有小雪用衣服給她做了緊急的包紮止血,但依然有鮮血滲透了出來,染紅了我的全身。

    「司機,你再開快一點。」情急之下,我再次對前排的司機吼道。

    「逸哥哥,你別這樣抱著我姐,快讓她平躺下。」一旁的小雪提醒道。

    對,我腦海中回憶起了以前聽道過的一些急救常識,趕緊小心翼翼地將慕嫣然平放在後排的三人座椅上,看著那張蒼白但依然美麗的臉,心中既焦急又悲痛。如果嫣然就這麼離開我了,我不知道自己又是否還有勇氣活下去,她是因為我才受傷的啊!

    司機把車速開到了極限,萬幸的是一路上的車輛行人並不多,也沒過多久,面的車駛進了y市中心醫院大院內。

    沒等車停穩我便跳下了車,沒命地往急診室跑去,嘶聲大喊道:「醫生,醫生,快來救人啊!」全然不顧周圍的人向我投過來的奇異的目光。

    終於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從急診室裡走了出來,見到滿身泥漬血跡的我,道:「怎麼了,是你受傷了嗎?」、

    「快跟我走。」我不顧那麼多,拉著他就往停在外面的面的車跑去。醫生跟著我上了車,稍微看了一下便立即對身旁的護士說道:「情況危急,得馬上做手術,快去準備!」

    護士又趕緊跑了回去,緊接著一群人抬著救護架,氧氣罩過來了……

    我跟在手術車的一旁,看著車上昏迷不醒的慕嫣然,人生從來沒有感到如此的恐懼過。護士把我擋在了手術室的門口,我看著慕嫣然被推進了手術室,而我的心和所有的牽掛也被推進去了。

    「逸哥哥,你別擔心,我姐一定會沒事的。」小雪勸我道,但她內心的緊張也全然寫在臉上。

    「對,嫣然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我不停的呢喃著,也在勸慰著自己,但雙腳卻不住地顫抖著。

    這個時候,一個護士走了過來,道:「先生,你也受了傷,跟我去處理一下吧!」

    我這時候才又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傳來了陣陣的疼痛,但還是衝她搖了搖手,低頭道:「不,我沒事的,我要在這裡等手術結果出來。」

    「先生……」護士欲繼續勸我,但還是被一旁的小雪阻止了:「護士姐姐,我學過護理,麻煩你那些紗布藥酒過來,我會幫他處理好的。」

    護士知道我牽掛著手術室中的人,看了我們一眼,道:「那好吧!」說完,又轉身走開了。

    小雪扶著我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了下來,我雙手抱著頭,兩眼無神的望著地面,對外面的世界完全充耳不聞,一顆心完全繫在了手術室裡,彷彿是等待著世界對我最後的宣判。

    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流逝,等待的感覺是如此的漫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好像是也快黑了下來,但手術室的燈卻依然亮著,我感到了一絲絕望,嫣然真的會永遠的離我而去嗎?

    「江阿姨,您來了。」身旁的小雪忽然站起了身來。

    我抬眼一看,慕母也風塵僕僕地趕了過來,身旁跟著的還有她的那個女秘書,應該是小雪通知了她。

    「小雪,然然怎麼樣了?」慕母焦急地問道,一臉憂慮之色。

    「還在手術室裡,已經進去四個多鐘頭了。」小雪一臉哀傷地說道,又摸了摸臉上的淚珠。

    慕母一聽愣在了那裡,但臉上的愁容更凝重了。我站起身來,痛苦道:「對不起,江阿姨,是我沒有照顧好嫣然,是我連累了她,她是因為我才會受傷的……」說著說著,我的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心中的那份悔恨與愧疚讓我痛不欲生。

    「逸哥哥……」小雪撲倒在我懷裡,痛哭起來。

    「好了,別說了,一切等然然出來以後再說……」慕母顫聲道,在女秘書的攙扶下坐在了走道對面的座椅上。這個時候,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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