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不可造次!」心知這些狂怒下的軍士可能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石盛狠狠的盯了一眼,約束了眾多手下!
畢竟,他有太多的約束了,又太想能在逐鹿中突圍而出,官復原職了。
調息了一陣,石盛慢慢恢復了過來,胸口仍然有隱隱的痛楚傳來,不過他已經不在意了。被霍去病這麼一如入無人之境的衝撞一番,再加上自己的約束,期門軍的士氣立即降到了最低點,長途追趕的疲憊適時的扶了上來,慢慢的消磨著他們的鬥志。
反觀對方,氣勢卻在巔峰。
「霍大人,論武勇石盛遠遠不及,甘拜下風!」惋惜的目光在遍佈裂縫的長劍上轉了一圈,石盛長歎一聲。
「大人!」周圍的期門軍士不服的低喝了起來,在他們心中,石盛才是最強者,即使霍去病神威猶在眼前,這個信念卻如磐石,毫不動搖。
他們當中並不少眼光高明之輩,方纔的交鋒之所以有如此的落差,都在霍去病借助了馬勢罷了……
霍去病聞言大出意料之外,詫異的看了一眼石盛。
「既然自承不敵,就乖乖讓路,恭送中尉大人過去吧。」北軍陣中一陣哄笑,充滿了得勝的輕鬆和歡快。
石盛微微擺手,騷動的期門軍士立即安靜下來。
霍去病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雖然石某戰敗,不過逐鹿勝出對我至關重大,我期門軍也不會因我一人而就此認輸。」長劍嗡嗡抖動,被石盛奮力擲在地上,不堪重負的劍身立即散成了無數塊。
是啊,自己這方無任人數還是戰力都在北軍之上,如何甘心就此認輸,心中閃過一絲慚色,石盛隨後緊緊握住了手中的長矛。
喉間淡淡的腥味湧動起來,隨之強大的氣勢卻油然而生。
一隊人馬從林木間飛馳而過,激起無邊塵土,惹得無數鳥獸慌亂遁走。
這批騎士身上都挎有弓箭,此時卻對眼前的眾多獵物視若未睹,沒有一人張弓打獵,顯然目標並不在此。
眼前突然開闊,林木之間稀疏之極,強烈的陽光射在最先突出的騎士身上,光亮的突然變強立即讓他們產生不適的感覺,微微瞇眼間馬速也降了下來。
待最前的幾人習慣了環境,習慣性的望了眼前方,高高揚起的馬鞭卻突兀的頓在了空中。
前方騎士突然停了下來,立即引起後面追隨者的一片混亂,幾名騎士死命一挽韁繩,硬生生的將馬前進的方向偏離了少許,展示了一手高明的騎術,從前面呆立的幾人中間穿插了過去,總算沒有發生碰撞。
「什麼事?」蘇瞻從後趕了上來,眉頭微皺,待他眼光一掃前方,立即明白了事情的起由。
就在前方數百米處,一片焦土殘礫,綿綿千米,在周圍的一片青色中格外的刺眼和突兀。
「這…」蘇瞻倒吸了一口涼氣,說不出話來。
巍巍高山,李尚傲立其上,任激烈的山風將自己的衣袍吹散,俯視著山下一條大道,數百米的高度使得山下的一切看起來都小上了一大圈。
李尚默默注視著山下半晌,右手伸出,臉上閃過一絲猙獰,做虛抓狀,似乎想要將山下的一切盡數捏在手中,油然而生掌握一切的錯覺。
身邊只有十餘人跟隨,至於劉遷卻並不在此處。
霍去病夾帶著漫天風勢,化成了一道黑影撞向了眼前的一名期門禁衛,除了石盛外,尚有四名期門軍中勇力非凡的禁衛圍成了一圈,將霍去病圍在當中,使出渾身解數,纏戰不休。
就算極大的打擊了一次期門軍的士氣,但對方原本實力終究在自己這方之上,再加上人數上的絕對優勢,硬碰硬絕無幸理,就算他們顧及霍去病的身份,不敢傷害他,但想贏得逐鹿的勝利卻是休想了。
不過也正是那一次下馬威,多少在他們心中種下陰影,再加上顧及,石盛終究不敢不折手段的上前搶鹿,最後雙方出了個折中的主意,雙方各派人馬,代表一方交戰,勝者才有資格帶走鹿王。
霍去病不顧反對,堅持一人出戰,石盛這方卻派出了五人,顯示了他們這方的人數優勢。
面對五人,霍去病夷然不懼,以他遠快於石盛的恢復速度,交戰之時早就恢復了大半力量。
原本以為自己這方佔盡便宜的石盛下場之後方才知道大謬不然,心中更是鬱悶的差點就忍不住胸腹間的鮮血。
霍去病彷彿知道他是最弱的一環般,馳騁著戰馬,將戰圈拉大,利用高明的騎術不間斷的向他發起了衝擊,雖然尤其其他人的緣故,力道不敢用盡,不過每次兵刃交擊都會讓石盛胸臆間難過之極,臉色發白,連續十幾擊下來,臉色蒼白如紙,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情況不妙,那死命期門禁衛更是不要命的向霍去病進攻,不過根本效果卻很微小。
眼看石盛已經搖搖欲墜,霍去病輕夾馬腹,又是向石盛衝去,立即引得四人不要命般往霍去病衝去。
長笑聲中,霍去病並沒有如前向石盛擊去,戰馬驟然加速,方向稍斜,化作一團黑影卻撞向了一名期門禁衛。驚變之下,那人笨拙的想要調整方向,卻哪裡來得及,長戈帶起強烈風聲,擊在他胸口甲冑之上,總算沒有將刃尖對準了他,不過他也並不好受,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道在胸口狠狠一撞,整個人飛了起來,跌在了馬下。
「還有四人!」霍去病冷冷道,北軍中頓時暴起歡呼,期門軍中則士氣越發低落起來。
天不怕地不怕的期門禁衛心中也暗暗的生起怯意,那下場的三人一時間竟然有點不敢直視霍去病冰冷的雙眸。
事情並沒有出乎意料之外,霍去病依樣畫葫蘆般利用高明的戰術,更是將戰馬的機動性發揮到了極致,輪番將另外三人擊在馬下。
「知道你們輸在哪嗎?」冰冷的感覺從喉間傳來,石盛面如死灰,感受著那點在喉間的長戈。
「你們是步卒,不是騎兵,以己之短攻人之長,焉得不敗!」長戈輕輕一卷一擊,將恍然的石盛擊在了馬下。
期門軍默默的讓開了一條路,雖然輸的不甘,但卻極為守信。
至此,前方再無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