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天驕爭鋒,逆流而上並不是一條容易的道路。
對於他來說,張元只是個敲門磚、踏腳石而已,他要以此踏上強者之路,為以後打敗林峰,甚至打敗內門中的那些所謂的林峰勢力做好鋪墊,就必須要不斷地修煉!
陳風沒有一絲懈怠,旋即就在自家茅屋前開始了練拳。
「蠻牛頂角!」
「龍象合擊!」
「金蛇狂舞!」
演練的依舊是外門最基礎的「鍛體八招」,但是漸漸地,陳風竟然從這八招中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意味。
冥冥中彷彿一股聲音在告訴他,這個動作並不完美,應該得到修改!
這種聲音,來自他心臟中的金丹!
一套拳法打完,陳風當即盤膝坐下,內視自己心臟。
只見到金丹當中彷彿有了個人影,正在反覆的演練「鍛體八招」!
「這是蠻牛頂角?龍象合擊和馬踏飛燕?不對啊,化羽門所教授的『鍛體八招』並不是這樣的啊。」
陳風站起身,腦海中那個練拳的身影一直揮之不去,彷彿被人以大力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他在皎潔的月光下站定,嘗試著照著腦海中的那個人影重打了一招『蠻牛頂角』,才打到一半,頓時只覺得汗水如漿而下,肌肉酸脹無比。
「這是怎麼回事?這一招,金丹中的小人明明就只是改動了一小部分的招式,怎麼我打起來覺得如此吃力?」
陳風低頭思索,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劃過他的心頭。
「莫非這才是真正的『鍛體八招』?傳聞中,這八招來自於上古時期,早就失傳了。現在我們修煉的是後人所修補出來的,這金丹中修煉的才是真的?」
一想到此,陳風就覺得心中驚喜萬分,自覺自己心臟中這個金丹的重要地位怕是比當年清風掌教的那顆金身果相比,價值也差不了多少了。
陳風地上反覆磨練著這一招『蠻牛頂角』,這並不是說他不想練習其他的招式,而是說剩餘的七招都太難了。以陳風現在的肉身強度和韌性,竟然根本無法推演下去。
「再來!」
「蠻牛頂角!」
陳風渾身肌肉蠕動,隨後朝著身前的一顆水桶粗的大樹猛然出拳,頓時只聽的轟的一身巨響,樹木竟然憑空炸開了,木屑亂飛。
「好強!」
陳風不由的眼前一亮,這一招哪怕是剛剛修行,威力都比以往強上了兩三分有餘,說是日後熟絡了,威力可想而知!
陳風擦了擦自己額上的汗珠,繼續修煉!
金丹所帶來的另一個好處就是大大縮短了他的睡眠時間,巨大的營養無時無刻的輸送著全身,不只是改善著他的全身機能,也同時在開啟著他的腦部密藏,讓他無比亢奮!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四個時辰……
陳風知道天空泛起魚肚白,第一縷陽光照到了馬棚才開始準備收手。
一整晚的磨礪,陳風現在一招打出,空氣中竟然出來了一聲異於常招的破空聲。
細細聽來如同一聲淒厲的嘶吼。
「魔!」
「好,既然如此,以後這招,就叫做『牛魔頂角』好了!」
陳風收拳而立,一晚上的拳法修行,他依舊顯得精神奕奕,現在對著朝陽和天空中的第一縷紫氣開始調息,只覺修為又有所精進。
若說唯一有所美中不足的話,那便是將近一個月沒有吃飯,只靠著金丹供給營養的陳風終於是感覺到了餓了。
他的腸道系統已經開始了嚴重的抗議,咕嚕嚕的叫個不停。
陳風摸了摸他乾癟的肚皮,露出了一絲苦笑。
「人是鐵,飯是鋼。看來還是得吃啊。」
早早收拾一番後,陳風就轉身朝著外門的食府趕了過去。
外門,食府。
陳風這才剛剛踏入門中,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他們的吃飯動作,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他。
可想而知,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早就在一晚上的時間中瘋傳了整個山峰了。
陳風感受著好些外門雜役敬佩的目光以及一些外門弟子隱隱有些敵意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萬眾矚目的機會還是用我的命換回來的。」
陳風走到了食府廚子面前站定,「師傅,給我來一籠包子吧。」
外門雜役生活水平其實與常人無異,吃的也是些常人通吃的粗糧之類。這點來說,外門弟子的待遇的確比他們好上不少,他們每週都會有宗門上層,下發的靈丹與藥散之類的補給品,來供他們提升修為。當然,內門弟子與核心弟子的待遇就更不用說了,據說化羽門近來崛起的天驕嚴寬,每天光是**熬煉都要耗費一整瓶的靈液,其他方面更是驚人。
這就是修者的現狀,弱肉強食,強者更強,弱者若不反抗,只能淪為盤中餐而已。
陳風默然的吃著他的早餐,一晃神,竟然發現自己已然吃下了整整七籠的大包子而沒有發覺。
轉頭一看周圍,就看到所有人都用一種不可置信的驚愕眼神看著自己。
這胃口,太誇張了吧?!
「額,這個……」
陳風自己吃了這麼多,尚覺得尷尬,還沒想到怎麼開口,就聽到一個刺耳的聲音從食府外面傳了進來。
「怎麼著啊?陳風師弟是否是感念自己三個月後就要過世了,心中悲切,所以想著臨死之前,做個飽死鬼啊?」
陳風轉頭,這聲音當然熟悉,只見食府門口邁步大搖大擺走進來的不是昨日那個同自己一起相鬥的張泰,還能是誰呢?
陳風望著眼前貼著藥膏,行動略有不便的張泰,咧了咧嘴,回諷道:「怎麼著?張泰師兄昨天被小弟按摩了一番之後,還是覺得自己根骨不暢?要不要我今天再幫你鬆鬆筋骨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陳風一語戳到了張泰的痛楚。
張泰眼中寒意洶湧,要不是自己昨日的傷勢還沒有好,今天他真想當著眾人的面好好羞辱一番陳風。
他咬著牙,話像是從嘴裡生硬的擠出來的。
「好啊,等我傷勢痊癒之後,一定要再找陳風師弟好好討教一番,希望師弟到時候不要嫌棄啊。」
「好說,你劃下來的,我接著便是。不過今天張泰師兄如此行動不便,是否需要小弟我來餵食一二呢?」
兩人針鋒相對,不過三兩句的事情,在場的眾人都覺得外門雜役食府的空氣都有些凝滯了,彷彿有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呵呵。」張泰望著陳風眼前那一摞的蒸籠包子,冷笑一聲,「陳風師弟還是餵好自己吧,吃了這麼多的包子,就是不知道師弟的外門俸祿夠不夠你的包子錢?」
陳風笑,五年雜役生活雖然讓他修為沒有精進,但是牙尖嘴利倒是學的爐火純青,這張泰想在嘴皮子上扳回面子,顯然是不可能。
「咦,這是?」
正要回嘴,陳風卻突然覺得肚中傳來了一陣火熱。
以為是自己長期沒有吃飯,導致自己腸道有恙,陳風當即也不管張泰了,直接閉目內視。
這不閉目內視還好,一內視,陳風正切的看到了自己的胃部,一陣陣的熱浪正在朝著四周波及而去。
陳風未曾吐納天地真氣,卻見到胃部獨自升出了一股蔚藍色的真氣流,直接順著經脈延伸入了他的氣海丹青之中。
沒有一絲消耗!沒有一絲浪費!
陳風霎時覺得氣海丹田之中的那兩縷真氣絲開始了緩慢的增長。
一寸……
兩寸……
三寸……
在陳風的凝視下,胃部升起的真氣終於消失殆盡,而自己氣海丹田之中的真氣絲,竟然在這股蔚藍色的真氣下增長了四寸有餘?要知道,一般要是想讓氣海丹田中的真氣絲增長到四寸有餘,可是需要兩三個日夜的吐納苦修的,哪有像現在這般,說增長就增長了?吸收進來的真氣還會有百分之九十左右會損耗掉。
像這般全部吸收的,實在是匪夷所思。
陳風再看向自己的胃部,隱隱覺得自己剛吃下去的七籠包子竟然就此消失,不見了蹤影!?
陳風傻了,用瞠目結舌也算不得過分。
這算怎麼回事?自己吃七籠包子相當於常日裡三日苦修?我操,那我以後吃包子不久信了麼。
陳風睜開眼,雖然有所疑惑,但眼中的驚喜還是掩蓋不住。
不過對面站著的張泰就沒有那麼高興了。
他眼看著同自己說話說得好好的陳風突然閉目,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晾著自己。只當陳風是故意如此的,當著外門雜役的面,要自己顏面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