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局面鬧得如此之僵,大有不可挽回之勢。
「家門不幸!女大不中留!」
楊鼎盛連連搖頭,一臉苦澀,連說出來的話語,都是飽含滄桑,讓人慼慼然生出無限的悲憫。
有人看不下去了。
這樣的事情,必須要有個瞭解,做個了斷。
此時站出來的是皇甫拓遠。
他要控制局面,更為重要的,是要找回面子,他皇甫家的名聲,決不能在這裡丟了一絲一毫。
「混賬小子,你過來。」一道冷冽而蔑然的呼喊聲,在吳天的耳邊響起,他轉身,看到的是一個中年男人,那面色不善的臉孔。
皇甫拓遠長得極高,所有的委員裡面,他是身高最高的,這也是得益於皇甫家族的遺傳,男性都是長得高大挺拔,英俊十足。
唯獨出了個意外,那就是他的大兒子,皇甫奇駿,是天生的雙腿失靈,無法站起來。
「混賬小子罵誰呢?」吳天出聲問道,他是毫不迴避皇甫拓遠的眼神,不但不害怕,反倒是一臉不爽。
皇甫拓遠雙手背在身後,居高臨下的冷笑道:「臭小子罵你!」
吳天忽然呵呵一笑,悠然道:「哦,原來如此,你這麼大的人了,還自稱是臭小子。」
這樣的一個語言陷阱,因為皇甫拓遠沒把吳天當成對手,便是疏忽了,中了他的計。
有人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但很快意識到不對勁,因為皇甫家的人,那勢力可謂是滔天啊,別說不能去惹怒了,躲都躲不及!
皇甫拓遠惱羞成怒,指著吳天的鼻子怒道:「混賬小子,你除了逞一時口舌之快,還有什麼厲害的,拿出來!」
吳天搖搖頭,還做了個攤開雙手的姿勢:「抱歉,我這人一身的本領,哪能隨意顯露出來,被你偷學去了那還搞毛?」
「你放肆!」皇甫拓遠不曾想這傢伙倒是口舌伶俐,討不到任何好處。
吳天人畜無害的笑道:「我放肆?行,我放肆,你放啥?你乾脆放屁好了。」
「你……」皇甫拓遠眼神如刀子似的,恨不能將吳天千刀萬剮!
這一次,那些剛才就強忍著沒笑出來的人,統統都是再也忍不住了,一頓猛笑。
溫雯噗嗤一樂,把吳天的手抓得更緊,她是見證著他的成長,當初不善言辭的小和尚,現在經過了在大都市的歷練與打磨,已經逐漸變得口齒伶俐,不會在口舌之爭上面吃虧。
皇甫奇駿穩定心神,再一次拿出了居高位者的強大氣勢,有錢就是爺,一副老子天下無敵的模樣——
「口舌之爭,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我沒那麼多時間,行了,現在我可以讓你提要求,離開溫雯小姐,你自己開個價,就當做,我給你補償損失。」
吳天摸了摸耳朵,旋即笑呵呵的望著溫雯,調笑道:「老婆,你聽到沒,他要我離開你,你說咋辦?」
溫雯撇撇嘴,高傲的揚著臉,嬌嗔道:「臭小子!你倒是離開試試?」
看著他倆打情罵俏彼此恩愛的樣子,有很多人都是羨慕嫉妒,不過真要是和吳天換身份,恐怕是不會有人願意的,美人之福雖然為男人們的第一大幸事,可是如果隨時背負著生命危險,膽敢在刀尖上瀟灑的,可就罕見了。
「開價吧,你離開溫雯小姐。這世上沒有人和錢過不去,有了錢,什麼樣的女人弄不到手?」皇甫拓遠冷聲說道。
他是看出來了,姓吳的這小子,絕非豪門之後,肯定是缺錢的,這世道,誰不愛錢?
吳天伸出了手指頭,卻馬上被溫雯打斷,滿臉緊張的問道:「你還真開價啊?你拿我當什麼了?」
「我就喜歡看你緊張的樣子。」吳天笑道,眼神裡平添了幾分柔情,女人在不在乎,簡單的神態變化,就能窺出一二。
皇甫拓遠不耐煩的說道:「別囉嗦了,小子,我看你應該是從小地方來到燕京這座大城市,來打拼的,圖的不就是錢財麼?我給你足夠的錢財,你只要離開溫雯小姐,從此之後,你和溫雯,我皇甫家和你,再無任何瓜葛,今天的事情,就算做了個了斷。」
眾人聽到皇甫拓遠已經是把皇甫家族擺了出來的時候,其中一些心思敏銳的,已經是嗅到了一絲殘酷的氣息,因為,皇甫拓遠這麼說,那肯定就是,不管今天的事情如何了斷,眼前這小子,膽敢在教堂裡面把溫雯小姐搶走,那就是觸犯了皇甫家的威嚴。
他們,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吳天心下瞭然,只是不點破,饒有興致的,和皇甫拓遠周旋一二,笑道:「我和她的感情,怎麼說也是很值錢的,這樣吧,一萬個億怎麼樣?我知道你們皇甫家,家大業大,有錢的很,如果你要還價,那咱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一萬個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無奈,便是苦笑。
皇甫拓遠再一次遭了吳天的道兒,什麼一萬個億,燕華集團的整體價值,也不過數百億,一萬個億,那是天數字,也就只有國家拿得出來。
他臉色陰沉,再無任何想要與吳天這小子商量下去的情緒,冷聲威脅道:「混賬小子,你敢跟我對著幹,絕不會有好下場!今天的事情,我記住了!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和她離開!踏出這道門,以後會發生什麼,等你後悔的時
候,已經遲了!」
吳天裝出一副好害怕的樣子,身體哆嗦著說道:「哇,我好怕好怕啊!」
皇甫拓遠極其不屑的盯著吳天,冷哼道:「黃毛小兒,不知天高地厚!你現在知道怕了?」
吳天一改害怕的模樣,這時候已經是很不爽了,被皇甫拓遠接連罵了什麼混賬小子、黃毛小兒,他覺得必須要還回去,於是便道:「我怕你媽啊,傻叉玩意兒,這麼大的人了,仗著有錢有勢,裝你媽個毛線,我早就說過了,溫雯是我老婆,感情的事情,能用錢去買賣交易嗎?傻叉!」
剎那間,全場嘩然,這些上流人士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他們全然沒想到,這小子的反應,如此激烈,居然是,一連串的,罵出了髒話!
皇甫奇駿坐在輪椅三,已然是按捺不住內心的狂怒,咆哮道:「我要宰了你!」
吳天略微瞥了皇甫奇駿一眼,淡笑道:「你要宰我?那你也得先站起來,拄著枴杖來到老子面前。」
「……」皇甫奇駿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顫抖,已然是又氣又恨,瀕臨極限,被吳天的一番話語,硬是堵塞的頭腦發脹,一陣短路。
皇甫拓遠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如同陰天密佈的陰霾,從未遭受過如此激烈怒罵的他,身為響噹噹的名流人士,燕華集團副總裁,竟然是被一個毛頭小子給罵的體無完膚。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到了你這種髒東西,那就只能說髒話。」吳天毫不避諱,直截了當的,又是一串話說了出來。
皇甫拓遠氣的快要吐血,而此時,吳天已經拉著溫雯的手,走出教堂。
外面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就連呼吸的空氣,都要比教堂裡清新了許許多多。
「吳天,你就不怕他們報復你嗎?」溫雯很是擔心的問道。
吳天搖搖頭:「不會,起碼現在不會。教堂裡這麼多各界人士,難不成他還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了我?」
「那以後呢?」溫雯輕蹙秀眉,滿臉疼惜之色,看到吳天的額頭上有些極為細密的汗水,便是抬起手來,幫他擦拭。
吳天心中一陣暖意,呵呵笑道:「沒事的,以後的事情,誰也無法左右,反正現在,我們是自由的,你是自由的,你要是嫁給了皇甫奇駿那個殘疾人,那還不如一刀把我殺了呢。」
「是嗎?」溫雯心裡軟軟暖暖的,蕩漾著柔情的漣漪,摸了摸吳天的鼻子,嬌媚笑問著。
「當然是啊!」吳天毫不遲疑的點頭應答,「你爸不認你了,沒關係,以後我照顧你一輩子,誰也不能欺負你,誰欺負你,我就弄誰!我一身的本領,少林絕技,隨便招呼幾下,就能要人命。」
「呵呵!驕傲自滿,哼!」
溫雯噗嗤一樂,忍不住笑了起來,摟著他的肩膀,滿心甜蜜,覺得自己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兩人進了車子裡頭,吳天上駕駛座,溫雯坐在旁邊。
「來的時候,走的是哪條路?」吳天看了看車子裡的導航儀,反正就是沒太弄懂,忙問她。
溫雯左看右看,伸出手,指指劃劃:「好像是這條路吧,你看,太湖酒莊附近,就兩條路通往市區,一條在前面,一條在教堂後面的莊園。」
吳天想了想,忽然通過倒車鏡看到了車子後面有些異動,憑藉著本能的敏銳洞察力,以及超乎常人的觀感,就知道有人跟蹤。
於是他笑道:「這樣吧,我們走莊園後面的路,還沒去過呢,看看去吧。」
「聽你的啦。」溫雯柔聲笑道。
果然,他開車往前,繞過白色教堂,開往後方的莊園,後面就有車輛幾乎是同時啟動,跟隨而來,不緊不慢。
「跟蹤,嘿嘿,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折騰出什麼花樣。」
吳天心中冷笑,他知道,一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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