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喜走入御書房,「皇上,王妃到了。」皓軒斜靠在龍椅上,看著千落走進來,眉目一挑「你先下去,今天朕誰也不見。」
千落知道他不是在於她講話,可是聽了他的話,心裡還是一緊,李喜恭敬的走了出去,順手將門掩上。
屋子一下子變得安靜,千落站在那裡,因緊張而心跳加速,皓軒看她半晌,嘴角輕笑,起身大步地走入側廂,千落苦笑著跟了上去。屋內一張梅紅色的床,一張案桌,一把木椅,兩根微弱的紅蠟,燃燒著一室的曖昧。
他走進屋內,獨自走到案邊坐下,拿過桌上的奏折看了起來,跟進去的千落卻楞在了門口,屋內除了一張床,便沒有任何可以坐的東西。
他見她矗在門口,嘴角勾了勾「進來」,千落艱難地將腳邁了進去,又聽他道「你是累了嗎?要是累了,可以在床上休息,朕不會介意」
千落心下有些鬱悶了,他不介意,可她介意啊!小心翼翼看他一眼,他溫柔的語氣讓她有些頭皮發麻「臣妾不累,臣妾只是想知道皇上宣臣妾來有何事?」
他沉目緊盯著奏折,語氣帶著幾分威脅「好好地在床上待著,不然……」說到這,他停下,抬頭衝她陰狠地一笑,千落只覺心底發麻,自覺地走到床邊坐下
床帶著幽幽梅香,讓千落特別喜歡,當然,也要除開這個讓人尷尬的場景
皓軒掃過她的衣擺,臉上掛起邪邪的笑容「床後是浴池,你可以去洗洗換身衣物」
千落心落了一拍,抬頭看向他「皇上,臣妾身為祁王妃,在你的寢宮沐浴,怕是要落人閒話吧!」
他輕蔑一笑,不語,認真地閱起了奏折,千落坐在床上打了打哈欠,也昏昏欲睡。
雨越下越大,滴落在屋頂,敲擊出清脆的聲響。
隱約間,見遠處兩個人影走來,一個一身黑袍,手撐著一把油傘,卻讓半個肩膀暴露在雨中,一個一身白袍,端坐在輪椅上,推著輪椅緩緩前進,他放慢步調走在他身後,一把不大的油傘很好的為他遮住了頭上的雨滴。
李喜遙遠便認出了兩人,也不顧大雨,衝到他們面前,伏了伏身「爺,皇上下令,不見任何人。」
傾顏微皺了皺眉頭,冷聲道「連我也不見?」李喜低著頭,不去看他「誰都不見,皇上的脾氣爺你比誰都清楚的。」
傾顏點了點頭「那我便在著等她吧!」李喜臉暗了暗「爺,這雨下著,你又趟在雨裡對腿不好啊!還是先回吧!」傾顏搖了搖頭疑聲問道「你瞭解他的脾氣,還能不瞭解我的脾氣?」
李喜也無可奈何歎了歎氣「哪老奴去給您準備廂房」
傾顏冷冷拒絕「不必我就在這等她。」語氣堅定不容任何人拒絕,李喜卻著急了,誰都能病著,可怎麼能讓爺有個什麼,像撐傘的人看去,希望他能幫著勸勸,身後那人卻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李喜一歎,轉身走開。
片刻後,又是三人走了來,衣擺被雨水沾濕,撐著傘從容從傾顏身邊走過,也不知是未能看見,還是故意避開,三人同樣的被攔了下來,聽著李喜的說辭,世瑾微怒卻並不好發作,畢竟是在皇宮,不是他的王府,卿雲也怒著看向李喜「什麼叫什麼人都不見,你可知耽誤國家大事的後果,你難道真的覺得本王手裡的兵是看著好玩的嗎?」李喜搖了搖頭看向傾顏一方幽幽說道「連他也不見,更何況你們?」
聽完他的話,兩人也只有忍著,他連他都不見,別的什麼又怎麼會見?
風樺卻是忍不得的,一些事他不知道也就不會明白,他只知,他的人如今就被扣在了這御書房,他非要弄個明白,「不知道我家娘子犯了何罪,犯了何事要被帶到這御書房談話!」
李喜見著他,半響,搖了搖頭語氣不卑不亢「若犯了罪,便會被帶到衙門,而並非這裡,若非要有個什麼罪名,便是她想了不該想的!」
卿雲聽到這嘴角一抹不屑的笑容,什麼是她不該想的,只要她想的,都會是她的!一時間他的眼裡似乎有什麼正發生著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