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妙見她三嫂好像真的要買傘,有些著急了,但是當著外人的面又不好說什麼,只得悄悄的拉一把林芸希的衣服,林芸希把目光從油紙傘上移到方妙的臉上,看她衝自己扎眼,笑著安撫的拍了她兩下。
老闆見她這樣就知道有戲,用力拍了拍油紙傘的傘面口若懸河的開口說道:「你放心,我家從我爺爺那代就開始做傘,到現在已經幾十年了,這傘的質量肯定沒得說,如果要是漏雨了或者壞了,你直接拿過來,我一錢不收替你換新的。」
林芸希沒有著急說話,在心裡盤算這油紙傘的價格,一把傘三十,全靠手工做成,選竹、曬竹、刻竹、鑽孔、裱傘,工藝複雜,賣三十倒真不是很貴,大頭應該在手工費和傘骨的制做上,這油紙應該是不怎麼值錢的。
想了想,林芸希將手裡的傘放到攤子上,問道:「聽老闆的意思這傘是自家做的,我想問一下,這油紙是怎麼賣的?」
老闆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突然從買傘跳到買油紙上,不過他家確實也供給點心鋪子和木匠鋪子油紙,所以很快反應過來,眨眨眼回道:「這得看你想要多少了?」
林芸希想了想,在心裡計算一下,開口說道:「九尺寬三百尺長的油紙要十張左右。」大棚約莫佔地四畝地,寬三米長將近九百米,要這些油紙應該差不多就夠了。
聽了她的話,那老闆呆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驚喜,小眼睛不停的眨著,雙手不停的搓動著,這可是一筆大生意啊,不管是做傘還是包點心,用的油紙都不大,只有商隊會這麼大手筆,沒想到這人竟然一下子要這麼多的油紙!
林芸希看著老闆那喜出望外的樣子也沒著急催,就那麼看著他,老闆高興半天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小心翼翼的看著林芸希詢問道:「池子大小有限,油紙最長的只有一百尺,你看······」他不知道人家買油紙是要做什麼,所以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尺寸不夠而失去這筆生意。
林芸希點點頭應道:「一百尺的也成,那就要三十張,我一下要這麼多,老闆你給我算的便宜些。」短點也好,短點能更吃重,最重要的寬度夠,要不到時候四處漏風可就白弄了。
那老闆笑的見牙不見眼,忙不迭的點頭道:「這是應該的,這是應該的,正常我們一尺油紙五錢,你一下子要這麼多給你算四錢,這可是最低價錢了,你看這個價怎麼樣?」四一尺的話,這筆生意就可以掙十二兩,可不是個小數目。
林芸希沉吟了一下,看看攤子上的油紙傘還有那綢布傘,抬頭看著那老闆開口說道:「可以,我再加三百個錢,你把這傘一起賣給我們。」說這用手指指方妙之前看中的那把傘,這傘是不錯,但是並不值三兩,否則怎麼會連個傘套都沒有,攤子後面掛在牆上的傘保存的那麼好才不過一兩多的銀子。
老闆訕笑道:「三百確實少了點,您怎麼也得再加點······」
林芸希慢悠悠的回道:「我覺得一堆樹皮、桑皮賣十多兩銀子也有些貴,要不您給便宜點?」
那老闆頓時就沒了脾氣,乖乖的把那傘包起來,方妙一臉茫然的眨眨眼,完全聽不懂她三嫂和那老闆之間的對話,原本三兩銀子的傘花三百就買了下來?這也太便宜了吧,不,不,三百買一把傘也很貴,但是比三兩銀子要便宜的多······
談妥了價格,老闆急吼吼的回去清點油紙,林芸希雇了馬車跟著把油紙拉上,給了銀子再返回布莊拿上布和棉花,滿載而歸。
林芸希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武陽中把油紙鋪在大棚的頂端,忙乎了一個下午又一整天,大棚總算是圓滿了,有太陽的時候站在大棚之中可以明顯感覺到陽光的照射,白天大棚的溫度也有了穩步的提升,至此,林芸希總算是清閒些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新的棉衣穿在身上不久就迎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雖然只有薄薄的一層,但是村裡的人從下雪開始就貓在屋裡不出來了,偌大的村裡冷冷落落的,完全沒有之前那熱鬧樣。
雪後,村裡學堂裡的夫子得了風寒,學堂裡的孩子放五天假,林芸希挖了地裡的青菜又拿了兩塊之前做的燻肉讓林靖遙和方安和倆人送去夫子家,然後領著林靖遙回了趟柳家村,這次回去林清乖乖的呆在屋裡,說了半天話也沒聽見咳嗽幾聲,林芸希心裡得意看來自己這招還是挺管用的。
家裡的兔子被張氏養的也是油光水滑的,比之前拿過來的時候大了整整一圈,精神也不錯,林芸希徹底放了心。林靖晴好久沒見哥哥了,一直圍著林靖遙轉個不停,小模樣特別稀罕人,看著嬌憨可愛的林靖晴,林芸希突然特別想要個孩子,要是有個孩子,可能就能把對方歲寒的思念轉移到孩子身上,省得一閒下來就想那個男人,前世那些結婚的女人天天把自己的另一半掛在嘴邊,等有了孩子,孩子他爹基本就拋到了一邊,不管是聊天還是打電話,嘴上永遠說的都是孩子。
見她眼睛一直盯著林靖晴看,眼裡流露出的羨慕和寂寞被張氏看在眼裡,做飯的時候把林芸希給叫了出來,悄悄的說道:「聽說朱正梅前不久跟那個方家的人在縣城成親了,方家你那倆嫂子最近沒再折騰吧?」
「沒有,挺消停的。」方慶林和方元武倆人在方家的長輩面前徹底丟了面兒,再鬧騰也一樣什麼都得不到,只要不是傻的都明白這事,不過她倒是挺佩服朱正梅的,出了之前那事竟然還能被夫家接納,不知道該說她厲害還是說一丘之貉,不過嫁到縣城也好,省得留在柳家村給她哥哥嫂子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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