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去醉香樓。」木傲城不善於說慌,吱吱唔唔還是說了實話。
冷半夏想說什麼,卻無從說起,只能低著頭,不言不語。
其實冷半夏現在已經覺得很放心了,至少木傲城還是那個樣子,並沒有因為在雪山這半年裡而有任何改變。
她其實很喜歡木傲城,喜歡他的性格。
「你怎麼也學會去那種地方了?」蕭寒羽的臉色一冷,直直瞪著木傲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連冷半夏都感覺週身的空氣瞬間有些冰冷。
他現在雖然是權傾天下,卻是人在高處,越來越孤單,他的身邊根本沒有一個讓他感覺安全的人,甚至連冷半夏也不能。
而木傲城能。
所以,對木傲城他還寄於了太多的希望。
下意識的後退一下,木傲城的額頭有一層冷汗,自己又惹皇舅生氣了……
「我……」木傲城好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明天就收拾回天山。」蕭寒羽冷冷的下著命令,猛的摔下簾子。
童歌依又繼續打馬前行,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在城南的一處小院前停了下來,一路上,冷半夏和蕭寒羽都沒有再說話,氣氛有些冷凝。
一位三十出頭的青衫道士迎了出來,十分恭敬的樣子。
「張天師,有勞了。」蕭寒羽的臉色冷冷的,半晌,也沒有緩和,此時,一邊將冷半夏推到了道士面前:「將她後頸上的奴隸標誌化掉。」
其實冷半夏也希望這個標誌能化掉的,無論是用什麼方式。
深深看了冷半夏一眼,青衫道士點了點頭:「請隨我來。」
青衫道士的手法其實就是刺青,只是他的技術更高明一些,能將那塊圓形的奴隸標誌改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刺青是很痛的,儘管冷半夏極力忍著不要呼痛,仍然昏倒在蕭寒羽的懷裡。
等到再醒來時,已經回到了龍乾殿的寢宮裡。
「醒了……」蕭寒羽始終守在床前,此時聲音有些沙啞,深深的看著冷半夏。
眼底有淡淡的暗紅,是擔心。
搖了搖頭,冷半夏讓自己更清醒一些,然後撐起身子坐起來:「是的,我睡了很久嗎?」
「三天。」
「啊……那,傲城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冷半夏僵了一下,聲音提高了幾分。
看她如此焦急的樣子,蕭寒羽狠狠皺了一下眉頭,只是瞪著他,不再言語。
「他已經知道了錯了,而且這麼久差不多了,為什麼還要讓他再上天山?」冷半夏焦急的上前,扯了蕭寒羽的衣衫,她本來是想著替木傲城求情的,只是自己一睡就是三天,就這樣錯過了。
「你很擔心他?」蕭寒羽始終耿耿於懷冷半夏和木傲城的關係。
他們在一起總能開開心心的樣子。
「是的。」冷半夏點了點頭,心底有幾分火氣升騰:「你是皇上,就可以為所欲為是嗎?」
這個人,永遠都是冷血無情的。
抬手猛的將冷半夏推開,蕭寒羽轉身就走,沒有半刻停留。
他們之間,已經注定了要有太多無法逾越的東西。
看著蕭寒羽決絕的離開,冷半夏半坐在床上,半晌也沒有動,她知道自己一醒來就問木傲城,他一定很生氣,可是她也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