瞇了瞇眼睛,冷半夏一邊喝了一口酒,一邊輕輕開口:「半溪梅影似當初
南嶺河川漫卷途
古道西風吹瘦馬
新枝冷月伴華服
邊疆又起風雲際
北海平添戰事出
一攬群山抒壯志
風騷獨佔馬前逐」
一字一句,清晰而感傷。
讓立在那裡的童歌依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奪了她手中的酒杯:「冷皇妃……」
抬手打斷童歌依的話,冷半夏的小臉微微揚起,大眼睛眨了眨,臉色微微暈紅:「我是一個奴才,不,是一個奴隸,你叫錯了……」
她此時是恨蕭寒羽的,他竟然在自己的身上烙下了奴隸的印跡。
「皇妃,你喝多了。」童歌依抬手將冷半夏抱了起來,輕輕搖晃了一下:「先休息一下吧。」
冷半夏嘿嘿一笑,笑得格外天真,然後,小小的手臂用力摟上童歌依的脖子上:「皇帝哥哥……我們……去遊湖好嗎?」
這話讓童歌依的身子如中了電一般,僵在那裡,這話如果讓蕭寒羽聽到,自己就是下一個童羅依吧。
自己的妹妹可是險些送命。
想到此,童歌依忙手腳忙亂的將八爪魚一樣的冷半夏從自己身上扯下來,輕輕放在龍床上,又小心翼翼替她蓋了被子。
「皇帝哥哥……你別走,別走……」冷半夏卻抬手扯了童歌衣的衣衫不放,大聲的說著,臉色大紅。
一個九歲的女娃能喝下去半壺酒已經讓童歌依難以接受了,如果她再不醉酒,那就更無法相信了。
一邊搖頭一邊退出了龍乾殿,童歌依看著遠方,輕輕歎息。
每天看著皇上和冷半夏,他覺得人生竟然如何痛苦。
回想自己的人生,那樣一帆風順,童歌依便十分同情冷半夏了。
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龍乾殿的大門,沒有再走進去,童歌依側了一下身子,向一旁的亭子裡走去。
推開身上的被子,冷半夏揉了揉額頭,雖然有些暈,不過她還沒有喝多。
對於這個呆子童歌依,她只能如此做了,不然他一定能站在這裡一個晚上。
冷半夏一邊迅速的穿好衣衫,然後打量了四週一眼,仔細掰著手指頭,想著蕭寒羽已經有四十幾天沒有翻牌子了,今天是除夕,他一定會留宿其它妃子那裡了。
昨天那個梨妃可是一臉有幽怨的樣子,不過,梨妃的確長得惹人憐愛,瓜子臉,單鳳眼,薄唇紅潤,水蛇腰,柔弱無骨的樣子,一臉的媚態。
怪不得她正當寵。
冷半夏走到龍乾殿的殿門處,微微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自己與蕭寒羽已經沒有未來了,他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果真,那個童歌依沒法有守在殿外,冷半夏很順利的出了龍乾殿,一路向浣依局方向走去,上一次,童羅依就是在那裡將自己送出宮中的。
因為那邊牆外的守衛比較少,半晌也巡邏不到牆下。
不過冷半夏並沒有想好自己要怎麼出去,她只是抱著試試的態度。
皇宮裡還是洋溢了幾分活躍的氣氛,除了當執的宮女外,三三兩兩的走在林子裡,很是輕閒,讓冷半夏深深的羨慕。